《民国老兵志怪谈异》


  • 作者:笑看茶凉

  • 第一百四十三章 虐杀(1)
  • 第一百四十三章 虐杀(1)
      一听霍排长说出冤涯和《无且藏秘》的话来.那个老怪物立即从所坐石块上起身站了起来,盯着霍排长两眼放光。
      但这个时候老怪物的目光之中透露出来的,不是阴冷犀利、也不是杀气逼人,反而是一种惊讶甚至是惊喜之色。
      “你这个小后生,究竟是什么人?”老怪物突然改口,不再称呼霍排长为小崽,而是称之为小后生,这让我们比老怪物还深感惊奇……她这一变化也太大了吧?
      “嘿嘿,霍某乃是,虽然也是杀人不少,但是所杀的全是该杀之人”霍排长看来没有意识到老怪物的表情含义,只顾慷慨激昂地自报家门,所以没等他说完,就被老怪物打断了。
      “老身问的不是这个、不是这个!而是,而是你小小年纪怎么会知道冤癌和《无且藏秘》一事呢?”老怪物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道“,老身的意思是,你这个后生是否认识李公李遁影?”
      “啊?!这,这“,霍排长一下惊愕得大张嘴巴,愣了好久说道,“你说的是遁影山人吗?你又是什么人?你怎么会知道遁影山人的?”
      霍排长和老怪物之间似乎有什么联系一样,这让站在旁边的我们几个却是一头雾水:李公李遁影?遁影山人?他们两个都认识这个遁影山人,难道说,他们之间还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渊源吗......
      “嗬嗬嗬嗬,如果老身没有猜错的话,你应该是遁影山人的徒弟吧?”老怪物突然仰天大笑,“难道遁影师叔他没有传给你什么法术吗?怎么如此不济事呢?遁影师叔现在在哪儿?他老人家现在还好吗?”
      老怪物与霍排长如此一番说辞,终于让我们听出了其中的门道:他们两个果然是有些门派渊源的!
      原来.我们一直称呼霍排长的师父为李师父,从来没有问及他老人家的法号和名讳,没有想到李师父的法号叫做遁影山人啊!
      可是,李师父是匿尸宗的长辈,也没听他讲过什么役蟒驱狼的事情,难道这个老怪物,与李师父还会有什么师承门派上的瓜葛吗?
      不过,看样这个老怪物比李师父也小不了多少岁,怎么会称李师父为师叔呢?难道这个老怪物,竟然也是匿尸宗的门人么?
      相比来讲,虽然霍排长与这个老怪物同属匿尸宗后人,在法术道行上可是相差万里啊,怪不得老姐说霍排长不济事呢!
      但是,别说霍排长,恐怕就算是李师父遁影山人,虽然在辈份上是老抠的师叔,但在法术方面也不是这个老怪物的对手,这难道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比一代强么?
      怪不得老抠直怀疑李师父并没有教霍排长什么法术呢!
      “这,这,霍某的师父正是遁影山人,你,你也是匿尸宗的传人吗?师父他从来没有提及过,我们匿尸宗门人还会有这等法术啊!”霍排长也是迷惑不解。
      天下之事无奇不有,没有想到这个老怪物与霍排长一番沟通下来,竟然叙成了同门师姐师弟……老怪物称霍排长的师父为师叔.这说明他们两个在匿尸宗为同辈传人,只是不一个掇业恩师而已!
      “哈哈哈哈,没有想到这扯了半天,原来你们都是匿尸宗的门人啊,差点儿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大傻兄弟笑着说道“,真是一母生九、九各不同,同为匿尸宗之后,在处事方面竟然相差如此之大!”
      “错了,老身并不是什么匿尸宗的门人!”老怪物突然平静地说“,只是当年听师尊提起过,说他老人家曾经有一个法号遁影山人的师弟,仅此而已!”
      这一下,原本逐渐清晰的关系,一下又变得扑朔迷离起来……他们两个的师父,既然互称师兄弟.可又不在同一门派,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样吧,虽然我们并非是同一门派,但念及老身的师尊与令师父渊源颇深,今天老身就破例留情,拿着你们的家伙出去吧!”老怪物说“,见到令师父,别忘记替老身问候一声!”
      老怪物面色一沉,对我们下达了逐客令。
      “那好,刘某请老人家指教后一个问题,我们马上就走,”刘老大说“,既然是老人家作法取了黄掌柜的头颅,那么,许赖孩是不是冤枉的呢?”
      “老身只是一箭双雕、各取所需,成全了他们两个而已,许赖孩早有杀黄之心,老身只不过是让他做到了他想做的事而已,这并没有什么冤枉的!”老怪物回答说。
      “弟兄们,走吧,出去再说!”刘老大听她如此回答,立即示意我们拿好自己的家伙,顺便把那警察们的枪支一并带着,然后迅速向洞外走去。
      出了山洞我们发现,原来这个洞口相当隐蔽,当时若非一路跟随那头挂甲王追来,恐怕还很不容易找到呢m”到处是荒草野藤的,仅有我们一行人踩出来了路印儿。
      “好了,总算离开了这寡妇岭!”霍排长一到岭下就感叹说“.我们几个竟然差点儿阴沟翻船,葬身在这鸟不下蛋的地方!”
      “你倒还好再,这次还认了个同门师姐,只是你那个师姐,也太冷血了,兄弟我拿到武器以后,真的是差点儿崩了她!”大傻兄弟咬牙切齿地说。
      这个想法
      我们人人都有.当我们拿回了自只的枪垂以后.都有那个冲动。只是一时又同情她当年的不幸遭遇、念及她与霍排长的同门之谊,这没有动手。
      好在我们这次出来,也算是有惊无险,虽然警察中的那此孙贵儒被巨蟒吞噬.也只怪他当时太胆小、太无情,竟然不顾弟兄们的生死,想要独善其身。
      而对于我们几个来讲,这次全身而退,而且把那帮警察们被缴的武器也带了回来,又弄清了黄掌柜一案的来龙去脉,也说不上是灰头土脸。
      走到半路,我们几个就碰到了一块前来、提前出洞的警察们。
      上前一了解,他们为何在此徘徊不前?原来,他们正在争议不休.有人认为应该迅速回朱雀城向驻军求援、以救我们脱身;有人认为应当与我们同生共死,至少应该在山下等我们........
      但他们也有一个共识,那就是他们这次丢盔弃甲,连警用枪械也给弄丢了.回去真不知如何交待,所以这徘徊不前。
      故而那些警察见到我们几个全身而退,并且把他们的枪支也给捎带回来,自是激动非常、道谢连连.纷纷表示回城以后,一定请我们好好喝两盅。
      回到朱雀城以后.我们向刘县长简单说了黄学柜一案的来龙去脉,建议他们还是遵照法典,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公平处理许赖孩即可,不宜再多追究。
      虽然刘县长极力挽留我们,要为我们摆下庆功宴以示感谢.但我们嘴上不说,心里明白,此事我们办的并不是大获全胜,而是差点丢了小、命,自然没有那个心情,再三婉拒之后,就回到了李师父的住处。
      见到李师父,我们自然是毫无保留地将此行的状况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没等我们提及那个老抠说是认识遁影山人,李师父就喃喃地说,能够驱使猛兽、且养有冤屈,难道他还活在这个世上?不不不,按说他应该早已不在人世......
      很明显,看来李师父也是猜测到了,那寡妇岭舟的老抠与李师父之间,应该是有某种关系。
      霍排长当然不敢瞒而不报,连忙将老抠所说的话如实道来。这一下,李师父立即像似灵魂离体一样,坐在那里动不动,陷入了回忆之中。
      原本以为李师父会给我们讲起他们师兄弟当年的往事,却没有想到李师父根本不愿细谈此事,说是往事故人如同东流之水,过去的总归是过去了,再提起来,徒增伤感、无奈而已......
      虽然霍排长小心翼翼地试图打听一下,李师父也只是简单地告诉我们说,当年他有一个悟性极高的师兄,因故被逐出师门,后来他就另立宗派,在法术方面超过了他们师父。
      至于以后的问题,李师父没有再说,反而告诉我们,团长已经派人来过,可能找我们几个有事。
      团长派人来找,极有可能是军中要事,我们几个听了以后不敢再作久留,连忙辞别李师父赶回营。
      到团部向团长汇报了黄掌柜一案的后结果,团长非常满意。本以为他会安排一场庆功会以示槁赏,却没想到他竟然告诉我们说,又有什么紧急任务要我们前去处理。
      莫非是附近又有什么伪军需要我们前去策反?还是要我们再次潜进沦陷区执行任务?
      团长却是意味深长地看着我们几个说,这次要我们前去的地方,还是山南州那个老地方。
      山南州?那已经不再是鬼占领的沦陷区,而是已由郝光伟他们驻守的国统区,况且他们又不隶属于我们团,让我们到山南州会有何事呢?
      原来,在我们几个前往寡妇岭的时候,郝光伟派人向我们前来求援,说是自从他们消灭了石井所部、驻守山南州以来,他们团内就老是发生一些诡异离奇的怪事,请了许多高人未能得到解决,这特意向我们求援。
      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郝光伟他们团兵强马壮、实力非小,又有什么事能够难得住他们呢?
      团长却是含含糊糊地告诉我们,说郝光伟的手下表达的也不是很清楚,只是说他们团已经有不少弟兄们离奇惨死,特意点名让我们几个前去帮忙的。
      那郝光伟是我们几个策反的不假,但他对我们应该也是了解不多,为何偏偏找我们帮忙呢?
      难道就凭我们除掉了那个东洋神官、解除了他的后顾之忧么?
      不管如何,反正在我们部队中,素来就是长官动动嘴、属下跑断腿。既然团长要我们几个离城前往,我们也只能够答应下来。
      因为李师父他老人家年迈体弱,不宜车马劳顿,而且郝光伟也并没有专点其名而请之,所以我们几个也就没有麻烦他老人家,而是决定自行前往。
      那山南州现在已经不是小日本的天下,我们自然再也不需要乔装打扮,而是带齐了家伙,特别是两个巫贤的法器,借了骑兵连几匹马,策马直奔山南州而去。
      到了山南州.发现城内人来人往、一派祥和之气,好像也并没有什么怪事发生”…难道这个郝光伟,请我们前来是另有他事么?
      但等到我们进了郝光伟他们的驻地,却发现又是另一番景象:晴天白日的,他们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的,俨然是如临大敌一般。
      它娘的,不会是什么鸿门宴吧?既然
      已经进来.也具好硬着头皮闯到底。
      通报完毕,就看到郝光伟在副官、警卫的陪同下匆匆前来,非常热情地把我们几个请到了里面。
      “哈哈,郝某鼻于把你们几个给盼来了啊!”郝团长非常热情地亲自给我们沏茶倒水,对我们客气得让我们有些受宠若惊……他毕竟是一团之长、军阶高出我们不少啊!
      “太客气了,郝团长!,、刘老大说,“不知传我们几个此次前来,有何指示啊?”
      “不忙、不忙,今天有你们几个前来,郝某就放心多啦!”郝团长说,“现在已近午时,还是先给几位兄弟接风洗尘吧!”
      一路风尘仆仆、餐风饮露的,郝团长此话正合我们之意。
      菜品丰盛、陈酿飘香。郝团长和他的副官是酒量甚好,这让我们几个感到非常过瘾。
      借着酒兴,刘老大再次开口.问郝团长此次请我们来到山南州,究竟有什么要事需要我们效劳?
      “这个啊,说起来真是让人惭愧!”郝团长说“,以前石井那个王八蛋坐镇山南州时,倒也风平浪静、并无异常。到了郝某奉命驻守时,却是怪事连连啊!”
      “究竟是什么怪事呢、郝团长?”刘老大非常不解地问。
      “是这样的,还是赵某给各位讲讲吧!”郝团长的副官给我们介绍道:
      自从我们团弃暗投明、重归,奉命驻守山南州那天晚上开始,我们营地内就开始发生了怪事。
      当时正值半夜时分,就听得有人一声凄厉惨叫,整个营地都能听得冉。我们几个和团长一块出来察看,发现有一名哨兵倒在地上。
      仔细查看之下,结果让人背上发凉!那名哨兵的喉咙处成了一个大洞,一腔的鲜血喷得到处都是、非常诡异吓人!
      我们好歹也是看惯了残肢断臂、接触过无数尸体死人,之所以对那个哨兵的死感到诡异吓人,那是因为他喉咙处的伤口,绝非常见的刀伤、枪伤!
      而与他一同值守的士兵,说是根本没有看清他是怎么死的,只是在月亮钻入云层的一刹那间,眼前黑影一闪,那个士兵就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个说法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郝团长立即命令警卫先绑了与他一同值守的士兵再说。
      因为我们团之前就有过这样的恶劣先例,就是两个素有私仇宿怨的后生,在当兵后分在同一连队,后竟然公报私仇、自相残杀。
      然后我和团长仔仔细细地察验着那个士兵的伤口,想要看看他究竟是死于什么样的钝器。
      但是,死者伤口处断裂参差不齐,绝非利刃所伤,反而像被什么猛兽一口咬掉的那样。
      要说我们营地之内闯进了什么野兽,这倒不算是什么坏事,不过是给我们送来点野味罢了”””刀枪成林的军营内,难道还怕什么野兽不成?
      只是那个东西也太迅猛异常了吧,竟然连旁边的士兵都没有看清是怎么回事!
      而且如果真是什么凶残猛兽.可它又不为吃人充饥,为何要突袭于人陈.
      那个事情还没有查清,第二天大白天,又有一个士兵死在了去茅房的路上,而且喉咙处的伤口与那个哨兵是一模一样的!
      团长当然被激怒了,立即命令全团弟兄们荷枪实弹、拉网式拨查整个驻地,坚决要找出来那个暗中偷袭于人的家伙。
      那么多人用了一上午的时间,把营房内外每个角落都细查了一遍,连混进营偷嘴的野猫都逮到了几只,却并没有发现什么能够害人的东西。
      就在我们以为那个东西早已远逃的时候,当天晚上又有一个起夜的士兵同样惨见....
      后来有个营长对团长说,是不是我们驻守营内有什么邪物作祟害人?建议找巫师神汉来瞧瞧。
      团长为了弟兄们的安全,也就同意了那个营长的建议,先后请了几个巫师神汉来处理这件怪事。
      让人为可笑又可气的是,其中的一个巫师在晚上作法时,竟然喉咙被咬成了个大窟窿,同样惨死而去!
      后想到你们几个初来山南州时,还是颇为厉害的,不但除掉了那个武田玄木,而且竟然能够解决了团长烈火焚身的后顾之忧,这派人前去朱雀城,向你们求援兄.
      听赵副官如此一讲.我们几个人一昧也是沫惑不解.不知道他们究竟遇到的是什么怪物。
      如果残杀数名士兵的东西是个野兽的话,那么在这刀枪如林的军营之内,它肯定是自投罗网、死路一条,但那么多士兵拉网排查为什么又找不到它呢?
      况且什么野兽会有如此出色的绝杀之技和聪明的大脑,能够仅凭利口一张,胆敢挑战握有刀枪的士兵?
      如果那个东西是什么妖邪精怪,那也应该是采用迷惑、吓唬、摄魂夺魄那一套,而不会是咬破人的喉咙啊?
      “郝团长,你们有没有用过诱杀之计呢?”刘老大问道。
      “当然用过了,而且我令一名士兵独自站在营房前面,周围暗藏几个神枪手,只要那东西胆敢出现,肯定就能够射杀它!”郝团长说“,关键是它根本不上哪个当啊,所以至今别说诱杀它,就连个影也没见到!”
      “这真是奇怪,那个东西只是咬断人的喉咙之后就迅速逃遁,也不喝血吃肉,它究竟是为了什么啊?”霍排长不解地说“,而且它还那么聪明不肯上当,真是让人想不通!”
      “我们团里面也有不少当年的打猎好手,说是那几个被害士兵脖上的伤口,跟虎狼一击夺命差不多,极像是利齿一下咬断的!”赵副官补充说。
      “可无论是虎是狼,它也不可能如此神出鬼没啊,你们那么多人接了一遍又没找到什么而且它只咬人不吃人,这不符合虎狼的习惯呐!”大傻兄弟说“反而有点像专门报复你们的意思。”
      “是啊正因如此,这是向你们几个求援的嘛!”郝团长说“,要真是什么虎狼猛兽的,哪里还会麻烦你们前来?我们的枪杆也不是吃素的。”
      “郝团长的意思是,那个东西有可能是什么邪物精怪?”霍排长说。
      “除了那种东西之外,我们再也想不到会有什么东西,不屹人而只伤人,并且神秘莫测、来去无踪的”郝团长说。
      没错,竟然敢独闯军营、杀人于无形无影那东西确实并非一般的猛虎野兽。
      “嗯,有这种可能!”刘老大说,“当年刘某在老家时,就遇到过这种类似的怪事儿!”
      “哦?刘营长以前碰到过这种怪事啊!那真是太好了看来郝某算是寻对医、找对人了哈!”郝某非常兴奋地说“,反正近来小鬼也没有重夺山南州的迹象,就麻烦几位兄弟帮帮忙,给我们解决了这个问题,郝某别的不敢说,至少一天三顿好酒管够!”
      “呵呵那好,我们成交!”刘老大笑着说“,不过,刘某不敢保证一定能够解决问题,只能说是全力以赴、尽力而为吧,毕竟那种东西确实非常厉害而且只是与此类似,不一定就是同一种东西!”
      “刘营长,何不讲讲当年在老家遇到的类似怪事呢,我们也好借鉴参考一下嘛!”赵副官说。
      “那好,弟兄们就干了这后一杯,马上吃饭,喝茶时再听刘营长好好细讲!”郝团长对刘老大的经历也是非常感兴趣,想要认真听上一番。
      酒足饭饱之后,我们几个各把一盏香茗,听刘老大讲起了当年的往事:
      这事儿说起来确实离奇得有些离谱,可能你们不一定相信,但它确实是刘某当年亲身经历的怪事。
      那个时候,我们东北猎物野兽多的很呐,除了名气很大的东北虎、黑瞎以外,像那些射狼狐兔、山鸡抱稽、野猪马鹿等等,是多得数不清!
      当然,鱼多渣夫就多,猎物丰富,猎人自然不会少,我们屯里十家有八家都是以打猎为生,另外两家也是以贩卖兽皮野味养家,算是地地道道的猎人之乡。
      所以说,屯里好猎手非常不少,根叔他们爷儿三个就是比较突出的。
      按说屯里家家有刀、有枪、有猎犬的,应该是非常太平的地方。但在我二十岁那年,屯里却发生了一连串的怪事。
      初是屯里的猎犬莫明其妙地被什么东西咬死,而且接二连三地伤了不少好猎犬。
      猎犬可是相当于猎人的手眼和伙伴,特别是跟随自己多年的猎犬,猎人把它看得如同自己的儿女一般重要。
      那些被咬身死的猎犬,都是被什么东西一招制敌、咬断了脖,根本就没有缠斗的痕迹,而且除了脖以外,其他的部分毫发无伤,也没有被什么东西吃掉。
      让人愤怒和惊骇的是,后来死了猎犬的家里,竟然陆续有人被咬身亡,而且同样是咬断了脖!
      这一下,整个囤里的猎人都不再外出,决心要除掉那个害人不浅的东西。
      不过,要想除掉它,至少要先清楚它是个什么玩艺吧?不说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总得知道它是虎是狼行。
      但是,就连屯里经验为丰富的老猎人,也说不准究竟是什么东西如此厉害、诡异。
      因为屯里的猎犬,虽然说不上很厉害,斗不过巨蟒猛兽,但它至少能够自保而有余口以它灵敏的嗅觉和
      速度.绝时不会说被井么野兽猎杀得毫亢反击之力的。
      至于那丹个被咬死的人,也全是年轻力壮的好猎手,个个都是能猎虎杀狼的,怎么可能反被野兽给咬断了脖呢?
      重要的是,屯周围荒山野岭的并不缺猛兽的猎物,无论什么野兽,在并非饿极而无猎物可捕的情况下,是轻易不会冒险进入屯里的。
      况且,如果咬死猎犬的家伙是附近的什么野兽,它为何并没有吃掉被其咬死的猎犬呢?
      不管如何那个东西在我们屯里算是引起了公愤,大家一心想要杀死它来为自己的爱犬或亲人报仇雪恨。
      所以大伙儿就分成几班人马把屯的里里外外仔细地捏查个底儿朝天却是也未发现有什么猛兽野物。
      虽然我们并没有找到那个卉西的蛛丝马迹,但屯里的猎犬仍在隔三差五地被咬而死。
      无奈之下,德高望重的老人就安排猎手们分成白晚班,决定以静制动,躲在暗中射杀它。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我们一连数晚,分成几班守屯各处,直把我们熬得眼睛通红,却是连根毛也没有看到。
      那个东西也真是鬼怪机灵我们白天黑夜地守着时,屯里就平安无事,数天之后大家认为它已经远去而放松时,它竟然再次偷袭成功。
      慢慢的大家都意识到看来那个祸害我们的东西,可并非是一般的凶残猛兽,除了非凡绝伦的猎杀之技外,它还拥有非常聪明的大脑。
      因为我和根叔他们几个,曾经与狈较量过,领略过它的狡诈凶残
      所以我们认为,祸害我们的东西,很有可能是狼狈合谋。
      也有部份猎手质疑我们的看法,说是就算狈再鬼怪聪明,可以想出来无数奇谋怪点,关键是野狼它没有那个猎杀能力啊!
      还有一点儿那就是屯里面并没有狼毛、狼粪等任何与狼有关的东西,确实没法证明那些事儿是狼狈所为。
      正当我们对那东西究竟是何物议论纷纷、难以确定的时候,屯里一个晚归的青年猎手,就在离家不远的地方,同样被什么东西咬破了喉咙而一命呜呼了。
      屯里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年人气得胡直翘,说这真是我们屯的奇耻大辱,如果这事儿发生在务农经商的地方还说得过去,毕竟人家一没、二没经验的。
      而我们屯里随随便便拉出来一个成年人,基本上都是玩熟打猎那一套的,这种怪事儿传出去真是让人笑掉下巴......
      但大家急归急、气归气,就是找不到对手而用不上力啊,如果真是什么东北虎、黑瞎或者挂甲王什么的,我们早就把它开膛破肚、碎尸万段了。
      那种怪事儿一直拖了十多天,全屯里的人也是心如火燎、束手无策。眼睁睁地看着屯里少了多条好猎犬,以及那些熟悉的面孔而毫无办法。
      根叔叹着气和我们议论着,说是他打了大半辈猎,也想不清楚有什么猛兽如此厉害,就算是狼王、虎王、挂甲王,猎犬们也应该能够和它们走上两招儿、或者逃得性命,怎么可能一招不敌就战死了呢!
      大家想不通会有什么东西如此神秘莫测,而且没有办法解决这个问题,所以屯里的老头、老婆、老太太们,就开始烧香拜佛、求神保估。
      慢慢的就从那些老年人口中传出风声,说是那怪物根本就不是普通的猛兽,而是我们这些人打猎杀生太厉害,惹怒了野物的祖宗神灵,这进屯里咬死猎犬和猎人,以示告戒的......
      这个说法很就传得风言,因为如果不是什么妖仙精怪,它确实没有那个能耐。
      但我们祖祖辈辈都是以打猎为生的,一不会种田、二不会经商,总不成落草为寇、打家劫舍吧?
      自古以来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我们全屯老老少少几百口人,全靠打猎养家糊口的,不可能为了一个看不到踪影的东西乱改行的。
      况且我们的老祖宗就是靠打鱼打猎为生的,也没有听说过天怨神怒的?怕蝼蛤叫还能不种庄稼不成......
      虽然全屯里的老少爷们改行是不可能的,但那种怪事不处理是不可能的。牛竟它不但危胁猎犬的安全,而且有时候竟然偷袭害人。
      老百姓么,遇到了解决不了、理解不了的怪事怪物,后的一招就是求神问鬼、占卜算卦,这也是几千年的老传统啦。
      所以后来就弃老年人出面,找了个非常有名的巫师,请他给我们瞧瞧这屯里的人究竟是犯了什么忌讳、惹怒了哪路大仙,怎么会招来这么大的血光之灾。
      那个巫师忙活了半天竟然说是我们屯里的人犯了鬼煞,是厉鬼在作怪而且还十分不好对付......
      说实话要不是那个巫师在我们当地颇有盛名、而且又那么大一把年纪了,一些年轻人早就当场把他连踢带踹地给轰走了”…”这不纯粹是他娘的胡扯淡么!什么厉鬼能够咬断人的脖、能够咬死数条大
      借大?而且还说什么不好对付.分明是想让我们多出些钱罢了,
      虽然我们并没丰不客气地轰走他,但轻蔑的表情、讥讽的话语还是惹得那个巫师非常不高兴,所以他也没有拿那封给他的红包,而是转身就走,临走时留下一句话,说是什么时候我们真正的想要消灾解难,再去请他吧…
      从那以后.屯里是家家户户日上三竿开门、天色不黑就闭户,搞得人心惶惶,以为真的是惹下了什么血光之灾、滔天大祸!
      后来屯里又折殒了不少好猎犬,而我们一帮年轻猎手又实在是解决不了那个问题.也只得按老年人的意思去办……就是再次请那个巫师解决。
      第二次大家对那个巫师是毕恭毕敬的,请他老人家说说,究竟是什么东西在祸害我们屯、如何能铲除掉它?
      那个巫师说,祸害我们的东西,他虽然并不能除掉它,但可以为我们献计出谋,众人合力灭了那个害人的家伙。
      我们自然否三向他请教,宪竟是什么怪物如此祸害我们?采用什么办法能够除掉它?
      巫师闭目片刻,告诉我们说,祸害我们的厉鬼,五大三粗、秃顶独眼,额头有一道数寸长的刀疤酬
      众人一听那巫师如此一说,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原来是“白眼狼”那厮在作怪害人呐。
      白眼狼那人,以前是个流浪的孤儿,后来路过我们屯,见到家家打猎、顿顿有肉,就住了下来。
      那厮倒是生得粗胳膊壮腿、骨健筋强的,是个练武的好料。被屯里的老把式一眼看中,收他做个关门弟,准备传他一些功夫击技。
      只可惜那家伙虽然生得有股蛮力,却是二流懒蛋,吃喝在行、正事不想干,跟着屯里老把式学了没多长时间,然后说是受不了师父的严厉就偷偷逃掉了。
      跟着人家吃住学艺,肯定是要干些活儿的,那家伙从小流浪,却是宁可讨饭、不愿干活,好心好意的管他吃住、授他武艺,他却恩将仇报,故而后来人们就给他取了个绰号叫做白眼狼……这已经是多年前的事儿啦。
      没有想到去年秋天,白眼狼竟然再次回到我们屯里,而且穿得颇为阔气,腰别盒炮、出手大方,只是已经原本不多的头发掉得只喇一个光葫芦,而且是额上一道刀疤、眼睛瞎了一个。
      原来那厮在外面浪迹几年,仗着有些拳脚功夫,人又长得是五大三粗的,就落草为寇,专门打家劫舍为生,成为了一名胡。
      后来他们那绺胡被官府剿匪端了老窝,而且是四处通辑搜捕的,走投无路之际又回到了我们屯。
      虽然那家伙当年是从我们屯里逃走的,但他好歹也住过一段时间,也算是他的第二故乡,所以他就在屯里再次落脚。
      没有想到那家伙还真是个白眼狼,回来以后仍是不务正业,而且又染上了抽大烟的坏毛病,没过多长时间就把所带的积蓄花了个净光。
      然后白眼狼就重操旧业,在我们屯的外面转来晃去,碰到外乡人路过,就拦路抢截。遇人稍有反抗,就当真一枪要命。
      我们屯里的人见他如此伤天害理,就劝他弃恶从善,说这周围有的是猎物野味,他身手不错、又有刀枪,稍稍辛苦一下,自是衣食无忧,何必干那种勾当呢酬
      或许那厮落草多年,早已泯灭了人性吧,他不但不知悔改,反而立即翻脸,说是他娘的这鸟屯旁边,三天还等不上一个外乡人.还不如窝边草好吃呢。
      于是那家伙就枪杀了劝他的老人,将几个比较富裕的人家洗劫一空,遇到反抗就反目杀人,然后就向外逃去毗
      这真是养虎为患、反害自身,后来一些猎人知道那厮如此伤尽天良、没有人性,就决定宰了那个白眼狼。
      虽然那家伙已经逃跑了大半天,但它毕竟在屯里面住过,仍然留有他的东西,众人让十多各猎犬闻了闻他留下的衣物,然后让猎犬领路,循迹追了过去。
      白眼狼虽然专拣没有人烟的小道紧跑赶,后还是被十多条大猎犬闻着气味追赶上了。
      那厮仗着有几下功夫,而且刀枪在手的,所以就拼死反抗,一时也杀了几条好猎犬。
      这一下跟上来的猎人当然十分气愤,立即用把他摞倒在地。紧接着那十多条猎犬一拥而上,把那白眼狼给活活地咬死了酬.
      没有想到,那白眼狼活着时作恶多端,死了以后仍然祸害不浅!那数条被什么怪物咬死的猎犬,和那几个被咬断脖而死的猎手,倒全是当初追赶白眼狼的猎人猎犬,这倒是惊人地吻合。
      难道这个巫师所说的果然不假,为害屯里的怪物,真是白眼狼那厮的鬼魂么?
      只是,一偻鬼魂而已,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大的能力
      那白眼狼生前就无恶不作、伤天害理,死后仍然不思悔过、继续作恶,并且疯狂报复结束他罪恶一生的猎犬和猎人,这让我们一个个义愤填膺、痛恨不已。
      只是他再心狠手辣、凶残厉害,毕竟身死之后化成一缕阴魂而已,怎么可能咬断猎犬与人的喉咙呢?
      更何况那被咬而死的猎犬之中,还有两条纯黑色的,难道黑狗辟邪、狗眼可见鬼魂的说法,突然在这儿失灵了么......
      正当我们质疑巫师的说法之时,巫师突然问了一句:“女娃变鸟、向杲化虎的故事,你们可曾听说过吗?”
      那两个故事流传甚广、妇孺皆知,我们当然是非常熟悉了。
      其中女娃变鸟,听说书老艺人讲,是千古奇书《山海经》里面的故事,大意是炎帝的小女儿名叫女娃,不幸淹死在东海烟波之中,后来她的灵魂化作为鸟,衔木叼石的想要填平东海,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精卫填海。
      但《山海经》虽然说是奇书一部,却没有人能知道它记载事物的真假,就连太史公司马迁也是无从评判,而说是“至《禹本纪》,《山海经》所有怪物,余不敢言之也。”
      至于向杲化虎的故事,那就更不可靠了,它不过是柳泉居士在《聊斋志异》中的一篇鬼怪故事而已,在可信度上来讲,当然就更低了。
      如果向杲化虎是真的话,那《聊斋志异》上还有孙子楚变身成鹦鹉,飞到阿宝身边的故事呢......
      难道这巫师的意思是说,那个白眼狼身死之后,也化身成虎狼猛兽,前来报复我们的吗?
      很多人讪讪地笑着,表示不能相信;更有人直接指出,说无论是女娃变鸟、还是向杲化虎,那不过是传说与故事而已,怎可当真?
      而且就算他白眼狼化身为虎狼猛兽,能够解释它拥有类似于人的聪慧,但也不可能有如此令人称奇的绝杀之技啊----虎狼之类根本没有那个猎杀能力。
      那个巫师这次却微微笑道,姑且不管女娃变鸟、向杲化虎是传说也好、故事也罢,要知道任何传闻典故都是有现实基础的。
      如果说《山海经》历史太久、《聊斋志异》是小说的话,那么,明末大将袁崇焕可是真人真事吧,为何他的旧部佘氏能够甘冒灭族之险,收殓其头颅而葬之?并且朝庭并未追查此案呢?
      《明史.袁崇焕传》对其身受凌迟之刑的后面似有伏笔、欲言又止,但《石匮补录》当中,却对袁将军的身后事交待的非常清楚。
      说是袁崇焕受刑当天,刽子手以渔网覆盖在袁崇焕的周身,想要做到行刑千刀而不气绝。
      当时刽子手每割一刀,就被围观的愚民们争买而去,和烧酒一块生吞,血流齿颊、十分惨烈。
      原本打算行刑千刀,只可惜未过多时,天空一阵昏暗,不知从哪儿飞来了一群乌鸦,遮天蔽日、不计其数!
      那些乌鸦朝着刑场疾扑而来,对着行刑的刽子手和买肉而吞的愚民们是一阵乱打狂啄,搅得刑场混乱不堪......
      刽子手原本切在袁将军身上的利刃,竟然鬼使神差般地割断了袁将军的喉咙,让他不再忍受非人的折磨!
      要知道按照大明律法,未满行刑刀数而让犯人断气,刽子手就要与其同罪重罚;而现场监斩官一并有罪。
      所以乌鸦散后,当时的监斩官和刽子手他们一个个惊慌失措,为了避免祸及自身,所以就权当袁崇焕仍未断气,继续执行凌迟之刑。
      但是,他们那些人已是胆战心惊,匆匆忙忙应付了事,故而正史《石匮书》曾记载说,行刑之时,速度之快令人匪夷所思,“顷刻肉已沽清......”
      后有高人解释,说是那些扑天盖地的乌鸦,全是当年跟随袁将军浴血沙场战死的英魂,知其旧主将难逃一劫,虽无力对抗,却又不忍看到他身受千刀、惨绝人寰,故而英灵附在乌鸦身上,解救故主于痛苦之中。
      因为有此异象,那些监斩、行刑之人心知不对,连忙应付了事,将袁崇焕的头颅遗骸弃之不顾、匆匆而回。
      所以尽管袁将军的旧部佘义士甘冒灭族之祸,偷走了袁崇焕的头颅遗骸,进行秘密安葬,亦是没有人敢揭发上告,上面的官吏们也怕鬼神报复,而不再追究此案......
      尽管巫师再三强调,不但鬼怪妖邪能够附在人的身上作祟,而且人的灵魂也能够附在飞禽走兽身上,完成他未完成的心事,我们却对此不甚相信,只是请他给我们赶找到那个祸害我们的家伙。
      那个巫师还真是法术非浅,他告诉我们说,那个白眼狼的阴魂离体以后,正好不远处有一成年花豹,他就附在了花豹的身上,准备向你们进行报复。
      要是这样说,我们倒是慢慢有些相信那个巫师的话了。
      因为豹子与虎狼不同,它差不多是奔跑速度最快的野兽,而且能够爬到树上以静制动,等到猎物经过树下之时,黑影一闪,就能咬断猎物的脖子,让对方根本没有反手挣扎的机会。
      如果那个白眼狼的鬼魂真的是附在了一头成年豹子的身上,那么它不但拥有了豹子的猎杀绝技与速度,而且又有了人的聪明智慧,当然是厉害非凡------更何况他白眼狼对我们屯子里的情况是十分熟悉的呢!
      事情到了这里,我们都开始变得信服那个巫师了。因为只有他所说的那种情况,才有可能造成我们屯子里的祸事不断。
      在野兽之中,也只有豹子能够在树上对人或动物一击毙命、咬断喉咙,让人或猎犬根本就没有反应的机会。
      而且豹子的致命一击,也正是一口咬断对方的喉咙,这与我们屯子里被害身亡的猎人猎犬的伤口,确实是极为吻合。
      更让人信服的是,那些被它咬死的猎人猎犬,也正好就是当初追杀白眼狼的那些人,这难道也是巧合吗?
      在一旁默默听着、思索着的根叔终于开口了,说是巫师之言分毫不差,世上虽有巧合之事,但绝对没有这么惊人相似的。
      除了伤口与豹子所咬的模样类似,而且那些被咬死的猎犬,全部是当时围攻狂咬白眼狼的.......
      只是那厮原本就非常厉害,如今不但对我们十分熟悉,而且又拥有了豹子的速度与身手,这可真是不好对付啊!
      一般的陷阱诱物,自是不易上它上当;而且它的速度实在太快,要是追踪而猎的话,恐怕根本没法儿撵上它,何况说我们在明、它在暗处呢。
      那个巫师说,这种东西在巫术界称之为鬼豹,它不但有人的聪慧,而且有豹子的迅猛,确实是除之不易。
      对于有人的头脑之豹,可比长了翅膀的老虎还难对付,当然是不容易打死它。
      屯里的老年人开始央请那个巫师,请他无论如何,也要想个法子帮助我们除了那个祸害,否则那个东西神出鬼没的,这日子还真是没法过了。
      巫师沉默不语了好长时间,这才犹豫不决地开口说,我本一介巫门术士,最多不过会些法术捉鬼驱邪而已,不像你们那样有刀有枪、能猎虎杀狼的。
      所以嘛,一旦出手,就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否则老夫就有因此而丢命的危险呐。
      我们当然是拍着胸脯承诺,只要他肯相助,在没有除掉它前,让他住在屯子里面,派几个好猎手全天保护他。
      听我们这样一说,巫师才答应帮助我们。
      那个巫师告诉我们说,他只能短时间内拘住它的灵识,由我们动手除掉那头豹子,而且必须将它打得魂飞魄散,不能再次附在什么野兽身上,否则肯定会遗祸不浅、后患无穷......
      我们当然是求之不得,对那种生前死后害人不止的东西,最好把它剥皮抽筋、千刀万剐才过瘾呢!
      根叔连忙表示,只要能够让他找到那头豹子,他一定拼了老命也要打死它,至于如何让它才能够魂飞魄散、不能再次附体,还得请大师多多指教。
      巫师说,今天晚上,估计那头豹子仍会悄无声息地潜伏在树上,只有遇到落单的人或猎犬,它才会突然偷袭,从而避免暴露的危险。
      到时老夫施展法术,禁锢它的灵识,你们再派一只猎犬充当诱饵,让那东西凭着本能扑下树来,你们千万不要一枪打死它,否则它的灵魂离体后还有可能到处飘荡------不是寿终正寝、鬼差相拘的鬼魂,就有机会四处游荡而作祟害人!
      所以为了避免它灵魂离体,你们先不要打死它,而是打伤它让它无法逃跑以后,由老夫施展斩魂灭魄大法,让他魂魄不全,只能归于阴山背后沉沦千年......
      当天晚上,刘某和根叔他们几个人,准备好火铳猎刀,专等鬼豹潜进屯子里。未到入定时辰,那个巫师就告诉我们,赶快让一条猎犬从屯子里面穿过去,引诱那厮露面。
      那时我们躲藏在屯子里老族长家,根叔一听巫师发话,立即拍了拍他家的那条大猎狗黑子,让它赶快回家......
      然后我们就随着巫师慢慢地跟在黑子后面,随时准备猎杀鬼豹。
      当黑子走了屯子里那棵老槐树下时,从伸手不见五指的密叶大树之上,果然闪下来一条黑影,落在了黑子和身上,张口咬住了黑子的脖颈!
      不用说,黑子这个诱饵肯定是没命了。我们几个人立即扣动火铳的扳机,把那只豹子打得双目尽瞎、倒地挣扎-----火铳内的铁砂钢珠早已换成了不致命的绿豆,当然没有立即打死它!
      然后几个人立即冲上前去,对准那豹子的非致命部位,是木棍乱抡、利叉猛刺,石块狠砸,把那厮打得翻滚哀号、惨叫连连,不一会儿功夫,差不多把它打成了个肉皮囊......
      由于巫师作法,让他的灵魂没办法离开肉体,所以尽管众人猛击解恨,它仍然有口气儿在,并没有一命呜呼、鬼魂离体!
      当时真是非常解恨出气!我们按照巫师所说的,除了它的头部等要命部位之外,尽情地踢打、乱刺、猛砸,打得它由翻滚惨叫,慢慢地变成了抽搐呻吟。
      其中根叔的儿子大毛、二毛,为了给黑子报仇,竟然取下锋利的猎刀,一截载地砍掉了它的长尾和四肢,慢慢的折磨它......
      直到眼看那家伙就要断气了,巫师才让我们住手离开,然后对着那头只有一口气儿在的豹子,念了一通咒语,它才吐出了最后一口游丝之气,变成了头死豹子!
      ............
      听刘老大讲到这里,我们几个如梦方醒,认为刘老大讲的情况与郝团长他们遇到的怪事,简直是一模一样啊!
      难道我们联手消灭了石井次郎所部以后,那些小日本当中有人和白眼狼一样,变成了鬼豹、前来复仇不成?
      正当我们以为刘老大所言不差,至少给我们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向时,却看到郝团长和赵副官他们微微摇头。
      很显然,他们并不认同刘老大的看法。
      “刘营长,你讲的那种怪事,虽然与我们团遇到的情况有些相似,却并非是同一种东西啊!”郝团长说,“这首先就伤口来讲,我们团遇袭的几名士兵,喉咙处的伤口并没有那么大,不像是豹子咬的那样;其次嘛,你也看到了,我们营地虽然也有不少大树,但士兵遇袭的地方根本不是在树下,基本上可以排除是豹子藏匿在树上偷袭的可能!”
      “是啊是啊,我们这儿肯定不是豹子一类的东西在作怪,”赵副官说,“不过嘛,也是有些像似的,毕竟都是暗中伤人报复,来无影去踪、又找不到罪魁祸首的!”
      按照郝团长他们的说法,遇害士兵根本就不在大树底下,而且喉咙处的伤口并不是很太的情况,说明他们遇到的怪物,真的不是刘老大所说的鬼豹。
      那么,它究竟会是什么玩艺儿呢?
      我们几个讨论了好久,一时难以统一看法,找不到解决问题的门道。
      后来郝团长就告诉我们说,这事你们先慢慢想办法,确实是急不来的。而且他们现在已经采取了所有士兵,出入必须结伴,不可单独行动,以此来避免被那来去无影的怪物袭击,暂时并没有太大的威胁。
      刘老大提出,上次共军中有两个朋友牺牲在了这山南州,我们想要去祭奠一下,顺便转转,看看能否找到那怪物的消息。
      于是我们几个离开郝团长的营地,前往李师父当初的住宅。
      只可惜这山南州已是国统区,琉璃眼他们地下党早已离开,举目四望已是没有一个熟人故交,甚是感到失落。
      我们几个费尽周折,终于打听到吴国瑞、张少武他们两个的归宿之地。
      四个素菜、几杯薄酒,我们站在他们二人的坟前,心里也是伤感不已。虽然见面不多,而且分属国共两个派别,但他们两个当时毕竟是为了保护李师父而牺牲的------有胆有识、有情有义之人,总是让人惺惺相惜!
      没有想到,正是这次祭拜故人,给我们解决郝团长的怪事带来了转机。
      因为当晚,我们几个都曾梦到吴队长和张少武前来向我们道谢,说是感谢我们还记得他们两个,并且告诉我们说,至于山南州驻军所遇到的问题,他们虽然不是很清楚,也没有能力去解决,但能提供一些消息,让我们找当地猎人,了解狂叼的有关事情......
      醒来之后,我们几个把梦中之事一说,原来竟然都做了个相同的梦,看来此事绝非巧合,而是冥冥之中,吴队和少武当真在提示我们什么。
      至于他们所说的狂叼,因为只是口语而已,我们弄不清指的是什么?也不明白那两个字到底是狂叼、还是狂雕、狂吊,抑或是其他什么东西......
      不过,他们的建议倒是非常有道理的,毕竟是当地之事、还需请教当地之人嘛。
      所以我们吃过早饭,向郝团长他们打听,附近有没有经验丰富的老猎人?我们想去多多了解一下当地的情况。
      赵副官告诉我们,要找老猎人,其实不用出城,这南门有家经营皮货生意的铺子,叫做闫记皮货铺,那闫掌柜的老父亲就是干那行的,只是年纪大了,这才跟随做生意的儿子一块住。
      我们问明情况,立即直奔南门闫记皮货铺。
      有名有姓有招牌的,我们很快就找到了那家闫记皮货铺,掌柜的是个中年壮汉,见我们进门,连忙热情地打招呼,问我们想要买些什么皮货。
      我们开门见山,直接说明了来意,说是想找其令尊闫老先生了解些情况。
      闫掌柜稍一愣神,不明白驻守国军找他老爹会有何事,担心不会有什么好事,正想开口婉拒,却见一位年过半百、身体扎实的老人从里面出来。
      刘老大连忙面带微笑、非常客气的打招呼说,这位就是闫老先生吧?
      老人非常爽直地点头答应,问我们找他何事-------原来他在里面已经听到我们找他,这才主动出来。
      刘老大未敢将事情和盘托出,只是问他老人家,可曾听说过“狂叼”一事么?
      一听此言,闫老先生立即神色一愣、坐直了身子,显得非常惊骇,迟疑片刻才问我们为什么打听那种东西。
      不用说,看来我们算是找对人了,这闫老先生肯定是对其有所了解。
      但闫老先生的一番话,却是让我们大吃一惊,这才知道口误误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