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给大爷我笑一个
　　四国争霸结束，白风华回到朱羽国，对外宣称闭关修炼，暗地里却偷偷的改了装，前往与林楚楚约好的地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自然便是答应了林楚楚的那件事了。待这件事处理完毕，有必要和现在满心得意的那个红鸟探讨探讨接下来要做的事了。
　　尽管有林楚楚这个核心人物的帮助，此行却依然吉凶未知。只是七彩风信子是白风华势在必得之物，错过这次机会，要再想办法得到被重重保护在风信子组织那不知在何处的禁地中的七彩风信子，只怕更是难上加难。
　　白子墨安少铭还有二长老知道了白风华的打算后，都极力反对她独自去冒险，但是却又不得不承认，风信子毕竟是这个大陆上最庞大最神秘的组织，势力大到让人无法想像，七彩风信子是他们的圣物，如若被他们知道是被谁抢走的，盛怒之下，必定会倾全力灭了对方整个家族。
　　为了白家所有人的安全，白风华独自一个人去，这是最好的方法了。
　　现在的白风华，毕竟还没有独自与风信子相抗衡的能力。十七岁达到十一级巅峰战气，天赋的确是高得惊人，只要没有什么意外，她必定能站在这个大陆的巅峰，让任何人都不敢因为任何事情去动白家人的一根毫毛。可惜的是，现在的情况下，她已经没有时间去让自己成长到那个地步了。
　　何况她虽然是朱雀圣者，但是根基尚浅，若是被知道她抢夺了他族圣物，定是无法利用圣者的身份与对方相抗衡。那所谓的四大神兽，却又只是看着威风，真的遇到事情，压根就帮不上忙。
　　看着化装成眉清目秀的少年依约而至的白风华，已经在路口等了许久的林楚楚，瞬间红了眼睛，拉着白风华的手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扫了眼站在不远处双眼直勾勾看着这边的林天涯，白风华扬了扬眉，俯身过去在林楚楚耳畔低声笑道：“你要是再不放开我，你哥可就要冲上来了。”莫清绝给的这个面具可真是以假乱真啊，某些人恐怕真的把自己当做男人咯。
　　“啊！”林楚楚低促的惊呼了一声，倏的扭头望去，看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后面的林天涯，赶紧放开了白风华，扬声道：“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林天涯板着脸大步的走了过来，视线触及林楚楚那双微微泛红的双眼，目光瞬间冰冷的直刺向白风华，居然拔剑就砍向了白风华！
　　“哥，不要……”林楚楚惊叫着。
　　白风华冷嗤一声，不慌不忙闪身躲过，下一刻手却已经搭上了林天涯的脖子。而在白风华指间夹着的，赫然是一根乌黑锐利的银针。不用说也知道，这是一根带有剧毒的银针。
　　林楚楚慢一拍的也看清楚了白风华指间的毒针，倏的瞪大了眼，赶紧把林天涯的手给扯了回来，脱口而出：“白……”
　　白风华冷哼了一声，及时的打断了林楚楚的话，把玩着指间的毒针，斜眼看着一脸不善的林天涯：“林大少爷，这就是你们林家的待客之道吗？”
　　“你既然知道我是林家的大少爷，那你也就该知道楚楚不是你能碰的。”林天涯噌的一声拔出了腰间佩剑，剑尖直指向白风华，冷冷道：“我不管楚楚与你是如何相识的，但是，你让她伤心了，就该死。”
　　林楚楚给白风华递了个抱歉的眼神过去，噘着嘴甩开了林天涯的胳膊，嗔道：“拜托你哥，不要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桦栢大哥是我跟你说过的，给我练了那瓶效果很好的益气丹的神医啊。”桦栢，便是林楚楚早就给白风华起好的化名，用来掩人耳目。
　　林天涯将信将疑的看了眼尽管伪装过了，但仍然显得过于年轻的白风华，扭头看向林楚楚，眼神柔和了下来，抬手拭去林楚楚眼角残余的泪痕：“就是他？那你怎么会……”
　　“讨厌。”林楚楚一跺脚，推开了林天涯，气鼓鼓的转过身去：“桦栢大哥刚才跟我说，他找到了一个丹方，也许可以治好我的病，我一时高兴得哭了，怎么，不行啊。”
　　“哐当”一声，林天涯手里的剑掉落在地，呆呆的扭过头，小心翼翼冲白风华求证：“桦大师，楚楚说的，是真的？”
　　看着林天涯脸上那副大概从未出现过的讨好的表情，白风华轻轻叹了口气，心下生出几分不忍。对林楚楚来说，能与林天涯一起共渡剩下的余生，就是她的幸福，可对林天涯来说，让林楚楚好好的活下去才是他的幸福。相比较与失去自己生命和随时可能失去林楚楚，后者更让他无法负担，一旦知道他挽救林楚楚的那一线希望被断绝，想必，会崩溃的吧。
　　林楚楚的幸福，对林天涯来说是最残忍的事，林天涯的幸福，对林楚楚来说也是最残忍的事。不管成全了谁，都会伤害到另外一个。
　　既然如此，那么……就让她来替他们决断吧。如果她能赶在祭典之前取得七彩风信子，那便是成全了林楚楚。如果在此之前得不到，那么，便成全了林天涯。
　　见白风华只是看着他不说话，林天涯抿了抿嘴，脸上神情有些不安了起来。高级药师的脾气他早已经领教了很多次，依照他引才的无礼举动，十个药师，十个不会善罢甘休的。
　　所有能找到的药师他都已经去找过了，却只能保住楚楚的命到十八岁，如果不是已经尝试到绝望，他也不会与那人达成交易，心甘情愿的进入禁地，将自己献祭给七彩风信子。
　　虽然得到七彩风信子的果实后，楚楚一定可以恢复正常，只是，只是如果还有希望，他又怎么舍得抛下他的楚楚。他不是不知道，被留在世上的那一个，才是最痛苦的。所以，他与那人达成交易的时候，便与对方做了约定，一辈子都不可以让楚楚知道他失踪的真相。
　　五十年一次的祭典，离上次刚过去三十五年，只要他小心些，楚楚就不会往献祭上面去想，他宁可让他的楚楚怨恨他不告而别，也不要对方知道真相后，一辈子生活在悔恨自责当中。
　　“桦大师，天涯方才多有得罪。”林天涯咬了咬牙，冲白风华弯下了腰：“如果大师觉得不能解气，天涯甘愿自断一臂，向大师赔礼。”
　　说完，林天涯脚尖一挑，将地上的剑握在右手，毫不犹豫的高高扬起，朝自己的左臂劈去。
　　“哥！不要！”林楚楚唬得脑袋嗡了一下，厉声尖叫着扑了过去，想要阻止林天涯自残。
　　手在林楚楚腰上轻轻一带，将人推了出去，林天涯手里的剑刃继续朝自己的左臂落下。
　　右臂一麻，“哐当”一声，林天涯手里的剑再次跌落在地。
　　林楚楚扑了上来，死死抱住林天涯的胳膊，语带哽咽的嚷道：“哥，你干什么呀你，桦栢大哥又没有怪罪你，你这样，你的手要是真的没了，你叫我，你叫我……”
　　“楚楚，你别哭啊，楚楚……”林天涯看见林楚楚说着说着，眼角的泪珠就扑簌扑簌往下掉，不由得慌了神，也不知道拿手帕，就用手不停的给妹妹擦眼泪。
　　“不要你管。”一把推开林天涯，林楚楚跑到了白风华身边，把脸埋进了她的肩膀。
　　收回刚才弹出指风阻止林天涯自残的左手，将右手的毒针也收了起来，白风华睥睨着林天涯不屑的冷嗤了一声，吐出两字：“蠢货。”
　　林天涯眼神复杂的扫了眼眼前这清秀俊俏的少年，抿了抿嘴，恭声道：“方才是在下鲁莽了，多有得罪之处还请大师恕罪。大师有什么差遣，但请吩咐。”
　　白风华淡淡的道：“我在这儿站了这么久了，有些渴了也有些饿了，我听楚楚说，林大少爷有一手好厨艺啊。”
　　楚楚，居然连这都对他说了？
　　“大师肯赏脸尝尝在下的手艺，那是在下的荣幸。”林天涯一边说着，一边看着还趴在白风华肩膀上的林楚楚，低声道：“楚楚，大哥去为大师准备接风宴，你先带大师去听涛阁小坐片刻。”
　　林楚楚带着鼻音哼了一声，看都没看林天涯。
　　林天涯又等了一等，林楚楚却始终不肯看他一眼，只得落寞的转身离开。
　　“好了，人都走远了，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白风华推了推还趴在她肩膀不肯起来的林楚楚。
　　“白姐姐。”林楚楚伸出手，抱住了白风华，闷声道：“你都看见了吧，他刚才是真的想要断臂给你赔罪的。自从我第一次无意间看到他放下了他的自尊和骄傲，去恳求一名中品药师替我炼制续命的丹药，我就恨不得自己早死早了。”
　　白风华叹了口气，轻轻回抱住林楚楚：“还没到最后一步，就不要轻易绝望。”
　　“白姐姐，真的很谢谢你。我已经想好了，如果到时候你无法毁灭掉那怪物，也带不走它，如果大哥真的被献祭上去，我……我就陪着他一起走。”
　　林楚楚的话，很是感动白风华。但是，她并没有头脑发热乱许诺言，如果无法确认是自己能做到的事，给予对方希望又办不到，让对方彻底的绝望，那不是她会去做的事情。
　　十天后，三人终于到了风信子的总部。
　　如果不是林楚楚兄妹两带着白风华来，白风华是怎么也想像不到，大名鼎鼎的风信子总部居然就设立在这么一个山清水秀，宁静安详的小城市。
　　站在城外小山坡上放眼眺望整个城市，白风华蹙了蹙眉，七彩风信子，就是在这城里的某个地方么。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凌乱的马蹄声，回头看去，只见十数骑骏马奔驰而来，当先一名红衣少年，肩上抗着一把大刀，嚣张至极。
　　林天涯微微蹙了蹙眉，林楚楚不悦的哼了声，道：“真是倒霉，一回来就遇到这混蛋。”
　　马儿眨眼就赶上了慢慢前行的白风华一行，那带头的红衣少年一勒缰绳，很是嚣张的在离林天涯堪堪一指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笑眯眯的扬声道：“哟，我说是谁呢，居然能让神卫队在暗中保护，原来是咱们的大少爷和大小姐回来了啊。”
　　少年的脸上虽然在笑，眼里却是露骨的寒意，语气更是嘲讽。
　　“是啊，我们回来了。”林楚楚笑眯眯的回视着红衣少年：“小可人，我和大哥不在家，你过得挺滋润的啊。”
　　“林楚楚！本少爷我不叫可人，我叫克仁！你这猪脑子记不住是不是，本少爷帮你记！”红衣少年脸色顿时黑了下来，手中马鞭高高扬起，一鞭子就冲林楚楚抽了下来。这一鞭子抽得又快又狠，幸亏林楚楚早有准备，身子往后一倾就躲了过去。
　　林天涯面色一寒，蹭的一下拔出佩剑，挡向林克仁一击落空，恼怒得砍了下来的大刀。
　　“啊……”林天涯的剑还没有碰到林克仁的刀，只听得林克仁一声惨叫，连人带刀跌落马下，抱着握刀的右手，边哀号边在地上翻滚着。
　　“少爷，三少爷！”跟着身后的随从赶紧下马，想要将主子扶起来，却被剧痛中的林克仁给踢了出去。一把撕开衣袖，看着自己已经肿得跟馒头一样的胳膊，林克仁怒吼：“哪个想死的东西居然敢偷袭我，给我站出来。”
　　“我看到了，刚才是那个小子朝三少爷偷袭，放了暗器。”有人指着白风华叫嚷了起来。
　　白风华淡淡的扫了叫嚷着的男人一眼，对方立刻闭上了嘴。虽然讨好主子很重要，但是，三岁的孩子都知道，这个世界上最不能惹的一种人，就是擅长使毒的药师，惹怒了战气高手不过就是个死字，惹怒了药师，人家随随便便就能叫你生不如死。
　　林克仁挣扎着往嘴里塞了一颗药丸，喘息着站了起来，望向白风华，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咬牙切齿的道：“林天涯林楚楚，你们好大的胆子，没有经过长老会同意，居然把人带回总部，还敢出手伤我，哼哼，我倒要看看，你们怎么保他狗命。”
　　“你还是先想想，怎么保你自己的狗命吧！”白风华嗤笑了一声，手一扬又射了一枚毒针过去，冷然道：“楚楚是我的病人，你若是再敢出手伤她，我会叫你尝尝想死都死不了的滋味儿。”
　　三人催动胯下的马，看也不看一眼又倒在地上哀号起来的林克仁。
　　走出一段距离，林楚楚听着背后还在那里哀号诅咒的声音，悄悄靠近白风华，笑嘻嘻的道：“桦栢大哥，你第二次的时候给他下了什么毒，怎么他的解毒丹都没有用了。”
　　“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毒了，不过就是中毒的人三天之内全身上下什么东西都不能碰，一碰就会刀割一样的疼。”白风华低低笑了起来，那可是师兄用小蝶的便便炼制出来的，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解了。
　　“全身上下什么东西都不能碰？”林楚楚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那岂不是说三天之内，他连衣服都不能穿了？”
　　“连坐也不可以坐。”白风华耸了耸肩。
　　“白……栢大哥，你真是太坏了。”林楚楚伸手扯住了白风华的衣袖，笑得前仰后合的。
　　“怎么，不合你意？”白风华笑着挽住了林楚楚的手。白风华在不久前才知道的，原来风信子家族中，林楚楚和林天涯还有一个不成器的弟弟，林家的三少爷。是林楚楚成为风信子继承者最大的威胁。所以，这人处处与他们针锋相对也是极为平常之事。
　　“满意满意，真是太满意了！”
　　林天涯放缓了速度，落在后面看着林楚楚对那少年的亲昵和热情，心里闷得难受，唇角却扬起一抹笑来。
　　楚楚，很喜欢这个叫桦栢的少年吧，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对谁这么热情呢。一直以来，他们都是彼此相依为命，从来没有谁可以插入他们之间。可是这少年出现之后，楚楚的视线落在他身上的时间越来越少，越来越少。
　　这样也好，如果，可以让她多点幸福多点快乐，少承受些痛苦，他宁愿被她所遗忘。等他葬身与七彩风信子之下后，这个少年，会代替他好好的照顾楚楚，让楚楚能很快忘了他，抚平他的离开而造成的伤疤。
　　一路说说笑笑的顺利进了城，在林楚楚早已经安排好的客房住下。看着林天涯告辞离开，白风华从怀里掏出了一颗香气四溢的丹药来，递给了林楚楚。
　　林楚楚放在鼻端嗅了嗅，好奇的问道：“好香啊，这是什么？”
　　“你不是说，只有你们族里的圣女才知道怎么进入种着七彩风信子的禁地么。”白风华端着茶碗浅浅的嘬了一小口，扬了扬眉，道：“这叫玉颜丹，美容养颜的，可保青春不老。越漂亮的女人，可是越在乎自己的容貌的，我就不信，她拿到了这丹药后会不动心。”风信子中的圣女，白风华听到这事以后倒是来了兴趣，暗地查探，最后得到的消息却是少之又少。只知道那圣女不简单，其他，没了。
　　林楚楚有些疑惑的看着白风华：“白姐姐，你的意思是？”
　　“要在祭典的时候混进去，众目睽睽之下挖走七彩风信子，难度实在有些大了。”白风华冲林楚楚眨了眨眼：“你告诉圣女，这个药的药效只有十年。只要她动了心，我就可以忽悠她带我进圣地，用七彩风信子来为她炼制真正的不老丹。”
　　“不行。”林楚楚摇着头将玉颜丹往白风华手里塞：“圣女脾气古怪，喜怒无常，我不能让你独自去冒险去。”
　　“更危险的事我都打算做了，难道，我还怕见一个女人？”白风华笑了出来，把玉颜丹塞回林楚楚手里：“放心，我自有分寸。”
　　林楚楚脸色有些发白，抱着几分歉疚之情低下头来：“白姐姐对不起，我是故意没有告诉你的，圣女的战气深不可测，每次站在她面前，我都会感觉到自己如沙砾一般渺小，生不出半点反抗之心。白姐姐，你要是后悔了，我……我就送你回……回去。”林楚楚这个时候终于说出了实话。圣女，风信子的圣女，那简直就是噩梦一般的存在。那个女人看着人的眼神，仿佛能把人完全看透一样。而她的实力，没人知道，在风信子中居然没人知道。从自己记事起就知道风信子的圣女是她，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她，她没有任何的改变。不管是美貌，还是森冷的性格，一切都没有变化。那样的人，真的可以对付么？
　　看着像个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头越来越低的林楚楚，白风华扬了扬眉，轻轻笑了起来，上前伸手用食指勾起林楚楚的下巴，邪邪笑道：“妞，来，给大爷我笑一个。”
　　“白姐姐，你……我在跟你说正经事情呢，你，你讨厌！”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林楚楚平时再天不怕地不怕，看着白风华现在这张近在咫尺的清秀俊俏少年的脸，仍然是瞬间羞红了脸，一副小女儿姿态的整个人拱进了白风华怀里，拿拳头捶了她几拳。
　　“哈哈哈……别躲啊，来来来，要不，大爷我给你笑一个。”白风华笑得越发邪恶，一不做二不休的，再次把林楚楚的小脑袋给挖了出来，继续调戏人。
　　脸上笑得开心，白风华心里却是轻叹了一声。这风信子的大小姐，越是接触越是叫人心疼呢，她本来就是打算利用对方来取得对方的圣物的，又怎么会去责怪对方那点小小的欺瞒呢，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风信子的总部里的高手，会少得了吗？而这个神秘的圣女，会简单么？但是，不管怎样艰难，自己对七彩风信子都势在必得！
　　不得不说，林楚楚的适应能力还是相当好的，没几下就调整过来了心态，不再羞得只知道躲闪，开始反击。
　　“来，小帅哥，让姑奶奶我香一个。”林楚楚挂在白风华脖子上，嘟着嘴朝白风华脸颊上亲去。
　　两个人正打闹着，门被轻轻推了开来，林天涯站在门口看着亲昵无间的一双少年男女，脸上苍白得无一丝血色，拳头紧紧握着，用指甲掐着掌心，提醒着自己不要冲动，不要冲动，不要冲动……
　　把林楚楚从肩膀上拉了下来，白风华淡笑着冲林天涯点头打了个招呼：“林大少爷。”
　　林楚楚脸色略微僵了僵，却在下一秒更靠近了白风华一些，一脸幸福甜蜜的冲林天涯道：“哥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啊，你看，这是刚才桦栢大哥送给我的哦，可以永葆青春呢。”
　　林天涯的视线落在林楚楚掌心里那颗散发着异香的丹药上，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笑出来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用着平时的温和语气，开口道：“刚才下面的人来回禀，桦大师所需要的药材都已经运到了，我就是想问问，桦大师什么时候可以开炉炼丹。”
　　“药材既然已经到了，过两天我就开始炼丹，有些东西我还得准备一下。”白风华脸上微笑着，却又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看着两个相爱的人为了对方，彼此互相折磨着，这实在不是什么愉快的事情。
　　“那好，那好，那就好。”林天涯边说边倒退着走出了房间，一转身，脸上的笑容顿时被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苦涩和悲伤所替代。
　　目送林天涯几乎是狼狈的落荒而逃，白风华拍了拍伏在她背上的林楚楚：“你这又是何苦，你应该知道，如果你大哥看到你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他虽然会伤心会难过，更多的却是对你的祝福，然后更加放心的去赴死，你心里所想的那种他见到你跟男人纠缠，他一生气，就觉得为你去死太不值得了而放弃将自己献祭的期望，是不会发生的。”
　　“白姐姐……”林楚楚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我想不到其它的方法去阻止大哥了，他并不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一切，我不能明着去阻止他，如果我那样做了，他肯定会马上消失在我眼前的，到时候，我只能拿到他的精血所结成的果实。我真的是没有办法了！”
　　“怎么会没有办法。”白风华转过身，把林楚楚紧握住丹药的手举了起来：“希望就在这里，去吧，去把这药献给你们的圣女。”
　　“是的，希望还有，只要有一线希望，我就不能放弃。”坚毅之色转而取代了林楚楚眼里那浓浓的绝望，重重的点了点头。
　　林楚楚离开，只过了大概个把时辰，门外就传来的叩门的声音。
　　“桦大师，圣女很喜欢您的礼物，特派小人来请您过去共饮一杯。”
　　白风华扬了扬眉，看来，效果比她所想的还要好呢。
　　力量深不可测的圣女吗？她倒要瞧瞧，到底是怎么个深不可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