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真相的真相
　　“这里就是皇陵地宫？！”
　　待回神以后，岳凡再次惊叹，周围的一切犹如梦幻之般！他长这么大，还从未见到过这样奢华的建筑和如此大一笔财富……想必皇城、国库，也不过如此吧！
　　很遗憾，岳凡没有到过京城，所以他并不知道，即便是皇城内的金銮宝殿也不及眼前地宫之辉煌、更别提那座早已经搬空的国库。
　　见到二人如此表情，桑牙族长眼中得意一闪而过：“小兄弟，这里并不是真正的皇陵，只不过是地宫的外围宫殿罢了，皇陵内墓在地底最深处。而外来之人如果有能力闯过「九曲迷幻阵」，必然会经过此地。所以我们在这里等人……”
　　“地宫外围！？我的天！”
　　尘香张口结舌，暗想道：“这还只是地宫外围！那真正皇陵墓里面又是什么样子，更奢华？更辉煌？简直不可思议……不就是一座死人坟墓，有必要装饰成这样吗？”
　　望了望四周，岳凡收回目光，颔首道：“据说，秦皇当年独揽天下大权，奉行力量至上，为人极度自负，所以他聚敛天下财富于一身，希望自己在得到长生之术以后，能够继续掌控天下……”
　　尘香点了点头，一阵感慨：“好一个秦皇！难怪秦皇被后世之人称为“千古一帝王”，就凭这里的财富，足以让任何一个有野心的人成就霸业！“
　　桑牙族长接过话道：“二位说得是不错，可秦皇一身充满了传奇，他之行事又岂是别人能够揣测的？”
　　岳凡、尘香随意点了点头，没有答话，他们显然对这“千古一帝”并没有太大兴趣，毕竟历史已成过去，除了借鉴，没有任何实质上的意义。
　　桑牙族长不愿过多提及先主之事，故而转开话题道：“二位客人，如果你们得到这样一笔财富，会做什么？”
　　看着对方似笑非笑的表情，尘香不由眉头皱了皱，淡淡道：“古人云：达则兼济天，穷则独善其身……”
　　“姑娘真是好品性。”桑牙族长笑了笑，随即目光落在岳凡身上：“小兄弟，你又是如何想的？”
　　“没什么好想的。”岳凡冷冷摇头：“这些东西不是我的。”
　　“老夫是说如果……”
　　“这个假设并不成立。”
　　“那老夫只要一个假设的答案可否？”桑牙族长依然坚持。
　　岳凡望想尘香道：“如果我有，就会给她……有些事情我做不到，希望她能。”默念着哀伤，心中涌动出莫名的感触！
　　由于出身市井，岳凡深知生活的艰苦。他从来都不是什么圣人或英雄，他所想的一切都很普通，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为了生活。如果可以，他只希望一个平静的生活。像他这样子一个实实在在的小人物，即使得到巨大的财富，也未必能够兼济天下，倒不如把财富交给有心有力之人来的方便。
　　也许，这就是一个小人物的内心。
　　“……”
　　听到对方的回答，桑牙族长一时沉默。
　　眼前的这笔财富不可谓不巨大，大到足以令任何有欲望无尽燃烧！
　　桑牙族长身为守陵之人，自然要小心谨慎。所以，从进到这坐宫殿里开始，他暗暗注意着岳凡二人的一举一动，甚至没有放过对方的任何一个眼神，包括刚才的回答。
　　他不是不相信世间上有淡薄名利的人，可相比之下，他更相信人性非善，唯一的区别在于价值利益的多少罢了。
　　然而，岳凡与尘香的回答虽不精彩，却透着朴实的暖意，令桑牙族长愿意相信二人的真诚。当然，防人之心不可无，他既敢把外人带进这里，必有万全的打算将对方制住。他，有这个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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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轰——”
　　沉默间，另一方的石门忽然颤动、然后缓缓开启。
　　六个人影从黑暗中走出，正是施碧瑶与五老等人。
　　不知道她们遇上了什么情况，六人之中，以红袍老妇最为狼狈，衣衫不整、蓬头散发……其余四老面容稍红，唯有施碧瑶依然是气定神闲。
　　“小心有人！！！”
　　来不及观赏这金碧辉煌的地下宫殿，五老等人连忙戒备，凝重的气氛笼罩周围！
　　待看清楚对方样貌，施碧瑶惊愣当场：“李岳凡！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的？”
　　“是李岳凡和那隐宗小丫头！？”
　　五老同样看清对方样子，不禁疑惑重重，眼中戒备之色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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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方沉默。
　　一阵过后，桑牙族长率先开口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为何擅自闯入我守陵一族的禁地？”
　　“守陵一族？！”
　　白婆婆目露思索：“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
　　守陵一族？难道是汉王专门流下来守护宝藏之人……尽管施碧瑶等人已经猜到这座孤岛上还有其他人的存在，可听到对方身份之时，还是怔住了。
　　“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桑牙组族长再次问话，青袍老妇上前半步，一脸淡然道：“我们是汉王后人，此次前来，只为取回汉王宝藏……”
　　话音噶然而止！
　　环顾四周，施碧瑶与五老顿时被宫殿的奢华所吸引！而后沉醉其中，久久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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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良久过去，六人猛然惊醒，浑身冷汗直冒！
　　诚然，看到如此大一笔财富，施碧瑶与五老几乎心动！好在她们心志坚定，非寻常之人可比，否则，怕是陷入欲望的苦海，再也无法挣脱出来了。
　　“咳咳！”
　　桑牙族长干咳两声道：“我想诸位搞错了，这里乃是秦皇的陵墓地宫，并非你们所说的什么汉王宝藏。老夫乃是守陵一族的族长，负责看护皇这陵地宫，还请诸位赶快离开，莫要打扰先辈……”
　　“什么？！”
　　不待对方把话说完，红袍老妇急声道：“你这小老头休要胡说八道，什么陵墓地宫，什么守陵一族，老婆子听都没听说过……这里这么多金银珠宝，还说不是汉王的宝藏？”顿了顿，老妇转向李岳凡道：“好你个小子，竟然自己先一步偷进这里，还找人冒充什么守陵的人，难道你们想独吞宝藏不成？岂有此理！”
　　闻得对方呼喝，岳凡也不生气，只是低着头，认真在思考着什么。
　　他隐隐觉得，整件事情，绝不只想象中那样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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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李岳凡，你倒是说话啊！怎么，心虚了？你这臭小子……”
　　见岳凡默默不言，红袍老妇越说越觉得自己有道理，于是又指向桑牙族长的鼻子道：“你这小老头，究竟是哪里来的？敢打这宝藏的主意，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对于红袍老妇的呼喝，施碧瑶保留意见。以她对岳凡为人的了解，对方绝对不会为了钱财而算计自己……而且，她隐隐觉得，岛上还有暗藏势力的存在。事情的真相，绝对不是表面这样简单。只不过，她们几人费了不少精力才走到这里，如何甘心一言而退？
　　“你说够了没有？”
　　一声冷哼传来，截住了红袍老妇的话语……被人如此指着鼻子喝骂，桑牙族长暗恼不已，要不是看对方与李岳凡是“一路”人，恐怕早发难了。
　　缓了口气，桑牙族长强压下怒意道：“老夫不知道你们说的汉王宝藏到底是什么，但这里乃是秦皇陵墓的地下宫殿，即便有宝藏，也不是你们这些外人能够窥视的。”说罢，老人的目光凝聚，一股压抑的气息淡淡散开！
　　“呃……”
　　红袍老妇身子一颤，清晰的目光渐渐迷茫，甚至变得空洞。
　　“读神术！”
　　岳凡、尘香神色一怔！他们并非惊讶异术攻击，而是奇怪，桑牙族长为何能在地宫内使用异术不被限制。看来，这座皇陵还有许多神秘不是外人所知晓的。同时，二人的心中的警惕更深。
　　“咦！？”
　　施碧瑶察觉到异样，一脸惊愕：“是异术……竟然是异术！？五位婆婆小心！”
　　“老五……老五，你怎么样！”
　　吃过前面的苦头，白婆婆等人不敢冒失出手，只得把红袍老妇拉回身旁，将其缓醒。
　　“刚才怎么回事？”
　　红袍老妇茫然无措，施碧瑶连忙解释道：“红老，刚才对方在你身上施展异术，现在应该没事了。”
　　不理会对方愤怒的表情，桑牙组长若有所思：“奇怪……奇怪……这些人真是来寻找汉王藏宝，而不是秦皇宝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见对方如此态度，红袍老妇就要发作，身旁的白婆婆却把她拦了下来。
　　这时，岳凡突然插口道：“施碧瑶，不管你们信不信，这位桑牙族长说的都是真的。此处地宫确实是秦皇的陵墓，并不是汉王藏宝的地方……”
　　“李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施碧瑶现在已经相信对方之言，可她是心中更加迷惑。汉王宝藏的秘密乃是陈家先辈一代代传下来的，怎么会变成秦皇的陵墓？
　　“有人在算计我们。”
　　岳凡面色冷然，深邃的眼眸透着寒光！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任人摆布的少年。尽管他甘于平淡，从来就稀罕什么宝藏、秘密，但此时被人算计局中，却由不得自己。说到底，尘香的变化、明右与小火遇险……都与那暗中之人有莫大的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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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施碧瑶很快便领悟到岳凡话中之意，转而沉声道：“这位桑牙族长，我们并不想与你等为敌人，只因家族世代相传，这里有先辈所埋藏的宝藏，所以我们才会来这里找回宝藏……至于秦皇陵墓，我们从未听说过，不知道族长是否清楚其中玄机？”
　　对放一句话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既给双方留了余地，又把问题丢给了对方。
　　“这……”桑牙族长想了想道：“二百多年前，我们一族曾经收留过一位流落此岛之人……想必此处有宝藏的消息，就是从那时候流传出去的。”
　　“不对！”
　　岳凡忽然打断道：“还有个人应该知道……”
　　“谁？”
　　众人齐问，岳凡一字字道：“第一个发现此岛的人。”
　　“什么！”
　　桑......
　　牙族长一惊，有些难以置信：“你，你是说妖师徐福？这…这怎么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的。”岳凡语气漠然道：“只要他未死，那一切都有可能！即便死了，临死之前也能做许多事情……至少，传送消息的能力还是有的。”
　　桑牙族长愣在原地，尘香紧锁眉头。而施碧瑶与五老相互对视，脸上尽是茫然！很显然，他们并不知晓当年发生之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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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阵过后，岳凡再次开口：“施碧瑶，你们不只是为了宝藏而来的吧！”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施碧瑶看了看白婆婆，然后点头道：“不错！我们来此的主要是为了找寻两件东西，两件关系到本宗命运的东西。至于宝藏，只是想顺便带走而已。”
　　说着，施碧瑶的目光瞥了瞥桑牙族长，后者依然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之中，苦苦思索着什么。
　　“什么东西？”岳凡皱眉。能够令楼上楼如此劳师动众，必然不是一般的东西。
　　施碧瑶郑重道：“「万人斩」与「天魔鉴」……”
　　“什么！？万人斩、天魔鉴？”
　　这次是尘香面露惊疑，随即，她望着对方冷冷道：“原来，你们是魔门的人！”
　　寒气直逼，气氛再次凝重！
　　“魔门！？”
　　岳凡不由怔了怔，似乎对施碧瑶等人的身份有点意外。
　　桑牙族长刚刚回醒，听到尘香这番话，顿时觉得一头大不已。看样子，李岳凡、尘香与对方六人，不是“一路”的……事情真是越来越复杂了。
　　见尘香如此慎重，岳凡好奇道：“万人斩和天魔鉴是什么东西？”
　　施碧瑶还未开口，尘香抢过话道：“万人斩和天魔鉴乃是魔门至宝，一个是上古凶器、一个是魔门历代魔尊传承之物。据说，谁要是得到这两样东西，便能超越天道的极限，成为新的魔尊，号令整个魔门……到时候，腥风血雨，天下再难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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