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女江山一锅煮》


  • 作者:刘建良

  • 第343章
  • 第343章
      黄金古冷哼一声:“那么第四招呢?”
      “煎炒煮都有了是吧。”牛二愣板着手指头:“接下来该蒸了,第四招是蒸茄子,名叫蒸茄子皮开肉烂。”
      牛二愣说的这煎、煮、炒、蒸四招,白云裳自然知道是战天风教的,听了暗笑,忽地却想:“以后做了他妻子,要给他做饭做菜,可我从来也没进过厨房,这样可不行呢,看来得拜风弟为师,先跟他学起来。”
      牛二愣给战天风教着一通胡诌,黄金古终于不耐烦了,喝道:“愣小子,不必废话,有本事就放马过来吧,看是你蒸了道爷,还是道爷炒了你。”
      “即然你急不可待,那就拿你下锅吧。”牛二愣打个哈哈,锅铲在菜刀上一敲,猛向黄金古扑过去。
      “小子受死。”黄金古长剑舞个剑花,劈面相迎,黄金古这一招,名为万点寒鸦势,乃是他平生绝招之一,招一起,就如寒鸦万点,扑天盖地,若论气势,比牛二愣的刀铲不知强了多少倍,但问题是,牛二愣的刀铲是抓在壶七公战天风手里,但闻叮叮铛铛密如细雨的一阵响,黄金古绝招再次破功,而牛二愣的锅铲却从剑雨中穿出来,猛一下就打在了黄金古的道冠上,把他道冠打飞了,刹时间披头散发,那乌鸦先前停在道冠上,这一下吃惊不小,急飞起来,在空中鸦鸦怪叫。
      壶七公功力与黄金古差不多,战天风则要高些,但也高不得太多,最主要的,无论是壶七公还是战天风,所学的武功都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绝学,别说是借牛二愣的手,终有不便,就是战天风自己拨煮天锅与黄金古放对,也不可能一招之内打飞黄金古的道冠,除非是换了白云裳来差不多。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锅铲怎么一下就打掉了黄金古的道冠?这中间,战天风玩了个障眼法,刀铲在牛二愣手里,不能隐形,但到了战天风手里,却可以和身子一起隐形,战天风两个挟了牛二愣扑过来时是刀铲齐上,但真正到挡开黄金古剑招时,战天风却把煮天锅拨了出来,本该锅铲来挡的剑招,战天风都用煮天锅挡了,同时却把锅铲抓到了手里,锅铲一到他手里就隐了形,隐了形黄金古看不见,战天风一锅铲打向他道冠,他自然也就看不见了,到一锅铲打飞道冠,战天风再又把铲子塞到牛二愣手里,造成一个就是牛二愣一锅铲打飞了道冠的假象,他手脚贼快,这中间能看清锅铲曾神秘消失的,只有白云裳一个,便是黄金古这个挨打的,也没看清锅铲消失过,还只以为自己眼花了一下呢。
      这一锅铲,不但吓坏了乌鸦,也惊着了黄金古,更让曲飞桥目瞪口呆,挢舌难下。
      其实就是战天风自己,也有两分意外,他看过了黄金古的剑法,知道就是自己平手与斗,百招内也不一定占得到上风,虽然借了隐形的便利,但终是要借牛二愣的手,可没有一招就打倒黄金古的把握,所以才有先前的四招之说,却没想到这一锅铲的偷梁换柱,竟就是一铲建功。
      不过这一铲,战天风又留了手,能打到道冠,当然也能打到黄金古脑袋,打到道冠上停留的乌鸦也不成问题,但战天风多了个心眼,先留着黄金古和他的乌鸦再说,所以只打飞了道冠。
      道冠打飞,黄金古魂飞魄散,翻身急退,牛二愣张嘴愣叫:“这是第一招煎冬瓜外焦里嫩。”往前一扑,狂追上去:“第二招来了,煮南瓜破瓢取瓤。”
      虽然一招给打飞了道冠,事实摆在眼前,但黄金古心中始终不服,眼见牛二愣追到,一咬牙,剑舞断树残鸦势,此一势纯为守势,一柄长剑在身前树起一道剑墙,在他想来,无论牛二愣的煮南瓜如何精明法,冲不破他的剑圈也是白搭,他守稳了,看清了牛二愣刀铲上的奥秘,再还击不迟。
      可惜他算盘还是打错了,战天风一看他守得风雨不透,暗哼一声,刀铲全转给壶七公,便趁着刀剑相交,脚下一跨,展开玄天九变,悄无声息到了黄金古背后,照着他屁股就是狠狠一脚。
      黄金古挨这一脚,往前一栽,差一点撞到牛二愣锅铲上,亏得他应变也还算机敏,百忙中往侧里一滚,总算躲了开去,霍地转身,四面一看,鬼也没有,再盯着牛二愣,那情形可就象是见了鬼了。
      不是吗?明明人在前面,突然后面挨了一脚,这不是大白天见鬼了吗?
      牛二愣还又一声叫:“第三招来了,炒黄瓜上抛下翻。”
      看见他扑过来,黄金古猛地一声尖叫,扭头就跑,那情形,那叫声,和白日撞鬼,一模一样,他头顶的乌鸦也哇哇怪叫,狂扑着翅膀跟着主人逃走了。
      “嫩炒小黄瓜还没上桌呢,你跑什么跑啊。”牛二愣还追着叫,黄金古又哪还敢吃他的嫩黄瓜,撒开脚丫子,只恨爷娘少生了两条腿,刹时跑了个无影无踪。
      牛二愣回身,曲飞桥张口结舌看着他,生似和牛二愣换了名字,牛二愣不是二愣子,他倒是二愣子了。
      “老爷。”牛二愣抱拳躬身:“金乌怪给我打跑了,只可惜没能拿下他。”
      “二……二……愣……愣子……?”他一脸惋惜,曲飞桥却是满嘴结巴:“你……你……你真……真……真的是牛……牛……牛二愣?”
      “当然是我。”牛二愣点头:“老爷你怎么了,怎么连我也不认得了。”
      “可是你……你怎么突然之间会功夫了呢?”
      “老爷,现在先别说这个了,先看看小姐吧,看小姐摔坏了哪里没有。”
      这话是战天风教牛二愣说的,因为战天风突然想到,一叶障目汤该到时间了,万一时间到显了形,那就不好玩了。
      曲飞桥到底爱女心切,果真不问了,一起下去,战天风又教了牛二愣几句话,只说是厨神爷附身,所以他才突然间有了功夫,随后与壶七公赶快开溜,刚到白云裳身边,果然就显身出来了,这时候曲飞桥已急叫人扶了曲小凤进房去,又一片声叫请大夫来,乱作一团,战天风几个也懒得凑热闹了,仍回竹林里来。
      “今儿个玩得痛快。”战天风一路兴高采烈:“想不到本大神锅原来还真有几分做媒的天份呢。”
      壶七公大翻白眼:“但凡装神弄鬼的事,你小子哪样不会?”
      “装神也好弄鬼也好,只要能把事情弄顺溜了,那就是本事。”战天风越发得意:“明儿个我们再上门去,可以答应曲飞桥,只要借图给我取得传国玉玺,我封牛二愣一个王爷做做,那曲小凤也就是王妃了,这样的生意,曲飞桥不可能不做吧。”
      “曲小凤即然嫁了牛二愣,只是借图一用,何况还有好处,曲飞桥该是会借了。”白云裳点头。
      壶七公翻眼向天,想说什么,却没有做声。
      到林中,战天风打了两只野鸡,又去小溪里捉了几条鱼,烤野鸡加鲜鱼汤,味道还真是不错。
      吃了一晌,到午后,壶七公道:“我去庄里看看他们那婚事怎么商量的。”一溜烟去了。
      战天风两个在溪边坐着闲聊,白云裳看那溪水清亮得可爱,便脱了鞋袜,把脚伸进溪水里戏水玩儿,她的脚美丽绝伦,竟逗得一些小鱼纷纷围拢来,在她的脚趾头上嘬来嘬去的,逗得白云裳咯咯娇笑。
      战天风看得有趣,便也脱了鞋袜,也把脚泡水里,泡了一回,左脚小趾头猛地一痛,他大叫提脚,却是一只大螃蟹,正死死的夹着他小趾头呢。
      白云裳先吃了一惊,一眼看清,可就笑倒:“你经常不洗脚,它一定是闻到臭味出来的,哈哈。”
      “岂有此理。”战天风又痛又怒,伸手便捉,他手一伸,那大螃蟹却松了夹子,掉进了溪水里。
      “想跑?没那么容易,今儿个本大神锅非捉着你红烧了不可。”战天风急俯身去摸,溪边却是条大石缝,战天风手慢了点儿,那螃蟹一下滑进了石缝里,再不伸头,战天风手虽瘦,可也伸不进去了。
      “我今天还不信了。”战天风咬牙,去溪边折了根树枝来捅,白云裳在边上看了越发娇笑。
      那石缝很深,战天风越捅,那大螃蟹越往里去,正较着劲呢,壶七公回来了,一脸怒色,叫道:“果不出老夫所料,曲飞桥那老小子翻脸了。”
      “怎么了?”战天风不和螃蟹较劲了,赤脚跳上岸:“未必曲飞桥敢悔婚?”
      “没错。”壶七公点头:“我先前就料到,二愣子太愣,不会耍滑头,果不其然,曲飞桥一问二问,就动了疑心,不肯把曲小凤嫁给他了,这会儿那二愣子只在厨房里哭呢。”
      “岂有此理。”战天风又惊又怒:“他亲口答应的,怎么还可以反悔,他说话难道是放屁。”
      白云裳想了一想道:“那夜我们露了一次隐身术,曲飞桥可能是疑到我们头上了。”
      “这老小子,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战天风怒极反笑:“那就好好的再让他吃点苦头,七公,我两个去追黄金古,我先前特意留下黄金古和他那乌鸦两条命,就是防着曲飞桥这老小子赖皮,到还真用上了。”
      “我说你小子怎么突然间心慈手软了呢,原来留着后手啊。”壶七公点头:“这主意好,把黄金古找来,把曲飞桥那老小子再狠捧一顿,那他就要学那鸡啄米了。”反身出林,战天风紧后其后,白云裳却也跟了上来,道:“我一个人在这儿气闷,跟你们一起去。”
      战天风当然也不反对,三人急掠出林,循着黄金古逃走的方向追了下去,追出百里,白云裳忽地道:“停一下。”
      战天风两个停步,战天风道:“姐,怎么了?”
      白云裳向不远处的山中一指,道:“黄金古该在那边的林子里。”
      原来白云裳边飞边将禅心放开,她禅心中一点慧光灵慧之极,竟就感应到了黄金古。
      “真的吗?”战天风顺着她手指看去,见老大一座林子,到是不见黄金古的人,但就在他张望之际,林子里一只乌鸦飞了出来,正是黄金古养的那只。
      “还真是的呢。”战天风狂喜大叫:“姐姐真了不起。”伸手就要搂着白云裳亲一个,壶七公在边上,白云裳可不给他亲,忙一笑闪开。
      这时黄金古也掠了出来,自也生出感应,看向他三个,眼中露出疑忌之色。
      战天风三个过去,不等到面前,黄金古先抱拳道:“可是白云裳白小姐仙驾。”
      战天风来找黄金古,肚子里没什么善念,好便好,不好时,那就揪了暴揍一顿,打服了便是,没想到黄金古见面对白云裳如此恭敬有礼,到是一愣,其实他也是少见多怪了,白云裳行走江湖,除了少有的几个特例,一般人谁见了她不是一脸恭敬呢。
      黄金古有礼,白云裳也合什回了一礼:“不敢,正是云裳。”
      听得白云裳承认,黄金古面色更是一肃,叫了声幸会,眼光去战天风壶七公两个脸上一溜,落在战天风脸上,道:“那这位莫非就是战天风战大将军。”
      他一脸恭敬,战天风便也抱一老拳,道:“是我。”
      “黄金古见过战大将军。”黄金古抱拳一揖,比见白云裳更是恭敬,且眼中明显有敬畏之意,壶七公在一边冷眼看着,暗暗点头:“战小子这会儿的煞气是出来了,金乌怪对白小姐只是敬,对这小子可明摆着是怕了。”
      “不必客气。”战天风一摆手,向壶七公一指:“这位是天鼠星壶七公,这会儿变年轻了,你可能认不出。”
      黄金古也叫了声幸会,抱拳道:“战将军白仙子三位好象是为贫道而来,不知何事?”
      “没别的。”他的疑忌畏惧明写在脸上,战天风便也不和他绕,单刀直入,道:“我想借曲飞桥的七夕鹊桥图一用,那老小子竟然拿矫不借,借着七夕鹊桥图跟我捉迷藏,我听说你的乌鸦能破七夕鹊桥图,所以来找你帮忙,你若肯帮手,事后我必有所报。”
      黄金古乍见战天风三个,心中确实是害怕,壶七公也罢了,白云裳战天风这两个,他真的是无论如何也惹不起的,提着心吊着胆,等来的却是让他帮忙的话,而且是去对付曲飞桥,一时狂喜,长揖到地道:“战将军说哪里话来,只要战将军看得起,贫道必效死力。”
      “这么好说话,不会也弄鬼吧。”战天风到还起了疑心,壶七公哭笑不得,差点要给他一脚,低哼一声:“臭小子,永远都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黄金古能给战天风出力,大是热心,巴儿巴儿的跑在了前面,中途战天风却又转心思,快到鹊桥山庄时,便叫住黄金古,交待一番。
      战天风的主意,即要教训曲飞桥,也还是要促成牛二愣和曲小凤的姻缘,当下分成两路,黄金古和壶七公明打鹊桥山庄,战天风和白云裳则暗里摸进庄中行计。
      黄金古两个到庄前,黄金古便大骂起来:“曲飞桥老贼,快快出来受死。”
      曲飞桥这会儿正在庄里生闷气,疑神疑鬼,确如白云裳猜的,曲飞桥确实怀疑牛二愣口中所说的什么厨神爷是战天风冒充的,但他又想不清楚,因为战天风没必要帮他啊,要取图,待黄金古打败他,再从黄金古手中拿图也是一样,所以怎么也想不清楚,他又怎么能猜到,战天风绕这么大一个弯子,竟是要成全曲小凤和牛二愣的姻缘呢?听得黄金古骂,可就大惊失色,忙提剑出庄,一眼看到黄金古身边的壶七公,他却不识,没办法,壶七公变得实在太多,战天风见了他还有点儿不认得呢,何况别人,曲飞桥只是一脸疑忌,在壶七公脸上一溜,指了黄金古道:“金乌怪,方才饶你去了,如何还敢回来,难道真个想死不成?”
      黄金古得了战天风吩咐,懒得和他废话,嘿嘿一笑道:“老小子眼睛瞎了,没见本真人请帮手来了吗?少废话,剑下受死吧。”身子往前一纵,一剑便刺了过去。
      曲飞桥当然也看得出壶七公功力不弱,闻言心惊,但也没法子,只有仗剑相迎,不过壶七公却并不动手,只在一边看着,因为他本来就是来撑场面的啊,对付曲飞桥,黄金古一人一鸦够了,不必他出手。
      壶七公虽不出手,对曲飞桥也是一个巨大的心理压力,他本来就抵不住黄金古一人一鸦,这时心下怯了,更是手软,不到百招,已全无还手之力,不得已,只得大叫道:“小凤,快上来给爹帮手啊。”
      他其实是想叫牛二愣上来给他帮手,只是心中仍有疑忌,也不好意思,所以叫曲小凤,却不知战天风白云裳早已找到曲小凤牛二愣,暗里指点了,曲小凤这会儿可就捏尖了嗓子叫道:“啊呀我的爹啊,我屁股痛啊,脚也软啊,还有手也发麻啊,借不得遁术也拿不起棒子啊。”
      她这么说,曲飞桥也没办法,一个不防,却给那乌鸦啄了一嘴,虽然避过头面,只啄在肩上,但那鸦乃是灵鸟,这一嘴不轻,可就啄得他哇哇叫,再不顾其它,急叫道:“二愣子,快上来帮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