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两个男人的决定
　　莫清绝看到了白风华眼中闪过了一丝疑惑和失落，伸出手握住了白风华的手：“你在想什么？你的心为什么在动摇？”
　　“你，到底喜欢我什么？你这样的完美？”白风华不是那种扭捏的人，她不会将这种心思埋藏住，让自己一直的纠结下去。她对上了莫清绝的眸子，直接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喜欢的就是你，不管你的外表变成什么样，我都可以一眼认出你。”莫清绝的表情变的严肃起来，认真的说道，“就算你我失去记忆，当我们重逢时，就算我不会认出你，但是，我依旧再次爱上你。这一切都不需要理由。”
　　白风华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语，更是第一次听到莫清绝说出这样的话。
　　“不要怀疑你自己，也不要怀疑我。”莫清绝握着白风华的手更紧了，“记住我说的这些话，好么？”
　　白风华看着莫清绝严肃的表情，用力的点了点头：“好！”
　　莫清绝这才露出了会心的微笑。
　　远处，南宫云看着这一幕，心在一点点的下沉。
　　“你真是个纠结的人。”皇甫卓清冷的声音漠然在南宫云的耳边响起，“喜欢为什么不说出来？”
　　“你！”南宫云这才惊觉皇甫卓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他旁边来了，南宫云恼怒的转头看着皇甫卓，气结的不知说什么才好。
　　“为什么不说？”皇甫卓却没有理会南宫云恼怒的表情，而是深深的看着远处的白风华和皇甫卓，反问着。
　　“说了，有用？她半年后就会破碎空虚而去。而我……”南宫云的眼神暗淡了下来。
　　而你，有自己的牵挂。传闻南宫家主失忆了，记不得以前的事。但是，为什么在我看来，你根本就没有失忆，或者说你已经恢复记忆？”　皇甫卓转头，看着惊讶的南宫云淡淡的说道。
　　“你！”南宫云愕然。
　　“你很好奇为什么我会知道是不是？”皇甫卓的脸上浮起一丝冷冷的笑意，“皇甫家的眼线，遍布整片大陆。很多事情分析看来，你就算失去记忆也早恢复记忆了。你有牵挂的东西，而且牵挂的很深啊。”
　　南宫云严重闪过一丝冷意，就这么沉默的看着皇甫云。
　　“在你三岁那年，你和你娘去寺庙上香，却忽然出现刺客。你娘为了就你，挡下了刺客一剑，从此再无法生育。也就是说她这一辈子都只有你这么个儿子。”皇甫卓的眼神更冷。
　　“你比女人还长舌。”南宫云咬唇恨恨的说道，眼底却闪过意思痛苦。皇甫卓说的字字诛心，都是事实。现在想来，当年的刺客必然是南宫奇的娘派去的。皇甫卓调查的很正确，凤紫苏确实无法再生育。
　　“所以，你就放弃了与白风华再次前进的步伐？你准备留在这个大陆？当你的南宫家主？做你的孝顺儿子？”皇甫卓的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容。南宫云正想恼怒的呵斥，皇甫卓的语气却一转，“如果我是你，我也会。”
　　南宫云愣住，皇甫卓刺客的表情已经变的与刚才不同，严肃而郑重。
　　“你没有听错，我说如果我是你，我也会。你欠你母亲一条命，不是拿命就还得起的。你母亲给你的温暖，是多少人羡慕不来的。”皇甫卓的口气再不是刚才那样充满了讥诮，而是异常的严肃，“我羡慕你。因为我与你不同，我一生下来，就没有感受过所谓的父爱母爱。皇甫家的人从来是把我当成工具在教导，长久以来，让我忘记了，我还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南宫云怔怔的看着皇甫卓，不明白皇甫卓对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但是更多的却是心中涌起了一阵阵的哀伤，为皇甫卓哀伤。他以为自己就已经够苦了，很小的时候就背井离乡，以为自己无父无母。但是，至少自己后来遇到了朱雀圣殿的二长老，自己的师傅，还有师妹白风华。现在又找回了自己的母亲。但是皇甫卓，他似乎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
　　“是的，就像你说的，我似乎什么都没有。”皇甫卓看着南宫云的表情，似乎猜出了南宫云在想什么，忽然微笑着道，“以前，我一直在怀疑自己的人生。觉得人生到底有何意义。我一直都迷茫着。”
　　“那，现在？”南宫云似乎猜出了皇甫卓后面还有话。
　　“现在，我有了自己的目标。”皇甫卓说完这话，转头看着远方的白风华，口气坚定，“我喜欢上白风华了！所以，我决定，在这半年的时间里增强自己的实力，破碎虚空，与她一起去另外一个位面。不管她以后会不会喜欢我，我都会陪着。因为这样我至少有了自己的人生目标。”
　　皇甫卓的这番话，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击在了南宫云的心间，让南宫云差点窒息。
　　“你，你说什么？”南宫云这句话问的是如此的艰难。
　　“我说了，我不是你，我没有你那些牵挂和羁绊。我是一个人，而我喜欢白风华，陪在她的身边，就是我的人生目标。”皇甫卓转头看着南宫云一字一句清晰的说道。
　　南宫云动了动嘴唇，想说点什么，却一个音节都发不出来。他怔怔的看着皇甫卓的脸，此刻只感觉到浑身冰凉，心在不断的下沉，下沉……
　　“你也别难过，我说过，如果我是你，我也会做出和你一样的选择。”皇甫卓轻轻拍了拍南宫云的肩膀，“不过，我不是你。所以，我有我自己的决定。”
　　说罢，皇甫卓潇洒的转身离去，留下南宫云一个人怔怔的站在原地。
　　缓缓的，南宫云的拳头握紧。指甲深深的陷进了肉里，鲜血不断的从他的指尖流出，但是他却浑然不觉。心在这一刻，沉到了谷底。恨自己，好恨，好恨！为什么自己做不到皇甫卓那样的洒脱？为什么自己无法做出那样的选择？为什么？皇甫卓得知自己的心意，能如此干脆的做出的决定。好羡慕，好羡慕……
　　好想，也永远陪在她的身边。即使她心中的那个人不是自己，但是能时刻看着她，感受她的喜怒哀乐，那都足够了。可是，自己连这点都做不到，做不到……！
　　南宫云站在原地，久久没有移动自己的步子。
　　“云哥哥……”忽然，慕容音生的声音响起。
　　南宫云惊觉，回过神来，转头看着一脸担忧的慕容音生：“你，来了？”
　　“恩。”慕容音生点头，“刚才你们的话，我都听到了。”
　　南宫云皱眉，脸色一变。
　　“你为什么不问问凤姨的意见？如果她知道你这样的纠结痛苦，如果你一辈子都在思念和痛苦中渡过，我相信凤姨绝对不愿意看到这样的你！”
　　南宫云愣住，怔怔的看着一脸着急的慕容音生，为什么觉得慕容音生比自己还着急？
　　“我，不想……”南宫云缓缓的说着，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慕容音生打断。
　　“云哥哥！人活着，不是这样委屈的活。你有自己的理想为什么不去追逐？你要这样委屈你自己一辈子么？”慕容音生看到南宫云黯淡的眼神着急起来。
　　南宫云垂下眼睑，心中复杂。
　　“而且最大的问题是，你这样委屈自己，你确定凤姨是这样希望的？你这样是委屈你自己的同时也在折磨凤姨！”慕容音生目光如炬，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南宫云漠然抬头，对上了慕容音生的眸子。只看到慕容音生的眸子晶亮晶亮的，眼神中也射出坚毅和鼓励的目光。
　　“云哥哥，如果你决定了追随她而努力，最后没有结果，无法破碎空虚。结局这样，你至少不会后悔，不会有遗憾。但是如果你在这里就放弃了，你会痛苦一辈子，遗憾一辈子的！”慕容音生咬着唇说道。那样痛苦的你，遗憾的你，我是不愿意看到的。我想看到你笑，你那温柔的笑。即使不是为我。就算我看不到，我知道你在笑，也足够了。云哥哥，你不会明白你对我来说到底有多重要，而我，现在也不想你明白……你就这样，很好，真的很好。
　　南宫云看着慕容音生，就这么怔怔的看着。忽然，他那俊美的脸上绽放出了个灿烂绝伦的笑容来，上前几步一把将慕容音生用力的抱在了怀里。
　　“谢谢你，小音生，谢谢你！我想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南宫云的心中豁然开朗，一只笼罩在他心中的乌云此刻烟消云散，这一切都是慕容音生的这番话的缘故。
　　“云哥哥……”慕容音生惊愕的感受着南宫云的开心，还有感受着南宫云温暖的怀抱。这个怀抱，只属于哥哥对妹妹，只是感激，其他无关。但是，很温暖，很温暖……
　　“待封印魔界大门后，我会回到南宫家，和娘亲把一切都说清楚。然后就像你说的，这样的话，我至少努力过，我不会有遗憾。”南宫云握着慕容音生的肩膀，定定的看着慕容音生激动的说道。
　　“依云哥哥的天分，你一定可以破碎虚空的。迟早。”慕容音生脸上微笑着，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心中还是会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