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遍天下》


  • 作者:小鱼大心

  • 第四十三章 杀出重围
  • 第四十三章 杀出重围
      山寨里一共有一百二十多人,而具报告,对方人数约为两千人左右,已经将我们全面包围,比例上的悬殊,配备上的差距,让任何人都不看好这场战役。
      但既然事已如此,就算再叹息也无用,只能杀出重围,不能坐以待毙,不然,连最后一点生还的希望都没有。
      我不是没有想过,将自己的身份暴露在阳光之下,杀女皇个心惊肉跳,但却无法平息一波波的围剿。
      两个‘火凤燃月’,到底谁真谁假?她亲政二十多年,我连个脸都没露过,甚至连生我的是哪位爹爹都不知道,有什么可以让别人相信我吗?很多时候,我都不相信自己竟然背负了这样的身份,若不是女皇对我在意程度如此之高,我还真怀疑是谁和我开了这个国际玩笑。
      站在山寨的平台上,看着黑压压的人头向上涌来,嘴角挂着一丝浅笑,爹爹的冰凉手指握住我的手,哥哥揽着我的腰,一同眺望着这个阳光明媚的午后。
      看来,官府完全没把这个小山寨放在眼里,不然不会这么大摇大摆的走上来,想来个以多胜少吗?
      来吧,都过来吧,最终活下去的,才是赢家!
      人影由远及近,人头渐渐清晰,木当家手一挥,大喊:“放!”
      无数被淋了酒水,燃烧起来的粗木滚下山,砸倒人影无数,烧得哀嚎声四起。人脑大的石头纷纷呈弧线降落,碰到人身,溅起血水一片。
      尽管如此,火头,石头,终有用完的时候,官府中骁勇善战之人已经冲进了寨门,与我们进行了肉体的厮杀,想靠砍下我的脑袋,换取黄金千两。
      大姐催促着我们,说这山寨是保不住了,让我们随在她身后,一起冲出重围,大家趁乱逃走。看大姐二姐指挥若定的将百号人马排出突围队形,让我对她们另眼相看,若不是站山为匪,一定是不错的勇猛将军!
      在大姐的指挥下,有马的骑马,有腿的驾腿跑,向最薄弱的进攻冲去,争取突破围攻,杀出升天。
      这些围剿之人实在可恶!没完没了的纠缠,无非就是看中那赏赐的黄金数量,若没有金子勾引,我想,没有人会这么在乎我的脑袋是否在我的肩膀上活动着。如今到好,大家都牟足了劲头想要砍杀我,都恨不得长出个狗鼻子,闻出我的方位,痛下杀手。
      亲亲门为了掩护我的安全,分别涂抹了自己的脸,与我一样,变成一张张土麦色的鬼脸。我看见朝也去涂抹那颜色,不由的笑着拱拱他,说:“朝,你不用涂了,就你那肤色已经够重了。”
      朝古铜色的脸颊上,漂浮着两抹可爱的红云,仍旧没有说话。
      我踮脚亲了亲他的薄唇:“一定要活着冲出去!”
      朝看着我,非常郑重的点点头。
      我将花蜘蛛推到他面前:“把这个骑马姿势怪异的家伙带上,自己人太多,解药太少,他那点本事发挥不出来。”
      花蜘蛛颇为激动地攥紧我的手指,眼波流转动人,没等他发表什么感言,朝已经飞身上马,顺手抓起花蜘蛛扔到自己的马背上。
      爹爹手臂一揽,也将我带上了自己的马背,哥哥和若熏已经井然有序的护在我身侧,大姐二姐和众多兄弟已经开始往外突围,我们高呵一声驾,策马挥刀向山下杀去。
      山冈里的嘶叫声浸满了悲惨,宣誓着生命的流逝。
      前前后后,左左右右的人,实在太多了。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少回,是被爹爹从刀下救回了小命,更分不清到底哪一刀会要了我的命,哪一刀只是虚招。一切,真得是一场噩梦般的混乱。
      大家被四处冲散,根本无法聚集到一起,我抱着爹爹的腰,慌乱地扭头寻找大家的身影,却看见一抹银亮直接冲面门而来,呼吸一紧,忘记了躲闪,已经彻底被惊得失了魂,只觉得眼前一花,一柄匕首侧面划过,将那银色凶器击落。我顺着匕首反方向看去,只见朝因分神救我,而导致右腿被敌军划开一道血口!花蜘蛛忙扔下点什么,让那举刀之人立刻倒下。
      我的眼紧瞪着朝受伤的腿,若不是为了挡袭击我的飞刀,朝一定不会受伤!抬眼看朝,他回我一个他很好,不用我担心的眼神,随即转开脸,挥动着青刃大刀,袭向人们脆弱的脖子,获取人们贪婪的神经。
      我和爹爹骑乘的马儿突然一声痛苦的嘶哑长鸣,被敌人錾杀了前蹄,身子猛然向前扑去。爹爹抱我踏起,飞身落地,对方大刀袭来,爹爹一手拉着我,一手大开杀戮。
      身后有冷刀袭来,爹爹青衣快速旋转,在瞬间抹了那人脖子。四面八方的兵器叫嚣着要人性命!就在爹爹无暇顾及的空挡,三张片刀分不同角度向我砍来!
      说是迟,那时快,哥哥软剑若灵活的银蛇般挑开了三片刀子,取了两人性命。若熏的细针射入另一人体内,见血封喉的毒药让人瞬间致命。
      三人既想保护我,又不能把我护在中间,不然,就给了敌人明示,我就是他们要找的那颗千金脑袋。
      大家只能全力突围,看着一各个士兵倒在血泊中,瞪着贪婪与惊吓的眼睛,渴望着金钱,哀悼了生命。
      不知道杀到了什么时候,也不知道到底死了多少人,只知道我们再次夺抢到了马,冲向一个看似比较安全的地方……
      再这场混噩的杀戮中,我强迫着自己清醒,命令自己不许害怕!不许颤抖!不许想吐!我的爱人们,为了我,双手染满了血腥;想保护我的人,为了我,遭遇生命的完结。而我难道不应该更加坚强一些,承担一些吗?
      善良,在这种时刻,变得一纹不值!
      在马儿飞快的奔越中,我颠簸地到处寻找着大姐二姐的身影,却只看见一片片相互交错的人影,活着的,或者死了的……
      攥紧拳头,咬紧下唇,我知道,有一天,我会回来,一定回来!
      身后的追兵仍旧不离不弃,仿佛不抓到我,他们就没有命活下去一般。而我们好不容易将身后的人影甩开一定的距离,前方就突然出现十余名大内高手,一各个雄厚的内力,过硬的功夫,就连我这个外行,都看出了他们实力上的强大。
      朝,若熏,哥哥率先飞身冲了出去。我,爹爹,花蜘蛛分别下了自己的马。而这时,我才发现,在混噩中,我竟然也抢了一匹马!真是潜能无限啊!
      只见那大内高手兵器各异,步伐稳健,哥哥的软剑划出,直接袭向敌人的脖子,争取在朝夕间完成这快速的杀戮。朝的青刃大刀载着雄厚的内力,干净利落地袭向另外一人的脖子!
      人若影子般晃动,兵器称王间,全是性命之赌,生死相搏。
      虽然大内高手武功内力都属上层,但并不擅长偷袭,更不擅长杀人!要说杀人,有时候就好比杀猪,都是熟能生巧的活儿。若说熟,哪一个能比得上杀手?所以,我们站了绝对的优势!
      那些高手见若熏冲了过去,明显是一愣,却也毫不含糊的开始对敌,只是没有痛下杀手而已,看来是顾忌了一点古虹的情面。可却不是所有人都会顾忌那点不关乎生死的情面地。只见又一大内高手,从后面突然发出一掌,正要劈向若熏的颈椎!我吓得忘记了尖叫,却见哥哥长剑蛇舞,将那人单臂整整斩下,掉到地上后,还勾动了两下手指。
      若熏的武功最不好,但他的轻功却是最好的,身子的灵活度也最好,就像只猫儿般落地无声,真是当小偷的高级材料。
      几番过招下来,那十多名大内高手,已经身挂重彩,其中四名已经一命呜呼。后面的追兵渐至,我们必须快些解决掉眼前的高手,不然就是前后受敌。
      那边打斗仍在继续,只见花蜘蛛身形一闪,趁着没人注意他的功夫冲了出去,我伸出的手连他的衣服都没拉到,他就已经蹿到了高手身边,像只母鸡般扇呼了两下大花衣袍,就趁乱逃了回来,还风骚地扭着屁股,对我抛着媚眼,边跑边怪叫着:“一,二,三!”
      砰砰数声,正在全力之搏的所有人都倒在了地上,完全没有注意到这突然的状况。花蜘蛛又一个翻转冲了回去,将哥哥,若熏,还有朝纷纷弄醒,然后拿着小毒针一跳一跳地将所有高手桶了个遍,得意洋洋的拍拍手,冲我跑来,抱着我就是一顿摇晃:“主人,花蜘蛛厉害吧?要奖赏哦,要奖赏!”
      我对一旁晃着脑袋想要清醒的若熏说:“若熏,来,亲亲花蜘蛛,他要奖赏。”
      花蜘蛛一脸黑线,嘟着红唇就要亲我,而我腰身一紧,被爹爹一个漂亮的旋转带到马背上,策马继续前行。
      身后的花蜘蛛气得直跺着脚,嘴里霹雳啪啦的不知道在低声咒骂些什么……
      当我们拖动着疲惫的身子,继续策马狂奔无数个小时后,终于毫无力气的躺在一片寂静的松树林里,大休。
      每个人身上都受了伤,索性并无大碍,却已经让我痛得心都抽搐了。爹爹为了保护神游太空的我,被敌人的冷箭滑伤了胳膊,其余人更不用说,功夫都没有爹爹好,自然无法获免不受伤。
      我咬着牙,颤抖着手,和花蜘蛛分头为伤员上药包扎,待一切处理完毕后,我一屁股跌坐在雪地上,依靠在松树上,仰望着已经渐黑的天空。那种黑不黑,白不白的灰色,就像我此刻的心情,灰蒙蒙的,不知道是要下雪,还是下雨,或者是下血吧?
      不知道自己都想了些什么,或者根本就没有想,然后耸了耸肩膀,对花蜘蛛勾勾手臂,他扭着腰就晃了过来,往我身边一坐,将下巴软软轻轻的靠在我脖颈处,我拍了拍他的大腿,说:“恭喜你,你可以不用和我们一起受罪了,本人代表‘打不死团队’放你一条生路,休息够了就滚回某个款姐身边吧。”
      花蜘蛛身体一僵,随即又软了下来,挑起一根曾经涂满粉色晶莹,现在已经花了一半的手指,画了画我的脸颊,媚语道:“就这么急着赶人家走?要知道从你这里离开,我也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谁还不认识我艳冠群芳妩媚动人风姿雅韵的花姬啊?”
      我推开他的手,冷声道:“别再这里假惺惺了,你的能力我还不知道?你从这里走出去,照样会过你高享受,大挥霍的逍遥日子,别跟着我们乱绞和了。要知道我们是在逃命,不是在过野外生活,你也要看清楚自己有几两重,一不会武功,二还是不会武功,三总结以上两点,只有挨砍的份儿,你就行好,快滚开,别给我们添麻烦了。”
      花蜘蛛呵呵一笑,酥骨的声音响起:“啧,啧,啧,你还真当我和雪白那笨蛋呢?这时候和你分开了,哪日你真当了女皇,还会要我么?不行,说什么都不行!我就跟着你了,麻烦也好,大麻烦也罢,没有我,看你们怎么去找‘无花’?”
      知道他是拿女皇的事儿在说事儿,若真在乎身份,他可以一直跟着洪仙儿,一定比跟着我这个随时会被人杀死的过期女皇,强上何止一千倍?不是不知道他的心思,可我一直觉得他那是被我拒绝后,产生的强烈叛逆心里,等这阵子冲动过了,也就无趣了。
      我揉了揉疼痛的脑袋,看了看他卖弄风情的小脏脸,有点想笑,却还是笑不出来,最后直截了当的说:“老娘决定不找‘无花’了,这回谁说了都没用!”
      “什么?!!”受伤休息的众人突然靠了过来,几乎是吼着问为什么?
      我很郑重的点了点头:“确实,我已经决定不去了,既然我这张脸不让你们厌恶,那我自己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反正我自己看的时候也不多,只要你们觉得无所谓,那就这样吧。我想,一张脸和一个人的生命相比,不用我说,大家也知道熟轻熟重,不是吗?尤其在丢了这么多人的性命以后,我真觉得这张皮相越来越不重要了。”
      自己又嘿嘿地奸笑了两声:“更何况,我底子好,不用为下一代操心,咱家的小宝贝们,一定各个漂亮聪明的不像话!所以说,脸上这些伤疤还算个鸟儿事啊?”
      哥哥眼睛半眯,突然靠近我,贴着我的唇勾起邪恶的嘴角,笑道:“弟弟若觉得这样甚好,那我们就陪着弟弟一同花脸如何?反正哥哥的底子也不错,生得孩子也一定既聪明又漂亮。”
      我想都没想就忙接了口:“不行!我们一各个都跟混过监狱的样子,那孩子从小就得心理扭曲,美丑不分,认为满脸刀疤是好看。长大后,也给咱们弄来一样脸部装饰刀砍纹路的媳妇怎么办?”
      哥哥呵呵一笑,退开了,我才知道自己有多笨,竟然上了他的当!
      忙要转向爹爹耍娇,却被若熏一把抱住,紧紧的拥入怀里,他颤声道:“吟吟,前面无论有怎样的风险,我们只要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坑凹!你的脸必须医好,不然若熏心里会被那无止尽的愧疚,吞噬得体无完肤,答应我,一定要好起来,恢复到我们最初相见的样子,无论是脸,还是心……”
      心中一惊,难道我真的不单是毁坏了脸,还损伤了心吗?但即使如此,我宁愿自己装做已经康复的病人,也不愿意让大家继续为我受伤!
      伸出手,在若熏后屁股上狠狠一掐,他一声闷哼,抬起麋鹿般的大眼无解的对着我看,我淫笑道:“若熏宝贝不用愧疚,以后在床上任我采撷就成,全力配合,宁死不休就成,全当是你为你母亲还债了。至于我的脸吗?你们就不用多说了,若谁觉得无法下眼,就自行离开,另寻美妻吧。”
      一只白得能气死冰雪的手,缓缓提起我的下巴,那双不染凡尘的眼正清冷的凝视着我,我被那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睛,盯得有些心虚,想躲闪,却有聂于他冰眸的美丽。那肉白的唇微张,句句平静淡薄的说:“你的脸不是你自以为的负担,却是大家的自责,无论是若熏,还是红依绿意,甚至是筱然,是我,心上都划有与你脸上身上,一模一样的条条疤痕。所以,我们必须一同去抚平这些,然后才能一同幸福的生活,去梦想的世外桃源。吟,你明白吗?”
      刚才建立起来的强硬心里基石,被爹爹和众人一人一块的撤走了半面,剩下的那半面也在轰然间倒塌,溃不成防线,只能随波逐流顺着大海洋奔腾的方向漂流,眼泪在此时成了发泄情绪的出口,我突然扯开嗓子痛哭道:“我明白,我明白,我都明白,可是哥哥的护卫,大姐二姐的山寨,那么多的人,那么多的无辜生命都因我而消失了,我真的无法再坚持下去,真的不想要这张脸,不想要这个生命!我活着,就要那么多的人死去,我为什么还要活着!这样的生活,我好累,你们累不累?没有我,你们一定可以躲到安全的地方生活,没有我,你们就可以……”
      “没有你,我们都不会再活着!”爹爹抬起我的头,让我看着他认真的眼。
      我既感动又委屈,说不上什么怪情绪,在停隔了三秒钟后,再次爆发了狂野的泪水红河,晃着脑袋,嘶吼着,不停的哭,仿佛只有这样,我才会好过一点。
      若熏抱着我身子,焦急的安慰着:“吟吟,不哭,不哭,一切都会过去的,若熏会一直陪你,我们永远一起。”
      我现在就像孩子,别人越哄,哭得越凶,若熏一安慰我,忙马上变本加厉的扑向他,又是咬,又是挠的,直扑腾。
      哥哥说:“我们既然能跑出来,木寨主和花寨主也应该不会有事,他日若有缘分,自然还会见。”
      我明知道哥哥在哄我,却也努力让自己相信这是事实,只是泪却收不住,仍旧不要钱的往下掉。
      朝支起另一只没有受伤的腿,坐到我身边,伸出粗糙的大手,抹了抹我的眼泪,静静看着我。
      花蜘蛛扯了块自己的花袍子,递给我,说:“快擦擦,鼻涕都过河了。”
      噗嗤……
      我没忍住,边笑边接过花蜘蛛的花手帕,捏着自己的鼻子,使劲拧了拧,然后抽抽搭搭的停了哽咽,转手将鼻涕手帕还给了花蜘蛛,说:“给你,谢谢。”
      花蜘蛛面色一青,忙摇头摆手:“给你了,给你了,我不要。”
      我笑着将手帕揣起来,说道:“留起来,等会儿拉屎开屁股!”
      “呵呵……呵呵……”大家都低声笑着依偎到一起,像在雪地里绽开的六色花,坚韧而充满了生命力!
      爹爹伸出食指摸了摸我的红鼻头,淡淡一笑,将我拉进自己怀里,像抱着小孩子似的拍了两下。
      我皱了皱眉,问:“爹爹,你到底把我当你孩子?你妹妹?还是你女人啊?”
      爹爹微愣,随即绽放了一朵极至的天山雪莲:“都有吧,十年了,我的情绪被你扰得纷乱,连自己都快理不清了。”
      我刚想哇哇大叫,就瞥见了爹爹嘴角那丝略显调皮的笑,心里顿时明白,这是他在逗我呢,可你以为自己年纪够大,够老道,却熟不知,我乃千年女妖,还怕了你不成?所以我就势一靠,趴在他的胸口,奶声奶气的说了句:“爹爹,吟吟要喝奶奶……”
      爹爹身体一僵,无瑕的玉肤上染了两片水润的粉色,眼波动荡,若沙漠中的绿洲,引饥渴的人疯狂。
      大家也是一愣,却不知道谁没有甭住,扑哧一声,又笑开了,然后笑声就像炸锅了般,回荡在大山的一角,松树林的一片。
      被我窘了的爹爹,看似不在意的抱着我,然后用我们之间才能听得清的声音耳语道:“今天害爹爹出丑,一个月不让你抱。”
      我噌的转过身,实在是想不到啊,想不到,一向冷若冰花的爹爹竟然有这么八婆的一面,还是个超级八婆的八婆!这从天仙转型成为人类后,怎么变得这么……这么……这么可爱呢?哈哈哈……
      狼扑着转身,挂在爹爹身上,小声的问:“爹爹,你说的这个‘抱’字,好像和我理解的不一样啊?你看,你现在不就正被我抱着呢吗?难道……爹爹的抱,是指……床上的抱?嘿嘿,到底是我爹爹,想得就是比我远!真可谓是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吟吟还真怕一个月后吃不消你的热情呢。”
      爹爹的脸瞬间由粉嫩转为苹果红,看得我色心大动,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用身体做掩护,瞬间摸了把爹爹的鸟儿。爹爹一惊,忙拉住我的手,脸已经由苹果红转为葡萄紫,两个人就这么一攻一守的僵持着。
       “主人,你爹爹不让你摸,你偏要摸,人家让你摸,你到是不要我,死没良心的东西。”花蜘蛛噌地穿到眼前,动作之快,都让我以为他学会了轻功。后来想一想,也不对,他原本就依靠在我的一旁,那……这么说,我的举动全部落入到大家的眼中了?脸一红,忙松了和爹爹僵持的手,鸵鸟的将头埋在爹爹的颈项间,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花蜘蛛却没有打算放过我,能缠的东西全往我身上绕,就在我大感苦命的时候,若熏这位宇宙美少年出现了,一把薅起花蜘蛛瞥到了一旁,花蜘蛛气得嘴一抿,身手就要摸毒药,却摸了又摸,也没摸到什么,当下又傻眼了。而这时,若熏晃了晃手中的各色小瓶,笑得一脸的天真无邪,花蜘蛛一憋嘴,又扑向我,开始干嚎:“啊……有人手脚不干净啊,偷了我的东西,而且物证人证具在,主人,这回你可要秉公办理啊……”
      我还没等发话,若熏又冲了过来,再次将花蜘蛛撇了出去,拥着我坐下,完全是乖乖的天使模样,哪里像是个偷儿啊?
      可这时花蜘蛛又冲了回来,得意的一笑,对若熏勾了勾手指头,示意他起来。若熏不理他,继续抱着我,可花蜘蛛却来了能耐,双手一用力拉,竟将若熏抓了起来,推到了一边,媚眼一挑,腰一掐的笑道:“当我就没有存货呢?呵呵,你现在中了我的软骨散,看看咱两谁厉害!”然后掐着腰就过去找若熏抠架去也,只是他忘了,若熏即使中了软骨散,也是个会武地,只不过变得两人旗鼓相当,花蜘蛛本就脚软,而现在若熏也软,两个人就在雪地上,滚到一起,不时的哀嚎着,谁也没占到什么便宜,看来,大家精神都不错。
      哎……我无助的看看哥哥,希望他将此事摆平,可哥哥脸色不好,转眼假眯装睡,我当下心里明白,他是看我粘爹爹粘得紧,而没有围着他转,所以心里不舒服了。忙屁颠屁颠的跑了过去,左拱拱,又噌噌,最后趴在耳朵说了一句话,才将他搞定,看着他乐呵呵的去管花蜘蛛和若熏宝贝的掐架去也。要问我说了什么,当然是天机不可泄露了,但若关系好的,说说也无不可,反正我这人的脸皮是有得磨地。我只是悄悄的对他说:哥哥,知道我为什么不黏糊你吗?因为弟弟想哥哥想得实在是乱闹心地,怕一个控制不住,当即把你按地上,扒了。
      因此句话,完全满足了他作为了个小男人的虚荣心,和作为夫君的骄傲感,所以他兴高采烈的去管了我不爱管的闲家务事。
      我转身要坐到朝旁边,朝手一拦,将我抱到了自己没有受伤的那只大腿上,一双手也缠绕在我的腰身,将我靠向自己的胸膛,以我最舒服的方式抱着我。
      我静静依靠在朝的身上,脑中影放着大姐二姐和众多山寨弟兄为我浴血战场的身影,她们只和我见过两次面,却能豁出性命保我平安。我扪心自问,若是我,我一定做不到。而她们所做的一切,都让我既深刻的感动,也厚重的自责,那可是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啊!只希望她们能平安冲出重围,在不远的将来,于某一处奔泪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