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风玉露》


  • 作者:柳暗花溟

  • 第六十六章 不情之请
  • 第六十六章 不情之请
      堂堂的裕王殿下啊!他若反,能搅得天下都不安宁。他是当年的妖孽,提他的名字,能止小儿夜啼的。他敢当街诛杀大臣,调戏皇家贵女。如今,竟然怕老婆到了这个地步,裕王妃不发话,他就不敢进府门一步,天天借宿在陵王府那,连朝也不上了。
      无数个男人嗟叹,无数个大姑娘小媳妇感动。看裕王殿下,漂亮成这般样子,英武到这个地步,裕王妃怎么就舍得呢?换做是任何一个女人,早扑过去了,哪忍得下心哪。
      外人是如此一轮,府里的裕王妃石中玉同学,正气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朝九晚五,上班打卡哪。怎么不迟到早退?请个病假也好啊。”
      这个笨蛋男人!他肯定是想给足她脸面,让天下人都说:看,裕王爱老婆爱到不行,为了她,什么都肯做的,什么身段都放得下。他想让所有人羡慕她,扬她的美名,可这样一来,却是让她有了恶妇之名。而且,还将了她一军,前几天她卯着劲儿,不让他进门,现在想叫他进府吧,却不知如何下台阶了。偏偏,陵王等人没一个出现的,没人给她台阶,摆明看好戏。
      正发愁,卡拉一声,天上的惊雷吓了有点烦躁的石中玉一跳。
      不是要下雨吧?她已经落了个虐待相公的名声,再来点极端天时,她筒直十恶不赦了啊。 她心里哀号着,豆大的雨点已经落下,片刻间就成倾盆。甚至,雨水落在地上像冒烟,连对面屋檐也看不清楚了。喵滴,老天还真配合!怎么办怎么办?要不要出门送个伞,或者直接叫他进来得了,免得在外面现眼。
      可那样,是不是算他过第二关?
      “娘,叫爹进来吧。他就站在雨里淋着呢。”左左跑进来,一甩小脑袋上的水珠儿。
      “就是就是。娘不是说过。淋雨会生病吗?”右右也说,“爹好可怜!”
      “他就没找个地方避避?”石中玉急得直搓手,“雨太大了呢。”
      “反正刚才我们进来时。他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右右说。
      “娘。您就让爹进来吧,哪怕一小会儿。”左左求着。
      “好,看在你们的面子上。”石中玉连忙踏住这不是台阶的台阶。
      左左右右欢呼一声,就要往外跑,却又让石中玉拎住脖子给拉回来,“娘叫人去,你们给我老实待着。”
      “叫人很慢哪。”左左皱着小眉头。
      “娘自己去。行了吧?”其实石中玉心里也有点急,说着就一边叫大寒拿伞,一边往外走。
      右右在后面喊,“娘也要小心别淋到雨。”
      “两个小没良心的,弃爹了,还要娘干什么?”石中玉酸酸地说,正好大寒和小寒都过来了,立即快步往外走。
      她心里纠结着。不知见到慕容恪后应该乘取什么态度。可到了门口才发现,慕容恪并没有站在雨里,只留恰她一个骑马远去的背影。
      石中玉心情复杂。一面知道他不淋雨了,放了心。
      另一面又觉得他居然不坚特下去了,难免失望。可问过门子后才知道,是一队宫里来的侍卫把他拉走了。
      这令石中玉的心又揪了起来:是出了什么大事了吗?不然的话,慕容恪这么多天连朝也不上,怎么会被这么急的叫走。而他肯离开王府门外,更证明事情紧急。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呀?
      她所料不错,此时在皇上的御书房中,三个慕容家的男人正紧急研究着一件事:北魏联合大周要攻打大燕!
      “怎么可能?”慕容恪筒直难以置信,“虽然战时结的盟约并不牢固,随时可能撕毁,可之前并没有什么征兆,也没有什么可能啊。”
      “其实,前几天宫里有喜事,因为你不上朝,并不知情。”慕容长天沉声道,“那之后,宫外又发生了一件事,联和三皇叔今早才得到消息。几予在同时,我们派去北魏和大周的细作传回了情报,他们正在边境集结兵力。还有庆州……”
      “庆州?”慕容恪怔了一下才想起来,“不是十一皇叔的封地吗?他凡事不管,关起门来做他的王爷就是了,这又跳出来做什么?”
      慕容长天揉了揉眉头,对慕容楚道,“还是三皇叔说吧。”
      慕容楚点了点头道,“那件喜事是,甘昭仪怀了龙种。”
      “这是好事啊,恭喜皇上。”慕容格真心高兴地说。
      慕容长天微笑点头,显然也是极开心的,“朕子嗣艰难,只得了几位公主。甘昭仪才入宫三个月,就有了三个月身孕,而且才一个多月就被才神医诊了出来,显见是新婚之夜得的。司天监观了星相,认为是大吉之兆,定能诞下龙子。”
      “可这事,却让周皇后不安。”慕容楚接过话来,“周皇后入宫多年无所出,太后又待她比较严苛,加上有小人进谗言,说甘昭仪本来就是皇后命格,以后皇上会有废立之举。皇上得知此事,还没有查办这些流言,周皇后却说要到城外的玉林寺为甘昭仪祈福斋戒三日。”
      “怎么?逃回大周了吗。”慕容恪吃惊道。
      “周皇后性子柔软,所以朕根本没有提防。待今天早上得知此事,已经过了三日。大周来接她的人掩饰得好,一点线索也没留下,若他们急行,此时过了大部分关卡,再追拦都来不及了。”慕容长天道,“她与朕是大周与大燕结盟的姻缘,大周皇帝若无反意,她定然不会如此做。”
      “可为什么会这样,大周一向软弱……”
      “别忘记,大周换了新皇,是周皇后的弟弟,跟赵知信一样,是个志大才疏的。”慕容长天冷笑道,“大周新皇认为,云州十城是他们的属地,曾向朕开口收回,被朕严词拒绝。没想到,他居然想武力夺取。加上周皇后的事大周认定朕会废后,而后迫周为属国。”
      “说起来,北魏在其中起了关键作用。”慕容楚道,“我们的探子探明了实情,但因为被发觉了行迹 消息传不出来,今早才到京里。”
      “北魏侵占我大燕领土之心不死臣知道的,但他们怎么选在这个时候动手?”慕容恪问。
      “你都想不到,是谁在背后搞得鬼。”慕容楚冷笑,“宗政门龙。”
      慕容恪吃了一惊,因为宗政门龙是宗政弥也的父亲,北魏最大士族的领袖,在北魏军中和朝中势力很大 自己还做着高官,可以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问。 募容楚详细把各类情报归总了讲解,慕容恪渐渐明白了实情。
      在明镜时,宗政弥也身死。解语跑了。后来素裹差点被赵碧凡祭旗,却被一黑衣蒙面人肃走。救她之人,正是解语。她二人仇恨赵氏和慕容恪、石中玉,继而牵连到整个大燕用石中玉的话来讲,筒直是因为仇恨而变态。
      她们逃到北魏,借着解语手中的信物找到了宗政门龙,把宗政弥也之死,描述得惨之又惨,而且全怪在慕容格恪的头上。宗政门龙极为宠爱这个女儿,不然也不可能把那么多死士做为陪嫁给宗政弥也了。他本来就野心勃勃,又心痛女儿之死,就撺掇北魏皇帝攻燕。 北魏皇帝多年垂涎大燕肥沃的内陆领土,又认为大燕因为内乱而孱弱,而他们多年来假借结盟,修养生息,还落了不少好处,如今实力此消彼长,正是进攻的好时机。况且,他们不知得子什么不靠谱的情报,认为慕容恪为慕容长天忌惮,被夺了兵权,不被重用,所以最大的
      威胁也不在了。
      另外,十一皇叔慕容慎的封地庆州是连接大周与北魏的要道,若能通畅,周与魏就很方便互通有无,能联手对燕,还能像插进大燕心脏的钉子一样,制衡大燕。 为此,素裹和解语不借献身了好色的慕容慎,策反了他。慕容慎在封地里胡作非为,慕容长天已有拿回封地的打算,他本就自危,又得了两个美人,于是叛国,与周魏联手。
      “臣请战。”君臣叔侄三人认真分析研究了一夜,慕容恪上前道。
      不管怎么说,是因为他的反叛才造成今日之局,而且无论您是宗政弥也还是素裹、解语,都曾是他身边的人,他有义务平乱。就算没有这些关系,身为军人,他也有责任保家卫国。
      “七皇叔,可有把握?”慕容长天有点担忧,“我军疲惫,又准备不足,北魏和大周可是筹剖很久,加上慕容慎助阵……”
      “皇上放心,臣可立军令状。”慕容恪很坚定,“皇上可知,早八百年前,臣就可以一举攻克北魏之都,是先皇不许臣冒进。”
      这话,慕容长天和慕容楚都明白。先皇不让慕容可彻底打败北魏,是怕他坐大。毕竟,他身上也有北魏血统。先皇不信任自己的儿子,又愧对元后,生怕儿子借了外力再来打自己。
      “那就依仗七皇叔了。”慕容长天当机立断,“愿七皇叔尽快结束战事,百姓,可再禁不起这么析腾了。”皇祖父留恰他的,其实是个烂摊子,国库几近成空,他辛苦撑了几年,好不容易有了好转,不想功亏一篑亏。
      “西边的大周,交给我吧。”慕容楚也说,“周新皇外强中干,好对付得很。臣的意思是西边稳守,北边主攻,兵员粮草紧着老七那边。”
      君臣三人又育议一阵,党得可行,制订了筒单的方秦。然后慕容恪又对慕容长天说,“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望皇上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