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校女生诡秘事件》


  • 作者:牟智平

  • 第八章 猫的惨叫声
  • 第八章 猫的惨叫声
      不知是太疲倦还是其他原因,这个夜晚平静得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似乎连一向迷离的弹珠声音都不在了。这让四个人不得不更加确信,以前肯定是吴秋漾在搞鬼,她的动机难道是因为自己遭受了排挤?
      唯独是左飞飞做了噩梦,她在清晨的时候哭喊着醒了过来。她狠狠地抱着卓嘉思说:“我又梦见筱楚涵了。她掐住我的脖子……她说一定要我下去陪她……”
      陶花亦醒了过来,神情异常地安静。如果是以前听到"筱楚涵"这三个字,她肯定会是大发雷霆的。可是经历了昨天的事情,她似乎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连声音都失去了曾经的傲慢,很平静地说:“飞飞,不要害怕,这一切都是吴秋漾那个丑八怪造成的。” 
      木香辗转反侧了一晚上,终于才敢问:“陶花,你家和吴秋漾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卓嘉思以为陶花会避而不谈,可是意外的是,她却如实地讲述了事情的真相:“本来我们一家人生活得很幸福,所有人都很羡慕我们的。可是在三年前,吴秋漾的妈妈突然出现了,她是我爸爸在刚结婚那会一时糊涂认识的情人,而吴秋漾就是他们的孩子。那时候她因为直肠癌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便在临死之前把吴秋漾交给了我的爸爸,妈妈却因为这件事郁郁寡欢,最后在家里服用安眠药过量死去了。我很恨吴秋漾,便趁爸爸不在把她赶出了家门,可是没想到爸爸一直还在暗中资助着她。他还妄想我和她可以成为好姐妹,那简直是做梦!” 
      木香被震惊得说不出话了,原来一向傲慢的陶花居然在内心里藏着这样一段心酸。想到这里,她似乎不再为自己的卑微身世难过了,或许每个人的生命中都有一道耻辱的伤疤吧。显然左飞飞也完全不知道这些事情,很同情地看着陶花,眼泪几乎都快要落下来。
      倒是陶花自己先打破了悲伤的氛围,擦去了眼泪笑着说:“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区区一个吴秋漾怎么可能打倒我啊,我一定会报仇的!” 
      卓嘉思总觉得吴秋漾的回家不是一件好事情,皱了皱眉问:“陶花,吴秋漾对你爸爸的态度怎么样呢,我好像觉得她好像很讨厌他?”
      陶花幸灾乐祸地大笑了起来,兴奋地说:“那是我爸爸的报应。谁叫他背着妈妈找情人,那个野种也一直对他妈妈的死耿耿于怀,所以总是不肯给他好脸色看。” 
      预料中的担心出现了,卓嘉思试探着说:“陶花,如果我们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吴秋漾所为的话,那她会不会用同样的方式去谋害你的爸爸呢?”
      这一句话,惊醒了陶花。她才跟着担心起这个结果来,尽管她很恨她的爸爸,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他遭受濒临于死亡的痛苦。无计可施之下,她居然打电话给了家里,装出很后悔的模样说:“爸爸,我知道我错了。你还是叫吴秋漾回到宿舍里来吧,我们都想她了。” 
      前后态度的转变之大,简直令人瞠目结舌。可是她们又害怕起来,有吴秋漾在的宿舍,生活再次陷入了恐惧。幸好陶花拍了拍胸脯说:“你们不要担心。我下去找罗姨给吴秋漾换宿舍,让她离我们远远的。” 
      左飞飞高兴得站了起来,抱着陶花就叫好。可是卓嘉思和木香依旧没有释然,在她们看来,如果吴秋漾是真的想要害人,即使调再远她也会找来的。
      在陶花的软硬兼施下,罗姨只好想办法把吴秋漾调到了三楼的宿舍。隔着两层楼的距离,四个人总算是安静地睡了几个晚上。
      可是奇怪的是,弹珠的声音依旧没有消失,弄得四个人都开始习惯听着音乐睡觉。陶花想过要去天台制止吴秋漾,可是她们都觉得不想再惹更多的麻烦,便放任着弹珠声音的重复,倒也再没有发生其他的事情。
      只是让人担心的是,左飞飞的精神状况依旧起伏不定。她总是很惊恐地说自己梦见了筱楚涵来找她索命,然后连上课吃饭都无法安生,可是一切症状却在陆十六的到来时完全消失。因为陆十六的学校在另外一个城市,所以他们只能保持着三天见一次面。陶花打趣说这叫"爱情魔力",而卓嘉思却不得不去提醒陆十六要好好关心一下左飞飞。
      短暂的平静因为姚小沫的死亡戛然而止了。那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卓嘉思依旧孤独地坐在最后一排,认真地听老师讲课。可是孙颖却领着一个警察出现在了教室门口,他们点名叫了卓嘉思出去配合调查案情。原来姚小沫是被人害死的,她的胸膛被一把尖锐的刀生硬地穿过,因失血过多而死了。
      听到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卓嘉思感觉到晕眩,事情来得太突然太离奇了。昨天去探望时还听医生说姚小沫的康复可能性很大,而说不出话的姚小沫亦对着她微笑,可是此刻她却已经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她仿佛看见了姚小沫在死亡之前地挣扎,还有那双求救的手,可是她只能站在黑暗的远处,坐在冰冷的地板上无助地哭泣。 
      卓嘉思的回答一直都很麻木,内心已经完全沉浸在悲痛里。可是其中一个问题却打断了她的悲伤,警察突然问:“你们认识一个叫筱楚涵的女孩吗?”
      卓嘉思的神思几乎快要凝固,禁不住摇着警察的肩膀说:“你说什么?难道这件事情跟筱楚涵有关吗?”
      警察安抚了半天,才稳住卓嘉思的情绪,很严肃地说:“死者在死亡之前,用血在床单上写下了筱楚涵的名字,所以如果你认识这个人的话,请你要跟我们配合。” 
      “可是……”卓嘉思失魂落魄地说,“筱楚涵已经死了很久了啊……”
      显然,那个警察也被吓了一大跳,太过于灵异的事情反而让案情变得复杂起来。询问完一些琐碎的问题之后,警察才离开了,而卓嘉思却感觉到全身疼痛,像无数蚂蚁在撕咬吞噬一般。
      就在卓嘉思感觉天旋地转的时候,是李司夏在第一时间赶了过来。他亦听说了姚小沫的遇害,扶着卓嘉思到了画室,安慰着说:“嘉思,死者已逝,就不要再悲伤了。我们现在最应该做的事情是要协助警察找出真正的凶手。” 
      卓嘉思又想起吴秋漾来,难道这一切还是她做的?但是所有的证据与动机都是不存在的,她还是憋着心思闷闷不乐。李司夏没有再理会她,兀自在画板上涂涂抹抹起来。过了半个小时,他才举着画板转过身,笑着说:“嘉思,你过来看看吧。” 
      卓嘉思定睛一看,刚才还是一片空白的画板只在片刻的工夫,便绽放出大片大片的向日葵。外面的阳光正好照射在画板上,为满目的金黄色染出耀眼的光芒。这样的场景让人心生美好,她终于释然地笑了。
      “你知道吗?”李司夏抱着画板走到了她的身边,深情地望着她说,“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们之间一定会有故事发生的。” 
      卓嘉思没想到李司夏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告白,心里的悲伤完全被羞涩所取代,只好玩笑掩饰着说:“啊,原来从那时候开始,你就开始打我的小主意了啊!” 
      李司夏没有回应玩笑,反而很认真地说:“没有,不是的。那时候听你问起苏沐,我便以为你是他派来的'监督天使'。我答应了苏沐,一定会照顾好夏佑彩的。所以直到夏佑彩死了,我才敢慢慢靠近你……”
      “哦……这样啊……”卓嘉思对于这样的暧昧有些感觉尴尬,便故做不在意继续开着玩笑说,“那你以前是不是整天都在诅咒夏佑彩快些死啊……”
      李司夏的脸一下变了,刚才的温情全然消失了。他甚至站起来狠狠地摔了画板,声嘶力竭地吼叫道:“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真的没有诅咒她死……”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跑出了画室,只剩下门的摇晃声与撞击声。
      卓嘉思没料想到,只是一个小玩笑便让李司夏这么生气。她很后悔地捡起了画板,看到画的角落里写着一行工整的小字:嘉思,记得要像向日葵一样生活,永远都去追逐阳光。顷刻,她的内心里住进了一片金黄,滚烫的泪水幸福地落在温暖的掌心里。
      姚小沫的离奇死亡,在继夏佑彩的自杀后,成为了学校里最热门的话题。如果说是夏保彩把卓嘉思变成了有知名度的人物,那么姚小沫便让卓嘉思大红大紫起来。514宿舍更加让人恐惧了,所有的人都说:“姚小沫只是跟514宿舍的卓嘉思有很浅薄的友情而已,没想到就被里面的诅咒之气纠缠至死了。”
      木香她们亦知道了姚小沫的死亡,再次陷入了惶恐不安之中。特别是左飞飞,当她听说姚小沫在死之前用血写下"筱楚涵"三个字时,捂着胸口痛苦地大叫了起来:“是筱楚涵回来了!是她,她要把我们一个个都杀死……”最终,她在情绪的极其不稳定中晕了过去。
      卓嘉思和木香安静了下来,想要慢慢理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可是她们却发现,所有的事情根本就是一个解不开的死结,先是吴秋漾再是筱楚涵,到底是谁在背后操纵着一切,难道真的是筱楚涵来找她们报仇吗?陶花都快急疯了,对着电脑使劲敲打鼠标,嘴里还烦躁地骂骂咧咧着。
      一直持续到十二点之后,三人才被恐惧折磨到疲倦,都筋疲力尽地躺在了床上。卓嘉思狠狠地吸了那飘扬的花香味道,感觉到眼皮沉重得像铅一样,终于昏昏然地睡了过去。
      还没有睡多久,卓嘉思便感觉到有人在轻轻地拍打着她的肩膀,是木香。她一脸的惊恐,手指颤抖着地指向天花板,压低声音说:“嘉思,弹珠的声音又来了。” 
      卓嘉思本想跟前几天一样不管这个声音,可是却看见对面的左飞飞突然坐了起来。她咬着嘴唇,不敢回应木香的话语。左飞飞又是一副阴冷的模样,缓慢地朝木香走了过来,把手伸向了木香的脖子。在这个危急的时刻,卓嘉思终于推开了木香,大声喊着:“飞飞,你又在干什么啊?”
      木香被推到了宿舍门口,然后才看到左飞飞朝她慢慢地走过来,便不顾疼痛向门外跑去。左飞飞似乎完全失去了听力,仍然跟着木香跑了出去。卓嘉思急匆匆地爬下了床,想把陶花摇醒,可是陶花却睡得很死,半天都没有回应。无奈之下,她只好披了大衣,自己一个人跟了出去。
      过道里很空荡,微弱的灯光在地板上铺得迷离摇晃。卓嘉思感觉到脚底冰冷,才想起没有穿鞋子,可是一推宿舍门却被锁住了。她只好赤着脚往过道尽头走去,整层楼只有公共洗手间里有门的摇晃声,木香和左飞飞应该是在那里吧。
      “木香……”卓嘉思的声音有些颤抖,“飞飞,你们在里面吗?”
      公共洗手间的门一直虚掩着,从门缝里看不到任何人影,只听见水滴的声音。木香似乎在里间的厕所里,一直害怕地喊说:“你不要过来,不要过来!”然后是脚在踢门的声音,应该是左飞飞在踢厕所的门吧。
      卓嘉思深吸了一口气,终于闭着眼睛冲了进去。可是刚进去便听见咣当的一声,一块画板倒在左飞飞的面前,又是那副浴缸少女自杀图!
      木香本来想用画砸晕她,然后拉着卓嘉思逃跑的时候,却发现左飞飞根本没有再追上来的意思。左飞飞扔了刀子,蹲下来用手反复地摸着那幅画,从夏佑彩的微笑嘴角到黑猫的幽怨绿眼,居然忘乎所以地笑了起来。一直到那只冒血的手腕时,左飞飞又开始剧烈地哭泣起来,用头狠命地撞击着画板,表情显出异常扭曲的痛苦。
      卓嘉思想冲上去抱住左飞飞,可是她却突然停止了撞击,又拿起口袋里的刀子虎视眈眈地望着两人。卓嘉思只好停止了上前,大声地说:“飞飞,你干什么?快放下刀!”
      左飞飞没有回答,眼神变得更加阴冷。她又开始笑起来,靠在画板用刀对着手腕轻轻地摩擦,并且含糊不清地说:“筱楚涵,你等我。我要来陪你了,不要害怕哦。”说着便闭上眼睛把刀狠狠往手腕割去,木香却急中生智,又扛起画板就往她的脑袋上砸。刀落在了地上,左飞飞望着那幅画,捂着脑袋晕了过去。
      还好刀只在手腕上划破了皮,没有伤及到经脉。卓嘉思和木香扶起左飞飞,就加紧脚步往宿舍里送去。但是陶花却已经没有在宿舍了,只剩下弹珠在来回滚动的声音。卓嘉思放下了左飞飞,看见很多弹珠在宿舍门口滚动着,她有些担心地说:“木香,你先照看一下飞飞,我得去找找陶花。” 
      陶花似乎穿了湿漉漉的拖鞋出去,过道里有一排鞋子的水印,一直通往天台。卓嘉思的心悸动了一下,她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如果凶手真的是吴秋漾的话,那么她的真正目的是陶花!她便没敢多想,急忙跑上了天台。
      果然,陶花面无表情地坐在天台的栏杆上。她不知从哪里拿了一朵玫瑰花,正在一瓣一瓣地扯着花瓣,很恐惧地嘀咕着:“她恨我,她不恨我。她恨我,她不恨我……”
      卓嘉思不敢轻举妄动,怕一上前陶花便跳了下去,只好假装平静地问:“陶花,你坐在那里干什么呢?”
      陶花猛然抬起了头,双手抓紧了栏杆,十分紧张地说:“筱楚涵,你果然来了。你不要过来。你不要过来,不是我害死你的。不是我!” 
      卓嘉思紧张得要命,生怕陶花会不小心掉下去,便又假装笑着说:“陶花,不是你的错。我是筱楚涵啊,我从来没有怪过你。但是如果你不下来的话,我就很生气了哦!” 
      “真的吗?”陶花兴奋地问着,“那你快去叫飞飞来这里,我会把事情解释给你听的。快去啊,快去啊……”
      卓嘉思知道,陶花的情绪已经完全失控了,或许只能用其他办法来哄骗她下来。便忙不迭地说:“好好好,我这就去叫飞飞来。”说完,便飞快地跑回了宿舍。哪知还没有到宿舍门口,便听见陶花的尖叫声。她警觉地转过身去,却看见一个缥缈的影子在楼梯口晃荡了下去,已经来不及去追赶,她只好又回到了天台。
      还好陶花没有出什么事情。似乎是谁推了她一下,把她摔到了天台中央。卓嘉思皱了皱眉,显然这个人是在救陶花,可是为什么又不肯正面相对呢?
      左飞飞的伤口已经包扎完毕,卓嘉思和木香又把陶花哄睡了。两人累得疲劳不堪,只好商量了明天送两人去医院看看,便各自睡觉了。
      第二天清晨,卓嘉思和木香起得格外早,想趁周末拉左飞飞和陶花去医院看病。
      可是奇怪的是,她们两人似乎都忘记了半夜发生的事情。陶花一醒来就叫唤着:“哎呀,我的腰都快疼死了,好像摔了一跤似的。”而左飞飞也只是感觉头很晕,抱着脑袋捂在被子里不肯起床。
      难道又是迷幻药?卓嘉思感觉到事态的可怕性,宿舍里居然有人可以轻易地在她们的身边下毒。当然不能隐瞒她们了,她拉起来陶花和左飞飞,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详细地讲述了一遍。
      陶花和左飞飞无法置信地望着她,心中充满了疑惑和恐惧。可是左飞飞抬起手一看,手腕处果然有划破的痕迹,她们才相信卓嘉思所说的都是事实。
      吴秋漾离开了,可是恐惧还在继续。陶花激动地站了起来,生气地说:“这个丑八怪都搬到三楼去了,还要来害我们!我一定要下去狠狠地教训她!” 
      卓嘉思费尽了心思,才阻止了陶花。她认真地说:“听着,现在我们没有任何的证据,所以我们能做到的只有好好保护自己。” 
      话刚落音,木香就从卫生间里出来了。她脸色苍白地说:“嘉思,那幅画又不见了……”
      卓嘉思一听,无法相信地往卫生间里跑去。昨天找回陶花以后,她和木香明明把画拿回了宿舍啊。左飞飞有些害怕地缩到了被子里,颤抖着说:“陶花,你不是说那幅画是苏沐的'死亡诅咒'吗?难道真的这么邪门……”
      “切,我才不相信!”虽然是陶花说过的,但是她自己也不相信地说,“那只是学校里的人在胡说。肯定是那个丑八怪偷走了画,我去把它要回来!” 
      卓嘉思再次阻止了陶花,很冷静地说:“现在每个人都说是514宿舍有鬼,我想我们还是离开这个宿舍吧!” 
      “离开?”陶花不甘心地说,“那我们去哪里?嘉思,你是不是害怕了?”
      “去你的家里。”卓嘉思刚才已经想到计策,“你前天不是说吴秋漾被你爸爸接回家住了吗?如果我们到你家睡觉,还会发生这些古怪的事情,那么迷幻药之类的事情便肯定是她做的。而且,我们在你的家里可以更好地抓住她!” 
      陶花一听,觉得是一个好主意。便点头答应了,木香和左飞飞自然跟着答应了。
      四个人便收拾了东西准备去陶花的家里住,可是刚走到宿舍的时候,却见陆十六早已等候在宿舍楼下。左飞飞欢喜地扑过去,带着嗲气问:“十六,你怎么来了啊,我们正要去陶花家玩呢!” 
      陆十六敲了敲她的额头,假装生气着说:“昨天不是你说想要到我的学校去玩吗?所以我一大早就来接你了啊!” 
      左飞飞才想起昨天确实说过这话,赶紧跟陆十六道歉。卓嘉思自然心领神会地说:“飞飞,反正你的身体也不好,那你就不要和我们一起去陶花家了吧,和陆十六好好去玩吧。” 
      见左飞飞的高兴模样,陶花还是不忘记调侃:“飞飞,你可别玩得乐不思蜀啊!” 
      左飞飞调皮地对着陶花吐了吐舌头,然后笑着说:“那你们去陶花家好好玩,记得要小心哦。十六,你先在楼下等着吧,我再回宿舍拿一些东西。” 
      她们便没有再等左飞飞下来,只是嘱咐了陆十六要好好照顾左飞飞,便一起离开了。可是木香却一直担心着问:“嘉思,把飞飞交给陆十六,真的可以放心吗?”
      卓嘉思牵住了她的手,微笑着说:“木香,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们应该相信陆十六对飞飞的感情了吧。” 
      陶花亦跟上来,露出羡慕的表情说:“是啊。木香你都不知道,我前几天跟他们一起吃饭,简直就感觉饭里啊全是糖的味道,我可当足了电灯泡啊。” 
      木香便不再说话,一直低垂着脑袋走路。
      陶花的家里装饰得很豪华,可是因为陶母去世的缘故,房间里显得很凌乱。不过陶父倒是很热情,完全放下了副校长的架子,系着围裙在厨房里给她们做饭吃。弄得卓嘉思和木香倒是很不好意思起来,在客厅里玩得极其不自在,便跑到了陶花的房间里玩。
      吴秋漾的房间就在陶花的旁边,门轻飘飘地虚掩着,隐约看到里面的东西很少,冷色调的搭配显得异常阴森。而陶花的房间却完全不同了,各种各样的洋娃娃堆得满地都是,暖色调的窗帘上盛开着美丽的花朵。
      木香的表情显得很不自然,很是羡慕地望着房间里的一切。卓嘉思看着有些心疼,其实木香比吴秋漾的身世更卑微,至少吴秋漾还有妈妈抚养,而且不会被养父打骂。她突然有些佩服起木香的坚强意志起来,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性格却是柔软而透明的。
      卓嘉思想起来到陶花家的目的来,便摁住陶花按着鼠标的手,不悦地说:“陶花,别只顾着玩了。都忘记我们是来这干什么的啦?”
      陶花才反应过来,关上了电脑,傻傻地笑着说:“没忘记没忘记。不过吴秋漾还没有回来呢,按照以往的规律,她一般都是在晚上七点多钟才会回家的。” 
      话刚说完,陶父就推开门进来了,笑盈盈地说:“饭都已经做好了,你们都快来吃吧。” 
      三个人便到了饭厅吃饭,奇怪的是陶父多摆了一碗饭在那里。木香禁不住问:“吴秋漾等会要回来吗?”
      陶父的脸色有些微红,挠着后脑勺说:“是给陶花的妈妈准备的,她每天都要跟我们一起吃饭呢!” 
      卓嘉思怔了怔,以前以为这种场面只是假装的痴情,没想到现实中真的有这种情况。她又看到客厅里那张巨大的全家福,应该是在吴秋漾来之后才去照的,四个人都显得很不开心。特别是吴秋漾,眼睛里萦绕着一种阴森的光芒,让卓嘉思顷刻想到黑猫的眼睛。她的心不禁被吓了一大跳,便低下头吃饭,再也不敢看那副冰冷到灰蒙蒙的全家福。
      陶花依旧跟小鸟一样,在饭桌上唧唧喳喳说个不停,有些让人生厌却又也让大家都笑了起来。哪知四个人正吃得高兴时,吴秋漾却推门而入,陶父愣了愣才笑着迎上去说:“秋漾,怎么今天回来得这么早啊?还好我们正吃饭呢,快过来吃吧。” 
      吴秋漾瞥了她们一样,也没有理会,径直就坐到饭桌旁,端起"陶母的饭碗"就旁若无人地吃起来。这样的态度当然会把陶花气得半死,她狠狠拍了拍桌子就站起来:"丑八怪,你活得不耐烦了,放下我妈妈的饭!” 
      可是吴秋漾并没有理会,反而夹了很多菜往碗里放。见陶花正要冲上去,陶父一把拉住了她,好声好气地说:“没事没事,我重新去盛一碗饭!” 
      陶花一把推开了陶父,气势汹汹地质问着:“现在你的意思是,这个丑八怪要比妈妈还重要吗?”
      陶父涨红了脸,哆嗦着说:“陶花,她可是你唯一的姐姐啊!” 
      陶花很不屑地说:“姐姐?我可没有这样无耻的姐姐。有一个抢别人老公的狐狸精妈妈不说,还害死了我的亲生妈妈!”
      “咔"的一声脆响,是吴秋漾折断了筷子,她的脸色顷刻阴沉下来,站起来一字一顿地说:“陶花,我的妈妈不是狐狸精!” 
      陶花刚想要发作,卓嘉思却暗地里拉了她一把,安慰着吴秋漾说:“秋漾,陶花一向就是这个臭脾气。你不要怪她了,还是坐下来好好吃饭吧。” 
      吴秋漾瞪了她一眼,顺势把碗推到了地上,碎片的声音硌得人心脏也裂出伤口。然后她安静地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卓嘉思则俯在陶花的耳边,小声地说:“陶花,先忍忍吧。我们还要看看,今天晚上她会干什么呢?”
      陶花才没有再追究,整个饭局都显得沉默了。陶父没有再吃饭,一直叹息着在捡地上的碎片,泪水滴滴落在上面。
      整整一个下午,吴秋漾都没有再出过门。谁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干什么,卧室里面什么声音都没有,房门锁得紧紧的。而陶花就故意在客厅里大声地说着话,跟卓嘉思和木香讲着童年时候的故事,大多数时候都在讲父母对她多么多么的好。大概是想刺激吴秋漾吧,可是反而把木香弄得伤感起来,在客厅里哭得一塌糊涂。
      陶花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便扶着木香进了卧室,着急地说:“木香,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卓嘉思给予不了过多地安慰,只能轻轻地握着她的右手,又想起木香曾经的颠沛流离。好不容易安抚好木香,陶花又想出了新招,到陶父的房间里找了半天,摸出吴秋漾的相片往墙上一放,举着飞镖故意提高了嗓门说:“嘉思,这个丑八怪的伤疤太丑陋了,看我怎么用飞镖给她射下来,好歹也给她美容美容吧!” 
      那是一张单调的黑白相片,吴秋漾正抱着黑猫站在破落的古院里。那是卓嘉思第一次看到吴秋漾的笑容,柔情的模样与古老的背景融合在一起,像极了民国时期的女子。只是那只黑猫的眼睛散发着诡异的光芒,让人感觉到不寒而栗。
      陶花的飞镖毫不留情地扔过去,可是没有打到吴秋漾的脸上,反而落在黑猫的眼里。与此同时,吴秋漾的房间传来一声凄惨的猫叫。三人面面相觑,那只黑猫不是死了吗,她的房间里怎么会有猫叫声?
      没有过多的思考,陶花便冲出了卧室,使劲敲着吴秋漾的门,大声喊着:“丑八怪,我不是早就警告过你了吗?不许再带臭猫回来养!” 
      敲了半天,吴秋漾也没有来开门,里面反而到处都是弹珠的声音。三个人听得明明白白,那分明就是每天晚上在宿舍听到的声音!她们都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只有陶花还冒着虚汗在敲门:“丑八怪,别装神弄鬼了,快给我滚出来!” 
      又过来半天,弹珠的声音停止了下来,可是里面依旧没有什么反应。卓嘉思只好缓和了紧张的情绪,猜测说:“肯定是睡着了吧?我们先歇会吧,都闹得口渴了。” 
      于是三人便就此作罢了,陶花和木香在客厅看着电视,卓嘉思则在陶花的卧室里上网。她在网络里瞎逛悠着,却在学校论坛上看见有人整理了苏沐的所有诗歌,漂亮的帖子里贴满了美丽的句子。有些诗歌甚至是他给夏佑彩的情书里的,卓嘉思猜想这个发帖的人不是木香就应该是李司夏吧,便想要复制到U盘里以后慢慢看。便打开了文件夹,可是一张相片却吸引了她,是两个可爱的女孩,她们正拉着手在成簇的木棉花前微笑。
      “你在干什么呢?”陶花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背后,假装生气说,“好啊,嘉思,你在偷看我的隐私哦!” 
      “哪有……”卓嘉思仓促地关闭了相片的文档,不好意思地说,“我是想存下苏沐的诗歌。不过,这两个女孩到底是谁啊?”
      陶花作出夸张的表情,又开起玩笑来:“难怪木香最近闷闷不乐啊?原来是你在抢她的梦中情人啊!”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客厅里的木香表情变得极不自然起来,回避似的往卫生间里跑去。陶花却说起相片的来源起来,笑着说:“这个最可爱的娃娃当然是我,那个就是我在小学时最好的朋友。那时候我们可黏糊了,整天在一起捣蛋搞怪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她就莫名其妙地不在学校里读书了。哎,还真是挺想她的呢。” 
      卓嘉思亦学着她开玩笑说:“难怪对我们这些初中老同学这么不上心,原来所有的好都给了你这个小学同学啊。” 
      陶花故意捏了一下她的脸蛋,刚要反驳起来时,却听见木香在喊:“你们快来喝咖啡吧,凉了会不好喝的。” 
      “遵命,木香大人!”陶花乐哉哉地说,“对了,今天晚上的饭菜有劳您老人家了。我的爸爸有饭局,回来不了啊!” 
      做饭炒菜之类的事情,对于从小苦惯了的木香来说,当然是小菜一碟。可是她却感觉到不解,疑惑地说:“陶花,我说你家条件算是相当不错了。为什么不请一个佣人呢?看你家这么大的房子也没人打扫,都乱成什么样子了啊。” 
      “佣人啊,以前当然是有的呢。”陶花拖长了声音,坏坏地说,“不过……都被我赶走了。哈哈,我才不喜欢那些女人来抢走我家老爸呢,脏一些倒也无所谓。” 
      卓嘉思也报复似的捏了她的肩膀,假装责怪说:“小坏蛋。你爸爸养了你这个宝贝女儿,真是有够受的。” 
      “好啦好啦。”木香站起来,把围裙往身上一系说,“那我就去给两位千金小姐做饭了。” 
      木香果然有一双巧手,不出一会工夫便摆出几道可口的饭菜。卓嘉思迟疑着去敲了吴秋漾的门,问她要不要吃饭。可是里面还是没有人回应,倒是那弹珠的声音整得她毛骨悚然起来。
      三个人便没有再理会,一起开心地吃起饭来。
      一直到了很晚,陶父都还没有回来。三个人本想撑到很晚的,可是才看了两场电影,陶花和木香便困意十足地睡着了。留下卓嘉思一个人,呆在电脑面前,被喜剧电影逗到憋着笑。
      哪知开心却被一个QQ消息所打断,是苏沐的头像又亮了起来!卓嘉思心口一紧,颤抖着打开了消息。只见消息里问道:“嘉思,你还好吗?我想你了。” 
      卓嘉思生气得要命,径直回了消息:“你是谁?为什么要骗我?”
      可是对方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若无其事地发了一个笑脸表情,说道:“嘉思,我今天晚上要来看你。记得一定要等我哦……”
      今天晚上!到底是谁在恶作剧?卓嘉思简直就要疯了,气冲冲地跑到客厅里一个人喝着白开水。还坐下没多久,忽然就看到有一个影子从窗户边一晃而过,她警惕地站了起来,握着杯子的手里沁出了汗水。刚要打开窗户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时,却听见吴秋漾的房间里传来猫叫的声音。她望了望那扇紧闭的门,没有敢上前惊动,加快了脚步向陶花的卧室走去。
      哪知刚走到门口,却看见一个影子从窗口匆匆离开,仓促地留下了一把刀在陶花的脑袋边。
      卓嘉思的心咯噔一跳,幸亏她回来得及时,难道刚才那个人是想谋杀陶花?想到这里,她赶紧摇醒了陶花和木香,把刚才的事情告诉给她们。
      陶花瞪大了眼睛听着,把刀反复地看了一下,确信无疑地说:“肯定是丑八怪在戏弄我们。你们看,这把刀是我以前在宿舍用过的,后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会不见了。”然后大跳起来,冲到吴秋漾的卧室,就开始疯狂地敲起门来。
      卓嘉思和木香站在客厅里,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是意外的是,这次吴秋漾居然打开了门,面无表情地问:“你们大吵大闹的,到底想要干什么啊?”她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只有一些夜光的东西在黑色里微亮着,还有弹珠在滚来滚去的。
      陶花气急败坏地问:“我想干什么!?我还想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说完还想往吴秋漾的卧室里冲,似乎想要在今天晚上把所有事情都闹个明白。
      可是吴秋漾却把陶花推倒在地,冷冰冰地说:“对不起,我要睡觉了。你就好好呆在屋子里吧,别再来烦我了!”然后就狠狠地关上了门,任凭陶花再怎么敲,也没有开门。
      陶花气冲冲地坐到了沙发上,大口大口喝着水骂道:“狐狸精生下来的丑八怪,有什么了不起的!” 
      可是话刚说完,就听见"咣当"的一声,背后的全家福掉了下来,刚好砸在陶花的背上。幸好卓嘉思和木香都没有坐过去,赶忙推开了画,吃力地扶起了陶花。陶花疼得哇哇大叫,对着全家福上的吴秋漾仍不解气地踢了几脚。
      猫叫的凄惨声音又响了起来,还是从吴秋漾的房间里传出来的。木香颤抖着声音说:“我们还是先回卧室吧,这客厅里空旷得有些冷。” 
      卓嘉思在离开客厅时,禁不住回头看,却发现全家福里的吴秋漾实在太奇怪了,眼睛里的余光似乎一直落在陶花的身上,是那种复杂到说不出感觉的目光。
      木香撩起陶花的衣服,为她的背部抹药。一大块青淤爬在白嫩的皮肤上,卓嘉思不可置信地看着,那块青淤跟猫爪的形状一模一样!显然木香也看了出来,但是两个人都没有作声,反而劝慰着陶花早些睡觉。既然已经铁定了是吴秋漾在搞鬼,三个人也没有别的办法,拥挤在一张床上睡了起来。
      可是到了三点多钟的时候,卧室的灯光却突然自动亮了起来。三个人都一下醒了过来,同时睁开了眼睛,得意地看着站在门口的吴秋漾。原来她们根本没有放松警惕,而是在门口里放了一种感应装置,只要有人打开门,灯便会自动亮起。
      吴秋漾的手里似乎藏了什么东西,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三个人。陶花踢了被子,站起来得意地笑着说:“丑八怪,我们已经把刚才的情形都录了下来。现在所有证据都已经齐全了,你还要怎么解释?”
      眼看三个人快要逼到眼前,吴秋漾大叫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跑出了陶家。没有一个人上前去追赶,多天以来的恐惧终于拉下了帷幕。卓嘉思却有一种莫名的惋惜感,本来当初还挺同情吴秋漾的,可是没有想到她的心里已经扭曲到了这种程度。 
      陶花调出了录像来看,发现吴秋漾刚才手里是拿着一些绘画工具。就在这时,木香若有所思地说:“难怪苏沐的那幅画里面会多出一只黑猫呢?原来是她给加上去的……”
      “这个丑八怪……”陶花骂咧着说,“抱了那只黑猫都好几年了。她这次肯定是又想画出什么来,想把我们几个给吓唬死。” 
      卓嘉思在不经意之间,看到吴秋漾的轻微坏笑。她的心里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好像是总觉得心口有一块阴影,如何都挥之不去了…… 
      直到第二天下午,吴秋漾也没有回家。学校同样也没有人影,连陶父都无法再找到她。好像她已经从这个世界消失一般了,但是没有太多人会去在乎她。就连陶父看到录像里的古怪吴秋漾时也被吓了一下跳,才真正相信了陶花,吴秋漾的回来只不过是一场不怀好意的报复。
      没有了吴秋漾,三个人自然安心地回到了514宿舍。陶花在第一时间就打了电话告诉左飞飞,她们经历过重重困难,终于抓住了吴秋漾的狐狸尾巴,现在的514宿舍是一片美好。那夸张的语气和表情,让卓嘉思和木香笑得前俯后仰起来。
      不过木香能够看出来,卓嘉思不像是真的释然。趁陶花和左飞飞在煲电话粥的工夫,她担心地问:“嘉思,为什么还不开心呢?”
      “木香……”卓嘉思犹豫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地说,“直到现在,我们都还不知道谁是'苏沐'……”
      “那还用说吗?”木香拍了拍吴秋漾的床,确信着说,“肯定是吴秋漾!” 
      卓嘉思却摇了摇头,叹息着说:“我一回来就翻了她的书出来看,笔迹完全与信上的笔迹不吻合!” 
      谜团还没有解开,木香也觉得不对劲起来,吴秋漾所恨的只不过是陶花而已,根本没有必要在两年前就对卓嘉思出手。她思考了好半天,又说出一直以来的怀疑:“嘉思,我还是怀疑李司夏。他和苏沐走得太近了,也太像了……”
      卓嘉思摇了摇头,顺手拿出前几天跟李司夏借的书,递给木香说:“你看看吧,他的字迹给跟信上的字迹相差很大,所以肯定也不会是他写的信。” 
      木香接过来仔细地看着,脸色却越来越难看起来,猛地抬起头来说:“嘉思,你还记得苏沐最后画的那副浴缸少女自杀图吗?那画的角落不是有'死亡诅咒'的字样吗,李司夏的笔迹跟'死亡诅咒'的笔迹一模一样啊!” 
      听了这话,卓嘉思十分慌张,赶紧摸出了手机,调出了曾经拍过的相片。跟着李司夏的笔迹一对比,果然如木香所说,跟"死亡诅咒"的笔迹有着惊人的相似!那就是说这幅画根本不是什么苏沐的绝笔,而是李司夏所画的!卓嘉思越想越害怕,没想到一向信任的李司夏居然骗了她,全身上下似乎开始有冷汗流淌。
      木香皱紧了眉头,失望地摇头说:“果然不出我所料,李司夏的身上肯定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说不定那些信就是他找人帮着写的。” 
      “可是……”卓嘉思还是有些心有不甘,胆怯地问,“他为什么要冒充苏沐给我写信呢?”
      木香看着她,推测说:“你给苏沐写信的时候,他就已经跳楼自杀了。肯定是李司夏帮苏沐收到了信,便突发奇想给你回信,企图从你身上得到一些什么。肯定是这样的!如果不是这样的话,怎么会那么巧?你第一天开学来楚江大学的时候,他连自己系的女生都没有帮忙,却偏偏只帮了你?”
      “得到什么?”卓嘉思苦笑着说,“我的身上能有什么啊?”
      木香有些生气地说:“嘉思,你傻啊?一个男人靠近一个女人,你认为他是想得到什么呢?”
      卓嘉思的脸一下就红了,她没想到木香会说这样的话来。但是转眼一想,李司夏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个目的吧。她顿时有些失望起来,原来李司夏的接近,从一开始就是不怀好意的动机。那张阳光俊美的脸,突然变得模糊起来,像墨水落在宣纸上一样,慢慢地淡化散开,但是却怎么也无法抹去了。
      木香还紧接着说:“嘉思,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情。在苏沐跟夏佑彩写的最后几封信里,虽然是夏佑彩在怀疑苏沐偷取李司夏的作品,但是苏沐却一直否定着这个说法。现在谁都不知道事情的真相,你怎么就能够肯定李司夏所说的就是千真万确的呢?毕竟苏沐和夏佑彩都已经死了,当然是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了。” 
      卓嘉思已经无从解释这些奇怪的现象了,她只能确信一点,那就是李司夏肯定在欺骗她。于是给李司夏打了电话,很平静地说:“李司夏,你晚上有空吗?我有些事情想跟你说,想见一下你。” 
      李司夏完全没有听出她的语气里带着异样,反而高兴地说:“有空啊。这样吧,等会我们一起去吃晚饭吧。” 
      两人便约好了时间见面。卓嘉思沉默着在阳台上呆了一下午,脑海里全都是李司夏,只是他的笑容突然变得迷离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