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狂少》


  • 作者:巅峰的神

  • 第一百五十七章 我是谁
  • 第一百五十七章 我是谁
      宽敞却又闷热的船舱内,十几个人挥舞着橡皮棍,一阵持续了十分钟的暴打在青年的一挥手间停了下来,郭飞宇脸上血迹斑斑,他伸出舌头舔了舔带着腥味的血液,嗓子里发出慑人的冷笑声。血的味道他以前品尝过几次,每一次都是生与死的选择,这次是生还是死他没有想,他这个人不喜欢做无用功,不会为鬼才知道的事儿浪费精力,但有一件事儿他想了,如果活着,杀这些人该用什么方法。
      几个拎着橡皮棍的打手见郭飞宇发笑不禁愣神,被揍了这么长时间还能笑出来,他们心里顿时觉得很不舒服,还有几个汉子抬手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郭飞宇有多痛这几人体会不到,但他们真是卖力了。
      “郭飞宇,郭飞宇,你没事儿吧?!”司徒雪哽咽着喊道,泪眼婆娑的她已然看不真切郭飞宇的面颊,第一次哭得这么心痛,她也明白自己的心为什么会心痛,她只怕近在咫尺的郭飞宇不明白。
      “美丽的小姚如果你还不愿意我的人将会继续打下去,直到他这Z国黑道龙头一命呜呼为止。”青年冷冷地道,一双冷目斜视着趴在地板上的司徒雪。司徒雪看了一眼郭飞宇,猛然昂头,“只要你们不再打他,我什么都愿意!”
      “呵呵呵好!”青年得意的笑着朝着手下摆手,两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上前抬着司徒雪向船舱的门走去。
      “司徒雪,你傻啊,我郭飞宇就是死了也不会欠你这样的情!”郭飞宇压在心底的怒火暴发了,一个真正的男人是不会欠女人这样的情,这样的人情没有人能还的起,普通男人还不起,郭飞宇清楚自己也还不起,宁愿选择死也不愿断送一个无辜的女孩儿,更何况生死还是一个未知数。
      郭飞宇的身体猛然滚动,撞倒了抬着司徒雪的汉子,司徒雪跌落在地板上,泣不成声的她只呆呆地凝视着郭飞宇。“找死!”青年一声厉喝,伸手夺过一个汉子手中的胶皮棒,闪身来到郭飞宇身边,他抬脚踩住郭飞宇半边脸颊,低头俯视着。
      “郭飞宇记住今天不要忘了你是个人不是神!”青年说话间一抹阴冷的笑浮在脸上,手中的胶皮棒高高地举起,“呜!”胶皮棒带起了一股劲风,“不要!”司徒雪用尽全力的一喊之后昏死了过去。
      郭飞宇斜眼瞧着砸下来的胶皮棍,眼皮子没有丝毫的颤动,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看着,紧接着他感觉自己的头部受到了强烈的重击,眼前一黑,大脑里瞬间变成了一片空白。青年把胶皮棍扔在了地板上,从裤兜里摸出烟盒,拔出一根点燃,吸了起来,“把他们抬下去,那女的谁也不要有不该有的想法,不然就是死。”
      几名打手抬着晕倒在地的郭飞宇和司徒雪走出船舱,青年连着吸了几口烟,脸上的冷厉消退了许多,他随手把剩下的半根烟扔在了地板上,转身走出了光线昏暗的船舱。另一个比较舒适的船舱内,一个穿着黑色笔挺中山装的人背对着门而站。
      将郭飞宇打晕的青年走进这个不算大船舱,青年对着背对他的人微微弯腰,小声说道:“事情已经办好了,下一步怎么办。
      “不会出什么差错吧?”穿着中山装的人淡淡地问道。微微弯腰的青年抬眼看了看几步外伟岸的背影,斩钉截铁地道:“放心,我的手法不会出错,绝对恰到好处。”
      “船到了新加坡之后,把司徒家那女孩儿送上回B市的飞机,不准出任何意外,至于另一个,我自有主意。”穿着中山装的人淡淡地道。
      XG是亚洲四小龙之一也是亚洲的金融中心,这里极度繁华,林立的高楼尽显国际大都市的现代化气息,但繁华不能掩盖所有的一切,有摩天大楼自然会有简陋的民宅,有高楼林立的繁华街道也就有环境较差的小街小巷。
      清晨,一条小街道两边的茶楼早餐铺子早早的开张,小本经营的生意人要的是日复一日的勤劳,用一点一滴的汗水去讨生活,去改变生活,同样也在适应着生活。路边有一家和记茶楼,两层三间的临街门面房挂着一个很显眼的招牌,说是茶楼,卖的不单单是茶,叉烧包、豆浆、油条之类的早点都有,和记茶楼的门开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儿拎着一把扫帚出来,猛然间发现门边躺了一个人,一个衣衫破烂浑身血迹斑斑的青年。
      “又是打架被砍的小混混,古惑仔这行当有什么好混的,这么多人混。”老人嘟囔着走到了青年的身边,蹲下身子伸手把受伤的青年翻转过来,一张沾满血污触目惊心的脸颊映如了老人眼底。
      老人摇着头,连着叹息几声,他很憎恨古惑仔这个行当,他的儿子便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混混,天天与一大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闲的时候吃喝嫖赌,不闲的时候就是拎着砍刀打打杀杀,做着称霸江湖出头当大哥的美梦。
      “哎,我恨你们这些古惑仔,但总不能见死不救。”
      老人起身无奈的叹息一声,扭身走回店里,很快两个年轻的店员出来抬着受伤的青年进了店里。一个不大但很整洁的房间内,老人蹲在一个冒着热气的水盆前,双手摆弄着一块干净的白毛巾,一阵细心的摆弄之后老人拧干了毛巾。
      “伤成这样,下手怎么这么狠,”老人一边说着话,一边用毛巾为昏迷中的青年擦着脸,擦去血污,一张俊逸的脸颊映入了老人的眼底。老人又是几声叹息,这么好的青年居然当小混混,他觉得实在是太可惜了。老人摇着头转身,把沾满血污的毛巾放进水盆中,继续细心的摆弄着。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一个略显沙哑的声音在老人的背后响起。老人扭头,眉头皱了起来,他从说话声可以判断眼前的青年不是本地人,暗想这模样不是本地人,那就有可能是偷渡过来的内地人。
      “你叫什么名字,哪里的人?”老人皱眉问道。英俊的青年愣了许久,不由自主的抬手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神情痛苦的他摇着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记不起来,我是谁?我是谁?!。”
      开了十几年的和记茶楼又多了一个新店员,其他几个店员不知道这个新伙计的名字,只喊他小五,因为他是五个店员中最晚进来的一个,一个不大的茶楼四个伙计足够,以前也一直是四个人忙碌,现在多了一个人大家都乐的轻松。店员嘴里的小五就是被店主孟姓老人所收留的青年。
      一桌客人吃完了早点离开,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英俊青年,拎着一条干净的抹布走到桌边很细心的收拾着桌面上的餐具,他就是别人嘴里的小五,来这里十几天了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至于自己叫什么,来自什么地方,这些一概想不起来,有的时候想的过度了脑袋的侧面会疼痛,一痛起来他便不会在想。
      孟老为此请来了一位私人医生,医生的结论是有可能脑部受到重击造成脑积血,血块压住部分记忆神经导致失忆,没有检验器材医生也只是说可能,要想进一步了解情况最好去医院,很有可能要手术。孟老本想好人做到底,出钱为小五检查、做手术,但小五却拒绝了孟老的好意,他只说了一句话:“我想靠自己花自己的钱心里踏实。”
      小五吃住全在孟老的茶楼,一个月拿二千块钱,他不知道这二千块钱是多是少,什么时候可以攒够自己需要的费用,但孟老在他心里绝对是一个大好人。十几天来别人都喊他小五,他也就习惯了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称呼,自己以前叫什么他连一丝的记忆都没有。一个人忘记了自己的一切会很痛苦,可他没有,他暗暗的想过,自己所有的一切终有一天会知道,除非不明不白的离开这个世界。
      “咣当!”茶楼的门被踢开,一个赤裸着上身的汉子走进来,还算结实的胸口上文了一个老虎的头,汉子的后边还跟着十几个染着发着装怪异的青年,十几个青年摆出了标准的小混混架势,吊着膀子的、歪着脑袋的、双臂抱胸的真可谓是姿态各异,一个个发扬着貌不惊人誓不休的古惑仔传统。
      “小五,给我这几个小兄弟上几笼叉烧包,每人再来一碗豆浆。”汉子朝着小五咧嘴道,小五点点头,双手捧着别人用过的餐具走向了厨房,这个汉子他认识,孟老唯一的一个儿子,一天到晚嚷嚷着要当铜锣湾的扛霸子,仅仅十几天被人追砍的次数要比砍人的次数多了一倍。
      扛霸子是个什么职位小五不清楚,他不会去想扛霸子的月收入会不会超过两千,更不会去关心火拼的双方谁赢谁输,这些与他没关系,只是有一点他看不下去,那便是孟老的儿子孟雄,三十出头的大男人吃家里、喝家里,还时不时地要几个零花钱,外边被人砍了回来就骂老头子撒气。
      孟老从二楼下来见自己的儿子又带了一大帮的“小兄弟”吃白饭,摇头暗暗叹息一声,扭身向厨房走去,天天见自己的儿子这模样,十几年来他已经习惯了,除了无奈的叹息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孟雄见自己的老爸下来,靠着椅子跷着二郎腿,高声道:“老头儿今天我好兄弟的儿子过百天,给我几个钱买礼品,我怎么说也是这一片的大哥不能丢了面子,这次多给一点啦。”
      在茶楼里吃早点的客人都是这一片的人,许多人的脸上流露出了不屑和鄙夷,在座的人没有一个不了解孟雄这无可救药的愣头青。走到厨房门口的孟老停住脚步,扭身看着自己的儿子,很无奈地撇撇嘴,“昨天不是已经给了你俩千,这么快就用完了,你应该知道现在赚钱不容易啊。”
      “两千块钱有个屁用,昨天当医药费发给受伤的小弟了,老头儿你也要明白我这做大哥的不容易啊,手下几十号人呢,花销大,医药费安家费乱七八糟的费那都是要钱啊。废话不说了,再给五千吧,就当我跟老头子你收这个月的保护费了。”
      “你,这样的话你个不肖子也能说出口,你滚出这里,我没你这个儿子!”孟老听了自己儿子的话火气也上来了,亲生的儿子居然说出这样话怎能不让他痛心。孟雄见老头子发怒不但没有收敛放肆的气焰,反而拿起一个茶杯甩手扔向了孟老,吃早点的许多人看不下去,但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孟雄这愣头青他们不敢总砸向孟老的玻璃杯停在了空中,一只手捏住了杯子,在座的众人纷纷侧目,小五一手端着叉烧包,一手捏着玻璃杯,完美的脸颊上是很淡然的神情,幽深的眸子里没有愤怒,也没有鄙夷。在座的客人都是一愣,随即释然,碰巧用手接一个杯子在他们看来或许自己也能做到。
      “你向孟老要钱,我可以不闻不问,这是你们的家事儿,但你动手打自己的父亲,这样的事我不能不管。”小五说着话捏住杯子的五根指头下意识用力一捏,“咔嚓!”玻璃的碎裂声响起,透明的玻璃杯裂开了十几条裂痕,小五看着手中的玻璃杯,皱了皱眉头,他也没想到下意识的轻轻一捏会产生这样的结果。
      在和记吃早点的大叔、大妈、大婶们一个个傻傻的,孟雄也难以置信的揉着眼睛,他呆了一会儿伸手又拿起一个玻璃杯,右手五根粗短的指头使出了全身的力气,玻璃杯完好无损。众人还在震惊之中,小五将几笼叉烧包放在了两张桌子上,他看着孟雄,撇嘴一笑转身走向厨房。
      “管我的事儿,今天爷爷打死你。”孟雄猛然起身,抡起拳头砸向小五的脑袋,当他那看似很有力道的拳头将要挨着小五头顶的时候定住了。小五悠然转身用两根指头捏着孟雄的手腕,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快的反应,但失去记忆并不等于失去了智商,心想应该是自己忘记了一部分东西,还有一部分却无法忘记。
      “你,”孟雄开始龇牙咧嘴,因为捏着他手腕的两根纤细手指在加大力道,半个身子都好似要失去知觉,他凭着一股狠劲儿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气,结结巴巴地说:“小子,你,你快松开,我收你做小弟。”
      小五捏着孟雄的手腕,嘴角慢慢翘起,淡然的神色之中浮起了一抹不屑。
      孟老一听自己的儿子要收小五做小弟,他急了,小五在他眼里绝对是一个好青年,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自己这个不肖子“糟蹋”了小五。气愤不已的孟老走进一旁的柜台,弯腰从柜台的一个抽屉里取出钱包,拿了一叠钱数都没数便走到了孟雄面前,“不肖的畜生,你现在给我离开了这里,不要打小五的主意。你不佩做人家的老大。”
      “老头子轻点,哎呀呀!轻点,你小子想把我弄残废呀!”孟雄本来要出声骂几句的,手腕上的剧痛使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他龇牙咧嘴的看了小五一眼后侧头看向了别处,不敢直视小五那有点冷的眼神。
      “做你的小弟,那就等于背负了被人追砍的命,你真的不适合当什么大哥,或是扛霸子,好好好的做一个男人吧。”小五很随意的甩手,孟雄魁梧的身子扑跌在了两米外,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孟雄从地板上爬起来,指着小五,道:“小子,不要以为有老头罩你,我我现在去召集兄弟砍死你。”
      放了狠话的孟雄转身离开,十几个染着有色头发、着装怪异的小混混也一窝蜂的跟了出去,走在最后的一个小混混伸手抓向桌子上的叉烧包。“吃东西是要给钱的,”小五拎着抹布走过去,低头仔细地擦着被弄脏的桌面。
      小混混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蒸笼里的叉烧包,一咬牙扭头走出和记茶楼,昨晚跟着老大与人争场子,一大早居然连个免费的叉烧包也没吃上,他心里那个窝火呀,奈何小人物只能忍气吞声,有怨恨只能暗地里骂几声娘。
      “小五,你替我教训了那不肖的儿子,我这老头子谢谢你了,那畜生什么时候才能让我不操心。”孟老拍着小五的肩膀,一双老眼湿湿的。小五擦干净了桌面将三笼没有动的叉烧包放在一起,“孟老,不要太伤心,人都是会变得,您儿子说不定还能变好。”
      “他变好?!等太阳西升的时候有可能,”孟老看着走向厨房的小五,连连摇头,他早已对这个儿子死了心,虽说死了心但又放不下,做父母的无论如何会把子女记在心里、放在首位,可有很多子女往往会把父母抛在脑后,需要的时候才能想起来,孟雄这种不肖子更是令人不齿。
      早上吃早点的人比较多,小五与另一个店员在一楼忙前忙后,十几天来小五已适应了现在所干的工作,不论做什么都很仔细,忙碌一点他心里觉得很充实,也为自己空白的记忆添加点色彩,以前是什么样的生活不记得了,但觉得现在这种与世无争的生活过的很踏实。
      孟雄一群走了不到半个小时,又有一大群汉子冲进了和记茶楼,一共二十来个人,个个嚣张无比,为首一人身材略矮但很强壮,青皮大光头格外引人注目,二十来个人有的拿着空心钢管,有的拎着木棒,极个别几个拎着片刀。
      “让孟雄给老子滚出来,不出来的话我今天就把和记茶楼拆了!”光头汉子扯着嗓子高声道。二十多个混混用手中的家伙敲击着木制餐桌的桌面,一时间丁丁当当的声音回荡在和记茶楼内。
      吃饭的客人见势头不对,纷纷起身结账溜了出去,有几个还趁着混乱没给钱就溜了出去,趁火打劫的风格被这几人发扬的是淋漓尽致。小五抬头看着二十多个神色不善的混混,撇撇嘴,继续收拾着空桌子上的碗筷,来闹事的街头混混只要不影响到他的生活,他是不会理的,倒是希望这些人能痛快的教训一下孟雄。
      “那不肖子不在,你以后再找他不要来这里,和记与那不肖子没任何关系,请你们离开这里,不然我要报警了,XG是有法制的地方。”孟老走到光头汉子近前,厉声道,六十多岁的老人家胸脯剧烈的起伏着,显然是愤怒到了极点。
      “老东西,你儿子欠了我们海哥二十万的高利贷,你是他老子,找不到他,你这老东西就必须替他还。”光头汉子瞪着两眼,一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的模样。二十几个小混混用手中的家伙敲的更响。
      “你们,你们这些人太不像话了,别说二十万,就是两块钱我也没有,你们敢砸这里我就报警。”孟老扫视着混混们,毫不示弱,对于道上的混混本就憎恨,他可以帮助一个落魄的人,但决不会向眼前这些混混低头。
      “呸!在老子眼里警察算个屁!”光头汉子偏头,一口令人作呕的唾沫吐在小五刚刚擦干净的桌子上,双手抱肩,很嚣张的说:“你们听着,给我砸,把所有的东西全砸了,不要留一件完整的,谁砸的不彻底我就砍了谁。”
      二十多个混混听了光头汉子的话更是来劲儿了,挥舞着棍棒冲向茶楼的各个角落,有几个拎着空心钢管朝着楼梯口奔去,准备上二楼尽情的发泄一番。小五仍旧低头收拾着一张桌子,只是他在不经意间眉梢连着挑了几下,寄居在和记的他不想惹事、不想与任何人发生争执,这也是为了少让孟老操心,等做了手术恢复了记忆再悄然离开,奈何在很多时候理想与现实的差距很大。
      “小子滚开!”一个混混吼叫的同时他一只手推搡小五,另一只手抡起手中的空心钢管砸向木制的餐桌。小混混手中的空心钢管还没有落下,人已经飞向了和记茶楼的门,另一个站在门口的混混被他撞倒,两人一起滚了出去。
      几乎同一时间那几个冲向楼梯口的混混,在杂乱的惨叫声中倒在了地板上,五个人在地板上滚动着。孟老惊呆了,和记的店员也惊呆了,光头汉子张大了嘴不知所措,小五挥动着一根空心钢管好似狸猫一样迅捷,飘逸的身影在摆着桌子的厅子里疾速穿梭,砸东西的小混混一个接一个倒地。
      “二十三个,少了一个”小五淡淡地道,有神的双眼看向光头汉子,光头汉子的光头上渗出了汗水,不说话只是向后慢慢挪动着身子。小五冷冷一笑,手臂很潇洒的甩起,空心钢管飞出准确无误的砸在了光头汉子的头顶上。
      和记茶楼内传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一声刺儿的叫声令许多路人驻足,这也间接的说明了噪声的威力,在路人错愕不已的时候,一个汉子双手捂着血淋淋的大光头匆忙跑出和记茶楼,汉子后边还跟着二十几个狼狈不堪的混混,一行人如同丧家之犬惶惶而逃。这些混混在这一片也有点名声,众人弄不明白和记茶楼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令这群人混混如此狼狈。
      和记茶楼内,小五把混混碰到的桌椅扶起来,用了不到一分钟放倒了二十多人他没觉得太奇怪,由于不想伤人,为孟老惹麻烦他出手时也只用了两分力气,如果尽力,二十多人应该会全死在和记茶楼内。
      孟老呆在原地许久才反应过来。他走到小五身边,伸出布满皱纹的手拍出小五的肩膀,他的嘴角抽动了几下却没有说话,只是拍了几下,扭身向楼上走去。老人背负着双手缓缓走到楼梯口,停住了脚步,扭身看着低头忙碌的小五,意味深长地说道:“小五,你以前一定很不简单。”
      “以前是否简单我不知道,只知道现在很平凡,有些时候我还真有点担心以前的自己会是像那些混混一样的坏人。”小五抬头看着孟老,微微一笑。夜里小五一个人睡不着的时候,常常会想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子,是废物还是坏的不能再坏的坏蛋。
      孟老看着小五,摇头笑了,道:“小五不要乱想了,你这样的青年绝对是好人,我活了大半辈子,绝对不会看错人的。”
      孟老说完话上楼去了,小五自己笑了笑,继续干着在别人眼里枯燥无味且没有任何前途的工作。平淡而又充实的日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去,转眼间一个星期过去,挨了打的混混们没有再来报复,孟雄为了躲债一个星期没现身,和记茶楼显得清净了许多。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和记茶楼二楼一个狭小的房间内,小五躺在床上,双手摆弄着一把匕首,匕首的套很精致,上面镂刻着蟠龙图案,匕首手柄的顶端是一个雕琢精细龙头,如此精细的雕刻技艺堪称一绝,这把匕首是他身上唯一一件东西。
      小五看着手中的匕首凝神沉思着,每当握住匕首心里就会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却又很模糊,仿佛是在雾里看花一般,只能看到朦朦胧胧的影。头部的一阵剧痛打断了小五的沉思,他摇了摇头将匕首放在床头柜的抽屉里,柜子上的闹钟时针指着六。
      “六点了,该起了。”小五瞥着闹钟,自语道。在和记的这些日子小五每天早上六点准时起床,洗漱之后便在和记门前的小街道上来回跑十几分钟,活动完身体就是一天工作的开始。今天情况特殊,一个店员有事儿请假一天,小五主动承担了那名店员送外卖的活儿。
      早晨小五忙完店里的活后,他把几份要送出去的叉烧包装进包装盒内,与孟老打了一声招呼出了和记茶楼,他拎着包装盒迈着有力的步伐在街道上奔跑,要去的地方不远,出了这条小街道是一条繁华的商业街,矗立在路边的汉宇写字楼就是目的地。
      小五听以前负责送外卖的店员说写字楼里的一个美女总裁喜欢吃和记的叉烧包,至于美女总裁有多美,那位平时老实巴交的哥们儿只用四个字形容“倾国倾城”,小五的意识里对美女不太感兴趣,“倾国倾城”还是“祸国殃民”他不会在意,因为在他空白的记忆里这一切与他无关。
      一栋高几十层的写字楼矗立在繁华街道的一旁,小五跑上大路后放慢了脚步,他可不想让路人怀疑他是偷了叉烧包的贼,在他空白的记忆里XG很美丽,也很丑陋,大道上是令人炫目的繁华,小街道则是展示肮脏和丑陋的场所。入夜后更是有着明显的差别,大道上灯火璀璨,处处是迷人的街景;而昏暗的小街道内小帮派混混们的火拼、站街女拉客、蹲在墙角里的吸毒者,时常可见。
      小五拎着包装盒走进了写字楼,他要把外卖送到三十一楼的飞宇投资集团,飞宇投资集团是一个什么样的公司他不清楚,但对飞宇这两个字感到很熟悉。小五到了三十一楼来到飞宇投资集团的前台,他呆呆地看着飞宇这两个字,愣了十几秒后摇头一笑,笑自己这没见过世面的人对什么都敏感。
      飞宇投资前台的两名漂亮的服务小姐直勾勾地看着小五,像小五这么英俊的男人本就少见,绽放在嘴角的笑仿佛蕴涵了魔力,使女人不知不觉就痴迷了。一个服务小姐主动起身,朝着小五微笑着点头,娇声问道:“先生,您有什么事儿。
      “我,我没什么事儿我是送外卖的。”小五见两个漂亮女孩火辣辣的目光一个劲儿的盯着自己有点不好意思。
      “哦,送外卖的,是给我们总裁送的叉烧吧,交给我就可以了。”女孩听说小五是送外卖的刚才的热情减了几分,白嫩的脸蛋儿上闪过了一丝失望。小五笑了笑,举步上前将手里的包装盒交给了服务小姐。
      另一个服务小姐小声的嘟囔着:“真是可惜了,这样的人居然是送外卖的,如果参加个选秀活动一定会红,说不定还会成为新一代的天王。”
      服务小姐接过包装盒后签了一个单子交给小五,小五低头仔细地看着,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高跟鞋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总裁好!”前台的两名服务小姐同时站直身子对着来人恭敬地道。小五下意识转身,一个穿着粉色套裙的女人进入他的视线,女人身材高挑,双腿笔直修长,小腿与大腿构成的线条充满了惊人的诱惑力,黑色高跟鞋将这种诱惑力烘托到了极致,粉色的职业套裙把女人完美的身体曲线勾勒出来。
      小五转身微微低头,准备离开,如此美人他仅仅看了一眼,女人的美他不否认,但他觉得看一眼也就够了,这样的女人与他不会有交点。小五与女人擦身而过,他能嗅到女人身上的幽香,幽香令人心醉,一般男人绝对会浮想联翩、疯狂意淫,小五没有醉,也没心思浮想联翩,这个时候店里的人正多,他还想着快点回去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儿。
      “飞宇,”一个充满无限柔情、哀怨、凄楚的动听声音在小五身后响起。小五下意识停了一下,短暂的一秒之后他继续迈步。
      小五低着头缓缓迈步,把刚才服务小姐递给他的单子整整齐齐的叠好,装在裤兜里,双手很自然的插进了裤兜里,他昂起头向电梯间走去。“登登登!”高跟鞋的鞋跟与地板撞击的声音钻进了小五的耳朵里,很急促。
      淡淡的幽香袭来,一双柔软的手拽住了小五的胳膊,小五愣了一下扭回头,一张堪称绝世的容颜就在眼前,美中不足的是女人这绝美美艳的面颊显得很憔悴,神情也有点恍惚。小五稍稍向后挪了挪身子,这么近距离的看一个女人尤其绝美的女人很不习惯,他不是那种见了美女就恨不得把身体的每一寸都贴上去的男人,再说这个距离也越过了人本能的警觉距离,即使是倾国倾城的美人小五还是会心生警惕。
      “飞宇,真的是飞宇。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想,你有多少人在担心你,飞宇,你知不知道这一个月来我有多想你,甚至想到了死,”女人已说不出话,她的一双玉手松开了小五的胳膊,捂着嘴哭泣着,晶莹的泪珠好似断了线的珍珠一颗一颗的滚落。
      小五听着女人的声音很熟悉却又很遥远,在脑子里回荡的仿佛是山谷中的回声缥缈且无法捕捉,看着女人哭泣他本能向后退了两步,怕别人怀疑是自己伤了美人的心,他不会为那个伤了美人心的负心汉背这个黑锅。
      “小姐,对不起我真的不认识你,你大概认错人了。”小五飒然一笑,点头说话,说完之后很潇洒的扭身,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下很从容的向楼道尽头的电梯间走去,在一些男人的眼中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如此机会居然不珍惜,有几个男人轻蔑地看着小五的背影,还有几个恨铁不成钢的嘟囔着。
      小五很洒脱的离开,没有表露出一丝的留恋,女人绝对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他也是一个很正常的男人,不论生理还是心理毋庸置疑,对女人的那种原始欲望他有,但他与一般的男人不同,见了靓丽异性就发情在第一时间就想到性,这种对于正常男人来说不是很有难度的事情他做不到。
      女人双手捂着脸哭泣着,使万千男人着迷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飞宇投资集团的几名女职员搀扶着一笑可倾城的绝色美人,她们不明白一向坚强高傲的总裁为什么会为一个送外卖的而哭泣。女人那一双涌出泪水的美目凝视着逐渐模糊的背影,这个背影她很熟悉,熟悉到了这辈子都无法忘记,她全身的力气好似随着涌出来的泪水离开了身体,柔软的躯体没有了一丝力气,如果不是几个女职员搀扶,绝色美人已然瘫倒在地。
      小五走出了使他感到压抑的写字楼,他面对着繁华的大街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一个疑惑在心底蔓延,一个倾国倾城的美女总裁难不成真的与以前的自己有关系,他皱眉想着,很短暂的十几秒后他努努嘴,很洒脱的一笑,迈步走下大厦的台阶,顺着街道而行。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儿小五不记得,在记忆没有恢复之前他不会轻易相信一个人的话,美丽的女人也是一样,更不会天真的认为女人是想用眼泪征服他这个身无分文的帅哥。
      小五把这件事儿压在了心底,他不想再费神的去想、去疑惑,记忆恢复的那一天所有的一切都会知晓,自己以前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现在想了也没有用。小五只用了三分钟的时间回到了和记茶楼,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人忙碌起来往往会觉得时间过的很快,不经意间一天的时间悄然而逝去,晚上的和记茶楼没有早上红火,一楼的厅子里零零星星散坐着几个客人,因为茶楼前的这条路是铜锣湾这一片最不安宁的,附近几个小社团为了鸡毛蒜皮的事儿火拼就会把场所选在这条不算短的小街道。
      别看这么一条不起眼的小街道,它连着几条大的商业街,地形又很复杂,正适合进行各种肮脏的事情,一到了晚上乱七八糟的人多了,正经的人就少了,邪不胜正这个说法根本不适合这里。
      路灯昏暗的小街道上三五成群的小混混时常出没,路边几家按摩店的门口还站着衣着暴露的女人,她们朝着行人媚笑不止,等着客人光临自己的身体。三辆黑色奔驰轿车驶进了小街道,缓慢行驶着,崭新的黑色奔驰轿车与灯光昏暗的小街道搭配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
      三辆轿车在和记茶楼的门口停了下来,八个黑衣保镖下车,一名保镖拉开了中间轿车的车门,一只黑色高跟鞋伸出来轻轻的踏在地上,白嫩圆润的小腿呈现在路人的眼前,几个叼着烟的小混混看到如此美的小腿后眼珠子定住了,一个小混混叼在嘴里的烟掉落,可这哥们儿的视线仍旧不动,地地道道的稳如泰山。
      “欧阳小姐,这就是和记茶楼,小姐要找的人就在这里。”一名中年人保镖恭敬的说着话,他微微低头,不敢直视从车里的出来的极品美人。穿着黑色套裙美人正是飞宇投资集团的总裁欧阳兰兰。
      欧阳兰兰微抬美目打量着和记茶楼的门面,她沉默一会儿轻咬嘴唇摇了摇头,“你们就在外边等我,我一个人进入就可以了。”
      欧阳兰兰说着话已然走向和记茶楼。和记茶楼一楼的厅子里,小五蹲着身子细心擦着一张桌子的桌腿,每到晚上快要关门的时候,小五就会很细心的把一楼的桌子仔细擦一次,桌子腿椅子腿他也不会放过。
      “登,登,登,”高根皮鞋的踏地声由远及近,很缓慢,但又很有节奏。小五下意识回头,一个穿着黑色套裙的绝美身影在他身后三步外,一楼的另两个男店员已经呆住了,可以在一笑间倾城的女人足可以使两个男人发呆。
      “小姐,又是你,我真的记不起来到底认不认识你,请你原谅。”小五缓缓起身,尴尬的摸着鼻头,眼前的绝色女人正是他早上见到的美女总裁,“飞,你,你可以和我坐下来聊一会儿吗?”欧阳兰兰的一只手扶着身边的桌子,她的身子微微地抖动,如果没有旁边桌子的支撑她很有可能就瘫软在了地板上。
      和记茶楼的一楼,零零星星的客人与两名店员默不作声地看着小五和欧阳兰兰,小五身上的白色工作服掩盖不住他那与众不同的气质和魅力,而出生于欧阳世家的欧阳兰兰同样有着高贵的气质,这种气质经过几代人才能沉淀下来。英俊不凡的男人,美艳极至的女人,就这么对视着。
      小五面对欧阳兰兰幽怨且充满哀伤的眼神不得不败下阵来,心里有点发虚,一个女人用这样的眼神看一个男人,这个男人往往会被别人当成是负心汉或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女人的事儿,只是现在茶楼里看着小五和欧阳兰兰的人绝不会把小五当成是负心汉,在他们眼里衣着华贵艳光四射的欧阳兰兰与貌似平凡的小五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以衣服车子衡量一个人高低贵贱是现在社会的主流,小五一身店伙计的廉价行头,即使有着不俗的气质、俊逸绝伦的相貌,在普通人看来远远不如一个穿着阿玛尼西装的“暴发户”。
      小五向旁边看了一眼,把手里的抹布放在了旁边的桌子上,如此做也仅是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他双手习惯性的插进裤兜里,耸动了一下肩膀,很有礼貌的微笑,问道:“小姐,你要找我谈什么。
      欧阳兰兰非常认真地看着小五的每一个动作,尤其是双手插进裤兜的动作,一双含着幽怨的眸子迸射出了痴迷,她曾经为这个动作痴迷过、心动过,不止一次的憧憬过依偎在心爱男人臂弯里的情景,现在依旧痴迷、心动,却没有了憧憬美妙情景的心思,她凝视三步外的小五,久久无语。略显闷热的厅子里也是静悄悄的,人们翘首以待,想瞧瞧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儿,现在的人最不缺的就是看热闹的心。
      “我们可不可以坐下来慢慢地谈一谈,你认识我也好,不认识我也好,我只想与你说几句话,不会耽误你太多的时间。”一阵令人感到压抑的沉默最终还是被欧阳兰兰打破,她很优雅的抬手理了一下额前的几缕秀发。
      小五微微点头,瞧着欧阳兰兰,“好吧哪我们就坐下来谈一谈,不过,我是这里的伙计,有很多的事儿要做,不能耽误太长的时间。”
      在众人的注视下,小五与欧阳兰兰坐在了一张桌子的两边,欧阳兰兰坐下后并没有直接开口说话,她以一个优雅的姿势靠着椅背凝视着小五,保持优雅是她的习惯。又是一阵沉默,欧阳兰兰双手交叉放在腿上,她直视着小五的双眼,“我只问你三个问题,第一个,你叫什么。
      “这里的人都叫我小五,你叫我小五也可以,至于我的真名是什么,我忘记了,真的忘记了。”小五淡淡地道,他说的全是实话,这样的问题在他看来根本没有隐瞒的必要。欧阳兰兰皱眉,继续问道:“郭飞宇这个名字,熟悉吗。
      小五凝神沉思着,他对这个名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朦朦胧胧可又记不起来,越是蒙胧他越想弄明白,极力回忆着。这些天来,小五每次极力回忆以前的一切,头就会痛,这次也不例外,他抬手揉了柔脑门儿,皱眉道:“或许听说这,只是我记不起来了。”
      “你是,失去记忆了?!失忆多长时间了?!”欧阳兰兰向前欠身,她仍旧直视着小五的双眼,一个男人说真话还是说假话很难逃出她这犀利的目光,她说话的声音有点颤,虽在极力克制,但还是难掩心头的激动。小五点点头,苦笑一下,起身看着欧阳兰兰,“小姐,你的三各问题问完了,至于最后一个那是第四个问题了,男人或是女人说话都应该算数,我要干活儿了。”
      “······”欧阳兰兰还想说点什么,迟疑了片刻又闭上了嘴,她缓慢起身凝视着隔着桌子而站的小五,很幽怨的一笑,“除了记忆之外,你与他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性格都没变,其实,”
      欧阳兰兰幽怨的眼神中透出了几分喜色,现在她起码可以断定一点,眼前的男人绝对是自己所爱的人,深情一瞥,扭身离开。一个窈窕的背影呈现在众人视线之内,小五看着走到门口的背影,自嘲的笑了笑,或许这个女人确实认识他,不过这个可能性在他想来很小,简直是微乎其微。
      “其实你就是他,明天我还会来找你”已经走到茶楼门口的欧阳兰兰扭头凝视着还在发笑的小五,极其妩媚的一笑后走出了茶楼。小五很无奈地摇头,拿起桌子上的抹布抖了抖,继续干活儿。
      “小五,你走运了,那美女一看就知是富婆级的人物,人长得帅点确实很重要,可惜我这张脸让父母给糟蹋了。”一个伙计很羡慕的说着话,被欧阳兰兰这样有钱美女青睐是广大男人的梦想,大多数男人时常信誓旦旦地说不喜欢吃软饭,那是因为送软饭的是恐龙,要是换成欧阳兰兰这样的女人,别说是吃软饭就是喝洗脚水也没问题。
      小五洒脱的笑了笑,靠女人发家致富混上流社会的美事儿他想都没想过,这种没有创意,却很让男人心动的想法根本不会出现在他的脑子里,一个人要活着首先要靠自己,要活得好更要靠自己,现在的他只有这么简单的想法,“呵呵,走运了,我看未必,霉运还差不多,李子,你不是常说红颜祸水吗。”
      “那,那是在我女朋友面前说的话,不是真心话,现在哪个男人不喜欢红颜啊。”叫李子的伙计笑嘻嘻地说道。准备进厨房清理卫生的小五扭头看着同伴,抿嘴一笑,笑的很贼,“确实是红颜祸水,兄弟你好自为之吧。”
      “什么好自为之?”伙计撇嘴嘟哝着,当他转过身才明白了小五话里的含义,他家的母老虎正双手叉腰横眉竖目的瞪着他,这哥们对着自家的母老虎咧嘴一笑:“丽丽,我刚才是胡说八道,不要当真。”
      “你个没良心的,我跟你拼了。”和记茶楼的一楼,一伙计前边跑,一恐龙后边狂追,上演着侏罗纪公园惊心动魄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