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天下》


  • 作者:天籁纸鸢

  • 第二十七章 心莲阁
  • 第二十七章 心莲阁
      我猛然想起自己进去是该告诉重莲花遗剑来了,可是刚才一死人重莲一发疯我就什么都忘了……可是,重莲的武功这么高,花遗剑如何打得过他。
      我一下撞开门冲出去,朱砂和那弟子一起整齐地转过头来看我。
      也没答理他们就直往外面跑去。
      心莲阁。
      见我来了,门口的一个童子跑过来道:“这位公子,宫主正在休息。”
      我真想踢开他们直接冲进去。
      另一个童子扯了扯他,对他使了个眼神,又对我说:“林公子请进,不过别吓着了宫主……他刚恢复。”
      径直走进去,寝宫大得就像广场。
      有香风缥缈,和气氤氲。
      华灯耀添绮席,烛火通明。
      一壶盘龙茶。
      夜沉沉,几条簟冷窗中月,茶香四溢,烟轻风细。
      重莲坐在窗旁,正品着那杯绝品盘龙。
      衣衫半褪,手臂上缠着一层薄薄的雪白纱布,猩猩鲜血如粉萼染透浸了出来。
      见我来了,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朝我笑着挥挥手。
      我傻眼了:“你不是受了很重的伤么。”
      重莲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臂,道:“不重,不小心给人刺了一剑。”
      我到他的身边,小心地抬起他的手,看着纱布上的血迹皱眉道:“你武功不是高得很么,傻了不成,居然会被人击中。”
      重莲道:“嗯,一点点小伤,没事。”
      他抬头看着我,眼神清淡柔和,细长的眼弯成了一个很好看的弧度。
      原来童子说他恢复是指他性格恢复。
      还好,不然没得商量了。
      我试探性地问道:“是……花大哥伤的吗?”
      重莲笑得有些无力:“他被我吓了一跳呢。”
      我点头,才想起花遗剑曾与我们同行,正准备劝说他放了花遗剑,他却站起身,拍了拍手。
      门口的童子进来了。
      重莲道:“告诉琉璃,把刚才捉的那个人给放了。”
      我惊愕得张大了口,这人也太神奇了吧,别人想啥他做啥。
      重莲探出手来轻轻抚摸着我的留海,柔声道:“我和花遗剑不熟。但既然他是凰儿的朋友,那我不会为难他。”
      我躲开了他的手:“莲,我,我去给拿点药来,你这个伤随便包扎一下是不行的,你等等我马上就来。”
      他有些疑惑地看着我,我埋下头飞冲出去。
      夜凉风景清。
      我靠在门背上,心猿意马。
      最好不要是这样,最好不要是……我想我真的得走了。
      再拿不到《莲神九式》,一切都会完蛋的。
      我对门口的一个童子说:“你帮我拿点上好的药膏来。”
      那童子点点头,转身走去。
      我又补充了一句:“谢谢。”
      那童子脚下一滑,差点摔跤,回头道:“公子别折煞了我。”
      我一头雾水。
      在花园里逛了几圈,听到林子里有两个弟子在说话。
       “花遗剑武功高,可宫主的武功天下第一,怎会这么轻易就被人刺中?莫非是宫主又散功了?”
       “宫主是在练功的时候被林宇凰那个臭小子打断了才会散功,你以为武林第一秘籍会这么容易被打散的。”
       “林公子这人平时待人还行,但依宫主的性格,应该不会饶过他。”
       “拜托,你还没看出他们两的关系?”
       “没……没。”
       “就这么给你讲吧,宫主被刺中是因为走神。走神呢,是因为林宇凰亲了他一下。”
       “什么?亲……亲?他们?两个男的?”
       “我怀疑宫主是因为武功才会喜欢男人的。但是据说重火宫里还有一个秘籍是不外传的,好像练了以后会神智大乱,前世今生魂魄交错,听了我都起一身鸡皮疙瘩。”
       “练了了以后喜欢男人,那林公子要不是喜欢宫主,就是贪图权势。”
       “林宇凰?哼,他配不上宫主。当年的宇文公子武功高人品好,哪像林宇凰那样顽劣?”
       “宇文公子?就宇文长老的独子吗?”
       “是,宫主还天天招他侍寝呢,宇文公子走路都是跌跌撞撞的。”
      说完一阵哄笑。
      我原本平息下来的呼吸一下又变得不均匀了,脑中一阵阵嗡鸣。
      这时那童子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林公子,药拿来了。”
      林子里的两个人一下乱了阵脚,探出眼睛往这里一看一眼,逃之夭夭。
      我窘迫地接过药,走回了心莲阁。
      重莲还站在那里等待,见我来了,微微笑了笑。
      开始听宇文长老说那些话的时候,我还怀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可刚才那两个弟子都说得这么清楚了。
      重莲天天招宇文公子侍寝。天天。
      我扯过重莲的手,不分轻重地揭开了他手臂上的纱布。
      重莲微微皱了皱眉,却没有说出来。
      如果换作是那个一脸柔情风韵的男子,一定会像女人一样撒娇说:“好疼哦。”
      我晃了晃脑袋,心情再不好,也不可以把脾气发泄到了伤员身上。
      把他拉到床上坐下,仔细看清了才发现他手臂上的伤口不宽,却伤得极深,一看就知道出自高人之手。
      我看着他的手,头也不抬地问:“你有没有清理过?”
      重莲没说话。
      我这才抬头看着他,刚巧碰上他的视线。
      重莲这才点了点头。
      我的脸莫名其妙发烫起来,用药匙挑了点泛青的药膏,轻轻涂在他的伤口上,一边小心翼翼地留心他的表情,依然只是微微皱眉。
      只要我一看他,他又立刻笑了出来。
      我没好气地说:“痛得很吧?我是粗人,不会玩这些玩意,痛就说。”
      捧起他的手臂,轻轻吹了几口气。
      重莲身上的香味淡淡的,若有若无地飘出,头有些昏了。
      纱布还没缠好,他却歪着头朝我凑过来。
      我一惊,下意识地抬起头,刚好碰上了他的唇。
      我眨了眨眼,脸又开始发烧了,火气一冲,语气也变得十分不客气:“亲够没有?亲够了涂药。”
      重莲细长的眼微微弯着,又靠过来亲了我几下。
       “没够。抹完再说吧。”
      我头晕,我的头很晕。
      三下五除二地替他包了手,他一下将我揽入怀中。
      我的头已经接近完全晕眩边缘。
      一下从他身上弹起来,逃命似地冲出了心莲阁,留下了一句很杀风景的话:“我、我要去茅厕!拜拜!”
      我听到身后的重莲模糊地说了一句:“拜……拜?”
      八月十五夜。
      皎皎秋空明月圆,嫦娥端正桂枝鲜。
      重火宫的大院内围了两大桌子人。
      四大护法,宇文长老,还有十来个嫡传弟子,什么人都到了,唯独宫主没来。
      拿了一块杏仁月饼,掰开,带黄的。
      我随便嚼了两口,味道还不错。
      瞥了奶娘抱着的重雪芝,发现那小屁孩的生长速度简直像是小猪发膘,几十天过去就长了几乎一倍。
      反正重莲不在,嘿嘿。
      左看右看大家都在吃东西聊天,悄悄叫奶娘把雪芝给我抱抱。
      接过小屁孩,有点沉,虽长大了不少,可身子和手都还是小小的,抱在怀中,软软的一团,就像抱着团小棉花。
      我轻轻用食指戳了一下她的脸,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我。
      眼睛比较圆,却像她爹一样眼角微微扬起,又亮又勾魂。
      还说是捡来的,我看就是重莲的种。
      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小丫头长大以后不知要迷死多少男人,也是个祸害。
      别人老开玩笑说这小丫头和我长得像,其实开始没这么觉得,现在越看越像。
      要重莲是个女人,我保证一口咬定这是我的女儿。
      小雪芝又一次伸出白白软软的小手捏住了我的食指,黑溜溜的大眼睛却一刻也没从我脸上移开过,的确是越长越好看了。
      我小心翼翼地搂住她的身子,低下头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小丫头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细长的缝,像她爹像到神了。
      突然想起了重莲勾魂的眼神,又深呼吸。
      抬头,猛然发现桌旁的人都在看我。
      我刚才做了什么事,他们那是什么眼神,让我想起了上次我亲吻莲花时的反应。
      我干笑两声,打着哈哈说:“啊,那个,莲宫主怎么不在?”
      楚微兰学她们的宫主用手背轻轻撑在下巴上:“宫主都不过节的,要不,林公子去替我们叫一下?”
      海棠看了一眼楚微兰:“微兰,积点口德吧。”
      朱砂吃了一口牛肉,含在嘴里模糊道:“林宇凰你最好别去,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我说:“诸位姐姐为何都如此笃定?”
      琉璃不冷不热地冒出一句:“朱砂和楚微兰都去找过,被赶出来了。”
      那两个女人的脸都拉得老长。
      我丢了一块月饼在嘴里:“楚妹妹和朱砂姐这么漂亮都会被赶出来,我去不是死在里面了?姐姐们不要再吓唬我了。”
      原本埋头吃东西的海棠忽然抬头道:“宇凰,你去叫一下宫主吧。”
      我笑:“海棠姐姐,你身体好点了么。”
      海棠看了一眼我怀里的雪芝,道:“你去叫的话,宫主一定出来。”
      楚微兰翻了一个小小的白眼:“是啊,他去宫主一定出来,我很期待呢。”
      再在这里待下去恐怕会被楚微兰的白眼杀死。
      我站起身,笑了一下,拍拍屁股走人。
      刚走几步,听到海棠在我身后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林公子,黑的泥浆不一定就是油墨,看似碧泉的清水往往带着剧毒。”
      我停了停,没弄明白,又继续走。
      说实在的我没想去找重莲,可是不知不觉地竟走到了心莲阁的外沿。
      我看我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好了,大过节的,没有亲人,至少心里也该记挂着……可是一瞬间我发现了一件令我心寒的事。
      我忘了我家人的样子。
      我甚至忘了我原来是个什么人,我从什么年代来到这里。
      我现在究竟是谁……
      心越来越凉,突然害怕独处,倘若哪一天我莫名其妙消失了,或许我自己都不会察觉。
      推开了心莲阁的房门,没有人在。
      星移后,月圆时,风摇夜合枝。
      我一直待在重莲身边,可是关于《莲神九式》的下落我是一点都没打听到。
      我不能放弃,只要还有希望,就一定要努力去争取。
      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自己一点点消失,说不出的恐慌。
      有些失落地关上门。转身。
      重莲站在我的身后。
      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莲大宫主,别吓人。魂都给你吓散了。”
      重莲朝我走了两步,低头痴痴看着我。
      我凑到他身上去闻了闻,好大一股酒味:“受不了你,又喝酒,还醉了。不会喝就不要喝啊。”
      重莲深紫色的眼中蒙上了淡淡的雾气,半醉半沉迷。
      颈间的红莲香生玉尘。
      衬托着那两只耳钉,银光万顷,凄其风露。
      夜如寒月镇潭心。
      我忍不住伸手去摸了摸他的眼角,喃喃道:“莲,你的眼睛为何会是紫色的?”
      重莲原本柔和的眼神忽然变得冰冷。
      他避开了我的手,摇摇晃晃地绕过我,走到门前,留下一句话:“把我送你的琥珀扔到水里,你就什么都会明白的。”
      其实那个琥珀就在我的身上。
      重莲关上门,进了屋子。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池塘,将琥珀泡在了里面。
      原本棕黄色的琥珀竟开始慢慢变色,最后变成了金黄,还发出了浅浅的金光。
      水面上浮起了一行金色的字:第一式,体质加强,性格转阴。
      我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是看错了。
      但是再看去的时候,字又变了:第二式,内力翻倍,贪恋虚浮。
      清浅的水渐渐变得温热。
      不一会,又转成了:第三式,功力急升,人格成双。
      我捂着嘴,不可置信地看着那琥珀。
      莫非……这,这就是……
      第四式,突破极限,雌雄同体。
      第五式,深紫妖瞳,杀亲取血。
      第六式,独步天下,草菅人命。
      第七式,永驻青春,泯灭良知。
      第八式,红莲图腾,嗜杀成性。
      到这里的时候,字的颜色淡到接近白色:第九式,无所不能,孤苦终老。
      最后,水面上冒出四个字:莲神九式。
      然后出现了奇怪的图形,还有一些对我来说根本是天书的字符。
      可是,到这里就已经够了。
      这个琥珀就是《莲神九式》。
      我才想起刚才我说错了什么话。
      莲神第五式。
      深紫妖瞳,杀亲取血。
      重莲的眼睛变成紫色的代价,就是嗜杀了重甄。
      碧池水波潋滟。
      看着烛火熄灭的心莲阁,眼中噙了滚烫的液体, 却一直没有落下。
      那人说,等你拿到两件宝物的时候,你就会不想离开。
      小窗前,月婵娟。玉困花柔并枕眠,今宵人月圆。
      原来重莲身上那种独到的风韵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因为他是雌雄同体。
      雌雄同体,呵,这不就是怪物么。
      为了得到这块琥珀,我不惜和重莲上床。
      我觉得我像在卖身。
      而且还卖给了一个一个杀父弑母,泯灭良知,半男不女的人。
      说难听点,他根本就是个怪物。
      此时我真的是很想离开,离开这个诡异的重火宫,离开这个可怕的魔头。
      回房收拾好了东西,却站在床沿,步履维艰。
      反复告诉自己他不是个正常人,可是一想着重莲的表情,会心痛。
      就像是用细却坚韧的丝线在勒着自己的心脏,喘不过气来。
      我躺在床上对自己说,明天再走。
      次日清晨。
      带上包裹,来到了心莲阁。
      重莲抱着重雪芝坐在庭院中,看着雪芝小巧的脸暗自出神。
      我刚往那边走了几步,重莲头也没抬就对身边的丫鬟说:“去把林公子的房间打理一下,封了。”
      封了。他已经猜到我要走了。
      丫鬟应了一声,朝我走来,一看到我,立刻屈膝道:“林公子。”
      我没说话,重莲抬头看过来。
      先是微微一怔,很快就温柔地笑了:“凰儿,来跟我辞行?”
      无数嗡鸣声在脑中回响。
      我真的没法把他和那种变态联想到一块去。
      重莲朝我招招手:“过来。”
      我点点头,脚却像是被钉住了,挪不开半步。
      重莲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脸上却依然挂着清澈而柔和的笑容:“我只是想让你看看雪芝,没别的事。你若是赶时间,就算了吧。”
      我这才慢慢走到他的身边,他笑着把雪芝的小嘴轻轻掰开。
      一颗袖珍的白牙。
      只冒出了一个尖儿,却让我浑身的血液一下沸腾起来。
      雪芝睁着大大的眼,左看右看,一头雾水。
      我的嘴不由自主就拉出了一个肉麻到极点的笑。
      从重莲手中接过雪芝,抱着她转了好几个圈:“长牙了,小雪芝长牙了!”
      雪芝被我转得头晕了,皱着细细的眉毛看着我。
      我捧住她的脸,狠狠地亲了一口:“乖雪芝好厉害,雪芝有牙齿了。”
      雪芝伸开白白嫩嫩的小手,哼哼唧唧了半晌,我才反应过来她是想要爹爹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她还回了重莲的手中:“我太激动了。”
      重莲接过雪芝,柔声道:“没事,当父亲的见别人喜欢自己的孩子,也会很开心。”
      我的脸微微发红,大声道:“谁、谁喜欢这小屁孩了!长这么难看。”
      重莲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气氛又变得十分诡异。
      逗了一会雪芝,重莲突然问道:“再过会都午时了。”
      他低头理着雪芝软软的头发,完美的侧脸勾勒出了柔和的线条。
      耳垂上两点银莲反射着璀璨的阳光。
      盯着他傻看了很久。
      我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脑子出问题了,竟冒出一句:“我不走了。”
      重莲倏地抬头看着我,细长的眼一下睁得很大。
      哎,雌雄同体又如何。
      老子自虐,就是喜欢和他待一起心脏被抽抽拉拉的感觉。
      我抓抓头,干笑道:“这小屁孩老不给我面子,我和她铆上了。我要等她能走路了,和她打架。”
      这……这是什么破理由。
      深紫色的眼弯了起来。
      金秋,阳光熠熠,照得那张俊美的脸恍若嫡尘仙子。
      我这辈子最怕别人用这种别有深意的眼神看着我。
      伸手过去在重莲的脸上摸了一把:“而且有这样的大美人在,我怎么舍得走?”
      身后巨大的抽气声。
      我转过头去,看到四大护法和几个弟子都站在庭院外面,其中还有水镜和楚微兰。
      而我的手还停留在重莲的脸上。
      楚微兰假装小声实际大声地对我说:“你……你不想活了?”
      皮笑肉不笑,收手。
      我可不想被那两个野蛮又彪悍的女人追杀。
      可是重莲好像很希望我被人追杀。
      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把重雪芝交给了身旁的奶娘,反正等我转过头准备再说什么的时候,欲躲已晚。
      双手将我的腰轻轻一勾,两片松软的唇就贴了下来。
      然后我又如愿以偿地听到了身后传来阵阵抽气声。
      暴力女和大小姐即将挥刀砍人,今夜无眠。
      后来才知道那些护法什么的来,竟是要告诉重莲关于《芙蓉心经》的下落。
      我很疑惑地问他为何要找《芙蓉心经》。
      他理所当然地说:“你不是要么。”
      我傻了,真傻了。
      原来我偷偷摸摸潜伏了这么多个月,他真是全都看得一清二楚,丢脸丢到姥姥家了。
      琉璃说,武当、崆峒、少林、峨眉几个大派联合起来说要攻打冥神教,要取弄玉的性命,如果弄玉输了,那《芙蓉心经》一定会落到那些人的手中。
      重莲饮了一口茉莉花茶,轻笑道:“自不量力。”
      所有人都迷茫地看着重莲。
      重莲道:“直接验收结果吧。两个月后,我们直接去京师碧华宅取宝贝。”
      海棠不解道:“为何要去碧华宅?莫非梅影教主会把秘籍交给自己的弟弟?”
      重莲摇摇头:“梅影教主是个痴人。两个月后他必死无疑。”
      我听得糊里糊涂的,回自己的屋,把东西先放好。
      突然摸到包裹里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抽出来看,一柄金柄银身的宝刀。
      刀柄末尾挂着飘逸的羽毛,色鲜同雪白,光润夺冰清。
      凰羽。
      轩凤哥,对不起。
      我只是想在离开之前,留下一点回忆。
      轻轻叹了一口气,将凰羽刀藏在了包裹的最底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