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江山一锅煮》


  • 作者:刘建良

  • 第344章
  • 第344章
      二愣子听了这话咧嘴一笑,也拿战天风教的话回他:“啊呀老爷,厨神爷爷生气了,说你说话不算数,不愿再给你帮手了呢,他说等你死了,他再显灵赶走金乌怪就是,到时没有你阻拦,便可痛痛快快给我和小姐主持婚礼了呢。”
      曲飞桥死了再显灵,这话毒,可说正中曲飞桥的死穴,急得连声叫道:“是我错了,是我错了,请你跟厨神爷说对不起,先帮我赶走金乌怪,这次我说话一定算数,金乌怪一走,马上就让你和小凤拜堂成亲。”
      “真的说话算数吗?”牛二愣板上钉钉:“厨神爷爷可说了,今天就要拜堂,晚上就要成亲呢。”
      “算数,算数。”曲飞桥实在是撑不住了,一片声答应。
      “多谢老爷,我来也。”牛二愣大叫一声,给战天风带着冲上来。
      他一上来,黄金古立即退开,转头对壶七公一抱拳道:“就是这小子,十分怪异,请道兄援手。”
      壶七公便也过来,盯着牛二愣看了两眼,装模作样掐指一算,啊呀一声叫:“奇哉,怪也,这小子果然大异常人,我还对付不了,得明日请我师兄来。”
      都是编好的说词,听了壶七公这话,黄金古便指了曲飞桥道:“如此,且饶你多活一夜,明日再来灭你满门。”与壶七公转身而去。
      强敌退去,曲飞桥暂得喘气,可想到黄金古的话,明日更要再邀帮手来,可又愁眉苦脸,牛二愣得了指点,便就接话道:“老爷休要担心,厨神爷爷说了,只要老爷信守承诺,今夜让我和小姐拜堂成亲,则不论明日他们来多少人,厨神爷爷都是一手挡了。”
      有这话,曲飞桥还能说什么,只好安排人手什物,让他和曲小凤拜堂成亲了。
      黄金古十分卖力,提议说要小心曲飞桥连夜逃跑,自愿去庄外守着,他这一说,壶七公也跟去了。
      战天风与白云裳无事,在小溪边闲坐,白云裳偶然注意到,战天风呆呆的,脸上要笑不笑,不知在想什么,笑问道:“想什么呢,笑得这么古怪。”
      “我在想。”战天风笑:“那二愣子和肥凤的洞房怎么个入法儿,一个那么胖,一个那么瘦,二愣子爬到肥凤身上,只怕……”
      “啊呀,不要说了。”白云裳忙去捂他嘴,嗔道:“脑子里净想些什么东西啊。”
      战天风嘻嘻笑,知道白云裳怕羞不愿听这些,便不说,却歪着头看白云裳,白云裳给他看得心中毛毛的,嗔道:“你又在想什么坏东西了。”
      “什么叫想什么坏东西啊。”战天风笑:“我在想我们以后入洞房时的情形呢。”
      “啊呀。”白云裳大羞:“小坏蛋,专门只想这些东西。”伸手捶他,却给战天风就手一扯,扯进了怀里……
      天亮,壶七公回了竹林中,说曲飞桥这夜老实,并没有什么逃跑的举动,曲小凤牛二愣子拜了天地圆了房,这会儿真正是夫妻了。
      “那就直接上门去。”战天风道:“把事情亮明了,曲飞桥女儿也嫁了,我再许牛二愣子一个王爷当当,看曲飞桥借图不借,借呢一切好说,不借,那就真不客气了,本大神锅多少大事,天天和这老小子玩儿喜鹊,可真没这闲儿。”
      白云裳点点头:“这样也行。”
      三人出林,到庄外会着黄金古,一齐到庄前,让小厮通报进去,不多会曲飞桥出来,一看黄金古和战天风白云裳三个在一起,再看了壶七公,马上就明白了,脸一黑,道:“果然是你们在搞鬼。”
      战天风脸一沉:“一句话,你要死要活吧,我还真不耐烦了。”
      听了战天风这话,黄金古踏上一步,瞪了曲飞桥道:“曲老儿,你要识相,战将军这么做,只是要成全你女儿的一段姻缘,战将军费了这么大力你却还不领情,那可真是自己找死了。”
      他两个这么一强硬,曲飞桥黑着的脸僵了起来,他所倚仗的,无非一幅七夕鹊桥图而已,但有黄金古的乌鸦在,他的七夕鹊桥图全无作用,则战天风要踩死他,真比踩死只蚂蚁还容易,他又如何还硬得起来?
      这时忽闻咚咚声响,地皮震动,却是曲小凤牛二愣两个闻得风声出来了,曲小凤手里横一棍巨棒,牛二愣也不是空手,却是左手锅盖右手锅铲,估计来得急,菜刀也没拿了。曲小凤步子大,牛二愣步子小,却跟在后面飞跑,脸上还是一脸的怒气冲冲,情形十分的滑稽,战天风一眼看到,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曲小凤本来也是圆睁了怒眼,一看到战天风白云裳,却是一愣,牛二愣却不识风,曲小凤一停步,他两步窜到前面,便向黄金古一指:“你这贼道,真个不知死活吗?竟然叫了这么多人来,我告诉你,不论你叫多少人来,本人都能叫你们有来无回。”
      他这个样子,叫战天风壶七公越发大笑,便是白云裳也掌不住笑了,牛二愣还没明白,大哼一声道:“笑什么笑?”
      战天风收了笑,道:“这么牛皮啊?”
      “那是。”牛二愣把锅铲在锅盖上一敲:“知道怕了就快快滚蛋。”
      战天风爱玩,看这牛二愣实在有趣,要逗逗他,斜眼要笑不笑的看了牛二愣,道:“好厉害,不过我知道你真正倚仗的就是个厨神爷吧,是不是?”
      “你怎么知道的。”牛二愣一呆,哼了一声:“是又怎么样?”
      “不怎么样。”战天风摇头,左手伸出来,装神弄鬼掐了半天,道:“不过我算了一下,今儿个厨神爷可不在家呢,帮不到你。”
      “什么?”牛二愣神色一变:“你骗人,不可能。”
      “我从来都不骗人的。”战天风摇头:“不信你叫一声厨神爷,看他应你不?”
      牛二愣呆了一下,真个开口叫道:“厨神爷爷,你老在不在家?你老若在,现身出来啊,老乌鸦又来了呢,而且叫了好多帮手来。”
      战天风嘻嘻笑,他不张口,当然无人应声,牛二愣脸色可就变了,再叫道:“厨神爷爷,厨神爷爷,你老应一声啊。”
      “我说了不在是吧?”战天风笑。
      他笑,牛二愣却要哭了,道:“厨神爷爷到哪去了呢。”
      “到哪去了啊?我再给你算算。”战天风再伸手,又乱掐一气,叫道:“知道了,厨神爷昨晚上抱美女去了,给绝世美女勾去了魂,他那魂飘啊飘的,一时半会还回不来,厨神爷没了魂,自然也就醒不过来了。”
      壶七公听了大笑:“这一卦准,确是真的。”
      白云裳一脸羞嗔的瞪一眼战天风,俏脸艳若桃花。
      “啊呀,那可怎么是好啊。”牛二愣惨叫。
      战天风一开口,曲小凤就在盯着他看,这会儿忽地上前一步,福了一福道:“多谢战将军成全小女子的姻缘。”她胖,脑瓜子却比牛二愣聪明多了,听出了战天风就是那厨神爷。
      牛二愣却还没明白,拉曲小凤道:“娘子,怎么了?他可是金乌贼道叫来的帮手呢。”
      “相公你醒醒吧。”曲小凤摇头:“你怎么还没听出来,战将军就是厨神爷啊,他是有意成全你我的姻缘呢。”
      她一说,牛二愣眼光一直,忽地明白了,上前一步,扑通一声就叩下头去:“原来是战将军成全啊,二愣子有眼无珠,给你老叩头了。”也不计数,只顾叩去。
      “行了行了。”战天风大笑,扶他起来。
      曲飞桥脸上一直涩涩的,白云裳微微一笑,合什宣了声佛号,道:“曲庄主,你女儿已是嫁了,若你肯借图一用,取得传国玉玺后,我弟弟会封牛二愣为王,那你女儿也是王妃了,这是两全齐美的事情,不知你意下如何?”
      曲飞桥仰天长叹一声,点点头,也不说话,转身进庄,曲小凤站起身来,道:“战将军,白小姐,壶老,黄真人,请进庄。”
      她胖虽胖,却颇有大家之女的风范,战天风几个进庄,到厅上坐定,无时曲飞桥抱了七夕鹊桥图出来,站在厅中,伸手抚图,却久久不肯交给战天风,战天风心下冷哼:“只是借图一用,又不要他的,却这般不大方,反倒那肥丫到是越看越顺眼了。”
      白云裳道:“曲庄主请放心,只要破了混沌玄机图,我立即把七夕鹊桥图给你送回来,绝不食言。”
      曲飞桥摇摇头:“白小姐,我不是信不过你和战将军,而是,而是……”说到这里,忽地掉下两滴眼泪,随即嘴一张,竟是号啕大哭起来。
      他出这么一怪招,战天风几个一时全部傻掉,面面相窥,不知如何是好。
      “爹,你怎么了?”曲小凤过来扶了曲飞桥,却也不明白,道:“战将军他们只是借图一用,爹若真舍不得,不如你自己去一趟,也是……”
      “不是的。”曲飞桥摇头:“我不是为这个伤心,是为另一件事,你知道爹为什么要练这七夕鹊桥图吗?”
      这话奇了,曲小凤道:“为什么?”
      “为了要和你娘见面啊。”
      “为了要和娘见面?”曲小凤眼睛一下子瞪圆了:“你不是说娘已经过世了吗?难道她……”
      “没有。”曲飞桥摇头:“爹骗你的,你娘活得好好的,只是不愿见我们。”
      “为什么?娘,娘啊。”曲小凤又悲又喜,顿时就哭叫起来,摇着曲飞桥:“爹,娘在哪里,我一定要见她,她要不见我,我就跪死在她门前,爹,你快带我去啊。”
      她力大,曲飞桥给她摇得象一只拨浪鼓,泪花飞溅,一脸悲伤,道:“你外婆家在千桂涯,冷月宫,涯中有瘴魔,外人根本无法近涯,我为了见你娘,所以才千方百计求了这图来,苦练灵鹊化身,以求能见你娘一面。”
      “但即然有了图,爹的灵鹊身法也练成了,为什么不去把娘找回来呢?”
      “爹去了,每年都去。”曲飞桥摇头:“借图能越过千桂涯,但冷月宫大门紧闭,我进不了宫啊。”
      “爹,你带我去,我一定要见娘一面,要接她回来。”曲小凤说着转头,看向白云裳,道:“白小姐战将军,求两位暂缓一时,我借图见了娘,立即奉上七夕鹊桥图。”
      白云裳看一眼战天风,道:“这是小姐的孝心,理当如此。”
      “那请诸位在庄中稍待。”曲小凤急不可耐,道:“爹,千桂涯在哪里,我们马上就去。”
      “千桂涯离此不过千余里,不过你娘只怕仍是不愿见我们。”曲飞桥略一犹豫,还是点头道:“那就再去一次,也许这次你去了,她肯见我们也不一定。”
      战天风站起来道:“我们也去。”
      曲小凤以为他是不放心,急道:“战将军,你放心,我们不是要借机挟图溜走,只要接了我娘,我们马上回来。”
      “我弟弟不是这个意思。”白云裳摇头,向壶七公一指,道:“曲小姐当知七公天鼠星之名,没有打不开的机关进不去的地方,刚才庄主说到冷月宫无门可进,或许七公能进去。”
      曲飞桥眼睛一亮,抱拳对壶七公一躬身:“如此有劳壶兄。”
      壶七公点头:“好说,不必客气。”得白云裳替他吹嘘,这老儿胡子飘飘,一个身子最多只有三两重了,战天风看了大不岔,重重哼了一声,壶七公恼了,斜眼看他:“哼什么哼?”
      “我哼哼也不行啊。”战天风也斜眼看他,眼见壶七公抬脚,忙一滑闪到白云裳身后,却又重重哼了一声,他两个这种情形,边上的曲飞桥父女还有黄金古看得目瞪口呆,白云裳知道他们为什么讶异,抿嘴而笑,想:“风弟这一点最好了,任何时候都是本性不变,希望他做了天子,也以此赤子之心对天下百姓,那就真真是天朝之福了。”
      曲小凤要去千桂涯,牛二愣到是不舍了,两个拉了手到一边说了好些话,牛二愣又打起飞脚到厨房里端了鸡汤出来给曲小凤喝了,战天风在一边冷眼看着,只想大笑,给白云裳嗔了一眼,忙强捂了嘴。
      随后飞起,赶向千桂涯,千桂涯在鹊桥山庄东南向,大约千多里,曲小凤心急,功力却不够,遁不动,白云裳便上去牵了她手,曲小凤心中感激,道:“白小姐,你真漂亮。”
      白云裳微笑,道:“人是因美丽而漂亮,不是因漂亮而美丽,心美人才美,你是个好女孩子,所以你在二愣眼里,就是最漂亮的。”她的话让曲小凤更是感激。
      路上曲小凤向曲飞桥问起她娘的事,曲飞桥以前都是哄着曲小凤,这会儿便直说了,白云裳几个也才知道了曲飞桥的事。
      曲飞桥的夫人叫冷月娇,是冷月宫主的独女,和曲飞桥在一次江湖偶遇中相识相恋,后来便嫁了曲飞桥,婚后年余,生下了曲小凤,但曲小凤百日后不久,一日不知何事,冷月娇突然大发脾气,扔下曲飞桥父女,自己回了娘家,曲飞桥先也有气,过几天见冷月娇一直不回来,曲小凤又哭得厉害,便抱了女儿去冷月宫接冷月娇,到千桂涯外,冷月娇却叫人送了一封绝情书出来,说缘份已尽,让曲飞桥父女好自为之,无论曲飞桥怎么求,曲小凤怎么哭,冷月娇就是不肯出来,而千桂涯周遭都是巨谷深涯,涯中瘴魔极为厉害,曲飞桥过不去,没办法只有回来,后来又去,冷月娇仍是不肯出来,曲飞桥恼了,下大力气求来了七夕鹊桥图,苦练灵鹊身法,三年后小成,复去千桂涯,借图中鹊桥过涯,到冷月宫前,却是宫门紧闭,随他怎么说也好求也好,冷月娇就是不开门,这十多年来,曲飞桥几乎是年年去,年年如此,曲飞桥因怕伤了曲小凤的心,所以一直没有告诉过曲小凤。
      战天风听了有些奇怪,道:“曲庄主,那冷月宫门关了,你跳墙进去啊,为什么非走门不可呢?难道冷月宫是在地底下?”
      “不是。”曲飞桥摇头:“冷月宫不是在地底下,但是在山腹中,是借山成宫,正门是山壁,然后四面山壁上开窗,就如石塔之形,但窗子都是装有石门的,她要不想见你,门窗一闭,就是一座石山,再无办法。”
      “原来摆的是个乌龟势啊。”战天风明白了,不过这话倒是没说出口了。
      虽是给白云裳带着,赶长途对曲小凤来说,仍是件非常吃力的事情,白云裳自然看得出来,傍黑时分便提议先休息一下,吃了点东西,本说过了夜再走,曲小凤却心急,一定要连夜赶路,只好依她,不过白云裳仍找借口多休息了一个时辰,随后赶路,天明时分,前面的曲飞桥向远处一指,道:“那就是千桂涯了,因涯前涯后遍生桂树,所以有这个称呼。”
      战天风几个抬眼看去,见前面一座大山,放眼只见林木葱葱,到不见什么涯,飞到近前才发现,山中到处都是深谷巨渊,且渊渊相连,尤其在外围,一条深谷如巨龙般环山而走,谷的两侧,果然都遍生桂树,巨谷之上,云气缭绕,太阳光下,七彩翻腾,果然是瘴气。
      战天风一看,到奇了起来,道:“这山中瘴和毒龙泽中的水中瘴不同啊,不是高高的往上升起来的,我们飞过去就是的啊,怕什么?”
      话未落音,恰好有一群鸟从远处飞来,堪堪飞到山谷上空,谷中忽地急飞起一条云柱,猛裹向那群飞鸟,云柱一裹,飞鸟立如中箭,掉头下栽,那云柱同时下收,带着群鸟,眨眼没入谷中,那种情形,就如谷中卧着一条巨蛇,伸出长长的舌头把飞鸟卷入谷中一般。
      战天风一时张大嘴合不拢来,叫道:“这个厉害了,那云柱是怎么回事?是那什么瘴魔弄的?”
      曲飞桥点头道:“是,这千桂涯底,隐有无数瘴魔,无论是人还是鸟,只要从山谷上头过,他们就会纵瘴毒杀,以为美食,所以若无七夕鹊桥图,绝过不得千桂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