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鱼玄机传奇》


  • 作者:向哲

  • 第一章 鄠杜花时幼微出生
  • 第一章 鄠杜花时幼微出生
      据《唐诗纪事》、《唐才子传》载,鱼玄机,原名幼微,字蕙兰,长安(今西安市)人,资质出众,聪敏过人。15岁时,嫁给补阙李亿为妾,因与李亿的妻子不相容,于唐懿宗咸通年间出家,成为长安咸宜观中的女道士。后因妒杀女婢绿翘,被京兆官温璋处死。
      对于上述史事,大凡有一些历史知识的人都耳熟能详。但是,现实中发生的事往往会出乎意料,对于历史来讲,有时也是一样。据之说,玄机之事也不全然如史所记。
      唐武宗会昌四年(844)二月初一,天上出现日食,当时的人们都认为天狗食日是一种凶像,兆示着将要出现血光之灾。长安城内家家户户都拿出家伙什,在街上一通猛敲。大约过了一刻时分,太阳才缓缓出现,人们这才松了一口气。
      到了初八那天,挑起太原动乱的杨弁及其随从共五十四人就被押解到京城,全部都被斩于东市狗脊岭。看着那血流成河的惨状,又引起老百姓一阵骚乱,纷纷传言:“看,怎么样,应验了吧!以后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呢?”
      有人问:“杨弁等人当兵当的好好的,为什么要闹乱。”
      市人叹了一声,答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眼下有些士卒,进入行伍并不是为了保家卫国,都是为了赏钱,少给一文都不行。结果是钱没要上,还白白搭上了一条性命。”
      原来,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去年四月,昭义节度使刘从谏去世后,他的侄子刘稹想要世袭刘从谏的职位,遂封锁消息,不为其治丧。朝廷得知后,就派兵进行征讨。在征讨的过程中,奉命前往榆社进行增援的杨弁因赏赐遭到拖欠,率众驱逐河东节度使李石,转而投奔刘稹,使得整个征讨行动陷入僵局。当朝宰相李德裕上奏朝廷:“宁愿赦免刘稹,也必须诛杀这个叛贼!”在榆社县驻守的河东士兵们,害怕其它藩镇的兵马进攻太原时伤及自己的妻儿。就在监军吕义忠率领下,出兵攻取太原,活捉了杨弁。
      眼下,刘稹依然逍遥法外,朝廷四处派兵征讨。长安城中人心惶惶。尽管,兵荒马乱,路倒频现,人人提心吊胆,但日子还照常还得过。
      虽然人们惶恐不安,五月的杜陵原,蔷薇依然怒放,姹紫嫣红,煞是喜人。芙蓉园中,隐隐约约传出一阵阵音乐,音色怡人。一切又都是那么祥和,那么静谧。
      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声婴儿的啼哭声。
      寻声望去,原来,是这原下的一户鱼姓家里,出生了一个女婴。这个女婴生得眉清目秀,人见犹怜,小两口喜欢的不得了。
      和众多家庭一样,孩子生下后,都面临着一个起名问题。给孩子起什么名呢?古代人认为,为孩子起名绝不单纯是一个名称问题,这不单是关乎孩子前程和命运的大事,也预示着将来整个家庭的兴衰。
      鱼父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名字。
      鱼母说:“看你,又不是让你上刀山,给孩子起个名,怎么就这么难,半天也没憋出一个字。还是让我来起吧!咱这是个女孩,又是五月蔷薇花开时所生,干脆就叫她蔷薇吧!
      鱼父说:“这多直白,谁家的孩子叫个花名呢?以后但凡花开时,人家都说,‘走,咱们去看蔷薇去。’就会被人误会,还以为是要去看咱女子去,那多麻烦。”
      鱼母一想也对,就说:“那该起个什么名,你说。”
      鱼父灵机一动说:“蔷薇这个名到是不错,不如就取它一个字,叫‘薇’,你看怎样?”
      鱼母说:“叫‘鱼薇’?与‘鱼尾’同音,不行,不行,叫个鱼尾巴多难听。”
      鱼父说:“要不,再给中间添个字行吗?”
      鱼母说:“在中间添个字,添个啥字呢?”
      鱼父说:“添个‘小’字,怎么样?”
      鱼母说:“行是行,只是太俗了,孩子老了以后怎么办,还叫小薇?不行,不行,再想想吧。”
      鱼父又想了很久,就对鱼母说:“嗯!想不起来了。”
      鱼母有些生气,就数落鱼父说:“连给孩子起个名都靠不住,你说,我将来还能指望你干什么。”
      此时,孩子好像听懂了似的,嘴巴一撇,就哭了起来。
      鱼母赶紧把孩子抱起来喂奶,说:“看孩子都不高兴了。”
      鱼母一边摇着孩子,一边说:“不要哭了噢!宝贝,再给你起个好听点的名字,不要哭了,噢!噢!”
      接着她又转过身给鱼父说:“要不,咱花上点钱,去请个先生来,这也是孩子的终身大事,马虎不得啊!”
      鱼父应了一声,随即出去,请了一个先生回来。
      那先生进屋后,看了看孩子,连声称赞。此后,便打开了话匣子说:“你们知道不,咱们所居之地,可用贵、名二字来形容。所谓‘贵’,汉代时,汉宣帝就常在这一带游玩打猎,驾崩后就埋葬在此。所谓‘名’,就是京兆杜氏,沾这帝陵之灵气,从此以后门第显贵,历代都有高官和名人涌现。仅在本朝,就出了五位宰相,正所谓‘城南韦杜,离天三尺’。在汉昭帝时有杜延年,镇压蛮夷、平定内乱有功。主管刑法,宽厚为本,秉公执法,位至三公。本朝有名相杜如晦曾随李世民南征北战而定天下,与房玄龄共定典章制度,共掌朝政;在文学界还有被称为‘文章四友’之一的杜审言、杜预、杜夔、杜佑和诗人杜甫;在武行中有平定割据,抗击凶奴,屡建奇功的东汉骠骑大将军杜茂;还有让突厥闻风丧胆,不敢犯边的杜彦等。本朝在世大诗人杜牧的故居也正是在这里。故称吾等所居处为‘人杰地灵’一点不为过。”
      也许是为了多讨些赏钱,此时先生又开始转而奉承鱼家孩子:“嗯!看这孩子,生得天庭饱满,地阔方圆,横线过耳。再加上生于这名贵之地,沾此灵气,将来必大福大贵,是个相材。我在这里先恭喜二位了。”
      鱼母提醒先生说:“先生,言重了,我们生的这是个女子。”
      先生说:“啊!我咋怎么看都像是一个小子?即使是一个女子,这孩子将来也决不会是个凡妇俗女,将来不但会有贵婿,而且必有大出息。古有花木兰替夫从军,谁说女子不如男?”
      鱼父说:“我们这里先谢过先生的吉言,不过这孩子的名字?”
      先生这才想起来到这里的目的主要是给孩子起名,并不是算命。
      鱼母说:“一开始想给她起‘蔷薇’来着,他父亲嫌直白,又欲叫‘小薇’,您看叫什么名好?”
      先生说:“为女孩儿花时起花名,很好!不过,直称花名,没有创意,加个‘小’字也好,只是不够文雅。”
      那先生想了一想说:“干脆将‘小’字换成‘幼’字,将‘薇’字改成‘微’怎样?幼,不失‘小’之意,又作窈,窈即美之意。‘微’字通“徽”。即美、善之意,又与‘薇’字相谐,不失‘薇’意。合起来的意思是:美而善的蔷薇。亦如《诗》所云:‘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是也。”
      鱼父、鱼母齐称:“对!那就叫‘鱼幼微’,妙!妙哉!”
      先生又说:“不要先忙着叫好,‘幼微’之名固然不错,作为对孩子外表仪容的期盼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要用字对该名的内在品质上加以限定才行,这样就完美无缺了。”
      拿二十一世纪的话讲,就要即要外表美,还要心灵美。
      先生接着说:“如其不然,妲姬、杨妃之类就是前例,正所谓红颜祸水是也。”
      鱼父说:“先生又言重了,吾等贫寒之家,那里能出此等重要人物来呢?”
      先生说:“咳!尔等莫要如此言说,要知道世事难料,世事难料啊!”
      鱼父问:“那,该怎样用什么字来做限定呢?”
      先生说:“南朝宋鲍照《芜城赋》有云:‘南国丽人,蕙心紈质,玉貌绛唇。’其中‘玉貌绛唇’正是‘幼微’之名所蕴,蕙心紈质即其字所欲取。由于‘幼微’所蕴之意境兆始于目力所及,前述‘蕙心纨质’中的‘纨(白绢)’字复以眼力而论,似对名的意象效果有减损之嫌。倒不如引入嗅觉效果,赋以象征香味的‘兰’字为好。将之改为‘蕙心兰质’。如此以来,孩子的字应为‘蕙兰’最为合适。故与孩子之名‘幼微’互为表里,外美而内秀。不知可否?”
      鱼母说:“当然可以,到底是先生,水平还是高,为孩子起个名字,还有这么一大套说辞,这也让我们两个长了见识,真是十分的感谢!”
      先生说:“事实上,找到我,你们可算是找对人啦!命好,名字起的不好,会有损于运命;命不好,名字起的好,运命会因此而发生逆转。一般的人,只是起名不考虑命相。而我是算命起名一把抓,起名时以命合名,以名唤命。也就是说,命相不好,可以起个好名来进行冲抵,命相好的可以起个相合的名字互相提携。简而言之,是以命定名,以名合命。这样一来,即使不能保得官(财)运亨通,也能使得一生平安。”
      鱼父急忙点头说:“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先生高明,先生高明。”
      付过赏钱后,小两口欢天喜地地恭送先生出门。
      如此,孩子的“幼微”之名,和“蕙兰”之字就这么确定了下来。那么,起名先生对鱼幼微前程的预言后来是否应验,这都是后话,让我们拭目以待。
      送走先生生后,鱼氏小两口对先生为孩子所起名和字十分满意,喜不自胜。更为重要的是,先生对幼微前程的预言引起了他们夫妇极大的兴趣。难道这孩子将来果真会有贵婿,果真会有大出息么?
      在相当一段时间里,他们都沉浸在这兴奋和疑虑当中。直到有一天邻居告诉他们一个简单的鉴定方法,才将他们从这疑虑中解脱出来。
      有一天,他们将一束花朵,一支笔和一些食物摆放在孩子的面前,让小幼微去抓,看看她到底去抓什么。也许是凑巧,也许是老天在靡靡之中的指引,小幼微竟然每次都抓那一束鲜花和那一支笔。这倒使得鱼氏小两口喜出望外,难道幼微将来真的要大福大贵了?他们兴奋地抱起孩子抛向空中,又稳稳当当地接了回来。他们抱着孩子,紧紧相拥,喜极而泣。异口同声地说:“咱们的苦日子快要熬到头了。”
      不过,他们还算明白,即使幼微将来真的会有好的前程和命运,当下的教育还是不能放松。假如,将孩子放任下去,也许到手的大福大贵就会从指缝间流走。因为,幼微将来是否会有大好前程,也取决于当前的努力。这对于他们小两口来说,只能意味着肩上的担子更重,责任也更大。
      从那时起,鱼氏两口就商量好了,鱼母在家相夫教子,鱼父铆足了劲打工挣钱,立志要让幼微得到一个良好的教育。幼微的童年生活会怎样?鱼氏两口将怎样实施对幼微的教育呢?请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