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老兵志怪谈异》


  • 作者:笑看茶凉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另类高人(1)
  • 第一百三十九章 另类高人(1)
      人身之内,均有先天纯阳真火深藏。那种真火不同于世俗之烈焰,无需积薪木炭,无法用火引燃,一旦被法术操纵,短时间内就能将人的肉身化为灰烬,而且因为它并非凡火,所以不会引燃肉身之外的其它东西,那怕是干柴枯草,亦是安然无恙。
      师尊曾经告诉我,那种纯阳真火,就如先天元气一样,是与生俱来、人人都有的。只是它无影无形,凡人没法控制罢了。
      芈灵背离祝融创立邪教后,确实可以施法控制人身之内隐藏的先天真火,并且以此来显示其教的神通,让人信仰供奉。
      据说,虽然不久后祝融就收伏了芈灵,将他囚禁于地府阴山,以治其罪。但那种操纵人体真火的巫术,却是如同盗取的天火一样,再也难以收回,从而在人间邪道中蔓延开来。
      那火灵邪教因为巫术残忍、焚人于无形瞬间,所以一直无法得到普通百姓的信奉,大家对他都是敬而远之,唯恐避之不及,根本不可能会形成一派显教,而且历朝历代均是对它打击压制。
      所以后来其部分信徒,在大唐以后私下奔逃,多藏匿在边远蛮荒之地。当然,也有可能出海逾界,流落东洋异邦,故而武田玄木确实有可能会此邪道巫术。
      ............
      李师父讲到这里,我们几个仍是似懂非懂,对这种匪夷所思的奇技巫术,虽然感到不可思议,却也不得不承认,在我们炎黄大地上,从来就不缺少圣人鬼才、奇迹奇闻,只有人们想不到的,很少有人做不到的!
      但是,如何解决掉武田玄木对郝光伟所施的魔障,这才是我们目前最为重要、最为急切的问题,否则以前所做的全部努力,极有可能功亏一篑。
      “李师父,像这种残酷骇人的巫术,很有可能在炎黄大地早已失传,就算仍有极少巫人秘藏不宣,恐怕我们在短时间内也是没有办法找到他们!”刘老大说,“但郝团长这事儿,却是刻不容缓,否则久则生变、夜长梦多,万一让小日本知道了,那就麻烦啦!”
      “是啊是啊,师父,您老人家再想想,看有没有办法能够解决掉?”霍排长也是心急如焚,眼看到手的大功有可能因此而丢,我们每个人都感到比郝光伟还要着急。
      “这个,老夫不过一巫门中人而已,虽然也算是小有法术,但毕竟是人而不是神,真的是无能为力啊!”李师父真诚而无奈地说。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行得通行不通?”小李突然兴奋地说。
      “快快快,不要扯淡,先说说看嘛!”大傻兄弟催促道。
      “我是这样想的,老酒鬼当初不是说,他曾是大清初年的人么?要是请他过来摆酒一叙,说不定他会给我们提供些有用的消息呢,别忘记他四处游荡已经好几百年了!”小李试探着说。
      “嗯,这个方法倒是值得一试!”刘老大转而对郝光伟说,“郝团长,如果我们不能帮助长官解决此事,决不让您为难。为了避免小日本起疑心,我认为郝团长可以先回山南州,等到我们找到了解决的方法,再去与您联系,您看如何?”
      “行行行,郝某这就回去,毕竟出城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要是真能找到解决之道,就请随时到山南州去找郝某!”郝光伟向我们一一告别,然后转身出门。
      我们几个送走郝光伟后,立即开始准备起酒菜杯盘。
      因为张大彪家毕竟是渔村小民,和城内富绅大户当然不可比拟,所以我们几个一块动手,剖鱼洗虾、杀鸡宰鸭的忙碌起来,单等夜色降临后请那老酒鬼杜欢伯前来一叙。
      当晚明月初升之时,我们就迫不及待地摆酒上菜,按照老酒鬼所说的那一套方法,望空念叨着他的名号,邀请他前来畅饮一番。
      神鬼之道就是与人不同,不管相隔几百里地,杜欢伯他老人家也是顷刻而至。
      “哈哈,是不是老夫上次所言不空,你们已经得胜立功,这才想起来摆宴感谢我的啊?”杜欢伯恃功自居、当仁不让地借用狗蛋兄弟的身体对我们说,“这次老夫可就麻烦一下这位小哥,借助他的身体尽情畅饮一番!”
      我们几个对于他的前来当然表示欢迎,落座以后不提正事、喝酒为先。
      几个人你来我往两个来回,一坛酒早已见底,张大彪就赶快再开一坛-----幸亏我们知道杜欢伯饮酒如喝水,不管上菜多少,至少烧酒准备得绰绰有余。
      一阵推杯换盏之后,刘老大就直入正题:“杜老伯啊,您老人家所说的胜仗大功,我们眼看就要唾手可得了,现在却遇到了一只拦路虎,实在是无计可施,这才请您老人家前来,烦请指点一二!”
      “哈哈,好说好说!刘营长遇到了什么麻烦事儿,尽管开口,老夫必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帮助几位圆此大功!”杜欢伯爽快地说。
      刘老大便将郝光伟的难处一五一十地讲给老酒鬼听。最后再三强调,这个郝光伟,手下有几千弟兄,而且身为山南州警备司令,若是得他相助,我们必将再立大功,到时一定再沽好酒,感谢杜老伯。
      “还有这等怪事儿?那火灵教在中华早已衰落,没有想到在东洋异邦还有流传!”老酒鬼对这种事也是非常震惊,“不过嘛,这害人的毒草虽然已经绝迹,但它的解药却是传了下来!”
      我们听杜老伯如此一说,立即是顿感兴奋异常,纷纷站起来向他敬酒。
      一轮酒下来,杜老伯也显得是容光焕发、心情甚好:“不过这个具体的解法么,老夫并不知晓,只是能够给你们指点一条出路,自有奇人能够解之!”
      老酒鬼告诉我们说,虽然自古以来都是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但真正能够隐于庙堂的高人毕竟太少,绝大多数还是隐于乡野荒山。
      而那个能够解决我们困惑的隐士高人,就在离我们这儿不到百里的小山村,村名唤作下马台,到下马台以后,只要寻找一个名叫马老四的人即可。
      只不过,那马老四为人甚是古怪孤僻,常人不易与他接近沟通,最后能不能让他开口相助,那就看你们的本事与造化了......
      听老酒鬼杜老伯如此道来,我们自是非常高兴,至于那马老四古怪孤僻,哈哈,只要他不是哑巴,我们就能让他开口!
      当晚一番痛饮、送别老酒鬼以后,我们几个就商量起来。张大彪对那下马台比较熟悉,当然少不了让他和我们一块前去,避免我们再走弯路。
      最后,还是刘老大想得周到,我们这么多人一块前去很是扎眼,再说又不是上山打虎、人多势众,所以让狗蛋、大傻和霍排长在此陪伴李师父,我们几个次日早上就出发。
      第二天早上,张大彪倒是很会办事,他告诉我们说,五个人徒步前往,累死累活的一天也不一定能到地方,还不如和他一块在村内转转,去借上几匹快马脚力代步,方为磨刀不误砍柴功。
      日上三竿之时,我们终于找到了几匹快马,然后由张大彪在前带路,几个人一路疾驰而去。
      因为张大彪曾经去过那下马台,所以我们几个不费多少周折,在当天下午就赶到了地方。
      “嘿嘿,怪不得这个村名叫做下马台呢,原来进村之路如此蜿蜒陡峭,不得不下马啊!”小李兄弟笑着说。
      “好了,小李兄弟你就在这儿看好马匹,我们几个先进村问问再说!”刘老大安排我们将马拴好后,就由小李看守,我们则是跟随他一块沿路而上。
      找人嘛,只要有名有姓的地方的,当然很是容易。我们进村以后,很快就打听到了马老四的住处-----村落最后面的两间小草房就是。
      不过,那老者却告诉我们说,马老四为人古怪难缠,你们几个可是小心别碰钉子,要不然他根本不会搭理你们的。
      咳,找人办事嘛,当然是礼多人不怪,我们肯定对他是客客气气的。
      更何况“伸手不打笑脸人”是人之常情,只要我们客气有礼,想必他自是以礼相待。所以我们也不多问,连忙向那老者道谢告辞。
      我们几个心中有事,当然牢记于心。找到村后的那座草房时,看见一名清瘦的老者正在院内擦着一杆火铳,想必就是我们要找的马老四-----看来他也是个猎人。
      刘老大走上前去,非常客气地说:“在擦枪啊,大爷?”
      “你们走错地方了,老夫也不是你大爷!”那老者抬头看了我们一眼,面无表情地说。根本不问我们是谁、前来何事。
      我们几个顿时感到老酒鬼所言不假,这老者为何如此冷漠?看来情况不妙啊!
      “是马老四马大爷吧您?我们几个找您老人家真的有事儿!”张大彪看到情况不对,连忙上前客气地说。
      “老夫是马老四不假,但不是你大爷,要找大爷赶快回家去找!”这次老先生连头也不抬、看也不看地就拒人千里之外。
      这真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什么人都会碰到!没有想到这个马老四他不过是一介草民,竟然如此冷漠尖酸,确实大出我们的意料之外。
      “哈哈,没错,非亲非故的,你不是我大爷,晚辈叫你一声老先生总没错吧!”刘老大连忙掏出烟来,非常恭敬地递了上去。
      “什么先生后生的,老夫这辈子只喜欢与野猪狐狼打交道!你们还是从哪儿来、回哪儿去吧!”马老四很快就下了逐客令,让我们几个好不尴尬地站在那里,不知是该痛骂他几句出气,还是扭头转身、不再理会这个怪人。
      当然,无论是骂他几句还是转身走人,都不是我们此行的目的-----我们一路喝风吸尘的赶到这里,是为了解决郝团长的大事,绝对不是为了和一个村夫老者争得一时口舌之快。
      “哈哈哈哈,没错!要不是小日本犯我华夏、杀我同胞,胡某我也是左牵黄、右擎苍,终日守着火铳猎枪为活!”我不气反笑道,“只可惜,都是各顾各的打猎为生、快活逍遥,恐怕最后国破家亡时,只能任人宰割了!”
      我话一落音,那老者就停手不再擦拭那杆老火铳,而是慢慢抬起头来,淡淡地问道:“这么说,你们是打鬼子的国军或者八路?”
      眼看事情大有转机,刘老大立即抢过我的话郑重地说:“没错,我们正是抗日杀敌的国军,此次前来......”
      可惜刘老大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老者就不客气地打断说:“抗日杀敌上前线,你们到我这穷乡僻壤干什么?难道老夫我是那东洋小鬼子不成?”
      老家伙这句话把我们噎得不轻!这是什么人啊这是?我们找你肯定是有事,你以为我们这是撑得发慌、闲得蛋疼,这才到你这儿消遣的么?如果不是看你年迈而且我们又有求于你的话,老子我,我不抽你几下才怪!
      “看来老人家今天真的很忙,那我们就不多打扰了,告辞告辞!”刘老大抱拳施礼后转身就走,我们几个也只得跟着刘老大回去。
      走不多远,琉璃眼兄弟就小声说道:“刘营长啊刘营长,人家韩信能忍胯下之辱,刘备能够三顾茅庐,就这几句冷言冰语你就要放弃了?要知道立功成事就在眼前,怎么能够如此气量狭窄呢?”
      “这个老匹夫,也真是个怪人犟驴!不走又能如何?你总不能跪在地上求他吧!”张大彪气呼呼地说。
      “呵呵,不是刘某气量大小的问题,而是我们再耗下去,仍然也是解决不了问题,你没看老先生他根本就是个软硬不吃的主吗?”刘老大说,“作为军人,凡事肯定要想到兵书兵法,就是由于我们一时心急大意,这才碰上钉子的嘛!”
      “那刘老大你的意思是,还是要明攻不行、再想他法?”我问道。
      “没错!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老先生的软处在哪个地方,一味地向他求情问好也不济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啊!”刘老大说,“我想这个老先生肯定不是生下来就是这个牛脾气,当地事问当地人,对他了解清楚以后,才能对症下药、一招制敌嘛!”
      “嗯,是这个理儿,我们确实是太心急了,不但老酒鬼提醒我们说,这个马老四不好打交道,而且刚才问路时,人家也告诉我们了,可惜我们自认为以礼相待,能够让他开口,这才导致碰到一鼻子灰的!”我这时也认为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凡事要一步步来的。
      “走,还到刚才给我们指路的那家去,向他了解了解这个马老四究竟是怎么回事再作计较!”刘老大带着我们又回到了给我们指路的那家门口。
      “哟,你们过来了,里面坐、里面坐!”那老者笑容满面地把我们让进院里,好像知道我们吃了闭门羹一样,“怎么样,那马老四不好对付吧?怪人自有怪脾气,你们也不要放在心上,他对谁都是那样!”
      同是一个村的老百姓,同是年岁不小的老者,他们两个人待人接物的态度,怎么就相差得那么远呢?
      难道真如这位老者所说的,怪人自有怪脾气吗?但他不过一个乡下老翁而已,到底怪在什么地方呢?
      “是啊是啊,刚刚吃了个闭门羹,我们这不才来向老人家您请教,那马老四老先生究竟是怎么回事,确实是不问青红皂白,直接拒人千里啊!”刘老大苦笑着说。
      “没事的,他就那脾气,”老者问道,“你们先坐下歇歇脚,我给你们倒些水喝!”
      看看这位老人家热情好客的样子,这才是淳厚乡民的待客之道嘛,都说是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可那马老四差的也太多了!
      奔走一路,怎么可能不渴?我们每人喝了一大碗水之后,这才开口、进入正题。
      “老人家,这个马老四,他,他没有什么病吧?”张大彪率先问道。
      “咳咳,没什么病、没什么病,他马老四身体好着呢!”老者和蔼可亲地说,“只是嘛,那马老四他原来可不是什么猎人佃农,打猎的次数更是很少。他干的那行啊,相信你们猜也猜不到的,高人啊他是!”
      “嘿嘿,百老姓所说的高人嘛,我想除了高僧道长之外,也不过是占卜算卦、捉鬼驱邪的神汉半仙儿,或者是择个吉日良辰、排个生辰八字的巫师术士罢了!”霍排长不以为然地说,“那也没有必要故作高深、拒人千里啊!”
      老者摇头笑道“不是、不是,没有猜对啊!”
      没有猜对?霍排长他概括得比较全面了,除此之外,他马老四还能在哪方面称得上是个高人?
      “哦,我想起来了,他是不是火灵教的高人哪?”琉璃眼兄弟说。
      “火灵教?没有听说过,不是不是!”那老者继续摇头。
      “岐黄圣手、医道高人?”刘老大猜道。
      “不对不对,马老四根本不会给人看病!”老者再次否定。
      “武林中人、国术高手?”我接着猜测。
      “呵呵,那就更不对了!”老者连连摇头。
      那个马老四,他不但不是火灵教的传人,而且不占卜算命、不驱邪捉鬼,不择吉日良辰、不排生辰八字,不懂岐黄之道,不看阴阳风水,更不是什么身怀绝技的国术高手......
      那么,他究竟是哪个方面、何种行当的高人呢?
      更何况来说,我们几个走南闯北的,虽然说不上阅人无数,至少也接触过不少高士奇人、阴差老鬼,他们一个个全都是虚怀若谷、平易近人,并不两眼望天、目空一切,更不会对人端着个臭架子!
      而这个马老四,如此尖酸冷漠,旁人却说他是高人自有怪脾气!
      怪脾气他马老四确实是有,我们已经领教过了,就是不知道他这个高人,究竟高在什么地方?
      “老人家啊,三百六十行当中,比较稀奇古怪的行业我们差不多猜了一遍,竟然都没猜对,那马老四他究竟是哪个方面的高人啊?”刘老大深感不解的问道。
      “哈哈,你们肯定是猜不到的,那老朽就告诉你们吧,”老者颇为自豪地说,“他马老四啊,深明望气之术!”
      望气之术啊?我们全都是哈哈大笑!
      我们还以为他有什么令人称奇的绝学异技呢!原来只不过是个望气的术士而已!从古至今,虽然懂那望气之术的人士并不太多,却也绝对不是凤毛麟角、就他一人!
      无论是当年老子骑青牛西游时,函谷关关令尹喜看到紫气东来而知异人驾到,还是张良见刘邦头有祥云而知其必为天子,抑或是那些观山望气、寻找龙脉的风水之人,都没有那马老四的架子大!
      “哈哈,我还以为他是屠龙伏虎之辈呢,原来只不过是个望气之人!这值得他两眼望天吗?”琉璃眼不以为然地笑道。
      “是啊,也就是个阴阳术士而已,这算是什么高人呐?”霍排长摊开双手附合着说。
      我们几个也是嘻嘻哈哈的,表示对那种望气的术士并不放在心上,更不用说对他佩服有加、五体投地了-----不是我们看轻于他马老四,而是这种术士原本不少,更何况他颇为高傲无礼呢!
      “错了、错了!那马老四既不是给人看气而知贵贱,也不是望地气而找龙脉,而且从来不给活人望气的!”老者见我们几个并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赶快解释说。
      “不给活人看,难道他给死人望气不成?”霍排长这才惊愕地问。
      “没错,他马老四就是专门给死人望气的!”老者非常肯定地说。
      给死人望气?我们几个这时才收起不屑的表情,好奇地看着那位老者,想要了解一下,不说人死如灯灭,至少去世之人已经魂归天堂或地府,遗留下的不过一尸体枯骨而已,又有什么气可望的?
      “是这样的,他马老四随便在哪座坟头边一站,就能知道坟内所埋的是男是女,是老是幼,是寿终正寝还是被害身死等等,”老者非常佩服地说,“人家马老四甚至能够根据坟气,可以看出死者是在天堂还是在地狱,是早已投胎转世还是仍在阴间,是转世为人还是沉沦畜类,而且还可以判断出其后辈子孙的兴衰荣枯呢......”
      一气呵成、滔滔不绝,老先生对那马老四的佩服之情如同江河决堤一般一发而不可收拾!
      老者此言一出,我们几个这才收起嘻嘻哈哈的表情,非常惊愕而迷惑不解地愣在了那里!
      因为我们所听到的望气之人,无非是观天象云雾而知天下治乱刀兵;闻气味而判断阴宅阳宅的吉凶祸福;看风水气流以寻找王气龙脉;辨气色毫光而知雄主天子,或者是瞧活人气息面色而知道身体的健康状况等等,就是没有听说过马老四这样的绝学!
      “老人家,你,你刚才所说的全是真的么?一点也不假?”霍排长不相信似的问道。
      “咳,你们瞧瞧老朽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说瞎话骗你们干什么?难道骗人还能积功积德,让阎罗王给我增加阳寿么!”老者真诚地说,“那马老四确实真有那奇技绝学的!”
      “这个?晚辈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非常好奇,他马老四老先生怎么会那种诡奇之术呢?真的让人不敢相信!”霍排长立即在马老四后面加上“老先生”三个字表示尊重,连忙补充说,“可就凭这个,他也没有必要对人如此冷淡啊!”
      “呵呵,这个啊,老朽我就不方便多讲了,再多讲那就成了背后说人是非的长舌妇啦!”老者笑道,“他马老四会的还多着呢,只可惜他年老以后,说是不愿意侍候于人,对人也就更加冷淡了!”
      “老人家,你的意思是说,那马老先生他知道我们找他的用意吗?”刘老大小心翼翼地问道。
      “嗯,那是当然的,否则要是问个路或者讨完水喝,他绝对不会赶你们走的!”老者非常自信地说,“看来你们几个,找他马老四确实是有什么困难事儿吧?”
      “没错,我们就是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问题,这才慕名而来的嘛!只可惜他,他老先生不愿意出手相助啊,这可如何是好!”刘老大感叹着说。
      “呵呵,这个问题嘛,老朽自然是没有办法帮你们解决,毕竟像马老四那样的高人可不是到处都有的,”老者沉吟了片刻才开口说,“不过呢,我倒可以给你们指条路,让那马老四帮你们一把!人嘛,无论多么厉害,都会是有爱好、有缺点、有缝儿可钻的!”
      这句话倒是不假!人生在世,无论是帝王将相、千古圣人,还是贩夫走卒、屠户书生,都是不能免俗的。
      无非是爱财好色、贪杯好酒,嗜赌爱抽、乐听奉承等等,只要找准其弱点而投其所好,自然求人办事大为方便。
      听说当年那个道士,用几只不甚值钱的白鹅,就能让一代书圣王羲之甘愿帮他书写一篇《黄庭经》,不就是瞅准王羲之爱鹅如命的特点嘛!
      而他马老四,自是有嗜好有缺点。而且他那一大把年纪了,想必已不再贪图女色。除此之外,要是他爱财,我们可以倾囊而出;要是他好抽,我们有上等洋烟奉上;要是他贪杯,我们更是可以陪他一醉方休......
      “那就太感谢老人家了,”刘老大连忙再次向老者双手敬烟,“就是不知道马老四老先生,他究竟是喜欢哪方面的东西呢?”
      “这个嘛,外面的人还真不容易知道。他马老四不抽不赌、不贪杯不爱财,就是喜欢喝些鲫鱼汤,偶尔打个野兔山鸡、采些野菌蘑菇的,总是找人想换几条小鲫鱼-----年纪大了,他腿脚不便,打鱼不容易啊!”
      “这个好办!老人家,你们这附近哪个地方有河沟池塘一类的地方?只要有鲫鱼,我们就一定能够给他弄来一些,当然,一定孝敬老人家您一半!”琉璃眼听说马老四爱好鲫鱼,高兴得直拍大腿------下水逮鱼那是他的拿手戏嘛!
      “哈哈,要是我们这下马台到处是池塘河流的,那鲫鱼也就不稀罕了!”老者笑着告诉我们说,“我们这个地方啊,你也看到了,到处是陡坡山石,除了两眼古井供人用水以外,附近还真没有池塘河流的!”
      “那,这怎么办啊,刘老大,总不成我们先回去打鱼,再送过来吧?”琉璃眼看着刘老大说,“那样的话,小鲫鱼肯定是不新鲜了!”
      “老人家,你们这附近就一条山泉河流也没有么?”刘老大不甘心地问道。
      “这个,有是倒是有一个水潭,而且鱼儿也很多。就是,就是听人说里面有些不干净的东西,一般人不敢到哪儿去打鱼啊!”老者说,“以前我们这下马台的人,在那水潭里不见了好几个人,连尸体都没有找到呢!”
      “这没有问题!老人家你只要告诉我们那个水潭在哪个地方就好了!”琉璃眼根本不带考虑地说。
      “啧啧,那个水塘,就在我们村前二里多地的前面,喏,出了村就能看到,可是我怕你们万一在那儿有个三长两短的,老朽可是有罪啊!”老者犹豫不决地说。
      二里多远的地方就有池塘,对我们来说肯定是再好不过。我们向老者借了个木桶准备盛鱼,然后立即辞别老人家,几个人向前赶去。
      果然不假,出村不久我们就看到了下面那片如镜水潭。赶过去以后,发现那潭水幽幽,好像很深的样子,只是偶尔冒出的水泡,以及那突然跃出水面的鱼类,让我们几个兴奋不已!
      “瞧好点儿,看到我把鱼扔上来,你们在岸上就拾回桶里,差不多有半桶后说一声我再上来!”琉璃眼非常麻利地脱掉衣服,“我争取快一点儿,在天黑以前一定要取得马老四的好感!”
      “兄弟,这水潭可能真是有问题的,你瞧瞧,黑洞洞的吓人呢,你先下到边上探探,如果实在不行,你赶快上来,我们再想办法!”刘老大不放心地叮咛着。
      “放心吧,刘大哥,兄弟我其他方面不行,就是下水逮鱼还马马虎虎!”琉璃眼说着就扑通一声,一跃而入。
      琉璃眼说的没错,他在水下确实是很有一套的,刚下水不久,他就数次潜水上浮,每次都能够扔上来两条一拃多长的小鱼儿,而且全部是鲫鱼。
      一袋烟的功夫,我们几个就拾了大半木桶的鲫鱼,刘老大赶快叫琉璃眼见好就收,迅速上来。
      眼看大功告成,只等琉璃眼兄弟浮出水面,上来穿好衣服我们就走的时候,突然看到潭内水花大作,好像有什么怪物在翻腾一般。
      不用说,琉璃眼兄弟肯定是遇到了什么麻烦!我们几个手中无枪,急得在潭边团团转,却是鞭长莫及,不知如何是好!
      张大彪更是拾起旁边的一块大石头,举过头顶随时准备扔进潭中砸那水怪一下,只可惜琉璃眼兄弟在水下没有浮上来,而不敢轻举妄动!
      当然,琉璃眼一双怪眼可见鬼神,在水中如同地上目光如炬,绝对不是浪得虚名之辈。所以正当我们心急如焚的时候,他如同利箭一般冲出水面,眨眼间爬了上来。
      与此同时,潭水中出现了一个大腿粗细的蛇头,张大嘴巴露出水面。
      张大彪怎么能够错过良机,见有巨蛇探头出来,立即双手用力,把那块石头狠狠地砸了过去。
      那蛇头一偏,虽然没有被石头砸中,却也吓得不轻,立即缩头钻了下去。
      “好险呐兄弟,原来这里面有条大水蛇!如果不是兄弟这身手,估计凶多吉少了!”刘老大后怕似地说。
      “嘿嘿,刚下去我就看到那家伙了!”琉璃眼边穿衣服边说,“其实要不是今天有事儿,兄弟我还真的不怯它!不就是一条水蛇嘛,再大它也不过是条水蛇!”
      眼看太阳只有一竿子高了,我们当然不敢跟那条大水蛇较劲儿,毕竟是找到马老四办我们的正事要紧。
      所以我们立即抬着木桶,赶到了那好心指点我们的老者家中,想要把这大半桶鲫鱼分给他老人家一半。
      没有想到那老者连连摆头摇头,表示这只是马老四的爱好,他并不需要。而且催促我们赶快去找马老四,今晚陪他一块喝汤,好好聊聊,明天不耽误我们回去。
      刘老大实在是过意不去,就掏出了一些饷钱和一包洋烟递了过去,这下老者笑呵呵地接受了。
      事不宜迟,我们几个立即再次赶到了马老四的院中。
      由于上次吃了闭门羹,讨了个没趣,所以这次我们非常拘谨地慢慢走过去,刘老大不住地冲我眨眼睛,示意我过去打招呼。
      官大一级压死人呐,他刘老大怕触霉头、没面子,我只好硬着头皮上前两步,试探着说了句:“老人家,我们看村前那水潭里鲫鱼不少,就给老人家您送来些......”
      叫他大爷,他让我们找大爷回家去;叫他老先生,他说什么先生后生的。这次我干脆叫他一声老人家,想必他总不成说自己是个年轻后生、小娃娃吧?
      没有想到,他马老四一听我说鲫鱼二字,立即抬头盯着我们手中的大木桶愣在了那里......
      他不说话,我们也不知道他是喜是怒,会不会再次让我们碰上一鼻子灰,然后颜面无光地转身离去。
      “鲫鱼?你是说这大桶是全是鲫鱼?”马老四慢腾腾地站了起来,根本不带看我们几个一眼的,径直走了过来,目光一直没有离开过盛有鲫鱼的大木桶。
      几十条一拃多长的鲫鱼在木桶里活蹦乱跳,弄得水哗哗作响,显得很是鲜活有力。
      “这些鲫鱼,是你们从前面那水潭里逮的?是送给我的?”马老四一脸天真的问道,但眼睛仍是盯着桶里的鲫鱼,还是顾不得看看我们。
      眼看事情大有转机,这让我们几个心里长长松了口气,脸上的表情也没有那么严肃了。
      “呵呵,是啊是啊,这鲫鱼是刚刚逮上来的,挺鲜活的!”刘老大笑着说,“要不,我们赶快一块动手,鲫鱼汤还是新鲜的好啊!”
      “嗯,不错不错,确实很鲜活!”马老四终于抬起头来看着我们说,“这些鲫鱼,都是送给老夫的?”
      “是啊,老人家要是喜欢的话,改天我们多给你送些!”刘老大不失时机地吊其胃口。
      “不容易、不容易!”马老四终于难得一见地露出来笑脸,“来来来,一块动手,老夫今天正好打了两只肥兔、几只山鸡,马上弄些蘑菇再炖些鲜汤,我们爷儿几个边吃边聊!”
      这个老顽童、老古怪!上次还说“我不是你大爷”的,现在又说什么“我们爷儿几个”,这真是人老脸皮厚啊!
      我们几个都在炊事班做过,每人对做饭那一套都不陌生,所以不一会儿功夫,口蘑炖山鸡,红烧肥野兔,更有一锅鲜菇鲫鱼汤等等就已经做好了。
      在这之前,霍排长已经下去和小李一块,将马匹也牵了过来,一齐在马老四家忙碌着。
      “哈哈,闻着这汤就很鲜香啊,不错不错!”马老四取出一坛老酒说,“这样吧,你们谁去叫一下那个快嘴叟,让他一块儿过来尝尝鲜!”
      “快嘴叟?”我们几个不知道马老四所说的到底是谁,肯定不敢乱请。
      “就是那个多嘴多舌的老家伙,哼哼,这木桶不就是他家的嘛!”马老四笑道。
      快嘴叟?哈哈,倒是名符其实,只不过人家说话和气、待人热情,比你这个怪脾气的老顽童、老古怪强多了。
      小李兄弟答应一声,赶快去请那老者前来-----有他老人家在旁边帮助我们说好话,他马老四更难拒绝给我们解决问题了。
      两位老人不喝酒,说是影响品尝鲫鱼汤的鲜美!而那坛酒,是马老四专门给我们准备的------看来这个老人家,脾气古怪说话难听,但心眼还不错嘛!
      “老人家,听说你随便看看一座无碑荒坟,就能够知道里面埋的是男是女、是老是幼,甚至知道他她后代的兴衰荣枯,这是真的么?”霍排长仗着酒劲儿好奇地问道。
      “哈哈,那是当然!”马老四悠悠地品着鲫鱼汤,“这里面的学问可是大着呢,要不,老夫我给你们几个好好讲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