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盗王宝藏》


  • 作者:怀旧船长

  • 第六十一章 有惊无险
  • 第六十一章 有惊无险
      这一戏剧性的变化,让萧邦始料未及。
      “银星”号在往前开,快艇驾驶员亦在小心调整速度,但此时风浪较大,渔船都出现了颠簸,快艇更如漂动的叶片一般。
      萧邦双手把定快艇边缘,感到情势严峻。抬眼去看岑献武,只见他形容狼狈,只得将双手死死抓住绳子。
      “怎么样?岑大师?”张耳东并没有露出得意的笑,而是大声喊道,“你要是将所有的线索交出来,我就拉你上来。”
      岑献武脸都青了。这真是不走运的一天,连走霉运。
      萧邦心想,岑老爷子赶紧答应了吧,免得落入海里,或摔进快艇,都不是办法。
      只听岑献武道:“你叫商儒出来!”
      但听一个声音慢悠悠地说:“岑师,我在。”
      船舷边露出了老董那张大饼脸。萧邦心里一紧,看来,这个董商儒已经叛变了。船上的控制格局,看来已在他们离船后发生了变化。
      萧邦想着素筠和一姝父女的安全,心里发紧,但又束手无策。
      突然,岑献武大喝一声,左手扽住绳子,右手猛地一伸,往上抓绳,虽身体悬空,但还是双手交替,往上攀去。但他的双手只交替了两次,突然感到绳子一松,上头又将绳子放了一截,恰好与他攀缘的高度相若,仍被吊在半空,上下不得。萧邦只觉自己的汗都快出来了。岑献武虽非善类,但比之张耳东的无耻,自然要高一个层次。况且,船上有一姝父女和刘素筠在,得尽快上船再说。但岑献武向来自负,岂肯向张耳东低头?于是僵持不下。
      突然,萧邦心生一念,便大喊:“岑师,再攀!”
      岑献武臂力虽强,但毕竟不是武侠小说里的那种来去如飞的大侠,久支下去,必然落败。听萧邦一喝,也不多想,继续双手用力,向上猛攀。
      他攀得快,上头放得也快。那绳子的长度,似乎无穷无尽。
      但这次岑献武没停,努力攀绳。张耳东大声道:“岑师,再爬,我可要断绳了!”
      岑献武哪里肯听,他吃定张耳东不会真砍——若砍断绳子,他掉进海里死了,那么张耳东也不会得到宝藏。比起宝藏来,岑献武的命就显得不值钱了。
      张耳东没想到这倔老头居然抵死不从,一时也没了主意,只得指挥水手继续放绳。他边指挥边喊:“老岑,你就爬吧,这绳有几百斤,够你玩的!”
      但就在此时,岑献武却用左手将绳扽住,右手开始收掉进海里的绳子。其速度之快,让张耳东瞠目结舌。
      岑献武终于收住了掉进海里的绳头,作势往船上抛去。张耳东连忙大喊:“快!抓住绳子!”
      然而就在这一瞬间,岑献武反手一挥,那绳头向快艇上的萧邦飞去。这一掷之力,重若千钧,又稳又准。船上之人,不由大骇。萧邦站在艇上,一手抓住绳头,一手迅速收绳,瞬间把绳扯直。这样一来,至少岑献武不会掉进海里。就算那船长斩断绳子,岑献武已摆脱受制。
      张耳东脸色倏变,右手一晃,一柄“神刀”已赫然在手,只是没有掷出。
      就在这间不容发之间,空见一个绳套飞上船舷,往张耳东套去。张耳东本能一闪,那套一下就套住了大胡子船长的脖子。那船长大呼一声,一头向前栽去,只得丢了砍刀,本能地伸手抓住绳子,一手撑住船舷。
      这一出若电光石火,船上的人根本来不及反应。但见萧邦纵身而起,也不管那船长死活,借力攀缘,而此时的岑献武双手互动,二人几乎是并肩同时上船。其实渔船吃水并不深,因捕鱼而设置了吊竿位置。岑献武先前受制于张耳东,现在有萧邦相助,脚踏船体,几下就蹿了上去。萧邦毕竟正当壮年,姿式更为美妙,但见他双手交替,迅速攀登。这种动作,他在部队里不知练了多少遍。但那大胡子船长此时已是双眼翻白。萧邦上得船来,才迅速为他解了套。那船长咳嗽几声,咚的一声倒在甲板上。若不是一手狠拉,他的脖子估计得被勒断了。
      张耳东此时却将刀收起,竟然挤出了一丝笑意:“岑师和萧兄弟果然是高手。老张刚才是开个玩笑,二位不要介意。”
      岑献武双腿在甲板上站定,强压怒火,哼了一声:“你记住,老岑被你耍了一次猴!”
      董商儒讪讪地道:“岑师请息怒,张船长要是真动杀机,恐怕早就下手了……”
      “啪”的一声,董商儒的胖脸上多了四道指印。就连萧邦这样的眼力,都没有看清岑献武这一耳光究竟是如何出手的。
      董商儒居然没有生气。他摸了摸开始肿起的脸,对张耳东说:“张船长,我就说吧,这个办法没有用,试都别试,你就是不信。”
      “不这样做,怎么能欣赏岑师的绝世武功?”张耳东哈哈大笑,对董商儒道,“赶紧去救船长吧,稍后到主舱议事。”
      只见他负着手往舱里走,俨然已是一船之主。
      萧邦回头看那快艇,已破浪远去。
      岑献武毕竟老于世故。在打了董商儒一巴掌后,迅速恢复了表情,跟着张耳东向主舱走去。
      主舱还是老样子。长桌的左边坐着柳静茹、迈克尔、小林中石、朴道义、李锦涯,右边坐着枯荣、林一姝、关林栖、玉罗绮、紫小雪、徐园园、刘素筠。张耳东进去后,往主位一坐,也请岑献武坐下了。萧邦则坐在右边,董商儒捂着肿脸,坐到了左边。
      “哟,这个坐法挺有意思。”岑献武抹了一把脸。也不知是汗水还是海水,他脸上湿湿的。
      “情况在变。”张耳东道,“世界上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
      “趁着大伙都在,张船长说说,到底想怎么样?”岑献武一坐下,立即恢复了镇定。
      “不想怎么样。”张耳东道,“就是想民主一下。”
      “民主?”岑献武哈哈大笑,“莫非张船长想在这船上搞选举?”
      “可以这样说。”张耳东道,“先前在珍珠屿是岑师的地盘,因此岑师作主了;现在在海上除了这条船,大伙无所依托,我看得把一些细节说一说。”
      “你的意思我明白,就是你控制了这条船嘛。”岑献武道,“只要大家愿意跟你走,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岑师误解了。”张耳东道,“现在找大家来商量,就是岑师定的规矩没有变,还是大伙寻宝。只是,现在要由大家选一位领头人,而不是岑师一个人说了算。”
      “选什么选?”岑献武眉毛一挑,“别废话了,直接由你带领大伙找就行了。你都敢对我下黑手,还有什么事不敢做的?”
      “岑师息怒。”张耳东笑道,“以岑师之修为,不至于因为昨夜的一点儿小挫折就自暴自弃吧?”
      萧邦一惊。昨夜他与岑献武秘密行动的情况,看来已为张耳东所掌握。
      而另一件事他也很惊奇:在危急的时候,他为救岑献武和回船上救素筠、一姝父女,居然恢复了体力。这究竟是什么回事?
      但此时他来不及多想,只是静观其变。
      “萧兄弟,今天早晨的肠粉好吃吗?”张耳东突然看着他,似笑非笑地问。
      “味道不错。”萧邦猛然一省,“敢情是张船长在肠粉里放了东西?”
      “说对了。”张耳东道,“你那碗放了解药,但岑师那碗没放,只是放了另一种东西。”
      “你……你居然如此下作!”岑献武再耐得住性子,此时也有些急了。
      “岑师不要激动。”张耳东道,“在珍珠屿上时,你控制了局面,而且用药把萧先生和枯荣大师控制了,我也没说过你下作啊。怎么你的人给萧兄弟下药,我解了,反倒下作了?”
      “怪不得……”岑献武说到这儿,突然闭了嘴。而萧邦心里知道,恐怕对岑献武下药,还要早些,否则,他怎么会轻易就败在黄衣僧手下?
      “原来……黄衣僧,也是你的手下!”岑献武突然哈哈大笑。这笑里,居然开心多于懊恼。
      “我的手下,遍布各地,现在你相信神刀社的力量了吧?”张耳东道,“所以,还请岑师以大局为重,交出藏宝线索。”
      “连商儒都投奔你了,我还有什么线索?”岑献武叹道,“况且,昨天不是已经当着大伙的面演示过了吗?我老岑虽然谈不上君子,但在寻宝这件事上真的没有藏私。因为,无论是谁,想独自寻宝都不行。我不行,你张船长也不行。”
      “这个我当然知道。”张耳东淡淡地说,“我说过了,对这个寻宝联盟没有异议,唯一有变的是由我来指挥。至于你说所有的线索都公告大伙了,那你为什么要同萧兄弟私自离船,到林道乾的故里去?”
      此言一出,大伙都吃了一惊,但又不便发问。
      “我去看我师叔,难道还要跟你请假?”岑献武怒道。
      “岑师不必生气。”张耳东摆了摆手,“本来,我可以在你攀绳上船时就杀了你,但我如果这么做,大伙一定会以为我想独吞宝藏,因此留你性命。还望岑师识大体、讲大义,将你的秘密告诉我们。”
      “瞧你那德性!”岑献武目露不屑,“你没杀我,主要是我还有用,你也少装好人了,咱俩谁不知道谁?斗了那么多年,没想到到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斗。我就不明白了,难道你不会等找等到宝藏后再翻脸吗?这么过早暴露目标,真是沉不住气,像女人的风格!”
      “岑师激我没用。”张耳东悠然道,“现在,大伙都在场。既然讲民主,大伙表态吧,到底是以老张为主?还是以老岑为主?”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有说话。
      “我看这样吧,举手而定。”张耳东道,“相信我老张的,请举手。”说着先把右手举起。随后柳静茹、董商儒、迈克尔、小林中石、朴道义、李锦涯都举了手。张耳东凌厉的目光一扫,冷声道:“我最后说一次:不举手的,你们很快就会知道老张的手段!”于是,关林栖、玉罗绮、紫小雪、徐园园也先后举了手。没有举手的只剩岑献武、萧邦、林一珠、刘素筠和枯荣。
      “愿意跟着萧先生的,请站起来。”张耳东冷声道。
      于是,一姝父女和刘素筠站了起来。这样一来,就只剩下岑献武一人了。张耳东哈哈大笑:“老岑,没想到吧?你居然成了光杆司令!”
      岑献武森冷的目光扫过桌面。除了萧邦这一组和柳静茹,其余的人都面露愧色。
      “张船长,我的确小看你了。”岑献武突然收起目光,长叹一声,“你说吧,下一步怎么办?”
      “还是齐心协力,只是岑师得听我招呼。”张耳东道,“据本船船长汇报,明天将进入南海海域,希望岑师停止一切活动,并将自己所知全部告诉我——特别是你将’阿波丸’号宝藏藏在什么地方了。”
      “在珍珠屿,不是都给你们看过了吗?”岑献武道,“还在那里放着,等我们寻得林道乾宝藏后,会分给大家的。”
      “你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呢?”张耳东大笑,“你那是障眼法。你老岑以什么为根本?不就是‘阿波丸号’宝藏吗?现在你都离开了,还会把宝留在那里?”
      “事已至此,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岑献武不再说话,闭上了眼睛。
      “我看宝藏已经运出海了,或许就藏在这条船上,只是你们瞒着老张罢了。不过不要紧,我很有耐心。”张耳东笑道。说完,他转头问萧邦:“萧兄弟怎么看?”
      “这是你与岑师之间的较量,与我们无关。”萧邦伸了个懒腰,“反正无论你们谁赢,我们都只有跟着走,张船长又何必多此一问?”
      “嗯,还是萧兄弟是个明白人。”张耳东哈哈大笑,“那各位回房休息吧,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了。”
      “银星”号继续航行。
      海上乌云密布,看样子是要下雨。
      吃过早饭,船上的人除了船员,均无所事事。萧邦走出船舱,上了甲板。船体有些颠簸,他手扶栏杆,望着阴沉的海面,心头涌起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刘素筠来到他身边。一夜未见,她似乎憔悴了许多。
      “还好吧?”萧邦问她。
      “还好。”她笑了一下,笑得有些勉强。
      萧邦本想问她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没问。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刘素筠问。
      “岑师让我跟他出去了一下。”萧邦说,“张船长对你们……没有采取什么强硬措施吧?”
      “没有啊。”刘素筠说,“张船长挺好的。萧邦啊,张船长与岑师斗,你不要管,咱们现在是自身难保,你千万别掺和他们的事。”
      “行。”萧邦说,“你没事就好。”
      刘素筠正要说什么,突然见一姝从舱门出来,眼神里带着一种疑虑。
      萧邦突然间感觉到了一姝对自己的那种隔膜。
      但此时此刻,他完全丧失了主动,更无暇顾及儿女私情了。
      本来,他还想通过刘素筠或一姝了解一下昨夜船上的变故,但他此时头昏脑胀,感到自己非常疲惫。于是,他向二人分别点了下头,回舱睡觉去了。
      这一觉居然睡得很沉。
      待他醒来,天已黄昏,舱外海风呼啸,渔船剧烈颠簸。
      萧邦睡过一觉,顿觉精神一振。
      ——看来张耳东与岑献武已经决裂,张耳东不但已经控制了这条寻宝的船及船上的各方力量,而且还掌握了寻找宝藏的所有线索。
      那么,下一步将发生什么?萧邦反复想这个问题。
      如果仍然由岑献武控制此船,他组成寻宝联盟的初衷不会变,至少在寻到宝藏之前不会变。因为从岑献武种种行为中可以看出,此人虽非什么好人,但自视甚高,非出尔反尔之辈。
      但张耳东本就是个小人,心狠手毒,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想着再通过观察发现点什么,他便往中舱走去。
      中舱里,大家居然看起了电影。萧邦一看,除了岑献武、张耳东和一姝不在,其余的人都坐在椅子上。
      所有的人好像是旅游一般,根本没有什么紧张的迹象。
      董商儒见了他,走过来小声道:“萧先生,请到甲板,有事找你……”
      萧邦便跟随董商儒,到了甲板上。
      水手们一如既往地各自工作,谁也没有注意他们。
      董商儒用手拍了拍挂在船舷的救生圈,对萧邦说:“萧先生,用过救生圈吗?”
      “用过。”萧邦不明白他为何要问这个。
      “那就好。”董商儒不再说话,移动着肥胖的身子,向船尾走去。
      风很大。萧邦在黄昏微弱的光线里,看见了一姝。
      一姝正偏着头,听一个人在说着什么。
      萧邦一看,那人竟是张耳东。
      萧邦一怔。这一姝是怎么了?居然同张耳东在一起!
      董商儒使劲咳嗽了一声,还没等萧邦反应过来,只见张耳东迅速出手,左手抓住林一姝的肩膀,右手抓住一姝的腿,一下将她举了起来。
      这一出令萧邦大吃一惊。“住手!”他大喊道。
      但张耳东却像扔小鸡一样,将一姝扔向波涛汹涌的海面……
      萧邦来不及多想,抓起甲板上的一根绳子,冲向船尾,向一姝摔落的海面跳了下去……
      海水很冷,激得他浑身哆嗦了一下,但他救人心切,使劲下潜,一心想救助一姝。
      然而当他冲出海面换气时,他看到了在水上扑腾的一姝。原来,一姝水性不弱,居然平安无事。
      萧邦心下稍安,赶紧游了过去,将绳子抛给她。
      一姝抓住绳子,大声喊着。
      萧邦回头一看,船尚未走远。那长绳逐渐拉直。
      萧邦一手划水,一手举起,意思是如果拉他们上船,一切都好商量。
      然而,站在船尾的张耳东哈哈大笑了几声,一刀斩断了绳子……
      渔船急速前行,把他们扔在海上,根本追不上了。
      萧邦叹了口气,心想这是张耳东故意为之……但就算要取他和一姝的性命,早就可以下手,何以故意在萧邦出舱时将一姝推下水?
      然而现在的情况,让他不能多想。总之一姝还活着,他得赶紧救助。
      此时一姝已游到他身边,喷出一口海水,咬牙切齿地大喊:“张老贼,不得好死!”
      萧邦水性自是上乘,他一把拉过一姝,借着波浪轻松浮游,一边想着如何脱险。
      但茫茫大海,就算是游泳冠军,坚持的时间亦是有限。若想不出好办法,也只能等死。
      正在他百无一策之际,突见一个浪头打过,一个救生圈漂了过来。
      萧邦马上抓住了它,套在一姝身上,轻舒了口气。
      想起刚才董商儒问他“用过救生圈吗”。他心头闪了一下。看来,董商儒早已知道张耳东要将一姝扔进海里,也算准萧邦会下海营救,因此放下了救生圈救他们。
      无论如何,一姝可暂保平安。
      此时的海风似乎没那么猛烈了,海浪也小了许多。随着夜色渐渐笼罩过来,”银星号”已不见了踪影。
      “一姝,你没事吧?”萧邦问。
      “没事……谢谢你,萧大哥……”一姝惊魂初定。她从小就会游泳,就是没有救生圈,也能坚持下去。但毕竟海上难测,若是遇到鲨鱼,二人性命堪忧。
      偏偏此时下起了大雨。风浪虽然小了,但在这黑夜里,逃生希望越加渺茫。
      但此时的一姝,心头反而安祥了。
      有萧邦在身边,她什么都不怕。
      在船上时,她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她。
      那是刘素筠的眼睛。
      一姝知道,刘素筠自阮凌霄死后,一直有回到萧邦身边的强烈愿望……虽然,她抛弃过萧邦,但有女儿豆豆这条纽带,就有希望!
      所以一姝在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强迫自己不与萧邦单独相处,但这种愿望越强烈,她就越痛苦。
      现在,张耳东突然将她推下海里,她反而不恨张耳东。
      是张耳东创造了一个机会,让她与萧邦能够单独相处。
      ——只要单独相处,遇险又算得了什么?也许,自从在岑师院子里遇到萧邦的那一刻起,她就逐渐习惯了与萧邦单独相处吧。
      况且,萧邦肯为她跳海,这是何种情义?!
      她觉得自己此时无比幸福——有哪位女人不喜欢自己的意中人肯为自己奋不顾身呢?因而,此时的萧邦焦灼万分,一姝的心头却涌起一种莫名的感动。
      黑夜沉沉,海波翻涌,生死未卜。但一姝不害怕。
      她甚至希望这种磨难持续下去。
      当她沉浸在这种奇妙的感动里时,却听到了萧邦惊呼的声音。
      她昂起头,放眼望去。只见前方的海面上,隐隐出现了亮光。
      是轮船?还是陆地?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要与萧邦在一起——无论寻宝,还是做任何萧邦愿意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