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我倾城:王爷要休妃》


  • 作者:墨舞碧歌

  • 秦歌海蓝篇:寻她千百度(十五)
  • 秦歌海蓝篇:寻她千百度(十五)
      也许这番话秦歌并不是第一次说,博士神色有些复杂,亦有丝触动,却又陡生了更大的怒气
      “你说是你喜欢她,是你将她扯入这漩涡里去,那她自己没有廉耻吗?她的理由是她也爱你,像你这样的人哪个女人不喜欢?我就想憎她恨她了吗,林羽以外,我也将她当成是自己的孙女,我恨她铁不成钢,她就是下一个林羽!你这种人,我是见多了,这厢口口声声说爱这个,转身便又添一个新欢。你要我既往不咎,行,只要你走到大厅去,当众受我一记耳光,我就信你说的真心,翘海蓝也不是贪慕虚荣的女人,她爱你,是因为你当真值得。秦歌,你敢不敢答应?”
      博士粗声怒吼完,一声冷笑,紧紧盯着秦歌。看着博士满布皱纹的额,微微颤抖的身躯,海蓝捂住嘴。
      博士还是关心她的,这是她从来没想到的。
      秦歌的答案,也是她想不到的。
      “好。”
      他双眉紧拧着,褶子都出了来,但一声回答并无丝毫迟疑,作为对博士的尊重,他一直微弯着身子,将帽子轻拢在身前,这时他戴上帽子,便去搀扶博士。
      博士一下愣住。
      海蓝却逃也似的离开了研究所。
      直到晚上从浴室洗澡出来,她还是心神恍惚馁。
      她不知道,最后秦歌和博士怎么了,只知道,当时她并不适合在那里,不能让他看到,他也不会愿意她看到。
      “海蓝,你还好吧?有什么事不怕和我们说。”
      郑佩佩和刘文雅走过来,郑佩佩拍拍他的肩,有些忧虑地看着她。方丽容则坐到一边,一声不吭,她现在公开和吴亦凡一起了,但并不开心。
      两人都是背叛者,没有不透风的墙。
      话也就多了。
      可见有些东西有时候得到了也未必是一件好事。
      吴亦凡像变了个人似的,很是忌讳海蓝,她也一样。还有,思微也是。
      林羽也再也没有在她生活里出现过,从今天研究所里的事看来,秦歌私下做了不少事情。 海蓝伸手盖住脸庞,灯光从天花直射而下,眼睛酸酸涩涩的。
      突然想起那天蜡像馆张清的话,当时秦菲不知道她在职员室里面,外面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
      她看向郑佩佩,问道:“你觉得张清这人怎么样?如果他喜欢你,你会喜欢他吗?” 郑佩佩微微一怔,道:“怎么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他不是和秦小姐去了国外读书么?”
      海蓝苦笑,那不过是掩耳人目的说法。 只道:“没有,不都说张清交上好运了吗?像秦菲那种家庭的女孩也喜欢上他。”
      郑佩佩目光有些复杂,“我喜欢心里有想法的男孩子,吴亦凡是个混蛋,当时却很吸引我的。张清是很好,但头脑太简单了。”
      海蓝没有接话,心想,张清简单吗?这个人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喜欢怎样的人,这个残忍又骄傲聪睿的男人,只怕谁也摸不透他的内心世界。
      她心里想着,不妨手机响起,拿出来一看却是秦歌。 电话那头,秦歌淡淡道:“我在你们宿舍楼下,你下来。” 她以为他今晚不会来找她了,没想到——
      她傻了一般定在那里,好一会,才狂奔到阳台。 果见秦歌的车在下面。 刘文雅惊奇道:“这里不让停车,他这车怎么进来的,有够霸道嘛。”
       “有什么是秦歌做不出来的,海蓝快去,明天周六就不用回来了。” 郑佩佩低笑,只敦促她快点下去。
      夜色中,四周灯火中,秦歌一身休闲便装站在车门旁边,那件外套,是她后来还他,他们第一次见面他穿的那件——他抬头,一双炯锐眸子微微眯起,犀利地盯着她所在的位置。
      他眼中没有泄露过多情绪,但那目光暗极深极。 已是露骨。
      一栋女宿舍,不少女孩在阳台晾衣聊天什么,顺着秦歌的目光都纷纷向她打量而来,好奇又羡慕,她心里一悸,连跑带奔冲了下去。
      看到她气喘吁吁跑到他跟前,秦歌仍是淡淡一句,“回家吧。” 海蓝一愣,她一身睡衣……刚比比自己身上,秦歌唇角一沉,已径自坐进车里。
      她这回真个不敢再惹他,乖巧上了车。 路上,秦歌酷得什么似的,一声也不吱,海蓝自知这次是自己欠妥,她试了几次说点什么,每回硬是都给秦歌的冷气旋压回去。
      好不容易熬到回去,进了屋,秦歌也不理她,径自又进了厨房。 “你吃过饭没有,想吃什么,我去做……”
      海蓝终于按捺不住这疹人的气氛,捏拳开口打破沉默,却在下一刻看到秦歌端出来的东西时又一次怔住。 秦歌对她仍是不理不睬,来回几次将饭菜从厨房一一端出来。
      两人平常吃饭的桌上,红的,绿的,黄的……还有黑的,满满几大碟东西。
      虽然毫无外貌可言,除去颜色,她也根本分辨不出里面的是什么东西,可还是让人吃惊,这是……他做的饭菜? 这位长官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上回会烧锅粥已是奇迹了。
      秦歌将东西放好,看她还呆呆站着,本来绷紧的俊容窜上抹轻红,看她一眼,硬邦邦道:“喂,吃饭了,这……我做的,味道很好的。”
      心里自三月前便开始绷得死紧的那根弦,这一下,“铮”的一声断了。 泪水从眼里飚出,她大步跑过去,投进那人怀里。
      这世界上,大抵没有什么比一个骄傲的男人愿意讨好你更让人动容的事了
      再没有一分迟疑。
      不庸人自扰么,以后的事,以后再想。
      她开始有理由相信,她和秦歌以后,会天长地远。
      他很少说什么,但他一步一步的在学在做。
      秦歌反倒被她唬住,好一会,才伸手将她紧紧抱住。
      “你是不是……那个来了?林思翰说,女人脾气忽好忽坏是因为——”
      他还跑去问林思翰了?海蓝心里颤得不行,往他怀里蹭了蹭,快快的打断了他,“不是,是我心里在害怕,我怕终于有一天我还是会失去你。”
      有种愁,才下眉头,已上心头,有种感情,还没开始,已在怕失去。
      秦歌一震,将她缓缓推开些许,咬牙切齿却又满腔激荡的紧扣住她的肩……
      然后,后来,一切都乱了。
      那顿据秦歌说味道很好的晚餐最后谁也没有吃。
      海蓝醒来的时候,全身酸疼得像散了架,身旁秦歌没在,摸摸枕头,也没有什么温度,似乎已经起来一阵子。
      昨晚他几乎折腾了一夜,这么早竟已爬了起来……她满脸潮热想着,搂着被子慢慢坐起身,看看四周,匆匆将自己的睡裙从地上捞起来胡乱套上。客厅里有些声音传来,她嘴角不觉泄出丝笑意,仍还有些羞涩,迟疑了一下,终于蹑手蹑脚轻轻走了出去。
      秦歌似乎要向做个好男人全面发展,上身赤着,只套条裤子,正从烤炉上夹起两片黑糊糊的面包,炉子旁边还有一杯牛奶和一碟同样黑糊糊的煎蛋,看样子是想给她弄早饭什么,海蓝心里又甜蜜又好笑,秦歌被她直勾勾看着,薄羞成怒,扔下“炸”包,过来一把将她抱住,呵她痒。两人嬉闹着,没几下,海蓝明显感觉到他身上某处变化,又羞又恼,低声叫着要挣开,秦歌那管她叫喊,目光一炙,低头堵住她的嘴,挟拖着她便往床上去。
      可惜,此行并不顺利,海蓝扔在他家的手提电脑哔一声响了,提示有新邮件进来,海蓝本来被他亲得意乱情迷,没有怎么反抗,这时一脚踹到他腿肚子上,爬起来看邮件。
      发件人是“夏聪”,秦歌一看便心头火起,但知道这个未来的小妻子工作认真,只出去将他的杰作扛了进来,将海蓝抱坐到他拖,一边喂她东西。
      海蓝嘀咕,说我还没刷牙呢,但见秦歌献宝献得不亦乐乎,心想这人估计一辈子也没多少像这样小孩心性的时候,遂指挥着他将面包片上那些黑边弄掉,就着他的手吃了起来,突又听得秦歌轻轻吹了个口哨,指着屏幕某处,道:“这个人倒有趣。
      这世上能让秦歌这人说有趣的人绝对不多,海蓝不禁有些好奇,一看,却是夏聪给考古队发过来的一组图片——那是他们即将出行考察的一处墓穴。
      在邻近省市的一个村子。那村子依山傍水,景致极美,一派江南水乡秀色。月前政府征地,施工队在一户村民后院发现了这个深藏在地下几逾二十米深的墓穴。
      从前期清理出来的东西来看,瓷制品,铜钱,炉案,文房四宝等,都是些很贫瘠的陪葬品,本已初步推断出这个墓主人并非上层阶级,后来不意又在墈土层中发现一个价值连城的玉匣子。
      最奇怪的是开匣一看,匣内仅藏一封残缺不全的书信,信上有火燎炭痕,可见信笺另外部分被人烧去。
      这玉匣子揭示出这墓主只怕出身不凡,但一切必须要开馆才能解密。
      残书上写着:
      陛下,您尝说,一生被模仿,从未被超越,方为传奇。说臣乃重犯之后,若有朝一日不能再讨您欢心,有朝一日被人取代,臣便可以去死。
      河之不尽,终有竭时,美人再美,亦有垂暮,江山代有才人出,谁人能永为传奇?今陛下亲手所选第二任状元郎,无论文才品艺皆在臣上,其日夕伴于驾前,陛下笑颜常开,并恶臣屡“难”新科状元,老子看那小白脸就不是好鸟,才忠言逆耳啊逆耳。臣知假以时日,陛下必定让臣翘辫子,是以臣决定先行滚蛋,特留书一封,望君切勿相“念”,追捕费时,浪费公帑,自此山水再无相逢,你是风儿我是沙,你种太子我种瓜……
      信笺被烧去半角,剩下的便不知道这位“臣”还写了什么了。
      海蓝失笑道:“这前任状元爷即使不是个传奇,也绝对是个奇葩。我要是皇帝,看到这信,必定气得立下派人将他缉捕回朝大刑侍候,先打后杀。”
      秦歌却是摇头一笑,“你看信中所言,他说他是重臣之后。天下之大,莫非皇土,这皇帝需找人娱己,便非得找个重犯之后不可?可见这位状元爷必有他一套,他信中这位陛下心思也是难测。”
      “难道说这位前任状元爷也是个小白脸,长得一副唇红齿白,让皇帝看上了?”
      “你们考古还考出个断袖?”
      “你可别说,这是夏教授发过来的照片,你看,这位状元爷的陪葬品里还有好些奇怪物品,花簪,胭脂,绣鞋……”
      秦歌目光一深,缓缓道:“翘海蓝,你有没有想过,这位状元爷可能并非男儿身?”
      “你说她……可能是位女状元?”
      海蓝顿时一惊。
      秦歌看她盯着匣子怔怔出神,轻哼一声,将她抱起,扔回床上,微微哑着声音道:“这个状元墓,你改天再考证,我们继续我们自己的事。”
      海蓝微嗔,赏他一拳,秦歌将她双手紧紧收握进自己掌心里。
      窗外阳光和煦,有风从帘间淌进,两人相视一笑,心意相通。
      他人的故事,这一刻与他们无关,无论一段怎样的波澜壮阔与故事里的人相遇过,都与他们无关。
      无论曾经所历,无论心存疑虑,无论忧伤快乐,无论是否每一感情都有一个期限,有心中那个人的地方,就有传奇。
      过程不必精彩动人,结局不必美丽圆满,只要我们曾经相守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