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惊凤》


  • 作者:新鲜玫瑰刺

  • 第十二章 忠仆
  • 第十二章 忠仆
      “什么意思?”可能是近段时间充斥在我脑海里的事件太多,脑袋有些转不过弯来。
      “听说,轩辕清和突然疯了,整天痴痴呆呆的不知所云,什么原因造成也无从探知,皇宫里对这事守口如瓶,毕竟也算是皇室的一桩丑闻。”张大娘一边说一边叹气。
      我怔怔的望着屋外,灰蒙蒙的天没有一丝阳光,冷冷的风呼啸而过,疯了么?为什么呢?那件事对余劫后余生的他打击那么大,清和,其实你一直,一直都把我们当成相依为命的一家是么?相较于我,我应该自惭行愧。
      记得走得那一个晚上,他突然跑到我的房间,坐在我床边,好半天才在我的目光下鼓勇气:“惊凤,今夜我可以留下来么?”
      当时我脑袋一片空白,便是我明白那话已把他平生所有的勇气全部用得精光,我不能没有反应,那样对他以后人生会留下很大的阴影,我也明白他想留下的来苦心。
      我拉着他的手慢慢的道:“清和,不要这样,我才没有正式娶你过门,等我们到边安定下来,我给我们办一场像模像样的婚礼,虽然没有预期中的豪华隆重,但是绝对会让你难以忘记。”
      “惊凤,我根本不在乎那虚礼,我是害怕世事无常。”他望着,清澈有着淡淡的绝望,能是当时的太过忽明忽暗,现在回想起来却清晰地如一张放大的图像,连那绝望里深入海水般的疼痛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世事无常,当时他那纤细而又敏感的心里已经预感到一去永相别么?我地心被苦涩塞得快要窒息,久久不能回神。
      好半天才在张大娘的一声声呼唤中找到自己:“惊凤,惊凤。”
      “呃,对不起。”我伸手抹了一把脸:“我失态了。”
      “没关系。”张大娘理解地点点头道:“你不去看他么?”
      “先不急。我摆手:“我想知道。娘和爹去我府里做客之前有什么异常行为和举动。”
      张大娘想了想道:“没有。挺好高兴。两人相携出了门。还跟我说。不用等了。今夜他们会在那里留宿。谁知道一去……。”说到这里声音就哽咽了。
      我从身上掏出手绢递过去。这是一个对娘忠心耿耿地仆人。十年如日。听闻娘地噩耗当着我面像孩子一样都哭了几回了。
      “那么,娘去我家做客,还有谁知道?”
      “柳管家。”张大娘想也不想开口:“那封信还是柳管家亲自给老夫人地呢?”
      我地眼睛里的精光一闪,那个曾三代为莫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柳家人,到了柳玉婷这一代,她的管理能力和手腕不输于任何人,能把几十年都在摇摇欲坠地莫家支撑到今天,让我从心里佩服五体投体,虽然当时对她的野心和心计十分忌惮,我,就算有了极为信任的许芳,我都不舍忍痛割爱把她给完全换下来。
      她是个颇为头痛的人物,也是一个很高深莫测的人物,这些年她像是对莫家不屑不顾像是对莫家十分觊觎,虽然有千百次机会下手,可是她却始终都没有走出那最后一步棋。会是现在决心要走出那步暗棋了么?被母亲发现了所以决定借刀杀人。
      “她现在在哪里?”
      “听说,柳管家夫人死后不再过问莫家任何事情,独自一人把自己锁在七老爷曾经住过的佛堂里谁也不见。”
      这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那么她可能不是凶手,但是她一定知道了什么却不能说?
      入夜时分,我翻身进了莫家的庭院,冷风远远送来欢声笑语,门框上挂着白色灯笼孤独的在风里摇曳。
      丝竹之声在空寂无人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是从娘曾经住的主屋传来。
      听张大娘说,自从娘走后,家里一切都被二姐给接手了,许芳已不再打理莫家地产业,二姐变本加厉的吃喝嫖赌,夜夜笙歌,曾经有点儿起色莫家又开始一落千丈,如日河日下般呈现着它的颓败。最后,她叹息了一句:“莫家,完了。
      是啊,莫家完了,不应该死的人都死了,应该死地人却如臭虫一样芶且偷生的活着,完了就完了吧,天上地那轮明月也不可能时时都是圆的。何况人生呢?
      我充耳不闻不那边的莺歌燕舞,凭着记忆快速找到了爹曾经居住的小佛堂,孤零零的屋子一灯如豆,有个身影坐在桌前飞快的拨动着手中的珠子,细不可闻的梵语传入耳际,心竟没由来的静了不少。
      走到门边理了理情绪,抬手轻轻的敲了敲门。
      “哒、哒。”
      “谁啊?”屋里传来平静平和的声音。
      “我,莫惊凤。”在报出名号之后,屋里的人开始冗长的沉默起来,我以为她会大叫,毕竟作贼心虚的人再怎么装也无法光明磊落起来。
      隔着雕花的窗,可以清晰看见屋内人晃动的身影,只见她慢慢的站起身,然后身影晃到门边,吱嘎一声打开。
      可是久居佛堂的缘故,柳玉婷的脸没有那时严肃锐利,反而充满宁和,像一名和蔼可亲的家长望着我静静点头:“你来了。”眼里话里没有丝毫的意外,仿佛早已等候我多时。
      她的手里拿着爹那时天天挂在手上的一串珠子,长久在被人拿在手上触摸,那珠子圆润光亮没有一丝瑕疵。
      恍惚间,仿佛感觉爹就站在我面前正和颜悦色的看着我,看着我向他抱怨,抱怨生活,抱怨自己身上的一切一切,甚至是他为什么不给一个理由,就一声不吭地住到佛堂里来。
      他的眼里尽是包容和宠溺,时不时还伸手过来摸摸我的头,似感慨万千的说道:“凤儿哪,有些事你还不能明白,等你明白了爹再跟你解释。”有些事,我还是没有弄明白,但是爹也不在了,也许等我明白那一天,爹也不可能再有机会跟解释了。想这儿,鼻子一酸眼睛发胀,但是眼泪,但是眼泪就是一滴也掉也不来,胸口地钝痛不减反增,感觉嘴里有一股腥甜涌上来,咽着唾沫星子又咽了回去,艰难的开口:“柳总管,我有事问你。”
      她点头,神色祥和的让出一条道,手里紧紧的降紫色的佛珠,仿佛那是唯一不能丢弃的珍宝,这样地人怎么能置信于尘世之外,要不是太大的灰心绝望让她心如死灰,那么叱咤商场颠簸如红尘之中才是她最终的宿命。太过寂冷地生活不适合满身喧哗的人。
      她坐下来,烛光映在她脸上,青灯古佛为伴的生活让看上去像一位与世无争的世外高人。
      “你知道我要问什么?”我开门见山丝毫不拐弯抹角,这样地人像一只藏尾巴的狐狸,平日里的不动声色的注视着你的一举一动,你的眉毛梢一动她就能将你地所思所想得个十成**。
      “我知道你要问什么,但是我不知道你要问哪一桩?”她放下佛珠,像洞察一切般悠悠的开口。
      “这有区别吗?”
      她深沉地眼睛朝下弯了弯:“没有区别,只是有个先后,怕只怕三小姐没有那么多时间?”
      “没关系,你说,我听着,我有足够时间?”
      “好,那老奴就从小事开始说起了。”她话里恭维面上却倨傲着。
      其实说起来,你的娘亲才算是真正一只狐狸,莫玉晴一直都知道我地野心,她却一直都不动声色,我们柳家三代都在莫家做总管,能力手腕不输于莫家任何一位当家,却让人驱使当牛做马,我自然不甘心,本来苦苦守着祖训我并没有要将莫家一切侵吞,只可惜夫人年迈了,生的三个女儿,大女儿和二女儿都是那种金絮其外败絮其中地,有个三女儿却是个傻子,我那以前隐隐的愿望才渐渐的变得强烈,当莫家从辉煌走到颓败的时候,更是强烈的让我无法抑止,那虽然是莫家的产业,却是我们柳家人倾注了三代的心血,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毁于一旦,本来一切都计划好的,谁知道你突然好了,一切的计划都被你打乱了。
      “那么,你后来都唆使的二姐做出那么多伤天害理伤风败俗的事?”我望着她投在阴影里的脸问。
      她笑:“不完全是唆使,是她性子里存在的骄奢淫逸的因子促使的。”
      她的话让我沉默,一个巴掌拍不响,世上哪有一厢情愿促成的事呢?
      “后面的事你的都知道,我就不多说,我要说的事,也许这世上真有天意,也许是我们柳家人命中注定欠了你们莫家的了,在你被发配晏州之后,你母亲也就是我的主子把我叫到房间,你猜他对我说什么?”
      我本能的摇了摇着,她眼睛闪过一丝悲哀,那悲哀像从骨子里生长出来的,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她看着桌上的烛火,一字一顿的说:“玉婷,莫家到今日我已无能为力,一直以来把你当成最亲人,我知道你一直都很想得到这里的一切,现在,我以大当家的身份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你的,说着,还从衣袖里拿出地契、钥匙印鉴。看见那些东西,我知道她是真心诚意想把莫家财产送给我,当时,我不知说什么好,只问了一句:“为什么。”
      她的神色里充满着倦意:“我的两个女儿算是废了,莫家这半死不活的家产交给他们等于是喂了狗。”
      柳玉婷说这话的时候,神情悲痛万分心灰意懒,我想当时母亲跟她说这话的时候,恐怕也是这样一副神情吧。屋外锐利的丝竹声又一次穿过我的耳膜,当空荡荡黑夜里竟然让心里没由来的生起一股恐惧,明明是一曲热闹非凡,喜气洋洋明快的曲调啊。
      “看吧,看吧。”柳玉婷神情没有刚才平和,变得十分愤怒:“老主子是真的很有先见之明啊,莫家真的喂了狗。”
      她望向窗外,月已中天,整个莫家却被黑暗重重包裹着,夜色皎洁如水,照射在庭院中景色依旧模糊的难以分辨。
      “当时,我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她的神色渐渐归于平静:“这些年,这些年,我想千方设百法,就是想要把莫家弄到手,我想凭我的手腕莫家一定屹立不倒,一定会东山再起,辉煌依旧,我设想过千万次我如何排除万难把莫家得到手,但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她的声音渐渐有点哽咽,顿了一顿到:“会是这样一种情形,老主子会把莫家拱手让给一个外姓人,还给我出了无数个如何让莫家产业起死回生的办法。”说着,突然双手掩面,双肩不停的耸动,细细抽泣声从指尖传了出来。
      我正欲开口,柳玉婷忽然抬起头,望着我:“抱歉,我有些失态了。”
      她神色迷离的望着窗外道:“我对老主子说,你还有三小姐。”
      她说:“我希望惊凤这一世永不再回来,这个皇城只要她一回来必是祸事不断,她拉着我的手,极其诚恳的说道:“玉婷,我已无人托付除了你,就算你把莫家的招牌给换下来我都不怪你,只希望这个绸缎庄不要真的败了。”当时的我除了发呆,平日里的俐牙利齿既然都用不上,好半天才道一句:“让我再考虑一下。”
      她笑了笑:“你也可能也很惊讶,不明白我为什么会说那样地话,其实我自己更惊讶,莫家产业我早就想要据为已有,现在这是绝好的机会,甚至不用背负骂名,我怎么会,我就怎么会拒绝。直到那天晚上,满怀心事的走到莫家商铺的门前,看着那因岁月而沉旧的牌匾,看着那些迎来送往地客人,听着店里伙计亲切的叫我柳管家,我知道,其实有些事是早已注定的,我们柳家人注定是要永远的辅助莫家的,永远和莫家是荣辱与共的,当我暗自下决心的时候老主子就出事了。
      “听说,那封信是你交给母亲的,我想知道是谁给你的那封信。”
      “三小姐,你听了莫伤心也莫气恼。”她伸过手过来握着我的手。
      我朝她点点头神色凄然地说道:“放心吧,我已无心可伤。”
      “那封信是大小姐给我的,说是南宫姑爷亲自交给她的,但是那封信上字迹却并不是南宫姑爷的。”
      “那是谁地?”
      “倒像是宫里人地手笔。因为那墨是“七月斋”地特制墨。特地进贡宫里地。别说是我们这些一般商贾。就算是朝廷重臣也千金难得一盒。而且像那样地墨是当今女帝特定地墨。寻常人家就算买了也不敢拿出来写。那可是杀头地。”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而我也似是明白了七、八分。在朝中能与我有这样深仇大恨地人。除了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两个人还有谁呢?如此恨我入骨。恨不得所有和我沾亲带故地人都死无全尸。我地手慢慢地握成了拳。
      柳玉婷见状。死死地拉着我:“三小姐。你可千万不能冲动。就算已经知晓是谁你也不能冲动。你现在不管做什么都以卵击石。夫人老爷和你那些姑爷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心安地。”
      我苦涩地笑了笑:“柳管家我知道应该怎么做地。我与皇宫里地人纠结太深。倘若不给一个结果。这样子永远都不没完没了。逃避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何况我现在也已避无可避。和他们终归要有一个了断。但是我不明白是。大姐。大姐为什么要把信交给娘。她难道不明白那会让娘死无葬身之地吗?”
      柳玉婷望着我似有难言之隐。半晌才道:“可能。可能她想遮住什么秘密。”
      “什么秘密能让她灭绝人性。丧尽天良?”我追问着。
      “三小姐,柳玉婷望着我:“不管怎么样,夫人已经去世了永远不可能再回来,夫人平生最大心愿,就是不管大小姐和二小姐做什么,请你看在与夫人母女情份上对他们手下留情。”
      我望着她,慢慢说:“这是娘意思。”
      柳玉婷点点头,我闭了闭眼:“我明白,我不会再追究下去,我疲倦的揉了揉太阳穴:“等这件事了结以后,我可能也回不来,以后莫家希望你能顾着些。”
      柳玉婷眼里泪光点点,泣不成声:“我知道,我知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莫家就不会倒。”
      我站起身,晨光顺着窗棂透了进来,莫府变得空寂无声,昨夜的醉生梦死的丝竹之音已停息,莫府就像一个安静熟睡的孩子,我沿着假山池边慢慢走着,每走一步陈旧的记忆都会在脑海里翻滚一下,黑暗依然像一个张着血喷大口的巨兽似要把人吞蚀。
      手里的匕首握了又松,松了又握,那时我已站二姐的庭院前,莫家已经走到山穷水尽了,如果留着她,她就会像一只蛀虫一样将莫家最后一丝微弱的气息掐死在的摇蓝里,那么莫家一定会摧枯拉朽般轰然倒塌,就算柳管家有通天彻地之能也无力返天。
      可是她是娘的女儿,我的姐姐,难道要在娘尸骨未寒之际,上演姐妹相残的悲剧么?一口气终就是没有提起来就放下去了,罢了,让老天爷来决定莫府未来的命运吧。
      天刚刚转亮,找一家客栈倒头就睡,把这些天疲惫的精神给养回来,今夜我将有一件大事要做。看着阳光穿过云层照射在长长街道上,不由得一笑,也许这将是最后一次看见这么美丽的阳光。那是睡着前闪过脑海里的最后一句话,等醒来天已经透黑,街上一个行人都没有,今天早上到客栈的时候听人说,皇宫近日戒备十分森严,特别是晚上,会看见士兵时不时的在街道上来回巡视,并且宵禁,晚上不准外出,所有外出者都当作犯人抓起来。
      宵禁,只有在皇宫里出了重大的事之后朝廷才分颁布这样命令,现在朝中无风无浪,那些上座之人连小感冒都没有,就发出这样让匪夷所思的事情,不是太奇怪么,或者,我的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做贼了才会心虚吧。
      虽然平日轻功没有什么精进,而且我用它的时候也很少,但是今天却发挥的十分超常,最起码一路飞来没有半个人出来拦截。
      “是你们在保佑我么?”我的望着天上月在心里问道,眼神犀利的四处搜寻,对于皇宫我并不陌生,而且记忆深刻,人的记忆其实很奇怪,想记住自己愿意记住的一些事却怎么也记不住,对于那些想忘掉的事却记忆深刻,在梦里时时在那里奔跑怎么也跑出来,惊醒后居然满头大汗。
      金碧辉煌的皇宫四周都挂着精致琉璃宫灯,一排排鱼贯而行的宫奴提着从四面八方走进又走出。我的手紧紧的抓着一屋顶的一块琉璃瓦像一只猫一样匍匐在屋顶上伺机而动。
      皇宫里的屋子像迷宫一样,不知道今夜的女帝睡在哪一宫妃子那里,我不想轻举妄动打草惊蛇,机会只有一次,要么一击而中,要么满盘皆输。我的生命也只有一次,如果满盘皆输的话,那么永不可能再有重回机会。
      我望着天,明月如水,温柔月光静静洒在我的脸上,希望你们能保佑我让我成功。
      也许是上天听到我的乞愿,只见飞檐回廊之下远远走来一队人,首当其冲的就是当今女帝。一身华裳耀人眼目,满头的珠宝让月辉都失了颜色。
      她的手正邀着一身华衣的眉目清俊的君无钦有说有笑的向前走着,突然,两人同时停住了脚步,君无钦将手十分亲昵伸到女帝的耳旁,拢了拢因风而吹乱的发。女帝回眸冲她温柔,两人的眼神一来一往中竟在旁人眼里看得那样情神意动。
      两人手挽手十分亲热的朝寝宫内走去,周围的宫奴都识时务的后退几步没有再亦步亦趋跟着。
      寝宫的烛火如昼,屋内人影幢幢,时不时传出欢声笑语,蹲在屋顶上的脚有点儿发麻,却一动都不敢动。君无钦的武功弱,虽然曾败在我手,可是事过境迁,我想,在宫里这高手如云地方,像他这样野心万丈的人绝对不会因为养尊处优的生活而废自己武艺,上一次杀一滴血我已经看出她的武功精进不少,现在恐怕更是深不可测。
      寝宫内的宫奴渐渐退得一干二净,所有的侍卫都把守在宫门前的边边角角,我有些按捺不住,握着琉璃瓦的手心里都是汗,这个寒冬腊月的深更半夜我竟感觉不了半点冷,觉得全身血液都在沸腾叫嚣,有一种很可怕的东西从心里慢慢的滋生起来,像一条毒蛇阴冷吐着芯子,不动声色的随时随地的准备攻击敌人。
      正当我准备跃下屋顶的时候,君无钦这个时候竟然走了出来,空寂的大殿上回想着他细碎脚步声,他走出大殿门口的时候,脚突然顿了一下,但是快人让人以为那只是错觉,接着脚步沾地的带着宫奴们消失在大殿的门口。
      我飞快的跃下屋顶,迅速用手刀砍倒了几个侍卫,又极快的进入寝宫之内,大殿之内金碧辉煌,烛火摇曳,账幔飞舞内绝美女子身着单衣神情慵懒的似寐未寐,望着她,我突然觉得似乎太顺利,顺利的让我都有些茫然。
      可是仇恨已占了理智的上风,飞快的从衣袖里掏出短剑,寒光在烛火下一闪,我一步一步靠近龙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