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王宝藏》


  • 作者:怀旧船长

  • 第六十二章 诡异渔村
  • 第六十二章 诡异渔村
      人一旦有了目标,就会充满斗志。
      萧邦看见了海上的光亮,顿时来了精神,鼓动一姝奋力划水,向光亮处游去。
      大雨淋得他们睁不开眼睛,但随着距离的缩短,萧邦还是看见了,那是一座灯塔。
      灯塔通常建在陆地上。
      然而萧邦和一姝没想到的是,这座灯塔的下方,居然是一座岛屿。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当二人筋疲力竭之时,终于游上了岸。
      雨中的海岛,看上去有些神秘,但从岸边系泊的上百艘渔船来看,这是一个渔村。
      萧林二人浑身湿透。不过此处是南国,又值仲春时季,所以丝毫感觉不到冷。
      萧邦抖了抖身上的水,同一姝上了沙滩。
      此时雨小了些。透过重重雨幕,萧邦见岛上隐隐有灯火。而那灯塔,处于岛的一侧,册立在山峰之上。站在沙滩上,那灯塔竟似在半空一般。
      “一姝,我们先找户人家,休息一下再说。”
      “好。”一姝抹了抹脸上的水。
      沿着一条通往小码头的道路,萧邦和林一姝向岛上走去。
      泊船处是海岛的低洼处。越往上走,越是开阔。终于,房舍出现在眼前,几声狗叫传来,使雨中的海岛顿时有了生气。
      再前行片刻,便到了村头。当头的是一座尖顶石墙的老式房子,在雨中显得格外沉静。房前的石墙上装了个小灯箱,上写:东南茶馆。
      在如此偏僻的渔村居然有茶馆,萧邦倒是颇感意外。
      此时二人浑身湿透,须寻地方歇脚。于是,他领着一姝,推开木门走了进去。
      茶室并不大,约有四十平方米,摆着清一色的木头桌椅。桌椅均为实木,并未上漆,但被擦得油光锃亮,似是浸上了一层石蜡。
      茶室没有客人。小吧台后面站着一位面色腊黄的中年妇女。她很瘦,脸上似有风霜之色,但眼神很亮,动作也很灵敏。见萧林二人进屋,便操着沙哑的潮汕口音道:“二位请坐。”说罢走出吧台,拿了两张干净毛巾,让二人擦拭身上的雨水。
      “喝点儿什么?”那女人递过一张手写的茶单。
      一姝接过一看,上面写了十几种茶。一姝不太懂,随意点了“铁观音”。
      老板娘便进后屋去了。
      萧邦定了定神,问一姝:“张耳东叫你到船尾干什么?”
      一姝眼里闪过一丝幽怨:“当时我也跟着大家在船舱里看电影……萧大哥,你也知道,自从素筠姐出现之后,我就不便与你在一起了……”
      萧邦伸手止住她:“我想知道张耳东是怎么对你说的。”
      “张耳东私下对我说,他已经发现了我妈妈的行踪。”一姝道,“萧大哥知道,我最关心的就是这件事了……”
      “原来是这样。”萧邦皱了下眉头。看来,张耳东只是故意在萧邦刚出舱时,将一姝推下海。他算定萧邦会舍身相救,也算定萧林二人不会被淹死,因为事发海域与当前这个落脚的岛屿并不远。
      那么,张耳东做这件事的目的,就是“安排”他们到这个岛上来。
      可是,这个岛到底有什么秘密?张耳东这么安排的用意何在?
      萧邦想不透。
      正在这时,老板娘从屋后出来,端了一个托盘,其上是精美的茶具。老板娘先用开水涮了茶具,再将墨绿色的茶放进壶中,倒入少许开水。待浸泡后,再倒掉,再行加水浸泡。不一会儿,茶香四溢。那倒入小茶杯的茶,色泽金黄,清澈明亮。一姝呷了一口,立即感觉花香入喉,舌上生津。
      萧邦微微一笑:“一姝,你真会选茶,一上来就选了‘铁观音’。”
      “我只是觉得这个名字好。”一姝微笑道。一杯清茶,已将刚刚还在心头的惊恐冲淡了。
      “铁观音是福建名茶。咱们现在喝的铁观音,产自福建安溪县,已有二百多年的历史,系世界十大名茶。此茶卷曲肥壮、紧结沉重,含果、花、奶三香,兼有蜜果之甜,余味高长,回甘无穷,被誉为茶中的‘香槟’。我看这茶,一定是今春新茶,不可多得哟。”萧邦轻轻啜了一口,闭上眼睛似在细品。
      那老板娘闻听,眼睛一亮:“这位大哥真是高人。这茶是刚刚进的。小店虽然偏僻,但这岛上的人,喝茶也挺讲究,所以对客人,用的都是好茶。”
      “我猜,你这开水也不是普通锅或是电磁炉烧的。”萧邦道。
      “你怎么知道?”那老板娘如遇知音,惊奇地看着这个淋得像落汤鸡似的客人。
      “我想,一定是用‘风炉’烧的。”萧邦微笑道。“因为我尝出来了。铁器沸水,味道不同啊。”
      一姝奇道:“什么是风炉?”
      萧邦道:“以前读过茶圣陆羽的《茶经》,对风炉有记载:以铜铁铸之,如古鼎形,厚三分,缘阔九分,令六分虚中,致其杇墁……”
      一姝笑道:“萧大哥,你别当老夫子了,我像听天书一样。”
      萧邦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就是说,这个炉子,壁厚三分,边缘宽九分,炉壁和炉腔中间空了六分,用泥填满。”
      “中国人还有这些讲究呀。”一姝道,“光一个炉子就这么麻烦,那喝一次茶,费的工夫可就大了。”
      “当然了,”萧邦道,“中国的茶文化博大精深,是优秀的文化遗产啊。”
      他正说着,却见那老板娘目不转睛地盯着一姝看。
      “这位……小姐,你说‘中国人讲究’……难道你不是中国炫?”那老板娘终于试探性地问道。
      “我也算是中国人,不过是从美国来的中国人。”一姝向她微笑道。
      “你……你叫一姝?那么,你姓林?”那老板娘的手有些颤抖了。
      “是啊。”一姝突然觉得不对。
      萧邦也觉得不对。突然,他脑子里电闪过枯荣在天后宫前的话:“在水之滨,人母安在;相逢不识,春暖花开。”现在正是春暖花开时季,而这岛,自然是“在水之滨”了。莫非,这个女人就是一姝的生母?
      “你真的是林一姝?”那老板娘抖动着嘴唇,伸出了有些枯瘦的手,“那你姥姥叫什么?”
      “林东珠……”一姝见老板娘这个表情,也不自觉地站了起来。以她的聪明,她大概也想到了什么。
      “孩子……可找到你了……”老板娘眼泪一下流出来,紧紧地抓住了一姝的手。
      “你是……”一姝大概猜到了,只是这事突出其来,让她激动得无法言语。
      “我是……”那老板娘刚说出这两个字,突然双目一瞪,表情凝结在脸上。
      萧邦突然像猎鹰般蹿起,从后门追了出去。
      一姝的手还被握在老板娘的手里,但那手,逐渐软了下去。
      一姝扶住了她。
      一姝的目光从老板娘的肩膀上看过去,只见一柄短刀,正扎在老板娘的后心。
      萧邦冲进后门,见一条黑影一闪。
      他使足了劲儿,拼命狂奔,刚开始尚能看见前面一条人影,但很快就看不见了。
      萧邦大骇,以他的足力,以前常常是部队五公里越野冠军,本就擅长奔跑。但他所追之人,足力远远在他之上。
      萧邦停步,再折回后院。他担心一姝的安全。
      后院收拾得很干净。正如萧邦所料,后院放了两个风炉,炉里有木炭明明灭灭。
      萧邦返回屋中,只见一姝痴了一般,木然地抱着老板娘。
      萧邦快速地探了一下她的鼻息,早已断气了。
      茶还在冒着热气,但端茶的人却已归西。
      她真是一姝的母亲?是谁杀了她?
      萧邦变得六神无主。
      突然,他直奔吧台,拿起电话。
      但当他准备拨号时,手却停了下来。因为,电话没有声音,显然已被人掐断。
      萧邦马上意识到这是一个阴谋。
      果然,门被推开,进来两个穿制服的警察。
      两名警察一胖一瘦,约三十岁上下。胖警察扫了一眼屋中,掏出手铐,对二人喝道:“不要乱动!你们被捕了。”
      岛上的派出所正对着灯塔。
      黑夜沉沉。灯塔上的红光懒懒地射向海面,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
      萧邦和一姝戴着手铐,坐在冰冷的木头长椅上。屋子里没有开灯。
      派出所不大,只有几间屋子。这间屋子靠海,显然是暂时拘押犯人用的。可能是小岛上犯人极少,因此长条椅上已沾满了灰尘。
      没有人管他们,也没有人询问他们。两名警察用警车将他们带到这里,把门一锁,就不管了。
      一姝很奇怪萧邦没有争辩,但与他相处日久,深知他做事颇有章法。既然他不说话,定有因由,所以她也忍着不说。
      良久,萧邦才叹了口气:“可惜了那铁观音……”
      “萧大哥,你说,她真是我母亲吗?”一姝问。
      “肯定不是。”萧邦道。
      “为什么?”一姝问,“她一听说我是林一姝,马上就激动了。那神情,是装不出来的呀。而且,看年龄,也差不多……”
      “我说不是,自有道理。”萧邦叹道,“没想到脱离了渔船,还是在别人的控制之下……”
      一姝心下稍安。她相信萧邦。
      “可是……她是谁呢?”一姝喃喃地道,“她怎么会知道我有一个姥姥?”
      “任何人都有姥姥。”萧邦道,“关键不在这里。关键是,这个老板娘,根本就不是一个女人。”
      “啊?”一姝吓了一跳。自她进茶馆的门后,只见过老板娘一人。无论从她说话、长相还是动作,都是一个女人无疑。“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这个‘老板娘’,说话、手势、长相都像女人,这没错。”萧邦道,“但女人不会有喉结,更不会有胡须。虽然‘她’经过精心的装扮,但下巴上有两根没有剃掉的胡茬,还有那喉结,在激动地说话时就动起来了。最主要的是,‘她’的手是一双渔民的手,手上有拉网绳时结的厚茧,而且我判断这茧恐怕在三十年以上。你想想,就算你母亲后来天天打渔,顶多也不到二十年吧?况且,你这么美丽,你母亲怎么会是那个样子?”
      一姝面上一红。幸好是黑夜里,萧邦看不到她的表情。经萧邦这么一说,她心下稍安。
      “这么说,‘她’是个男的?”一姝问。
      “不是女的,当然是男的。”萧邦叹了口气,“‘她’虽然不是女的,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茶馆的老板,一定与你母亲关系密切。”
      “你说什么?”一姝又不懂了。
      “因为,当他听说你是林一姝时,眼里的兴奋是装不出来的。”萧邦道,“至少,我们知道了一点:你的母亲一定还活着,而且很可能就在不远的地方!”
      一姝心头一跳。她相信萧邦,更相信母亲还活着。
      “萧大哥,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一姝问。
      “是的。”萧邦说,“但我现在不能说。你也别着急,很快你就可以见到你的亲生母亲了!”
      正在这时,有钥匙开锁孔的声音。萧邦和一姝同时闭上了嘴。
      是那个瘦警察。他拉亮了灯,叼着烟,嘴里喷着酒味,恶狠狠地对萧邦喝道:“今晚你们俩就在这里待着吧,明天再提审。所长说了,明天来船了,再上局里说话。”
      “我们没有杀人。”一姝道,“我们是刚上岛……”
      “废话少说。”瘦警道,“是不是你们杀的,到了地方再说。今天很晚了,你们就待在这里吧。”说着,拿出一副手铐,一头铐在椅背上,再往萧邦戴的铐子上铐。
      突然,萧邦半起身,一肘撞在瘦警的软肋下。那瘦警猝不及防,一下摔倒在椅子上。
      萧邦弹起身体,又一肘击在瘦警太阳穴上。那瘦警闷哼一声,晕了过去。
      萧邦蹲下身体,摸出了开手铐的钥匙,迅速打开铐子,再给一姝开锁。事毕,他让一姝背过身去,先脱了自己的衣服,再将瘦警衣服扒了,穿在自己身上。正好,二人身材差不多,警服正合身。
      “走。”萧邦拉了一姝一把,闪身出门,再将门轻轻关上。
      小小的派出所,只有一个在隔壁的值班室看电视的警察。萧邦让一姝在门外站着,自己推开了值班室的门。
      那值班警察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他看球看得正起劲,头也不回地说:“搞定了?”
      “马上就搞定了。”萧邦已经到了他的背后。
      那警察一听声音不对,才回过头来。陡见穿警服的萧邦,有些慌了,迅速伸手去拉抽屉。
      但萧邦一脚踹在抽屉上,一伸手就捏住了他的脖子。那青年警察双手乱动,想使出在警校练习的动作,但无奈丝毫不起作用。
      “你们的巡逻艇在哪儿?”萧邦冷声问道。
      “在……在码头。”警察脸都涨红了,喘着气说。
      “钥匙呢?”萧邦问。
      “在……不知道。”那警察虽然喘不上气,但仍然想挣扎一番。
      “你不说,我也能找到。”萧邦哼了一声,一手摸出了挂在警察腰上的手铐,将他铐了,再继续找。果然,他在抽屉里找到了一串钥匙。
      “走!”萧邦押着他,出得门来,跳上那辆旧吉普车。
      车门关上,萧邦对一姝说:“你来开车。”
      一姝试了两次钥匙,终于打着了火。
      “去码头怎么走?”萧邦对警察喝道。
      “你们……你们袭警,罪加一等!”那警察还嘴硬。
      “闭嘴!”萧邦哼了一声,“再废话取你小命!”
      那警察果然老实了,抬手向前方指了指。
      一姝按警察的指引,上了岛上的公路。十几分钟后,车到了码头。
      果然,有一艘快艇泊在岸边。
      萧邦下了车,按警察认定的那把钥匙,飞身上艇,一试,快艇启动了。
      萧邦再返回来,先让一姝上艇,再把开手铐的钥匙扔在地上,对那年轻的警察说:“告诉你,我当警察的时候,你还没上警校呢。要做好警察,至少不能在不分青红皂白的时候乱抓人,记住了吗?”
      那警察半信半疑地点点头,脸都吓白了。
      萧邦上艇,启动。快艇如飞般划破海波,向海面驶去。
      发动机的声音轰然,一姝坐在萧邦的旁边,觉得如果没有这些烂事,坐萧邦的快艇,别提多带劲了。
      “你怎么什么都会?”她忍不住大声叫道。
      “这是基本技能。”萧邦熟练地操作着,一面根据仪表校正航向,一面说:“其实他们刚抓我们时,我们就可以不被抓,但想着要用交通工具,就跟着他们去了。”
      “这帮警察也是,蛮不讲理。”一姝甩了甩手腕。第一次被铐,还是心有余悸。
      “也不能怪他们。”萧邦说,“这是事先设好的圈套。凶手在动手前,就已经打电话报案了。”
      “可是……你这样干,会不会受处罚?”一姝心想,萧邦是警察,将来可能会受到制裁。
      “顾不得这么多了。”萧邦道,“今晚,我们必须到一个地方去。”
      “什么地方?”一姝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萧邦开得太快,有海水溅上艇来,打湿了她的脸。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姝觉得都有些累了。突然,她感觉快艇正向一条大河开去。
      这条河临海处河面很宽,但很快就能看到两旁的岸。
      进入河流后,萧邦减速前行,最后在一个斜坡处靠岸。他先让一姝下艇,再将艇熄了火,跳上岸来。
      岸上黑沉沉一片。幸好,爬上岸不久就有公路,公路边是一个市镇。
      路灯很暗。夜已深,小镇已入梦乡。
      一姝不知萧邦要干什么,只得跟着他走。
      萧邦走了几分钟,突然在一所老旧的房子前停下。一姝一看,这座房子与周围的楼房极不相称。
      小屋显得安静极了,里头也没有灯火。
      萧邦并起二指,在木门上重重地敲击了几下。
      没有回应。
      萧邦再敲。
      仍然没有回应。
      “林一姝从美国来求见。”萧邦的嘴几乎是贴着门缝,向里头说道。
      一姝不知萧邦在做什么。她回头看了看寂寂无人的长街,心想萧邦是不是找错地方了。
      这时,萧邦回头,低声在她耳边说:“快叫你姥姥的名字。”
      一姝只得按他的意思,也对着门缝轻轻地道:“林东珠……林东珠……”
      她刚叫了两声,门就开了。
      一个身材佝偻的老人出现在门边。
      萧邦再不迟疑,闪身进了屋中。一姝也跟了进去。
      老人关上门,杠死了,再打亮手电,带着萧林二人穿过那几张桌子,进到里间。
      里间是一个小屋,只有一张小床,一个靠墙的小柜子。
      老人也不说话,伸手打开柜门,在里头摸到了一个开关。
      但听咔咔有声,墙上开了一道小门。
      老人也不答话,进了小门。萧邦与林一姝也跟着进去了。
      走了几步,身后的门自动关上。
      这是一间小屋,约十来平米。里头整洁干燥,摆放一桌四椅。
      老人拉亮一盏大概只有十五瓦的电灯,示意萧林二人坐下。他仍然站着,目不转睛地看着一姝。
      一姝陡然间觉得,这双眼睛,似乎在梦中见过,是那么熟悉,又那么模糊。但肯定不是一个老人的眼睛,更不是一个男人的眼睛。因为,只有母性的目光,才能如此慈爱。
      突然间,那目光转向萧邦。
      那是一种严厉而警惕的目光,含有几分杀气。萧邦陡然间觉得,这个密室好冷!
      “张耳东是你什么炫?”那老人开口了,居然是标准的普通话。
      那声音,是一个十足的女人的声音,而且非常动听。
      萧邦站起,立正向“他”敬了一个礼,肃然道:“我叫萧邦,是中国警察。张耳东是我正在追捕的罪犯。”
      老人的眼睛稍微缓和了些,又道:“那岑献武是你什么炫?”
      “他同样是罪犯。”萧邦答道。
      “那林一姝又是你什么炫?”这句话说得有些尖利,萧邦感觉耳鼓麻痒了一下。
      “是我的搭档。”萧邦道。
      “只是搭档吗?”老人眼眸一闪。“我不管你是警察还是什么人,你必须说实话。否则,你永远也别想出这个屋子。”
      “确实是搭档。”萧邦看了看有些发呆的一姝,“在一姝姑娘的母亲林芳华女士面前,我不会说谎……”
      “什么……”一姝脸色突然变白。女人的直觉,她感觉到面前这位老人与自己有一种说不清的关系,但她根本不敢想,面前这位佝偻老人,竟是自己的母亲……
      老人看着她,目光中充满了柔情:“孩子,你受苦了……你靠近些。”
      一姝竟不由自主地跟着她,移动着脚步。
      老人瞪了一眼萧邦,喝道:“你背过身去!”
      萧邦只得站起,背过身。
      萧邦听见,身后有些细微的响动。突然,他听到一姝惊叫了一声。
      但他没有回头。
      过了一会儿,一个声音说:“萧先生,你可以重新坐下了。”
      萧邦一回头,不禁眼前一亮。
      一个短头发、眉目如画的中年女人,站在屋中。
      她就是林一姝的翻版。只是,她比一姝看上去更成熟,更有风韵,也更冷艳。
      虽然萧邦心头早已料到,但他的心还是狂跳了几下。
      她当然就是一姝的母亲——林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