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毕业后我们再相爱吧》


  • 作者:张惋君

  • 第十五章 刺猬与玫瑰
  • 第十五章 刺猬与玫瑰
      尔后的一个星期,除了因为学习上的难题让夏琳偶尔心情颓丧外,她过得还算充实,有大量的错误与漏洞需要改正补充,她的模样总是那般安静,那般心如止水。
      可是在偶尔停下来的时候,她会忽然觉得这充实中有一个空洞,她知道,没了原野的横挑鼻子竖挑眼,她变得不习惯了……
      对着那些她总也理不清的数字符号,也只能咬着笔头望着天花板发呆了。不想一而再再而三地麻烦茜如,她开始想念曾经上课时的状态,虽然他是哆嗦了些,而且总惹她生气,可是说到底也是真心为她好。而且,似乎一直以来,都是她对他心存偏见和戒心,为了那些可怜的自尊以及自认为很重要的理由,才会气极败坏地和他针锋相对。
      这一切,原是自己的不是,太过自尊,原是因为自卑。
      真的要向他求助吗?她想起怪胎老师古跃龙的话。可是现在他还愿意帮助她吗?
      想到这,她不由自主地斜眼瞥他,他正聚精会神地听课,一副万魔不侵的样子。
      不要,坚决不要!他们之间已经没有关系了,他没有义务帮助她,她也不要死皮赖脸求他!
      这一走神,夏琳又错过一道数学例题,而在此时,孙逸老师的声音也飘进耳朵:
      “夏燕琳同学,请解一下这道题。”
      她恍然回神,站起来看孙逸指在黑板上的一道题,暗自咬牙,半晌才摇头吐出两个字,“不会!”说完鼻子发酸,又开始自怨自艾起来。
      孙逸让她坐下,又叫茜如,她解答得很圆满。
      后面的半节课,夏琳又恍恍惚惚的,听得糊里糊涂。
      下课后,她叹一口气,趴在桌子上,脑子里一片空白,视线里原野正给林清秋解题,她怅然若失,转脸闭上眼睛,暗自悲伤。
      教室里喧闹,她双耳失聪。
      课桌被撞动,不知又是哪个冒失鬼疯跑过,有嬉戏笑闹声,她懒得理会。
      然后桌子频繁地颤动,她心里忽然冒出莫名的火,是谁呀!闭目养个神都不得安宁!如不是心情正沮丧,她怕是要大吼出声了!只是若心情阳光,又怎么会计较这等小事。
      她皱眉睁眼,看见原野面对着她斜斜地倚在旁边的课桌上,长腿正一下一下地抖动她的课桌。
      “你干嘛!”她低低地吼一句,生气都无精打采。
      原野不说话,双手插在裤兜,只盯着她看,像是在研究她的样子。
      夏琳被他看得极不自在,踢了他一脚坐直了身子。
      原野一愣,遂而笑了,“你看你,好好的一个文静女生,怎么偏偏喜欢对我使用暴力了呢!”
      “你活该!”夏琳愤然,却是有气无力,不是不要理她了嘛,这会跟她说话干嘛!
      原野摸摸鼻子忍住没笑,转身抽了旁边的椅子坐下,拿起夏琳的数学书,“仔细听好了!”说完他却又皱起了眉,“你怎么一个记号都没标?全部都听懂了吗?”他很是怀疑,看她一节课都神情恍惚的。
      夏琳听了委屈气闷,又没人给她解决,做什么鬼标记啊!她抿了抿嘴,也不知道要生谁的气,“我全部都没听懂啦!”
      原野皱眉,皱得很深,两条眉毛拧在一块,纠成一个结,“你真是笨死了!好吧,我多死几个脑细胞!”
      他竟然又说她笨,自尊心倍觉受伤,加上一节数学课全部泡汤,夏琳既感委屈又难过,更觉无地自容,自尊心又开始作怪,这已让她忘却‘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古训,恼羞成怒,用力推开他:“是,我很笨!我很蠢!所以,不需要你来可怜!你到底想怎样?你不是说我们之间只是一场玩笑吗?你还干扰我,还理我作什么!”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他们之间只是一场玩笑,就不会考虑她的感受吗?
      原野无可奈何,“你看你,怎么就像一只刺猬似的见人就刺了呢!”她的自尊心果然重!
      夏琳理亏,却不愿承认,撇撇嘴,“那你是玫瑰!带刺的玫瑰!既会刺人,又会招蜂引蝶!”
      原野失笑,她这是扯哪里了?看她一脸倔强的模样,只得举手投降,“好了!好了!我是玫瑰,你不要生气了嘛!都是玫瑰不好,做事不经大脑,不该说你笨!对,你一点都不笨,现在,你可以听我讲题了吧!”
      “我不要听!”夏琳听了更生气,这明明就是在说反语嘛!
      “你听不听!”原野拉下脸,“例题一……”
      他略显霸道的作风让夏琳的倔强坚持到底,“就不听就不听!”她叫着捂住耳朵,他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要听他的!
      原野要拉开她的手,她固执地不松开,他终于叹一口气,窝在心里的火也冒了出来,“好好!你不听!不听拉倒!下周测试你就准备得零分吧!我是吃饱了撑着才会多管闲事!”他一边走一边说,走到教室门口回头看她一脸固执,强忍住泪的模样,咬了咬牙,对站在门口等他的泽川说,“泽川,你帮帮她,我跟她犯冲,不知好歹的家伙!”
      他说罢拂袖而去,再也不曾回头。
      原以为听了龙哥的话,自己会变得心平静气,可是她偏偏有办法令他失控。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
      看到原野忽然生气,夏琳心里也愣住了,意识到自己实在太过分,心里正懊悔,听得他安排泽川给她讲题,她不禁又叫了,“不要你管,不会的我自会问别人!”他们是什么关系!她的事情也需要他安排吗?
      然而原野已出了教室,她不确定他是否听到,但是她是一边说一边后悔着的,毋庸置疑,原野是为她好……
      泽川走过来,说好不再干扰夏琳的原野又一次失控,令他这个局外人也看不懂了。如此反反复复可不是他的作风。
      “原野他是为你好!”他轻轻地说一句。
      夏琳漫然应一句,“我知道。”悔意已潮水漫延将她淹没。
      泽川的眼里有了心疼,暗自叹一口气,悄然离开。
      夏琳坐在空旷的教室,脑子里一片空白,她的心,只有苦涩,她又何尝不知,他是为她好!
      发了阵呆,她茫然离开教室,步履沉重而缓慢,自觉自己无理取闹,对原野太过分。
      当在寻芳路遇到抱着篮球迎面跑来的原野时,她原想上前说抱歉,在她一犹豫间,原野已如陌路人面无表情擦肩而过。
      她闭上眼睛深呼吸,恨透了自己的臭脾气,这次,原野是真的生气了。
      无心去吃午餐,夏琳茫然走到紫荆园,躲在一颗月桂下无声流泪。
      风声呜咽,她的心,甚是悲凉。
      她以为,她固执、任性,他都会一直宽容与原谅,不曾想他终也有厌倦反击的一天,这一天来得如此迅速。更可怕的是,她竟然害怕他的反击。该死的自尊又让她装作若无其事,甚至和他对峙得快意淋漓。
      可是,他面无表情地与她擦肩而过,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
      她就那样呆呆地坐了整整一个中午,上课时,她颓然走进教室,原野正和茜如说着话,见她过来,他倏地止了笑声,教室里忽然安静了。
      她感到了失落。
      自答应解除约定后,一辰总是会找时间和她说说话,讨论讨论题目,或者陪她在校园里四处走走。她的心情总是不能明朗,不是茫然四顾,就是灵魂出壳,要么心不在焉,一辰说了什么,她总接不上话,因为她不知道他说了什么。
      对此,一辰倍觉心伤。
      原以为,解除了约定,他们就可以回到从前,一起说说笑笑,她的态度让他知道,不可能了,有些关系一旦改变过,就不可能回复到最初……
      她口口声声说和原野没有一点关系,却会因为他的一句话,一个举动而黯然神伤……她的目光永远不会投注到他身上,也许,他应该好好考虑茜如了,这个平时调皮捣蛋天下大乱的“小魔女”,对他表现得很明显,而且,她的性格他不讨厌,甚至,有点喜欢,她的笑令他感到舒服……也许,自己真的沉溺太久了。
      星期五的黄昏,他看到失神的夏琳茫然地走在田径跑道上,训练结束后他便迫不及待跑了过去,可是跟她说话她总是心不在焉,他终于忍不住了:“丫头,如果连做朋友你都不可以对我认真,我宁愿我们的约定没有解除,你知不知道这样对我更加残酷!”
      夏琳茫然回神,只怔怔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她对谁不残酷呢?
      一辰见她不语,急切地摇她的肩:“你口口声声说和陈原野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他说你们之间只是一场玩笑,你没有生气责怪?和茜茜换好的座位你为什么又要坐回去?你不会骗我的!你不会骗我!”说到最后,变成了喃喃自语,低低的声音里,是不信任。
      “我没有骗你!我跟他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正因为没有任何关系,我才不生气,才能坦然地坐回去!你为什么不相信我!”夏琳听出一辰的不信任,眼圈红了。
      “丫头,别欺骗自己了!”一辰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冷,这样的一辰,夏琳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
      “我没有!”夏琳突然站起来失声叫道,“你不再相信我了,你不再是杜一辰了,杜一辰无论如何也不会这样对待夏燕琳的!”
      一辰低头不看她,她咬了咬嘴唇说:“好,你不愿意相信我,我就去和他扯上一点什么特别的关系,反正你都不相信我了,我为什么不能和他有关系!”
      夏琳叫完,便头也不回地跑了。
      一辰望着暗夜里渐渐消失的背影,终于滴出两行泪,低头喃喃自语:“丫头,原谅我!”
      ***
      嘻嘻,预告一下后面的章节:
      就说两句话吧,过了这个小小的冰冻期,就轮到夏琳主动了……
      个人以为,爱情从来都是折磨人的东西,相爱的过程就是一个互相伤害的过程,因为他们年少,所以伤得更彻底……
      为什么会这样?夏琳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别欺骗自己了!别欺骗自己了!”一辰的话在她脑海里不断回响,她不知道,也许她一直在欺骗自己!想到此她不觉心痛无比,为什么要这样?
      她于是跑进了风火轮,那里有嘈杂的音乐,不安静的人,让脑子更混乱一些吧。
      溜冰场里,几个穿T恤的男生肆无忌惮地大笑着满场飞旋。
      夏琳没有去注意,心里除了难过,便是痛,思维也很混乱,看着他们满场飞旋,她只感觉:这就是所谓的不安静吧!也许她应该学会疯狂大笑来释放心中的不快。
      她穿起冰鞋,可是才一站起,便摔了个四脚朝天,周围爆出哄笑和接连不断的口哨。
      忍痛爬起,缓缓滑入场地,她笨拙的步伐摔得浑身无处不痛,但是这些痛,又怎比得上心底的痛!
      脑子里一片空白,她漫无目的地横冲直撞,狠狠地摔自己,将自己摔得痛了,麻木了,心底里的痛,才不会那么明显了吧!
      原野、泽川、枫木在滑冰场上肆意飞扬。
      原野今天显得很反常,狂笑,尖叫,满场飞旋,倾情肆意。
      他只是莫名地觉着生气。
      傍晚他正在做准备活动,一抬眼,便看到失魂落魄的夏琳,他望着她,忘掉了手中的动作,有一种走过去的冲动。
      在不远处训练的枫木走过来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撇撇嘴,“你第一次为一个小女生在训练时走神哦!大帅哥!”不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宣告他和那小女生之间只是一场玩笑吗?这个行为真让他这颗脑袋难以理解。
      他拿开枫木的手。
      “枫木,你不会懂的。”说这话的,不是他,是走过来的泽川。
      “你懂吗?”枫木用鼻子哼泽川。
      “她身上那种特别个性的味道,会让人念念不忘。”泽川不理枫木,像是自顾自说,又像是特别说给某人听。
      “不是吧!难道你们两个对那丫头,一个旧情未了,一个暗生情愫吗?”枫木翻白眼,他大概在想,向来招蜂引蝶的他们,这次怎么变成寒冬里追逐腊梅花的蝴蝶了?
      泽川永不褪色的微笑,原野桀骜不驯的表情,让枫木看得心里发毛,“你们两兄弟不是来真的吧!”
      泽川微笑开口背诗:“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繁,吾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莲而不妖。她是傲雪寒梅,可望而不可及。”
      原野亦微笑:“风雪送春归,飞雪迎春到,已上悬崖百丈冰,犹有花枝俏,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等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是的,现在是“冰冻”时期。他将换一种方式来关注她,守护她!不再有强迫,不再有霸道,不再以风遥的名义……
      枫木一听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念诗,只感觉头大,不禁失声尖叫:“两个疯子!”
      林枫木生平有三怕:第一,母亲罗嗦;第二,杨一上课(杨一:他的英语老师,一个相当怪的人,高一下学期会上403班的课,到时候相当好玩……);第三,两个兄弟吟诗!
      原野望着夏琳坐在夕阳下的背影,轻轻地说:“疯子的心,是世界上最柔软、最纯真的心,无人能懂。”是的,他就像一个疯子,一面说着放弃,一面又念念不忘,最后只古跃龙的一席话,他又决定重新去喜欢!
      训练的时候,他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瞥向她。
      训练结束后,他迈步走向坐在草地上的她,然后离她不远时,看到杜一辰已坐她身边,并且宠溺地唤她丫头。
      他神情黯然,她已有人陪伴,已有人唤她丫头。他呆呆地立在那里,甚至听到她大声尖叫着他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没有关系,才不会对他说他们之间只是一场玩笑而生气,才可以坦然地坐回来。
      她说得那么急切,那么害怕杜一辰误会……
      他自嘲地笑了,转身离去,两百多个日夜的倾心交谈,竟会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原来还希冀着她坐回来,是有那么一点点留恋他……
      他错了!而且,是他自己执意要放开她,他现在还有什么话可说的?他说他们之间只是一场玩笑,她应该在心里偷笑了……
      罢了!罢了!
      他离开运动场,叫了泽川和枫木,逃了晚自习,跑进风火轮。
      和枫木在场内尖叫、狂笑,吸引周围许多人的目光,青春,就这样狂放不羁地度过。
      原野漂亮地飞旋一圈后,一眼瞥见情绪低落的夏琳,这一次,他没有停下来,而是更加放肆地尖叫和狂笑。
      “哈——哈——哈——哈——”他怪异地尖叫,然而嘈杂的音乐将他的笑声淹没,他终于停下来,冷眼望着正穿冰鞋的夏琳。
      “原野。”泽川的手搭在他肩上,他微微侧头,没有说话。
      “你最近,很不正常呃!”泽川说道,他依然微笑,永恒不变的微笑。
      “泽川,你话越来越多了。”原野淡淡地说。
      “不知道为什么,她让我觉得有说话的欲望,她应该是一个很好的听者,不过现在,她好像需要一个听者。”泽川微笑地望着跌倒后欲站起来的夏琳。
      原野正欲开口说话,眼看夏琳颤微微地站起来马上要摔倒,他往前跨了一大步,想冲过去扶她,但是他突然停下来,眼睁睁地看着她摔了个四脚朝天,发出巨大的声响,人群里,发出了尖叫,哄笑,能及刺耳的口哨。
      他心里一紧,却有若无其事地装作旋转一圈,借以掩饰他跨出的一步。然后他滑回栏杆边靠着,对泽川说:“她是别人的听者,也有一个很好的听者。”
      泽川的笑意稍稍加深,不再说话,看着站起来又摔倒又站起来横冲直撞的夏琳,她大概遇到什么伤心事了,不然不会如此狠地摔自己。
      原野看她摔一次,心就抽搐一次,她不是有人陪吗?为什么还一个人到这种地方来放纵自己?看到她越摔越狠,他的心就越觉得痛,像是在抽筋。
      可他不能上前,她不是很排斥和他扯上什么关系吗?他们之间不是已经没有关系了吗?
      他索性坐在栏杆上,冷眼看着爬起来又摔倒的她。任自己的心跟着一阵一阵地痛。
      “帅哥,小女生也在呃!”枫木滑过来对着他叫。
      原野只说一句:“我知道!”
      枫木看他面无表情,又看坐在旁边的泽川向他使眼色,心里直犯嘀咕,他没有深究,又滑向场地中央。
      “帅哥!那个小女生疯了!”不久,枫木又滑了过来,大声喘气夸张叫道,“我从来没见过对自己这么狠的人!我的乖乖,她那副骨头还真经得起摔,她明天要起得来,我叫她姑奶奶!”
      原野听了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她经不经得起摔,会不会起得来,关他什么事!
      泽川微笑撞了撞原野的胳膊,表情里竟藏了戏谑:“你最好去教教她,不然,她真要一个星期下不了床!”
      原野噘了噘嘴,想起她迫不及待向杜一辰撇清他们之间没有任何关系,他便说:“她与我无关!”表情和语气皆冷酷无情。
      泽川无奈地笑了,“如果你不去,那我就去喽?到时候,你可别说,我是搞破坏的第三者!”
      原野侧头半眯着眼睛研究着泽川微笑的表情,终于移动脚步。
      泽川敛了一成不变的笑,他其实真的好想去……
      原野滑过去,眼看夏琳就要摔倒,他迅速冲到她面前,然后她又像开学那天一样没头没脑地往他身上撞,两人同时摔倒,像楼宇轰然坍塌,发出巨响,引得周围人嘲笑不止。
      原野躺倒在地忽然笑了,闷在心里的乌云似乎已散逸,然后他才意识到她还躺在地上没动静。
      不会摔得爬不起来了吧!他迅速站起来,看不起着她表情并没有痛苦,只闭着眼睛不停地喘气,他又忍不住笑了,向她伸出手。
      夏琳被撞倒后,故意重重地、狠狠地摔了下去,可能,她有那么一点点自虐的倾向。
      她不记得这是第几次了,像一蹲石膏似的倒下去,巨大的声响引来了众人的嘲笑,她强忍着疼痛,索性闭上眼睛,躺在地上不打算立刻爬起来。
      场内嘈杂的音乐,闪烁的灯光,舞动的人影,她置若罔闻。她的世界是安静的,一片纯白。
      一辰不信任的眼神及话语,在她脑海里交错闪现。没什么了,都不重要了……
      忽然,她听到一个声音说:“丫头,你是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是幻觉吗?那么美好的声音,来自哪一处天堂?那么近,又那么远!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原野。他像在校门口第一次见她时一样,露出洁白的牙齿,微笑地看着她。她又看到他深邃的眼眸里,那一抹难言的忧伤。
      她吸了吸鼻子,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他不说话,原野伸着手说:“你这样横冲直撞当心摔得你一个星期躺在床上动弹不得!”
      夏琳依然看着他不说话,动弹不得又怎样?
      原野叹了一口气,又伸了伸手说:“起来吧!我教你!”
      夏琳没有拒绝他温暖的大手,一辰已经不相信她了,现在她和原野扯上一点什么特别的关系,又怎么样?
      她被原野牵引,两人像一对飞舞的蝴蝶,满场飞旋,疯狂大笑,完全不在乎周围人们异样的眼光。
      她不知为什么,现在的她,竟会如此地信任他,信任他会保护她的安全。
      在一次次飞旋中,她忘记了伤痛,忘却了烦恼,疯狂地笑,放肆地叫,横冲直撞。她从未想过,平日里安静的她,也会有这么放肆的行为。
      下章预告:《变换了模样》
      (*^__^*)嘻嘻……一首与内容或有关,或无关的算不上诗的诗:
      变换了模样
      天,还是一样的天
      那缘,已不是前缘
      开始的开始
      你的爱那样深那样满
      我的懵懂那样可恶那样可恨
      心湖泛起阵阵涟漪时
      你一个背转身
      岁月凋零
      众星陨落
      风雪覆盖大荒
      对我若即若离
      你在想什么
      对你依依不舍
      我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