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老兵志怪谈异》


  • 作者:笑看茶凉

  • 第一百四十二章 奇案(2)
  • 第一百四十二章 奇案(2)
      原本以为有李师父在旁指点,我们缉获许赖孩归案以后,也算是交掉了这个份外之差,没有想到这件看似平常的凶杀之案,竟然如此一波三折、诡异离奇。
      正当我们对夏无且《无且藏秘》一书的记载将信将疑之时,两个警察急匆匆的找上门来、再次求助,说什么许赖孩对砍杀黄掌柜一案虽然供认不讳,却是说不上来黄掌柜的头颅究竟在什么地方......
      这让我们几个不得不怀疑,难道李师父所说的冤痋掌故,在千年后的今天真的再次出现了么?
      或者说许赖孩只是一个替罪羊而已,真正的幕后凶手并非是他?
      “这怎么可能呢?既然许赖孩已经承认是他杀害了黄掌柜,他怎么会不知道黄掌柜头颅的下落呢?”刘老大问两个警察说,“是不是那许赖孩害怕杀头、想要反悔翻供?还是作案之时另有他人合谋?”
      “对呀,这说明当时杀害黄掌柜的时候,不只是许赖孩一个人!是不是由另外的同案犯,把黄掌柜的头颅扔到哪里去了,所以许赖孩不清楚?”小李质问警察道,“你们再好好审审不就行了么,再不承认大刑侍候,为什么老是婆婆妈妈的呢?”
      “八成是那许赖孩了承认以后又后悔了,毕竟是好死不如赖活着嘛!”霍排长也是如此认为。
      “几位长官,不是那样啊。许赖孩归案以后,一直并未改口,也未反悔翻供。他一再信誓旦旦地坦承,说黄平国就是他自己砍杀的,并没有其他人合谋参与,”一个警察说,“但现在判案,要讲求证据,空口无凭,必须找到黄掌柜的头颅印证,才能问他个杀人之罪!”
      “是啊,现在可不比前朝了,上面是明令禁止大刑逼供的,三堂六审之后,除了供状供词之外,还要有杀人的凶器和尸首佐证,否则没法向上交待。”另一个警察补充说。
      很显然,此案并没有随着许赖孩的归案而结案。但是那许赖孩既已坦言承认他就是杀人元凶,自是不惧枪决之刑,何必又故意不说出黄掌柜头颅的下落呢?
      这里面究竟有什么蹊跷之处、还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是许赖孩存心想要让那黄掌柜尸首两地、死亦难安?还是处理黄掌柜头颅的另有它人?抑或像李师父讲的那样,有冤痋钻入许赖孩的体内,蛊惑他行凶杀人?
      “这样吧,你们几个先随他们两个前去瞧瞧,了解一下那个许赖孩究竟是怎么回事再说吧!”李师父安排说,“他们说的不错,凡事要讲究证据的,不能捕风捉影、猜测行事啊!”
      “那好吧,我们就一块过去!”刘老大一挥手,一行人直奔县衙而去。
      到了县衙,早有县长和师爷等候。
      “哈哈,本县已等候刘营长和几位兄弟多时了,快快里面有请!”刘县长和刘老大叙成了五百年前的本家兄弟,故而对我们几个也是以兄弟相称。
      落座看茶、一番客套寒喧之后,刘县长再三表达了对我们的感谢,说是若非我们指点,此案现在肯定仍是毫无头绪、没甚进展。
      刘老大谦让一番之后,倒是直入正题,请县长安排我们几个与那许赖孩会面聊聊,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不是这里面另有隐情等等。
      县长和师爷当然是求之不得,立即安排手下前往大牢,提审许赖孩。
      许赖孩提到之后,县长和师爷准备起身回避时,刘老大笑着表示有他们父母官在场,还能证明我们并没有乱用私刑呢。
      “来,许壮士,抽根烟呗!”刘老大掏出洋烟点上火,亲自递到许赖孩的嘴边。
      “呜,我说,能不能先把这手上的铐子打开一会儿,让许某放松的喝碗水,反正脚上有镣铐,我跑不掉、也并不准备逃跑的!”许赖孩说,“这双手铐得紧紧的,真难受哇!”
      刘老大点头认可,县长忙命人给他打开铐子。
      “来,许壮士,坐下喝碗茶慢慢聊!”刘老大又给他端过去一碗茶水。
      一碗茶尽,没等我们开口相问,许赖孩就主动说道,许某我是个粗人,既然你们抓到了我,我就没有打算活着出去。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那都是天经地义的事儿,许某绝对没有胡扯,并不想冤枉他人,确实就是我一个人宰的那个王八蛋!
      你们想想,就他那个狗东西,还需要什么帮手?别说就他黄平国那个百十斤儿的身板,就连三百多斤的膘猪我自己都能一刀解决,根本不要别人帮手的。
      至于你们所说的那个王八蛋的鸟头,许某要它有什么用?怎么,还能当个球踢或者真的弄成个夜壶?老子我还嫌它脏呢......
      我们认真地听着许赖孩的话,见其眼神、表情并无丝毫伪诈的样子,再仔细打量着这个杀猪汉,确实是个五大三粗、头脑简单的主。
      而且他说的倒也让人相信,看看他那粗壮的四肢、满脸的横肉,对付一个锉粗短胖的黄平国,那确实是小菜一碟,真的用不上帮手。
      “嗯,你说作案的只有你自己,并没有他人同案相助,我且信你,”刘老大说,“不过,黄掌柜的头颅会到哪里去呢?总不成他自己轱轮跑了吧?!”
      “这个许某真的记不清了!我只记得当时我翻墙入户,趁着月亮头认准了那厮,怕他叫唤惊动了别人,就一刀把喉咙给他砍断了,后来嫌不解气,就把整个脑袋给那家伙弄了下来,至于以后么,我真记不得是怎么回事了!”许赖孩叫道,“你们想想啊,我许某是杀猪卖生肉又不是卖卤肉的,要他那个玩艺儿还能当猪头卖么?”
      事情到此又陷入了僵局,因为许赖孩膀大腰圆、孔武有力,对付一个黄掌柜确实并不需要有人帮忙。
      再说,他所说的也是非常有道理,既然认罪伏法,更没有必要骗我们。
      至于他是不是有冤痋作祟,我们也没有那个道行能够看出。
      所以,我们旁敲侧击、软硬兼施的问了好长时间,仍是毫无进展,也只好先将许赖孩押回大牢再说。
      无奈之下,我们只能告辞县长他们,准备回去向李师父汇报一下具体的情况,看看他老人家是否有法探知。
      李师父听了我们讲的情形以后,也是连连摇头,表示没有办法能够找到黄掌柜的头颅。
      “诶,其实没有必要搞得那么麻烦的,反正黄家人已给黄掌柜雕了个头像入土下葬了,找不找那个头颅也没有什么用,总不成再开棺让他尸首重接吧!”大傻兄弟非常不理解为什么对此事纠缠不休,“而且许赖孩已经自己承认了,判他个死刑不就结案算了!”
      “这个你就不了解啦,大傻兄弟!常言道捉奸捉双、捉贼捉赃,要是按你所说的那样办,肯定会办成许多糊涂案、冤假案的!”刘老大说,“更何况,刘某还真想弄明白,这个案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师父,您老人家就再想想办法,把这个案子彻底给结了,心里也就不再挂着它,像个累赘一样,真的很麻烦。”霍排长也在央请李师父再想办法。
      “呵呵,方法倒是有一个,就是老夫对它没有把握啊!”李师父犹豫不决地说。
      “李师父,只要有一点成功的可能,就不妨一试啊!”刘老大急切地说,“想必李师父所说的办法,不会是让官府严刑逼供吧?那个许赖孩还真不像说假话的样子!”
      “当然不用水火之刑那一套,要想解决这个问题,还必须从许赖孩身上下手,解铃还需系铃人呐!”李师父默默地说。
      “师父,要想从许赖孩身上找到答案恐怕不容易,那家伙很是顽固不化的!师父准备用什么法子让他开口呢?”霍排长提醒道。
      “祝由术之中,有一套符咒大法,能够将人催眠至似睡非睡的状态,到时候就可以让他不由自主地说出心中所藏匿的秘密,包括一些他早已忘记、甚至无意之中所做的事,都能让他如实交待......”
      李师父的话还没有说完,我们几个都高兴得叫了起来,纷纷直呼这个法子真是太好了,比那牛不喝水强按头的刑讯之法要高明很多。
      “呵呵,你们别高兴得太早了,那个法子并不是百试百中的,”李师父说,“这个法子只对一部份人有效,有时候忙碌一番,根本收不到半点效果的!”
      “李师父,你说是的催眠吗?像哄小孩子那样把他给哄睡?”大傻兄弟说,“要是把他给哄睡着了,那只有听他说梦话了......”
      “这个大傻兄弟,你刚才根本就没有听清楚!”刘老大说,“刚才李师父说的是,让人在似睡非睡、半睡半醒之间,让他说出来心里面的秘密,或者是他自己无意中所干的、已经忘记的事情!是这个意思吧,李师父?”
      “嗯,没错,就是这个意思!”李师父微微点头说,“这个祝由术啊,原本是治病之术。如今用它来破案,老夫还是第一次,所以心里很是没底儿,不知道有几成胜算呐!”
      “李师父,是到县衙中施展这个祝由之术,还是把许赖孩弄到这儿来更合适?”刘老大问,“只要有希望,试上一试又有何妨呢!”
      “官家自有官家的规矩,我看还是明天早上,老夫和你们一块到县衙去试试吧!”李师父说,“最好让他们准备一间不要太暗、也不能阳光直射的净室,周围要保持安静为好。”
      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多打扰,告别李师父,再回县衙和县长、师爷他们说了这个方案,让他们按照李师父的要求先做准备,我们明天一块再来。
      第二天上午,我们几个人陪同李师父一块前往县衙。官家早已将许赖孩安排到院中的一间净室之内等候。
      李师父让我们几个和警察们守在室外,他自己进去施展那祝由之术。
      我们站在门外不敢说话,只怕打扰了他老人家施法。但静寂之下,他们之间的对话我们也算断断续续地听到了一些。
      除了李师父那套莫明其妙的术咒说辞之外,听李师父非常和蔼可亲地在让许赖孩放松、平静等等,声音越来越小,也不知后来说了些什么。
      但是,过了约有一柱香的功夫,就听到李师父问了许赖孩很多的问题,其中就包括黄掌柜头颅的下落。
      令人难以相信的是,那个一口咬定自己根本不知道黄掌柜头颅下落的许赖孩,竟然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头颅......就在......寡妇岭......山洞中......”一些话来!
      后来就见李师父如释重负地走了出来,告诉我们说,看来这事儿确实有些诡异,那个许赖孩虽然没有说出黄掌柜头颅的准确下落,倒也问出了一些线索消息。
      县长忙令警察们押解许赖孩重回大牢,然后请我们一块到后堂叙茶再议。
      到了后堂落座之后,李师父向县长他们问道:“敢问这朱雀城附近,可有什么叫做寡妇岭的地方吗?”
      “寡妇岭?没听说过,”县长摇摇头,看着师爷念叨着,“我说赵师爷啊,你是这本地人,可听说过寡妇岭在什么地方吗?”
      赵师爷还没来得及回答呢,就听大傻兄弟忍不住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寡妇岭?它娘的是哪个居心不良的家伙,给取的这个怪名字!我想取这个名字的人肯定是个老光棍------难道那岭上住的全是寡妇么?”
      “呵呵,是啊是啊,怎么会有这样的怪名字!更何况本县已在任半年多了,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地名。”县长也是忍俊不禁笑出声来。
      “寡妇岭?黄掌柜的头颅怎么会跑到那个鬼地方?”赵师爷满脸惊愕地说,“那个地方,可是,啧啧,怎么说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啊!”
      “哦,只要赵师爷知道那个地方就行,管它是不是好地方呢!”刘老大说,“敢问赵师爷,那个寡妇岭究竟在哪儿啊?”
      “出了朱雀城东门,沿路直往东走,不到五十华里,看到没有路、没有人烟儿的那道荒岭,就是寡妇岭了,至于为何取这个怪名字么,呵呵,却并非是因为那里住的全是寡妇!”赵师爷回答说。
      “既然上面住的并不是什么寡妇光棍的,为什么叫这个怪名字呢?”李师父也好奇地问道,“这种落单的名字,可不是什么吉祥地名啊!”
      “以前那道荒岭并不叫做寡妇岭,只是后来凡是到那个地方打猎的、砍柴的、采药的等等,凡是到过那里的人,进去十个、失宗九个,就算活着出来的那一个,也是用不多长时间一命呜呼,撇下了许多娘儿们成了寡妇,所以后来老百姓就称那道野岭叫寡妇岭!”赵师爷说。
      “这倒奇怪了,赵师爷。难道那个地方住有凶神恶煞、或者是阎罗王的行宫不成?”刘县长说,“想必是百姓愚钝、以讹传讹罢了!如果黄掌柜的头颅真的就在那个地方,本县这就安排警察前去搜查!”
      “这个,估计不太容易的。俗话说远怕水、近怕鬼,那些警察们都是当地人,哪个没有听说过寡妇岭的传闻呐!”师爷小心翼翼地说,“估计就算是他们勉强答应前往,也只不过是应付了事,很可能并不会真正的到寡妇岭上去。”
      “赵师爷啊,你这就太谨小慎微、小事大作了!史队长他们一个个年轻力壮、血气方刚的,而且又有长枪短炮在手,怎么可能前怕狼后怕虎呢?来呀,去叫史队长进来,本县这就安排他带人前去搜查!”刘县长说罢,立即让史队长进来。
      “史队长啊,那个黄掌柜的头颅现在已有下落,你马上带领手下前去寡妇岭,好像在一个山洞里面,你们前去好好搜搜,务必要找到,以便将此案了结。”
      “县长,赵师爷,我看就算属下领人前去那个地方,恐怕也找不到黄掌柜的头颅啊!”史队长看着刘县长和赵师爷,一脸的为难之色。
      “不要怕麻烦,也可以让那个许赖孩在前带路指认,肯定很快就能够找得到的!”刘县长不耐烦地说。
      “县长,属下绝对没有怕麻烦的意思,而是,而是就算勉强带弟兄们去了那个寡妇岭,弟兄们也是不敢真正到岭上前去搜查的......”史队长显得犹豫不决。
      史队长的话还没有说完,李师父就补充说:“刘县长,那个许赖孩只是在潜意识中告诉我们那个地方,等他完全清醒以后,他还是没法儿记得起具体在什么位置,让他带路也没有用的。”
      “这个,那就不要让许赖孩领路前往了,”刘县长面色一沉,“史队长,你们那么多人马,又有刀枪在手的,如果连这点儿事也办不了,那还要你们干什么!”
      “放心吧,刘县长!就算其他弟兄们全部在岭下徘徊,属下一个人也会勇往直前的!”史队长立即豁出去一样表态说。
      “史队长勇气可嘉,老夫佩服!”李师父突然问道,“不过,你们为什么对那寡妇岭如此忌讳呢?”
      那个史队长欲言又止、迟疑不决.弊到刘县长示意他可以芳心直言,这开口告诉大家:
      以前那道英山野岭并不是叫作寡妇岭的,只是进去采药、打猎和砍柴的老少爷们,实在是死得太多了,让很多有夫之妇十有都成了寡妇,这得名叫做寡妇岭的。
      我们都是当地人,对那道寡妇岭闻之色变,不敢上前。牛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老婆变成寡妇不是?
      史某手下的弟兄,有的还未成家,有的则是刚结婚不久,所以,他们肯定也是应付了事,不敢真正的到那寡妇岭去仔细捏查的。
      至于寡妇岭为什么那样厉害,反正是谁也没有亲眼见过,也没有人真正能说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有的说那寡妇岭上面住有九头枭,见到有人上去,就发出各种古怪的笑声惹人发笑,会让听到的人跟着它一直笑下去停不下来。而那九头枭有九个头、九张嘴,当然可以轮流笑下去,而只有一张嘴的人,就会一直笑得气绝身亡为止;
      有的说那寡妇岭上面,盘踮着一条无比鹿大的巨蟒,把嘴张开如同山洞,到寡妇岭的人后都不由自主地走到它的嘴里,被它吞掉了;
      也有的人说,在我们地底下.其实还有一个王国,那里的人不吃熟食、只爱生肉,而那寡妇岭上面有一个洞口,就是直通地下王国的通道,所以那些人就成了它们的口中物;
      有一种奇怪的说法说那寡妇岭上面住有许许多多的母夜叉,见到上去的汉统统给抢去做了它们的男人根本不舍得让人再下山出来......
      不管那些奇奇怪怪的说法是真是假,但凡是上到寡妇岭的人,确实极少有人活着出来,这可是不争的事实。
      所以嘛,当地人对那寡妇岭畏之如虎,谁也不会没事找丰的到寡妇岭上面,除非是他实在是活得腻烦透了!
      听史队长如此讲了一番,而且脸上并没有半点吹牛、胡扯、开玩笑的样,我们几个不由得相互看了看眼中充满了疑惑不解。
      “这也太离奇了吧,史队长?”刘老大说“,如果真是那样的话,派一些妇女上去岂不又成了光棍岭了嘛!”
      “是啊,要是两口一块上去,那不又成了绝户岭了?我们几个也趟过了不少怪山邪洞,就是没有你所说的那样厉害!我估计有几个人在那上面被猛兽毒虫所伤以后,人们以讹传讹、三人成虎而已!”霍排长也是不以为然。
      “误,史某确实是说不清那寡妇岭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它在我们这方圆百里,那都是臭名昭著的!”史队长说“,如果不是那样的话,这件小事儿又算得了什么!”
      “这样吧,反正我们这几天也没有什么事儿,要不然就陪你们警察一块到寡妇岭瞧瞧?”大傻兄弟说“刘老大,你们几个认为咋样儿?”
      “只要刘老大同意,我们倒不介意去见识见识寡妇岭的神秘!”小、李如此一说,我们几个也是点了点头,表示想法一致。
      “那好吧,既然弟兄们都愿意为地方百姓出一份力,刘某自然也不例外”,刘老大说“,史队长,你先去准备一下,事不宜迟,我们下午准时出发。为了到寡妇岭以后行动方便,大家都别骑马了,一律步行。吃喝用具各自准备齐全!”
      县长和师爷他们看到我们几个愿意前往效力,自是感谢连连,表示等着我们凯旋归来,一定亲自把杯庆贺。
      在离开县衙回去的路上,李师父告诉我们说,那史队长并没有撒谎骗人的样,估计寡妇岭上真有什么恐怖骇人的东西。
      所以,你们几个切切不可大意,不要以为经历过一些怪事、接触了一些异物精怪就大意轻敌,要知道自古以来都是善游者溺、善骑者堕。
      何况说阴沟翻船、被雁啄眼的事儿,是数不胜数
      我们当然是虚心受教,表示此次不但带足弹药给养,而且还会带上巫贤他老人家当年所用的那两件上古法器以防万一。
      李师父仍是不放心地叮嘱我们说,有时候刀枪弹那一套对无形邪物来说,并不见效。
      而巫贤他老人家当年的法器,也绝对不是万能的,那毕竟只是巫门中的灵物而已。举例来说,它对那种并非妖邪的猛兽毒虫,就丝毫没有什么作用。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既然我们已经答应县长他们,协助警察一块前往寡妇岭,当然不会反悔.只能准备周全、小心行事而已。
      吃过午饭,我们就背上充足的弹药给养和巫贤的那两块法器.与前来迎接我们的十多个警察一块出了东门,直奔寡妇岭而去。
      一行人走在前往寡妇岭的路上,还在对寡妇岭的种种传奇往事议论不已。
      特别是华几个婚不久的警察,一边走一边抱怨着,只怕自己这次有去无回,让自己的老婆变成了寡妇。
      大傻兄弟就吓唬他们说,老们打了这几年的仗,别的没有学会,就总结出了一个百试百灵的经验,那就是每次上战场前怕阵亡、怕受伤的家伙,后负伤牺牲的也就是那种人!
      你看看我们几个,哪一个不是
      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打仗时从来都是冲在前面.反倒是连根汗毛也没少!
      小李兄弟也是随声附和着大傻的说法,说是你越害怕,心里越有鬼,那些邪物越喜欢找你的麻烦。
      就像与狗狭路相逢一样,你越是撒腿就跑,那条狗越是拼命地追着你咬;要是你根本不怕它,拿个家伙追着打它它反而是吓得夹着尾巴转身而逃。
      其实都是一样的道理,所以不是有句俗话说鬼怕恶人吗?越怕越出事心.
      只有刘老大心平气和地告诉他们我们这么多人、这么多枪,又有上古法器随身,其实什么都不用怕的:
      那寡妇岭上面害人的,要是巨蟒大蛇、猛虎怪兽的话,我们十多条枪放上一通就行了;
      如果是鬼怪妖邪的话,有上古法器随身,那就不用害怕;
      如果真有什么吃人的地下精灵,那就用手榴弹对付它们,轰隆一下炸飞它!
      小李兄弟狡黠地说要是寡妇岭上面有思春寻夫的母夜叉呢?
      我们则是异口同声的叫道,那就留小、李在上面算啦,你小不是羡慕人家三妻四妾吗!
      那些警察知道由我们一路同行,肯定是不能虚晃一枪就能回来的。所以听了刘老大的鼓舞以后也就不再磨磨蹭蹭的了。
      嘴上说话不停,脚下亦未停歇,加上我们都是转战千里的步兵,急行军对我们来讲那是家常便饭。只是苦得十多个警察一路累得是气喘吁吁的。
      虽然我们出发较早,但那寡妇岭离朱雀城毕竟有接近五十华里的路程,所以等到我们赶到那荒无人烟的寡妇岭时天色已是不早。
      “刘营长,要不先在这岭下歇一晚,等明天再上寡妇岭如何?”史队长建议说“,毕竟白天安全一些!”
      “嗯,也好!”刘老大点头同意史队长的看法“,找个开阔的地方
      大家一块动手,整理干净些,晚上砍柴生火绪肉吃!”
      “好,你们先做准备,兄弟我在这儿转转,打上几只野兔什么的!”大傻兄弟不愿意做那些整地砍柴的细活儿。
      “人生地不熟的,一个人不安全,彦真你们几个和大傻一块去,争取多打些野味,其他的活儿我们来做!”刘老大安排道。
      小李、狗蛋和我当然是喜出望外,连忙放下身上的包袱,掂着枪朝大傻兄弟追去。
      刘老大和史队长他们忙着砍柴为宿营作准备,我们自然也不能瞎转悠,要是不弄上几只山鸡野兔什么的,肯定也是无法交差。
      我们几个在寡妇岭下转了好久,仍然是两手空空……这寡妇岭不但了无人烟,就连个飞禽走兽亦没有发现。
      就在我们深感失望的时候,小李兄弟给我们作了个禁声的手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嘿嘿,前面十丈左右坡地的灌木丛中,草尖野藤一阵乱晃,很明显,里面藏匿的是个大家伙!
      大傻兄弟作了个手势,我们几个心领神会、慢慢靠拢,小心翼翼地向前摸去,丝毫也不敢粗心大意,因为不知那乱藤之中藏匿的,到底是个什么大家伙””要是里面盘着一各巨蟒毒蛇,或者是猛虎怪兽,稍有大意、非死妈伤!
      就在我们几个离那片荆棘乱藤不过数丈远的时候,突然从里面窜出来一头身长半丈的黑东西,犹如利弦之箭般猛地向上冲去!
      “砰砰砰”几声枪响,那家伙明显身中数弹,却是没有击中要害,身体顿了几下,不但没有倒地不起,反而再次向上猛冲,妄图夺路而逃!
      这个时候我们都已经看清楚了,那个大家伙就是一头颇为壮实的成年野猪!
      那头野猪大约有半人来高,估计不下三百来斤。颈背的黑色硬鬃毛长达数寸,看来是头公猪,也许是头野猪王呢!
      那家伙浑身上下疙疙瘩瘩的,是头全副武装的挂甲王!
      所谓“挂甲,”也就是说那些野猪平常喜欢在油松上蹭痒痒,浑身上下粘满了粘糊糊的油脂,然后在乱石粗砂堆里打滚,时间一长,身上便形成厚厚的油砂混合物。
      那层油砂混合物非常坚硬,堪比盔甲,所以老百姓就称之为挂甲!
      挂甲的野猪不好打,如果不击中要害的话,普通的刀枪差不多像给它挠痒痒,所以有经验的老猎人常说,一猪二熊三老虎,这排在第一位的便是挂了甲的成年野猪。
      不过,一头成年野猪有数百斤重当然比那些山鸡野免强多了,只要我们打死了这头野猪十多个人自然是吃不完的烤肉!
      那挂甲王身中数枪却是都没有击中要害。也许是看到我们人多势重、枪声太密吧,所以它没有反身扑来,而是拼着那股蛮劲一路向上冲去!
      这寡妇岭山鸡野免不多,加上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们今晚的烤肉,还全靠这头挂甲王呢,自然不能放过它。
      只是它皮粗肉厚不惧疼,在荆棘乱藤中如履平地,而我们在这种连个路眼儿也没有的荒芜草丛中自然跑不太,只能一边尽力向上,一边对准乱窜的挂甲王开枪射击。
      虽然没有击中要害,但那挂甲王仍是身中数枪所经之地都有一股刺鼻的血腥
      气儿相信它跑不多久.就会血尽而倒.到时我们几个拖它下去”就可以录皮开膛、大喷烤肉!
      那挂平王果然皮粗肉厚蛮力大,身中数弹仍然疾驰如风,把我们几个给远远地撇在了后面。
      “不要懈气儿啊,弟兄们!”大傻兄弟边跑边喊“,那家伙撑不了多少时间的,这几百斤肉我们一定要弄到手!”
      大傻兄弟说的不错,那挂甲王血流如注,它越用力,血流得越多,后肯定会力竭血尽而倒。
      而我们几个,现在一只山鸡野免仍未打到,全靠它交差呢,自是紧追不舍。
      挂甲王拼命向上、想要摆脱我们;我们则是紧追不舍,不赶上它誓不罢休。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也不知我冉究竟到了寡妇岭的什么方位,直到眼前越来越模糊的时候,这意识到天色将黑。
      “别追了吧,差不多到寡妇岭半山腰啦!”狗蛋首先提醒道“,大不了回去吃干粮算了,不能为了一只野猪,就让我们四个夜闯寡妇岭啊!”
      “咳,怕什么!那家伙肯定已经倒在前面了,空手回去多没面!”大傻兄弟不以为然地说“,再说跑到这寡妇岭半山腰,除了这头野猪之外,鸟毛也没见一根,有什么好怕的嘛!”
      “再往前走走看吧,要是还没有发现那头野猪,我们就转身下去”,小李兄弟折中地说“,也有可能那家伙就在前面不远,放弃了确实有些可惜!”
      既然他们两咋都不害怕,我也不能自认胆小。再摸摸腰间的几枚手榴弹和充足的卑,我认为好歹四个人四支枪,想来也不会有什么事儿,所以也就同意继续前进。
      狗蛋兄弟见我们几个都是一直向上,也就不再说话,走几步跟了上来。
      又走了一会儿,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虽然头上月牙似柳眉、繁星如明眸,可眼前的草木仍是朦朦胧胧的,看得不甚清楚。
      我们几个不约而同地取下军用照明灯在手,顿时四道白色光柱把周围照得亮彤彤的。
      “不行!真的不能再追了!”狗蛋兄弟急切地说“,我们必须现在就回去,如果刘老大他们责怪的话,由我一个人来担着!”
      “嗯,确实太晚了,而且离这寡妇岭脊背也差不了多远,还是回去再说吧!”抬头看看上面昏暗摇曳的荒藤杂树,犹如鬼怪一般张牙舞爪,我这时也同意狗蛋兄弟的看法。
      大傻虽然心中有些不甚情愿,但见我们两个已停步转身,也只得同意无功而返。
      正当我们准备转身回去的时候,小李却惊喜地叫了一声:“你们看那儿!那肯定是挂甲王在倒地抽搐呢!”
      小李手中的光柱落在离我们五六丈远近的地方,荆棘乱藤好似鬼魅笑得前仰后合一般抖动着,这让我们不由得喜出望外:这个挂甲王终于支撑不住了,看来今晚注定有烤肉可吃!
      几个人立即打起精神,并排持枪、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困兽犹斗、狗急跳墙,万一那挂甲王来个临死一搏,还是相当厉害的,自是不容小觑!
      等我们荷枪实弹的走过去一看,惨白的光柱之下,那乱藤丛中哪里有什么野猪!
      出现在我们眼前的却是荆棘野藤掩盖下的一个山洞,鲜红的斑斑血迹消失在蜿蜒曲折的洞中!
      “就差这一步,放弃它实在太可惜了,你们几个要是不放心的话,就在这洞口等我,我自己进去就行,”大傻兄弟说“,我进去把那挂甲王给拖出来!”
      “这当然不行,要进就一块进去吧,而且那家伙几百斤重,一个人根本弄不动的!”我表示有肉同吃、有活同干。
      “那就上吧,想必这个洞也不会太深“,小李提醒道“,前面两个、后面两个,保持警惕!”
      我和大傻兄弟在前,小李和狗蛋断后,四个人慢慢向洞内走去。
      光柱下我们非常清楚地看到,地上的鲜血越来越少,肯定是那挂甲王力竭血尽,就晕倒地前面不远处。
      这个山洞虽然东拐西折的,但地面却是非常平整好走,洞壁也比较光滑,好像经常有什么东西出入一样。
      大概转了几个弯儿,果然发现一个庞然大物倒在地上,四道光柱聚集到一块,让我们看得非常清楚,正是那头肥硕的挂甲王!
      正当我们如释重负、认为大功告成的时候,突然听到从洞内深处传来几声阴森森的“嗬嗬嗬嗬”的怪响,好像鬼魅在冷笑一般,让人浑身一凉、毛骨悚然......
      说实在的.当我们突然听到从洞内深处传来的那个..葬嗬弊蝉.一的怪叫之时,心里面除了惊骇之外,尖锐的感觉其实是另外两个字……后悔!
      明明知道这道寡妇岭诡异吓人,我们偏偏为了口腹之欲跟一头野猪较上了劲儿;明明知道次日白天大家一块上去安全,四个人却愣是被头猪牵着鼻一路上山,而且还跟着它钻进了这个蜿蜒曲折的山洞里!
      虽然在出发前李师父就再三提醒我们,切切不可粗心大意、务必要小心谨慎,我们却仗着刀枪在手,凭着一股侥幸的心理,硬是一步步的走到了寡妇岭的半山腰。
      让人后悔的是,巫贤的那两件法器被我们放在了宿营地,并没有带在身边,要是洞里的家伙是个鬼怪邪物,谁也不敢保证刀枪有效啊!
      毕竟是人生没有回头路,世事没有后悔药!
      当初我们几个只想着打个山鸡野免就行,哪里会想到能够遇上一头几百斤重的挂甲王?
      只知道遇到了那头挂甲王,就能够解决十多个人的烤肉问题,谁又能够想到它身中数枪仍能拼命向上逃窜?
      只以为跟着负伤再逃的挂甲王,肯定能够追得上它,何人又能想到它竟然可以支撑这么长时间,后还会一头钻进山洞里?
      看来这真是冥冥之中,福祸自有安排。走运时逢凶化吉,倒霉时躲坑掉井......
      好在我们四个并肩打仗几年手足情深人心齐,遇到危险不会大难临头各自飞。
      所以我们稍一愣神立即不否注意那头野猪而是屏气凝神的紧扣扳机、严阵以待”””只要从洞中出来什么巨蟒蛇、妖邪怪兽,四支穿透力极强的军用步枪,想必也够它享受的!
      洞内深处的家伙好像知道有四支黑洞洞的枪口随时喷火一样,迟迟没有露面,这让我们加感到焦躁不安“”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早点儿面对危险,比在恐惧中煎熬稍好一点啊!
      “它娘的,是什么鬼东西在里面?赶给老滚出来!”大傻兄弟等得心急火燎,突然暴喝一声、破口大骂。
      一时间洞内“滚出来滚出来”的回音袅袅不绝让人心里毛毛的、凉凉的,头发也慢慢地开始竖了起来。
      漆黑一团的洞内深处并无任何动静,这让我们深感进退两难……前进拙查的风险自不必言,而转身后退亦怕对方趁机偷袭!
      “要不我们撤出去吧!”狗蛋兄弟小声说道。
      “嗯,两人背靠背,慢慢掇退,不要乱了阵脚儿!”我提醒道。
      作为军人,我们当然知道后退之时危险,要是遇敌突袭极易得手。
      正当我们准备后撤之时洞内深处再次传来了那个“嗬嗬嗬嗬”的怪叫声,而且好像距离我们越来越近一样、非常清晰。
      “它娘的,看老不干死你!”大傻兄弟怒喝一声,手里的步枪同时发出“砰砰砰”的响声。
      但是,由于这个山洞并非直线一条,所以那些弹全部打在了洞壁上发出嘲嘲的响声。
      枪声壮人胆,大傻兄弟的那几枪让我们心中稍安,武器就是军人的生命,只要武器在手,就没有什么可怕的!
      可惜,正当我们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之时,洞里却传来老气横秋的“哼哼,我还以为是天兵天将呢.原来不过只是几个丘八崽儿啊”
      虽然那个声音充满了不屑一顾的腔调儿,对我们不以为然、蔑视至极,但它终于让我们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一“…只要他是个活人,我们就能够让他乱枪之下血肉模糊!
      “老家伙,不要装神弄鬼吓唬人了!”小李哼了一声叫道“,超给老滚出来,饶你不死!”
      “嗬嗬嗬嗬,好狂妄的崽啊!”洞内那个家伙竟然如此称呼我们,这让我们七窍生烟,准备马上等他出来后,好好的教i他一番,让他知道人话是怎么说的!
      只是还没等我们开口反唇相讥,就看到洞内几个犹如繁星一般的光点向我们速冲了过来!
      心知事情不对,正想开枪射击,突然感到眼冒金星、浑身无力,枪口垂下的同时,身体也慢慢倒下......
      等我清醒过来时,只感到头疼欲裂、四肢酸软,慢慢地想起了进洞后所发生的怪事。
      睁开眼睛四下环顾,发现黑漆漆的周围竟然有很多或幽绿、或暗红的光点,再加上刺鼻的腥臭之气熏得人胃里不停地翻腾,不由得让我倒吸一吸凉气:幽绿的是狐狼之眼,暗红的定是蟒蛇之目
      让人惊骇心凉的是,自己竟然两手空空,武器也不知丢到哪里去了,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处!
      危险之中,武器就是生命!我本能地立即伸手在地上乱摸一气,想到找到自己的步枪再说。
      手之所及,竟然是一个软软的东西,刹那间反应不过来,吓得差点跳了起来!
      “你也醒了,兄弟?”身边的这个声音是非常熟悉,就是大脑
      时没有反妄讨来.对.是刘老大啊!
      “刘老夫,你,你怎么也在这里?”我又惊又喜又愧疚“,我们这是在什么地方啊?”
      “先别乱动,我也不清楚这是什么地方,天黑了你们几个也不回去,怕你们有闪失,我们就全部上山了,后沿脚印追到一个洞里,醒来就在这儿了!”刘老大小声说。
      我们两个紧紧的握着手,不知道把我们囚在这儿的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不知道它后打算如何处理我们!
      瞧瞧周围那些虎视眈眈的兽眼,想想有关寡妇岭的种种传说,再加上并无刀枪在手.我心里是一阵悲哀,虽然自己尚未结婚,这辈没法让人成为寡妇,可是自己恐怕再也没有机会离开寡妇岭了!
      人有失手、马有乱蹄,没有想到这一次粗心大意,竟然连后的本钱也赔在这寡妇岭,再也没有机会反输为赢了…””无数狐狼巨蟒在侧,我们两手空空自是难逃一死。
      只是不清楚这洞里的怪物,究竟想要如何处理我们,是让周围的野兽利齿咬啮?还是准备让那条红眼如灯的巨蟒一口吞掉?抑或是准备它自己慢慢享用?
      还有,那个口吐人言、神秘莫测的东西,究竟是人是妖?它到底是用什么办法把我们这么多人放翻在地,并且夺去了我们手中的武器?
      过了一会儿,身边逐渐有人醒来,刘老大一一安抚他们切切不可乱动,告诉他们弟兄们在一块同生共死,没有什么好害怕的等等。
      我知道,如果不是我们四个冒失闯祸,刘老大他们也不会不顾危险的一路找来,说起来还是我们连累了大家,或者说是一头野猪把我们全部引上了绝路。
      这真是野猪肉没到口,反倒是自己把自己送到怪物的嘴边了!
      “刘老大,这事儿,这事儿全怪我一个人,”大傻兄弟惭愧地说“,我,我......”
      “好啦,别说那些没用的,没人会怪你的,多不过一死而已!”刘老大小声而平静地说。
      当然,我们也听到有人在暗中哭泣,后悔不该接下这个差使,说要是早知道这样,宁可扛包做苦力、讨饭做乞丐,也绝不会当什么警察
      “别后悔了,你也看看刘营长他们,虽然是当兵的,但我们难道就不是带蛋的么?”史队长声叫道“,如慕这里的大仙能够放一个人出去的话,就让你小出去,这总行了吧!”
      看来警察毕竟也是拿枪的男汉,有熊包也有英雄,史队长算是后者。
      “大仙啊,不是小人来冒犯您老人家,而是长官命令、不得不来啊!您行行好,就放我出去吧大仙!”一个熊包怯懦地哀求道。
      “他娘的,好你个孙贵儒,熊包一个,真它娘的给我们警察丢人!”史队长怒骂道。
      “嗬嗬嗬嗬,别生气、别着急!老身按照习惯,会给你们一个活着出去的机会,”洞中突然响起那个阴森森的声音“,只不过嘛,老身只能放走一个,其他的就喂老身的这些孩们吧!”
      这个怪物自称老身,又口出人言,听声音应该是个老抠;而她却又称呼周围的野兽蟒蛇为孩,这让我们一时搞不清楚,它究竟是人是妖!
      “呔,你这个老东西!上这寡妇岭是我大傻一个人的主意,与他们无关。要杀要刮、生吞活录由我自己来承担,让他们出去如何?”大傻兄弟说得斩钉截铁、正气凛然。
      “嗬嗬嗬嗬,你这个崽儿倒逞起英雄来了!”那个怪物仍是阴阳怪气地说“,放心吧,等会儿你就尝到撕肉啃骨的滋味儿啦!对了,你们赶动手哇,打死对方,自己有活路,机会只有一个啊”
      原来这个老怪物的意思,竟然是劝我们自相残杀,后留得一个人活下来,就放他出去!
      “大仙大仙,小的先走了,回家一定给大仙建祠立庙、四季供奉”那个叫做孙贵儒的家伙或许知道,群殴之下他绝非对手,故而自作聪明地祷告一番,连滚带爬地想要离开。
      结果那对红珠一闪,就听到孙贵儒惨叫一声,沉闷地销声匿迹工一””不用说,他肯定是被那条巨蟒吞噬无疑。
      这一下,大家都是知道,想要硬闯出去,只会死得早!可惜手中无枪,没有相搏取胜的机会啊!
      难道我们这十多个人,真的只有华山一各道,像那个老怪物所说的,只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出去,而且还要采用自相残杀的方法么?
      那批警察们作何打算我不清楚,但我知道我们几个,要是不能全部活着出去的话,那就宁愿一块去死,也绝对不会手足相残!
      果然.警察们听老怪物的话以后,就开始窃窃私语起来,无非是他们一个个的表示,自己上有老、下有小,如果不能活着回去的话,全家就要天塌地陷”””他们虽然没有自相残杀,却也开始想要独善其身!
      都说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何况他们这些警察本身也算是乌合之众呢!
      不过,史
      队长的义气还是令人佩服的!
      当他手车一帮人纷纷表示自己必须出去的时候,他果断地说,你们出去以后,别忘记有空去史某家里说一声,别让史某的父母一直记挂
      “嗬嗬嗬嗬,要是你们还不动手,马上可就没有机会了,到时候不要怪老身不给你们活路!”那个老东西幸灾乐祸地笑道,“想要活着出去的话,就赶动手,别忘了机会只有一个!”
      “住口!你这个老不死的,老给你拼了,反正也不过一死而已!”大傻兄弟一声怒喝,站起来就要循声扑去,却被刘老大拉住了。
      “别慌嘛,兄弟!反正我们几个马上一块上路,黄泉路上不寂寞.又何必急在一时呢!”刘老大的语气平淡得好像马上一块去散步那样。
      “弟兄们,都是人生父母养的男汉,瞧瞧人家,这是有福同享、有难共当呢!你们一个个在酒桌上信誓旦旦、称兄道弟,难道就如此薄情寡义吗?”史队长冲他们那些警察喝问道。
      “哈哈哈哈,一个个虚情假义,又何必给他们称兄弟!史队长,好样的!来,坐这边,不过一死罢了,何必又死得如此窝囊”刘老大颇为赞赏史队长。
      史队长和刘老大他们如此一说,那帮警察们反而安静下来,再也没有争长论短,想要自己活着出去。
      “如果再不动手,你们就会全部死在这里!“那个阴森森的声音恶狠狠地说,“难道你们就不想活着出去吗?别忘了外面的花花世界多么诱人啊!”
      “老东西,你也别多费口舌了,我们不稀罕那一套!”刘老大高声叫道,“不过,能不能让我们在死的时候做个明白鬼,你为什么要害那么多的人?又为什么用一个机会作借口,从而让人自相残杀?”
      “这个你管不着,你还是好好想想,马上利齿加身、肉断血流的滋味儿吧!”那个老怪物非常冷酷地回答。
      我再看看四周那无数幽绿、暗红的眼睛,知道这洞内吃肉喝血的猛兽确不少,我们若是硬要外冲的话,肯安是没有什么机会,何况这个老怪物既然能够把我们这么多人弄晕缴械,自是有一套妖术在身。
      令人欣慰的是,任凭老怪物再三威胁利诱,那帮贪生怕死的警察们,却也没有再争论着要自己出去。
      “孩们,准备一下,马上就有肉吃、有血喝了!”老怪物见我们还不动手自相残杀,就招呼那些猛兽准备大开杀戒!
      老怪物的话刚落音,周围那些兽群蟒蛇们果然开始蠢蠢欲动,慢慢的向我们一点点逼近。
      一声叹息!没有想到我们为国为民的浴血奋战,后却落得个葬身兽腹、尸骨无存!
      “你们确定要放弃那个活着出去的机会,而要以身饲狼么?”老怪物在给我们下达后的通谍!
      看来,老怪物已经对我们失去了耐性,只要它一声令下,那些毒虫猛兽们就会大张巨口、嗜血撕肉!
      或许是大家都知道大难临头、绝无生路,这时反倒冷静下来,再也没有人怒骂或者哭泣了酬
      “嗬嗬嗬嗬,这是老身十几年来第一次碰到有情有义的人呐!“老怪物突然放声大笑,“好啦,这次算你们赢了,老身不会难为你们的!”
      说罢,漆黑一团的山洞之内,突然亮起了一个不大的小火苗。
      定睛一看,那是一盏挂在洞上的小油灯!
      这个时候,我们有机会看到洞内的情况。
      原来,在离我们不过数尺远近的地方,密密麻麻地围满了令人胆战心惊的恶狼和巨蟒!
      令人震惊的就是那条水桶粗细的巨蟒,肚胀得圆圆的呈个人形,很显然,那肯定是急着自己冲出去独善其身的孙贵儒!
      而在那盏昏暗油灯旁边的,并不是像我们想像的那样,是个人头蛇身、或者人头兽身的怪物,反而是一个白发数尺、瘦骨畴响的老人!
      抬头细看,只见那个老人衣衫烂缕、发长及腰,透过发间缝隙,一双眼睛阴冷犀利、寒气逼人!
      整体看上去,像个阴阳怪气的老抠!
      令人不解的是,这个老妮怎么可能驱使得群狼和蟒蛇呢?
      她又采用的是什么手段,竟然能将刀枪在手的我们一个个束手就擒、毫无反抗之力?
      垂要的是,她到底是人是妖?为何让我们自相残杀?
      而当我们宁愿同死、不愿相残之后,她又为何准备放过我们呢
      漆黑一团的山洞内突然序起了一盏昏暗的油灯.让我们在看清了再围的群狼巨蟒之外,在我们脑海中烙下了那个衣衫烂缕、白发数尺,眼神阴冷犀利、寒气逼人老妮的印象!
      这牢老抠,她到底是人是妖?为何突然改变主意、想要放过我们?
      正当我们惊愕困惑之际,老妮却瞬间判若两人一样慈爱地说了声:“让开吧,孩们,这些人不是你们的口中食......”
      说来奇怪,刚刚对我们还语气森森、鄙夷冷漠的老怪物,此时对群狼与蟒蛇却是和言温语、慈爱有加,当真像对她的孩一般。
      奇怪的是,那些对我们垂涎欲滴的狼群和作势欲吞的巨蟒,听了那老姬的话以后,竟然非常果断地闪开一各道,似乎准备放弃眼看到嘴的肥肉。
      当然,为奇怪的则是,她原本打算让我们自相残杀、只放一人逃生,否则就驱使群狼巨蟒大开杀戒,为何见我们宁愿同生共死之后,突然改变主意、想要放过我们?
      这到底是她突发善心、网开一面,还是这当中另有隐情呢
      不过,这一切都不是为紧要的,目前对我冉来讲,为紧要的当数趁机逃出山洞、飞速下山,否则万一那老怪物再有反悔,必将使我们葬身狼腹。
      “史队长,你赶带领你手下的弟兄们先撤,我们几个稍后再走!”刘老大冷静地催促史队长。
      “刘营长,一块走吧!”史队长全然不顾那帮急切欲逃的警察们,要我们和他一块出去。
      “听我的.你们先出洞下山!”刘老大不容质疑地说.语气中充满了命令的味道,这让史队长稍一愣神,立即抱拳向我们作别,带领警察们向外冲去。
      那些群狼虽然张嘴呕舌,却是并没有袭击他们……看来老怪物在它们面前挺有威信的。
      “你们几个为何不赶出去?难道不怕老身我万一反悔、吃了你们么?”老怪物紧紧地盯着我们,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
      “老人家既然答应放过我们,自是会一言九鼎的!”刘老大说“,刘某有几个问题,能否请老人家赐教?”
      “哼哼!你们几个倒是有情有义、有些胆色的!”老抠冷笑着对刘老大说,“说吧,是不是想要问老身,我究竟是人是妖、是鬼是怪?”
      “不,这个问题老人家不愿多讲,刘某自是不敢多问,”刘老天说“,第一个问题就是,能否请老人家赐还我们的武器,否则我们没脸回去啊!”
      这话不假!想当初我们来到朱雀城,化解阴兵干戈、除掉血棺滩怪物、让朱老先生起死回生等等.几件事让我们声名鹊起、如日中天。
      而这次让我们阴沟里面翻船,被一个老怪物修理得毫无反手之力,如果再丢盔弃甲、空手而回,连自己的刀枪都给人家缴了械,自是颜面无存、生不如死,在朱雀城老百姓们面前、在团长和众弟兄们面前没法抬头!
      “那些烧火棍老身留着也没什么用,倒是可以送还你们!还有什么问题,趁老身今天心情不错,就一块问吧!”老怪物所言不虚,看来今天她确实心情大好。
      “这第二个问题么,就是想要请教老人家,是否认识朱雀城里望江楼掌柜黄平国?”刘老大平静地说一…”直到这时,他还惦记着我们来此寡妇岭的初衷呢。
      如果能够拿回我们的武器,再打听清楚黄掌柜一案的来龙去脉,回去以后至少在面上稍微好看一点。
      “哦,你说的是那个小兔崽啊!老身与他素昧平生、从未谋面!”老抠不以为然地说。
      “那么他的死,是否与老人家有关呢?”刘老大紧追不放。
      “可以说是有关系,也可以说是没关系!”老抠不屑地说,“说与老身没有关系,是因为那个东西完全是自作自受、罪当断首;说与老身有关系,则是因为他那颗脑袋现在还在这山洞里面!”
      不用说,看来许赖孩在半睡半醒之间,所说的不是梦话而是实情,那黄掌柜的死,确实与这寡妇岭有关!
      而面前的这个老姐,有可能是真正的幕后元凶!
      “孩们,去把那些烧火棍拿来,还给他们!”老抠突然话锋一转,对着那群狼叫道“,你们全部出去玩儿吧!”
      眨眼间,十多匹狼有的叼着步枪、有的衔着包袱,还有的咬着圆溜溜的手榴弹,一个个放在我们面前,然后转身向外,消失在洞中。
      这一堆长枪短炮当中,除了我们几个的武器弹药与包袱之外.还有那些警察们的东西口
      若是我们取回武器、带着警察们的装备,再解决了黄掌柜一案的根由,也算有脸可回朱雀城了!
      虽然明知道眼前的这个老抠,不管她是人是妖、是鬼是怪,反正有手段能够让我们瞬间晕倒在地、束手就擒,但作为军人,有武器在手时,立即胆气又壮了不少!
      “咳,那个老人家啊,你到底用的是什么法,能够让我们没有反手之力的呢?”大傻兄弟握着枪.大声问道。
      狗蛋兄弟是悄无声息地打开了包袱,看来是想要摸出来那两件巫家至宝“”
      射人先射马、擒贼朱擒互.要是用法器控制住了泣个老怪物,在她不能施法作祟,群狼与蟒蛇在众多武器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哼哼,别费心机啦!你们那两件东西,不过是一块烂骨头、一块破石头的,奈何不了老身的!”老抠讥讽道“,那俩玩艺儿估计是什么法器吧?只可惜它对老身没有半点作用的.你们就别妄费心机了!”
      不用说,我们的武器和包袱.包括那两件巫贤所用过的上古法器,这个老抠肯定是一一检查过了!
      但是,那两件号称巫家至宝的上古法器,无论是阴兵还是水怪,不无对其是退避三舍、俯首称臣,今天为何遇到这个老抠就失灵了呢?
      答案很显然,面前的这个老抠肯定一不是妖邪、二不是鬼怪,而只是一个怪人罢了,这让辟邪驱鬼的法器灵物毫无效果”””牛竟它们是法器而非武器!
      狗蛋兄弟听她如此一说,非常尴尬地把手从包袱里面拿了出来,既然取之无用,又何必拿出来让人耻笑呢!
      “敢问老人家,你为何当初让我们自相残杀,说是只放一人逃生?而当我们不愿手足相残而愿同生共死之时,老人家又为何愿意放过我们?”霍排长斗胆相问。
      当然,这也正是我们非常想要知道、而不知如何开口相问的迷惑。听霍排长如此一说,几个人立即看着那个老枢,看她如何揭开谜底。
      “误,二十年了!他们一个个装腔作势、人模狗样的,但当面对生死抉择的时候,自相拼杀、手足相残!哪里还会有半点儿情义?”老抠长叹一声“,这次原本打算让你们步其后尘、葬身狼腹蟒肚的,不料想你们后竟然把情义看得重过生命,破了老身当初的誓言毒咒,这破例饶人不死的!”
      我们一个咋I惊愕不已,心中隐隐还有一些后怕:幸亏我们情同手足、同生共死,否则真有可能万劫不复啊!
      这难道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另类解吗?
      这个老怪物,她为何又要发此毒誓、立此血规呢?
      或许是那个老怪物看出了我们的疑惑,故而对我们说道:“你们几个,可愿意听老身讲讲我自己的往事吗?”
      求之不得、当然可以!我们一个个纷纷点头。
      “误,人心其实是这个尘世上为复杂的东西啊,这么多年来憋在心里很难受的!”老怪物摇了摇头,对我们缓缓讲道:
      可能你们也已经看出来了,老身我并非是什么吃人喝血的鬼怪妖邪,而是一个经历颇惨的苦命之人!
      老身原本是将门之后,家父曾在大清统领万军。那个时候家父的弟门客、旧部故友络绎不绝、门庭若市!
      后来孙文那厮背宗弃祖、揭竿,搅扰得华夏不宁、四海不安。
      都说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家父自然是上报君恩、为民除害,领兵扫贼灭火、一马当先。
      只可惜天命有变、皇室衰微,大厦将倾、独木难支。家父自然是屡战屡败、炭炭可危。
      在性命攸关的当口,那些往日信誓旦旦、同生共死的人,不是倒戈叛去,就是望风而逃,根本不顾军令,置家父的安危与不顾。
      可恨的是,平日家父为宠信的一个将领,见家父一心平叛不愿投降,一下架空了家父,率众倒戈离去,逼得老人家无颜面对皇上、有负圣恩,只得自列身亡......
      那个时候,天下大乱、家破人亡,老身后与家人走散时,带着弟弟与一名老仆展转投亲,只可惜家在朱雀城的亲戚,已经加入革命党口
      投亲不成,老仆带着我们姐弟两个走投无路,误入这座荒山脚下。
      侧霎的时候啊,真是步步有难、动动有灾。在这山脚下我们三个又遇到了一帮土匪!
      那帮土匪不但抢走了我们所有的钱物,而且扔下一把利刃.说是“今天只能放过一人,其他二人不能活着,”想要看我们自相残杀,以此取乐。
      而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那个在我家多年的老仆为了独善其身,竟然当场用刀砍了我弟弟......
      后来那些土匪哈哈大笑着扬长而去。而那个狠心的老仆也已跑得不见了踪影,所冉我只能扶着身受重伤的弟弟,在这儿山坡处躲藏起来。
      弟弟由于受伤极重,而这荒山野岭的又找不到人家救治,我眼睁睁地看着他离我而去。
      当时我已经完全没有什活着的想法了,所以看到围在身边的那群野狼时,我真的并没有感到有什么害怕的。
      因为那些狼是上天让它们杀生吃肉的,它们从来也没有掩藏过自己的动机。不像人那样,当面称兄道弟,背后阴损插刀!
      可能是老身命不该绝吧,那群狼虽然围着我,却并没有上前撕咬,这让我倒十分奇怪。
      抬头细看,原来山坡大石上不知什么时候站立着一位老人,正在看着我......
      不用说,后来那位老人救下我,并且传给了我一套法术,不仅能够役蟒驱狼,而且可以看到那些常人看不到的东西!
      几年的时光很就过去了,恩师见我法术已成,就吩咐我在此山常住,以此修炼容身.而他
      老人家飘葬而去、不知所踪!
      因为老身典透了这世上的无情无义之人,所以发下毒誓,决心要杀尽天下真恶人、伪君,直到碰上真正忠勇正直、重情有义之士,肯血盆洗手......
      后来,那些打猎的、采药的、上山准备招兵买马的人,我就作法将他们引诱到洞中,告诉他们说,他们之中只有一个人能够活着出去,要想回家,必须除掉对方,以此来检验他们是不是有人性。
      那些人为了自己,竟然真的像当年那个老仆一样,对自己认识或不认识的人痛下杀手、自相残杀.......
      其中令人齿冷的是,一帮称兄道弟、义结金兰的匪徒,眼看他们不是老身的对手,竟然为了芶且偷生,一个个撕破脸面、手足相残!
      这些年来,老身确实杀了很多虚伪之徒、负义之辈,也杀了很多心狠手辣、毫无人性的东西,这其中就包括你们所说的那个黄平国!
      听那老抠讲到这里,我们既为这个老妇人的不幸遭遇甚感同情,又对她的大开杀戒十分恼火!
      你自己遇到了负心无义之辈,也没有必要让世上之人都成为义簿云天的忠勇之人哪!
      毕竟这个世上多的是中庸凡人甚至是胆小鼠辈,这可是天道造化使然,没有办法恪求完人!
      你在意恩仇之时,可曾想到那些被杀之人,或许正是为人夫、为人父,为人之,家人苦盼归来的!
      就凭这点,我知道这个老东西绝对可杀不可留,等我们临走之时,一定要送她去见阎罗王!
      记得当年私墅老夫曾经教过一首唐诗,说什么“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在此当真成了“可怜寡妇岭上骨,曾是鲜活世上人......”
      看来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常有过人之处啊!
      但与我们密切相关的,却是她后的那句话。
      “吁”…老人家有此法术,不能造福于人也就算了,竟然用来杀戮同类,这就有点儿违反天道人伦呐!”刘老大说“,那个黄掌柜黄平国,他究竟犯了何罪,竟然招致无头之灾?”
      “哼哼!那个姓黄的屠,为了些许银钱,残杀无数生灵,让其身首两地,那也是他罪有应得!”老抠说罢,就将黄掌柜虐杀畜禽之事娓娓道耘..
      看来她对黄平国的所作所为,知道得是了如知掌、清清楚楚!
      这个时候我们算彻底明白.黄掌柜果然是死于他贪财好利而虐杀生灵上面!
      虽然古圣先贤曾经说过的“君远庖厨”这句话有些偏颇,但的确不应该进行虐杀,怪不得李师父一再告诉我们说,宰鱼时先要用木棍将其打晕,然后能去鳞剖腹......
      那个黄掌柜,想必就是眼前的这个老抠施法作怪,驱使许赖孩神不知、鬼不觉的砍下了黄掌柜的头颅,而且将它送到了这道寡妇岭。
      而黄掌柜重金所请的那幅《钟旭仗剑图》,也知道黄平国荼毒生灵、罪孽深重,所以也就未加阻拦救护;但他毕竟是黄掌柜请来保佑平安的,故而对此事也算心中有愧,只得低头转身
      这一切,我们总算明白了。
      不过让我们不明白的是,这个老抠为什么不亲自动手,而非要嫁祸于许赖孩呢?既然已经取了黄掌柜的性命,又为何让他尸首分家、不得完尸?
      还有,她一介老抠,到底修的是哪门邪道巫术,竟然能够让我们这些手执刀枪的汉,瞬间头晕眼花、倒地昏厥?
      “老人家,那个黄掌柜已经身死,但为何仍要让他尸首两地呢?毕竟他算不上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就算是因为虐杀畜禽,多不过一死而已!”刘老大问道。
      “这个嘛,老身自有妙用,恐怕给你们也讲不明白!”老姐回答。
      “还有,就算黄掌柜罪有应得,那为何又要假手许赖孩,让他成为了杀人的替罪羊?”我强压怒火,低声问道。
      “是为了养活冤屈吗?”霍排长冷不丁的如此一问,反倒让老抠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冤疽的?”老姐吃惊地盯着霍排长。
      “嘿嘿,霍某不但知道冤捶一事,而且还知道《无且藏秘》呢!”霍排长把他师父讲的掌故卖弄一番,激得老抠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