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查
　　廖光凯怎么也没有想到，当自己接过那份秘密任务之后，眼神中竟然露出一丝的犹豫，刚才的激情也立刻消退了不少。旁边的马宁看着廖光凯的反应，暗暗地点了点头，如果他没有一点的反应，就说明他太有自信，那么这件事绝对不能交给他来办。因为这件事一旦处理不好，很容易造成国家动荡。而现在廖光凯的反应说明了他一下就看明白了其中的危险，心中自然有所准备，也就不会冒冒失失。“如果不行，也不勉强！不过这件事你必须保密，你离开之后立刻返回太平洋舰队，不准在北京有任何的停留！”马宁开口说道。
　　廖光凯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在思考着。他没有去太平洋舰队担任政委之前，就知道一直有鼬鼠在高层。本来以为自己去了太平洋舰队这么久，这件事早已经解决了。却没有想到这个随时掉脑袋的任务却交给了自己，而且拖延了这么久。可以分析出两点：一、人已经被查出来了，但这个高层非常有实权，为了国家的稳定，一直没有动他。但他的动作越来越大，严重威胁到了国家安全，让上面不得不选择将他连根拔起。二、人没有查到，隐藏极深。如果是这样的话，自己这一次更是危险重重，只要对方知道是自己对付他，肯定会斩尽杀绝。不管这两点是哪一点，都不是一件好事。但这件事既然找到了自己，说明马宁跟铁丝对自己已经调查过了，知道自己向来独来独往，从来不加入任何一方势力，也相信自己。一旦这件事办成了，那么自己真有可能稳定中枢。危险越大，利益越大。马宁静静地坐在一旁，并没有催促廖光凯，这件事也确实太危险了。自己一直隐忍不发，甚至没有调查，原本想着对方就此收手。却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变本加厉，接二连三出卖国内情报。让自己不得不下定决心将其查出，然后除去。就连南亚印度洋舰队高岩所部士兵在酒吧闹事，说了不该说的话，从而造成美俄有所防范，使得之前的计划几乎功亏一篑的事情。事后，马宁细细找人盘问之后，认为这件事也是有人指使的，否则整件事不会发生的如此之巧。而且竟然在酒吧高谈阔论说一些机密事情，实在不是当兵所为。除非幕后有人指使，让他们故意这样说。
　　“我答应！”廖光凯突然说道，打断了马宁的思路。马宁回过神来，看了他一眼道：“你想好了？这件事可以抬着棺材！”廖光凯点了点头道：“反正我这个人从来也没有站队过，也不怕得罪什么人。国难当头，他们竟然还发不义之财，就是出卖国家。怎么对得起前线拼死的数十万将士，我虽然脱了军装，但也是为部队干活，心中的失落感也少了许多！”马宁点了点头，虽然说的话看起来不着边，但马宁却听懂了里边的意思。看来入戏还是挺快的，还没有出去就知道了保密。马宁站起身道：“这里没有外人。话可以明说。你的家人我会安排人进行保护，至于你自己要小心。一些小的事情你可以自己做主，但是碰见大的事情，最好交给杨军去办。你出面毕竟不好，而且对方容易把矛头对准你。还有一件事你要清楚，地方经济是保证，必要的时候，一些小喽啰可以不动！”廖光凯站起身点了点头，把手中的东西用打火机给点燃了，看到纸张化为灰烬，又把灰烬彻底的弄成碎末才说道：“请主席和党放心，不管是为了什么，我都会一查到底。就像朱总理说的那句话，我扛着棺材来的！”
　　当第二天所有高层都知道廖光凯的任命之后，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但同时也感觉到了马宁势在必行的决心。不过一些人反而松了一口气，这个位置看似香饽饽，但实在太得罪人了。在中国这个到处讲关系的地方，这样的位置太过于敏感。谁当上都是一件头疼的事情，现在有人当当然少了一个隐患。但一些人却紧张起来，他们很清楚廖光凯向来是孤身一人，而且他出身军旅，军人当权就少了许多顾忌，而且效率也会快上许多。一时之间，整个中国各省官吏一些是静观其变，一些则兢兢业业工作……
　　就在廖光凯上任同时，在北京一所秘密的会所里，三个人出现在了这里。他们屏推了所有服务员之后，其中一个人开口说道：“廖光凯这个家伙从来都是软硬不吃，能够走到这个地步，是碰见了几次好机遇。要是以前我们拉拢他，可能还有所希望。可是现在就难说了！”
　　另外一个人点燃了一支烟，然后半靠在沙发上，双脚放在桌子上，等到先前的人说完，不以为然的说道：“大哥，你太杞人忧天了吧。他既然没有站队，就没有人帮他，手脚都展不开，我们没有必要怕他。告诉下面的人小心点，然后派人监控住他的动作就可以了！最近集团进账不少，什么时候分红啊！”
　　“老三，不要老是想着分钱的事情。如果他已经站队，反而好一点。相反现在是最可怕的。各方面都想拉拢他，为了表示诚意，势必会出卖一些东西。我们的人肯定有把柄在其他人手中，难保他们不会拿这些来邀功！还有，这个廖光凯原本只是一个参谋长，却被调到太平洋舰队跟着铁丝那个混蛋当政委。现在突然被调回来。说他没有站队，没有人支持，打死我也不相信。还有，我得到消息，最近我们的行动有些太过于大胆了，有人对我们不满！”坐在另外一侧的人对那个毫无坐像的人说道。
　　被称为大哥的人点了点头，看了一下众人道：“最近上面传出来风声，说要追查以前的一些事情。我们虽然用死士独挡了一次马宁，但不难保他不会善罢甘休。而且上一次的事情太过于冒险，让马宁有所防备。现在我们想要知道一点消息，还需要各种渠道！”老大所说的就是马宁机要秘书自杀的事情，但他也清楚，已经查到了那个地步，如果机要秘书不死，也会查到他身上。如果他一感动，然后口风不严，很容易出卖所有的人。
　　被成为老三的人抽回了自己的脚，然后座好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大哥，二哥你们说怎么办！我不觉得我们做的事情很过分，现在咱们不还占据着优势？出卖一点也无所谓！那边来消息了，希望我们在提供一个重要的，他们愿意出两个数！”老二看了一眼老三，直接说道：“不行，这种事情暂时停止。等我们摸清了廖光凯到底干什么再说！”
　　老大点了点头对老三说道：“你做事小心点，最近收敛一点。中纪委书记这个位置，如果只是查点贪污腐败，我们丢出去一些棋子就可以了。但他如果配合国安局查老底，就不太好说。以前我们做事的时候，还有老王家帮我们顶着。现在老王头也退下来在北戴河休息，他那两个儿子也不争气，马宁已经对他们表示了信任，这样很容易对准我们。干那种事情赚点钱就可以了，做到我们这个位置上，赚什么钱不容易。不要贪得无厌！你顺便派人查一下，是什么事情让马宁动用廖光凯坐这个位置，咱们也好有所防备！”老大不亏是老大，从廖光凯担任这个位置就想到了许多关键的问题，而且分析出来了其中有可能的问题。老三听到两位大哥说的话，只能点了点头道：“我知道，真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就派人干掉他！”老大跟老二看了一眼，虽然感觉有所不妥，但却是没有比这个更好的办法，点了点头。
　　而在中纪委廖光凯笑眯眯地跟所有工作人员见了一面，然后直接钻进了办公室，一连三天都没有出来。如果不是秘书来来回回递送文件，一些人都以为廖光凯已经挂了。而三天后，从办公室走出来的廖光凯并没有像所有人想象的那样大动干戈，而是奇怪的让司机把他送回去家，一连数日都不来单位。一开始都以为廖光凯是演戏，因为数日之后，中纪委就下达了数份文件，并派出若干个工作组。十天之后，各省到处传来一些官员被抓的消息。而在高层，反而所有人松了一口气。这些天他们几乎天天去找廖光凯，虽然廖光凯也见他们，但却一直不给他们准确的回答。就在他们快要忍无可忍，准备给廖光凯下绊子的时候。廖光凯却用这样的行动让所有人明白了他的意思，也让他们放了心。因为动了这么多小官，就说明廖光凯无心在大方面上做任何举动，因为越是这些小官，乱七八糟的事情越多。
　　“不错，老廖啊，你这几招温水煮蛙、韬光养晦、瞒天过海、钝刀剥皮用的不错！”电话中铁丝爽朗的笑声让廖光凯心中微微轻松了许多，但却一脸的苦笑，虽然从来没有打算瞒住铁丝。但对方在自己没有汇报之前，就能够看出来这么多端倪，就说明自己的技术有多差了！用无奈地口气说道：“老铁，你就不要挖苦我了。我才用了几招，还没有开始就被你看的一清二楚，想必其他人也是明明白白，看来我的工作还是失败的很！”
　　铁丝听到这话，微微一顿，知道廖光凯再担心什么，笑眯眯地说道：“对自己要有信心，如果不是主席给我说你最近的动作，我还真没有看出来。不过啊！”铁丝说道这里，话锋一转道：“老廖啊，一定要稳住。慢慢来，这件事急不得。你说对，既然我跟主席能够看出来，想必那些隐藏在身后的人也未必看不出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只要你坐在这个位子上，咱们就有希望！”廖光凯听到铁丝这样说，他原本有些浮动的心顿时安稳了下来，连铁丝都让自己韬光养晦，可想这件事极为不简单。想用几个月的时间来蒙骗对方根本不可能，看来这件事必须做长久打算。“我知道了，放心吧老铁！”廖光凯并不在意铁丝越权指挥自己，反而非常感谢的说道。虽然站队并非自己的本意，但走到了这个地头，自己只有硬着头皮走。
　　铁丝放下手中的电话，廖光凯走后，整个太平洋舰队的所有工作都落在了他一个人身上。不过马宁答应马上就派新的政委来，毕竟铁丝已经年过六旬，精力大不如前。这些天日本的事情让铁丝忙的有些焦头烂额，为了让日本两派不停手，整个参谋部想了各种办法。先是解决了日本共产党，然后借助日本共产党的名义在东京都周围乱来了一番。而在日本两派对持的前线，又连续袭击了桥本一郎一派三四个军营，暗中帮助中村翔太夺取了高山。虽然损失了百十个人，但好在日本两派除了没有动用重武器，几乎完全大打出手。
　　“报告！”铁丝正在想着，门外响起了通讯员的喊声。
　　“进来！”随着铁丝的喊声，通信员推门走了进来。看到铁丝敬礼道：“华先生来了！”通信员口中的华先生就是华文强，不过华文强在地方的身份却是一家公司的老板。不过这家公司大部分业务都是跟部队合作的，否则华文强这么频繁来找铁丝，早就引起了其他国家间谍的怀疑。铁丝也是好久没有见过华文强了，急忙让通讯员把他领进来。
　　过了不一会，进来的华文强一脸的笑意。铁丝看着他满脸的微笑，就知道有好事情发生，心情也变得略微好了许多道：“有什么好消息？”华文强也不捉迷藏，直接说道：“成功了！”铁丝一头雾水，有些疑问道：“什么成功了？”华文强把一份电报放在铁丝办公桌前。铁丝看了电报一眼，又看了一眼华文强，虽然有些疑问，但还是拿起那份电报看了起来。当翻第一张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惊讶，但当翻过十几张的时候，铁丝脸上的表情丰富了起来，呼吸也有些急促起来道：“成功了？”华文强点了点头：“经过几年的努力，成功了！情报方面可以保证误差不超过百分之一，军事方面可以保证不超过百分之五！经过我们这些年的收集加上破解，发现日军使用的是六级密码。也就是说他们每个级别的密码都不相同。不同的一句话可以译成不同的意思，这也是难破的原因。不过日本人还是比较死板，级别观念比较强，总是在前面一两句有一个隐晦的字来说明是几级密码。”虽然还有误差，但这点误差已经不算什么了，只要通过简单的分析和确认就能够排除掉那些误差。
　　铁丝把手中的东西放到一旁的碎纸机中，然后站起身道：“如果在跟日本人开战，我就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处！”但铁丝马上担忧道：“我军密码已经使用了三年多的时间，看来有必要更换一次了！”既然自己可以破译对方的密码，那么对方同样也可以破译自己的密码。三年多来虽然没有发生过军情泄露的事情，但例行更换密码还是好一点。虽然更换密码，部队需要一两个月的适应期，但现在风平浪静，倒也刚刚是个好时机。铁丝说做就做，马上拿起电话告诉了马宁自己的想法，马宁点了点头，他原本也有这样的意思。铁丝自己提出来会更好一点，就告诉铁丝准备更换新密码，并废除三号备用密码，转现在的密码为一号备用密码。并告诉铁丝，政委的事情已经安排好了，将派牛明辉来当政委。对于牛明辉，铁丝仅有一点的印象。但马宁告诉他，牛明辉这个人总体来说非常好，热情好客不专权，不过打起仗来，跟铁丝不相上下，是个狠手。当年对安南用兵的时候，牛明辉所率领的部队就是先锋。这两年把他弄到国防大学学了两年，然后又派到南海舰队学了一年，这才调给自己。铁丝也从这番话中听出来了端倪，看来这个牛明辉才是准备接任自己的人，否则不会从一名陆军将军转变这么大。不过对于铁丝来说，谁接替自己都无所谓，前提是得有那个能力。
　　在解决了密码问题之后，铁丝发现华文强已经非常识趣的离开，刚想休息片刻。机要秘书就推门走了进来，径直走到他的面前道：“首长，第二支队在巡逻的时候发现了不明国籍的潜艇，根据声纳反馈回来的信息，很有可能是俄罗斯产的台风级战略核潜艇！”铁丝原本有些迷失的眼神立刻变得清澈起来，似乎有些着急道：“可以确定？”机要秘书点了点头，拿出一份电报道：“根据声纳的报告，不明国籍的潜艇排水量至少在三万吨左右，这样大的潜艇只有俄罗斯的‘台风’级和‘北风之神’级可以达到。根据俄军官方的报告，俄军所构建的三艘‘北风之神’级部署在大西洋、北冰洋跟印度洋。那么我们所碰见的只有‘台风’级了！”机要秘书以为铁丝不停的询问型号，是关心型号是否弄错的问题，急忙解释道。但殊不知，铁丝根本对于型号毫无兴趣，多了几句只是害怕巡逻队出现错误。自从中国组建太平洋舰队之后，俄军也恢复组建了太平洋舰队，但一直以来都在日本海以及靠近北冰洋一带活动，并没有南下。而此番南下，难道是俄军改变了战略？或者说是桥本一郎答应了俄国人的要求？但很快铁丝把自己的想法推翻了，如果真是这样，俄军就不应该让自己发现。为什么出现在自己巡逻队的航道上，似乎是在等自己。铁丝相信，凭借着“北风之神”的性能，自己的巡逻舰队想要发现，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而且不管是“台风”或者“北风之神”都属于战略核潜艇，威胁能力要比攻击能力大上许多。俄国人到底想干什么……
　　“通知作战部的参谋全部到作战室！”铁丝让自己尽量清醒下来。然后猛然一笑，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打了几年仗，胆子反而小了？区区一艘战略核潜艇就让自己如此的大动干戈。不过，另外一个声音说道，毕竟是俄军的，如果其了什么摩擦，后果不堪设想。内心挣扎了几次之后，铁丝还是听从了后边的声音，铁丝也突然发现自己开始求稳了。
　　俄军核潜艇在太平洋出现的消息很快传到马宁耳朵中，当他看到了铁丝的报告才明白这件事似乎非常严重。原本铁丝以及作战参谋部的人都认为俄军只是路过，毕竟战略核潜艇要做战略巡航。而且对方对于自己的巡逻舰队并没有理会，加上对方在公海之上，自己无权干涉对方的行动。但没有想到的是，第二天发现俄军竟然在原地大摇大摆的把潜艇上浮起来，似乎有一种旅游的感觉。这让中国巡逻舰队提高了警惕，在通过的时候进入了战斗状态。黑龙江的惨案每个官兵牢记在心，谁也不清楚这个所谓的盟友什么时候会咬自己一口。一连三天都是如此，如果不是每天看到俄军官兵在潜艇两侧戏耍，还以为是一艘鬼船。等到第六天的时候，中国官兵终于忍不住打了旗语询问对方是否碰见了什么困难，需不需要自己帮助，但俄军直接回答道，他们只是例行训练和巡逻，在这里能够碰见中国朋友很高兴，不需要任何的帮助。但铁丝觉得这件事非常有蹊跷，所以立刻上报了军委。
　　“主席，杨军来了！”马宁正在思考着，机要秘书走了进来说道。马宁点了点头，不一会杨军走了进来。马宁放下手中的文件道：“怎么样了？”杨军直接回答道：“廖将军干的不错，成功帮我们引开了很多人的注意力。相信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不过办起来会比较困难！”马宁也知道事情难办，只是点了点头，然后把手中的情报递给杨军道：“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