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惊凤》


  • 作者:新鲜玫瑰刺

  • 第一章 宴州
  • 第一章 宴州
      背着包狱,牵着瘦马,带着漫天的尘沙远走天涯,斜阳好像渡上一层纯金,青黛色的远山连锦起伏,像镶接在天尽头,近处的树木葱葱郁郁从我眼前飞逝而过,仿佛并不知道属于它们时日早已过去,寒风一吹,树叶汇集发出沙沙的响声,给寂静的小道添了几条喧闹。也驱赶走了内的心寂寞与苦闷。
      今夜如果不想露宿荒野的话,得加紧脚步赶路才是。我望着渐渐沉下来的天,就算天边那道光亮依然刺眼,但是掩盖不住像沙漏一样流失的时间。
      翻身上马,双腿在马肚狠的一踢,马扬腿长嘶,溅起满路的烟尘,绝尘远去,两旁的风景从耳边呼啸,快得来不及眨眼。
      带着一路的烟尘,几天几夜的转山转水,晏州终于出现在我的视线之内了,几十间土房子错落有致的屹立在平原之上,房子之间有几条小纵横交错的相互叉,不完处布满了田园,地里却青黄不接,朴实的村民在自家门前辛勤的劳作着。孩童在一棵几人合抱的大树下玩闹戏嬉,见着陌生的人也不害怕,用一双好奇的眼睛偷偷朝我这边张望,树民们也毫无芥蒂,看见我走上前去,不仅回避反而十分热情。
      “大娘,我想问一下,县衙的府邸怎么走。”
      那老人一听,眼一亮:“姑娘找陈大人吧,往前走,一直走,前面那幢很漂亮的房子就是咱们的县衙。”
      我朝她道谢后,顺着她指方向朝前走去,其实这个地方真得是一个与隔绝的地方,倘若不是看见路边草丛里的那块牌子,用隶书写着“晏州”二字,差点儿我就找错方向,人烟稀少,到处都有是荒芜的土地没有开垦,而且一路走来连个有水的地方也看不见,真真正正地是穷乡僻壤穷山恶水之地了。
      县衙是一幢质的房子,和我一路走来所见的那些土房子完全是格格不入的,但是那幢房子也很破旧,门前的石狮子都缺了牙了,台阶上都长满了青苔而且还有大大小小的坑,门上的朱红的漆也有脱落现象,衙役柱着兵器站在门两边打着磕睡,石阶上地鼓面都蒙上了一层灰。
      我突然心生恶作剧,走上台阶,拿击鼓的棒子重重的朝鼓身上一敲。一层灰扑籁籁的落下,呛得我忍不住皱眉,真是民风纯朴的好地方,居然没有人击鼓喊冤。
      “咚。”鼓声如雷在寂静地门口响起更显刺耳异常,那两个衙役被鼓声震得没有心理准备,一下子吓得跌坐在地上。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看见我手里拿着击鼓棒。居也不发火。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其中一人抹了一把脸对另外一人道:“快。快去对陈大人讲。有人喊冤了。终于喊冤了。”看着他一副喜极而泣地表情。我突然不太明白。有人喊冤有那么高兴吗?百姓出银子养活他们。用他们来保护一方平安。他们倒好日夜里盼着百姓们出点什么事儿。还敢在信里将她地丰功伟绩吹得天花乱坠地。回头。绝对要用这个棒将她地榆木脑袋打得满头包。
      个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跑里面。一边跑一边叫:“大人。有人喊冤了。有人喊冤了。”
      那人笑容可掬地朝我抱拳道:“唉。姑娘。你有什么冤屈尽管说。我们陈大人明镜高悬。明察秋毫。绝对能替你做主。”
      “可是我没有冤屈。”我非常无辜对她说道。
      “啊。”她地笑容僵在脸上:“那你没事敲什么鼓?”
      “这鼓上面都快结了一层灰。我敲鼓就是为了把上面地灰给震下来。没有什么意思。”我一本正经地解释道。
      那人抱着叫道:“完了,完了,这下子陈大人一定要罚我去张三家耕田了。”
      “有那么严重吗?”
      “怎么不严重,报假案可是要受处罚的。”那人没好气的说,想了想又道:“不对,报假案地不是你么,受罚的也应该是你啊。”
      “官爷,你弄错了吧,我根本没有报案,是你们一醒过来自已认定我在报案,没有给丝毫地机会让我说话啊。”我耸耸摊了摊双手道。
      “但击了鼓。”她死咬着我不放。
      我叹了口气:“击了鼓就代表我要报案了吗?”
      “你可忘记了,这可是衙门的鼓,是你说击就能击地吗?”想清楚了一切错误因为我造成,那人就得意洋洋起来,插着腰气势汹汹的说道。
      我正反驳,远远传来一个极其亢奋地声音:“喊冤的人在哪里,丢了鸡还是丢了鸭,本大人一定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
      我抚额,现在知道上梁不正下梁歪是怎么一回事了。
      一身官服穿歪了,在头顶上,两边的翅膀就像两个一高一低的翘翘板,甚至身后跟着一群差役们一手拿着一只官靴,跟在后面边跑边叫:“大人,你还没穿靴呢?”
      我的天哪,这是一方父母官了,做为她的朋友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她兴高采烈的东张西望:“哪位喊冤?哪位喊冤?”
      我没好气的拿着棒敲敲她的头,周遭衙役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太岁头上动土,我算是晏州第一人吧。
      “谁打我。”陈玉梅捂着头怒目圆瞪这边看过来,看见我嘴巴立刻张的大大的,像能塞下一颗鸡蛋。
      “你干嘛,见鬼了。”
      她暮得回神,闭巴,结结巴巴的说:“你,你,怎么来了。”
      我双手环胸气定神闲的道:“怎么,我就不能来么?”
      “不是。”她摇头,接着跳起来一把把我抱住:“呀,你这个死女人,来了也不说一声,我好去接你啊。”说着,还兴奋的朝我后背抡了两拳,打得我差点儿吐血,真不是她是太高兴了,还是故意报复。
      “想给你个意外惊喜嘛?”
      “唉呀,真是太让我意外了,太让我意外了。”她紧紧的抱着我,手又朝我背后重重的打了两拳。
      “能不能你先放开我,我再聊,要不然你要么将我勒死,要么被打成重伤不治。”我困难的说道。
      她听了立刻放开我,不怀好意对我笑笑:“不好意思,我太高兴。”接着拉着我的手说:“走,咱们到里面去聊吧。”说着,挽着我胳膊朝里走去。我看着后面两个拿着鞋子愁眉苦脸的差役说道:“我说县太爷,你还是把官靴穿上,咱们再进去吧。”
      她一拍脑门:“哟,瞧我一拍脑门就这事给忘记了,接着唤着左右:“来啊,把鞋子递过来。”
      她一边穿鞋子一边自言自语的沉思了片刻道:“对了,刚刚我那么匆匆忙忙的跑出来做什么?”继而摇摇头道:“算了,不想了,反正天塌下来都没有你来这儿更让我高兴。”
      这种疯疯颠颠的模样是怎么做上这个县太爷的,还能民风良好到让人叹为观止。真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太过份了。”我正吃着菜,被她这一拍桌子,筷子上的菜震的直接掉在桌子,气闷不已,早知道她反应这么大,就不在吃饭的时候禁不住他软磨硬泡讲我在皇城里发生的事情了。
      她气极败坏的坐在那里,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丢:“这当今女帝也太过份了。”
      我安慰她道:“没事,都有已经过去了。”
      “不过你也算是个有能为的人,爬墙爬到女帝的头上去,还能活得这么逍遥自在,真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她笑眯眯的说。
      我嘴角抽搐,刚刚应该一棒子把她打成个白痴,或者直接送她归西,总比她在这儿胡言乱语气我强。
      她看我的表情变了,马上道:“唉,放心没事,你就一辈呆在晏州,咱们姐妹俩把这里治理的井井有条,快快活活的过日子。”
      听他这么一说,我胸口一滞,姐妹,这个字从此以后就将成为我最深的隐痛。
      “对了,你追那个春风得意楼什么歌的,怎么样了,修成正果没有。”为了缓和一下心里的情绪,我转移话题道。
      想不到,不问不打紧,一问就踩到了陈玉梅痛处,她立刻就像打了霜的茄子,坐在哪儿耷长脑袋。
      “怎么了,很不顺啦。”我试探性的问道。
      “唉。”陈玉梅又的叹了口气,我是个耐不住性子的人,马上朝她叫:“到底怎么样,你说句话行不行,再坐在这儿像死了一样表情,我马上离开。”
      她望了我一眼,神色黯然:“现在他都不搭理我了。”
      “你不说他本来就不搭理你吗?”话一出口,就换来了她一个怨怼的眼神。立马拍案而起:“他凭什么不搭理你?他算老几,啊,怎么说你也是堂堂一方县令,怎么配不上他了。”
      陈玉好气的说:“他可是春风得意楼的头号花魁,县令算老几,晏州第一首富许小姐送一箱银子去,人家照样一个闭门羹。”
      “这样啊,我摸摸鼻子讪讪的笑:“那咱这花魁就不要了,天下美男多得是嘛,天涯何处无芳草,凭着你的身世人品还怕找不着比他好的。”
      “你说的倒轻巧,他可是我来宴州唯一的动力,他如果不搭理我,叫我以后可怎么活啊。”说着,拿着袖子去拭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