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红尘惊天变
　　突然之间风云变色，天地一片黯然，所有的人惊愕的望着聚武台上。
　　这…这是怎么回事？
　　岳凡感到怀中的尘香微微颤动、心脉恢复，胸口深深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而那把染血的「承影」已经不知所踪。
　　激动！瘪喜！兴奋！
　　此时的岳凡，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如果非要形容，那只能用一个字来表达，他“傻”了，幸福的傻了……
　　此刻，风沙漫天，幸福在身边！
　　岳凡不在乎其他，只在乎怀中的人儿。
　　……
　　“嘤——”
　　一声悦儿的鸣叫在众人脑海中回荡，似宣泄、似欢悦，带动着人们的心绪……
　　与此同时，岳凡袖中的「鱼肠」和太宵背上的「纯钧」不约而同的飞上天空，乱而有序的自由舞动着。
　　“快看！那是什么！？”
　　台下惊呼声此起彼伏，众人闻声望去，只见一道红色光影从尘香体内冲出，直上云宵，与剑齐飞！
　　待人们看清楚红影模样，个个愣在当场。
　　那分明是一只红色鸟，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只会飞的“鸡”，只不过尾巴长而美丽！
　　“祥鸟「重明」！？”
　　岳凡微微怔了怔，不由叫出那怪鸟的名字，有了前两次的经验，他自然明白那一定是「承影」中的剑灵。他还记得，在万柳怀的《山海异志》中有过记载：祥鸟「重明」，其形似鸡，鸣声如凤，尾翎带彩，力能搏兽，还能辟除猛兽妖物等灾害。而且此鸟双目中各有两个眼珠，因此被世人唤作重明鸟。
　　古人有云：重明头上有冠，是文德；足后有距能斗，是武德；敌在前敢拼，是勇德；有食物招呼同类，是仁德；守夜不失时，天时报晓，是信德。以为“五德之禽”祥鸟是矣。
　　当然，这里的人大多是江湖草莽之辈，如何知道这上古异兽的故事。好在有了岳凡的提醒，太宵、寇斐等人随即也回醒过来，反倒是隐宗和魔门之人久久都未缓神，眼中写满了疑惑……还有惊然！
　　“老魔，十大神兵现世，你怎么看？”天阴老怪瞥过头，一脸严肃的对着独孤无锋。
　　独孤无锋眉头凝重，颔首道：“魔兵现世，神兵也现世，也许是时候到了吧！”
　　“嘿嘿~~~”天阴老怪阴笑道：“是要到时候了，最好是越乱越好！”
　　转而看隐宗一方，项天羽、鲁庶等人的表情异常凝重，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
　　「重明」与「纯钧」、「鱼肠」在天上飞舞，下方众人看得如痴如醉，仿佛沉浸其中！
　　“嘤——”
　　又是一声脆鸣，飞舞中的「重明」直落而下，融如尘香体内。
　　「鱼肠」、「纯钧」也各自回到岳凡和太宵手中。
　　“神兵认主！？”
　　岳凡愣愣的望着尘香，只见她那苍白的脸庞慢慢恢复血色，甚至透着淡淡的莹光。唯一的遗憾则是人儿依然静静的闭着双眼，不知何时才能醒来。
　　“尘…尘香……”
　　声音在颤抖，岳凡说话很轻很柔，不知道是害怕打扰尘香，还是担心她无法醒过来。从极怒到狂喜、从绝望到希望……种种矛盾的心情汇聚在了一起，简直令岳凡处在崩溃与疯狂的边缘。
　　另一方，薛凝嫣沉吟片刻，直接朝着岳凡走去。
　　“李岳凡，把尘香交给我，我带她回山门修养。”
　　“滚！！！这次谁也不能把她从我身边带走，谁都不能……”
　　对于薛凝嫣劝解，岳凡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余怒未消的他，反而朝着对方就是一阵狂暴的怒吼！
　　“嗷嗷——”
　　感受到岳凡的愤怒，身旁的小火立即龇牙咧嘴的咆哮着。
　　“你……”
　　薛凝嫣本该发怒，就连她自己也认为应该生气，可是他却出奇的安静了下来，找不出半点理由。看着眼前男子那一头雪白的头发，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最后只有一声长长的叹息。
　　……
　　“咳！比咳咳~~~”
　　一阵剧烈的咳嗽传来，无尘子与蒙战缓缓战起。二人面色惨白、双眼无光，看上去与普通的遭老头儿无异，那里还有当初的威风与飘逸。
　　深深吸了口气，无尘子颤抖着右手指向岳凡：“李…李岳凡……你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吗？如果魔门控制了江湖，到时候神州大地将会生灵涂炭……而你，你就是魔门的帮凶，你也是凶手！”
　　“……”岳凡冷冷的瞥了对方一眼，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动容。复又看着怀中的尘香，眼中尽是温情。
　　“李岳凡——”
　　蒙战怒极，虚弱的呵斥道：“今日之辱，老夫…定要与你誓不罢休……”蒙战的这番豪言壮语极大的引起了众人的反感，尤其是隐宗与魔门两方之人，更是感到颜面扫尽、无地自容。
　　想那台下江湖众人不是白痴，自然明白今日谁是谁非。可蒙战非但一败涂地，竟然说出如此不要脸面的话，这不是自己犯贱召人恨么！
　　“阿弥陀佛——”
　　一声柔和的梵音响彻耳边，众人只见青天小和尚缓步走到岳凡身边，合手行了一礼，然后转向蒙战道：“蒙战师叔，岳凡大哥予我佛宗有大恩，且为我佛宗的沙门护法，希望师叔不要为难于他。”
　　“什么？！”
　　“沙门护法？！”
　　无尘子与蒙战相对而视，眼中惊讶一闪而逝。
　　对于佛宗的事，他们二人还是知道不少。表面上看，这佛宗势力分散天下各地，可是彼此之间都有联系。更重要的是，佛宗重生之事早已传遍了各大隐宗，如此一个庞大的势力，谁都不愿意得罪。而“沙门护法”之位意义非凡，绝对不仅仅是一个打手这么简单。因此，要是有谁想对付李岳凡，就不得不掂量掂量自己能否抗得住佛宗的压力。
　　无尘子与蒙战静静的站在原地，心中不断思索着如何处理此事。他们想不到李岳凡不但与白武帝等人交好，又有佛宗这样的一层关系在……如此看来，报复之事却要从长计议了。
　　“哼！”
　　一个冷俊的声音打断了无尘子二人的念想，薛凝嫣面无表情的道：“无尘老道，你师侄伤我师妹之事你如何交代？”
　　“交代！？”无尘子静下心来，知道今日不能在争，于是冷漠的道：“待傲寒师侄醒来，老道便带他到天门谢罪。”
　　“喂喂喂……你们有完没完？”
　　天阴老怪一脸不耐烦的道：“无尘老儿，你们隐宗那方的宝贝小子现在已经站不起来了吧？我们这方的小子现在还站着，现在你们是不是应该愿赌服输啊？”
　　一想起自己那两枚天晶，蒙战哪能答应，愤然道：“天阴老怪，明明是你们破坏规矩，怎么能算作我们输？要不是李岳凡突然出现，你们那小子找就死了……”
　　“不要脸的东西！”天阴老怪不屑的望了对方道：“刚才不知道是谁在那里说输了就是输了，现在还好意思耍赖，我看你们这些老小子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你…你……”蒙战怒而反驳，偏偏无从说起。
　　“唉~~~”
　　无尘子长长探了口气，即便心有不甘，还是无奈的点了点头，然后将十枚天晶抛向对方！
　　“好……很好！很好！哈哈哈哈——”看着那白闪闪的天晶，天阴老怪邪恶的大笑着，就像是一个饥渴的色鬼，看到一群没穿衣服的女郎！
　　蒙战痛心疾首，一双眼睛狠狠瞪向不远处的李岳凡，仇恨的种子就此种下。
　　……
　　收了天晶，天阴老怪又是一阵怪小。想了想，他最后还是取出四枚，一枚给铁血，另外三枚却是直接抛到了岳凡身上。
　　“咦？！”
　　就在这时，平原远处正有一大群人骑马疾奔而来！
　　贝到此景，铁血赫然迎上前去。
　　平原外围，一大群人骑着骏马疾奔而来，目标显然是武林大会。
　　聚武台下众人见此状况，纷纷让出道路，而台上之人均把注意力转移到铁血身上。
　　“属下董大海，拜见会主！”
　　“红雨会弟子绿衣，参见会主……”
　　“海沙帮弟子毛三，参见会主……”
　　“连环坞弟子飞天龙，参见会主……”
　　“天雄帮弟子吴小六，参见会主……”
　　“我等参见会主！”
　　……
　　一行十二人，除了董大海之外，其余之人全都是兄弟会隶属的帮派弟子。
　　“董执事，这是怎么回事？”铁血见依附的帮会几乎都派有人来，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如此一想，他刚才还良好的心情顿时沉入深底。
　　董大海急忙迈前一步，供身回答道：“禀告会主，各地方分坛和地盘被一群神秘人袭击、死伤惨重，所以各分坛大哥派人来此求援……由于事出突然，总坛无人可派，所以属下擅自做主把他们全部带来了。”
　　“分坛被袭击！？”
　　铁血心神一震，面色更见苍白，好不容易缓了缓气，他随即转向另外十一名分坛弟子道：“我问你们，知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下方十一人面面想觑，最后齐齐摇头。
　　铁血又问：“他们有多少人？使的什么武功？”
　　那红雨会的绿衣率先开口道：“回禀会主，袭击红雨会的大概有二三十名高手，其中带头的两个人异常厉害，连曾大哥和我们大姐都被他们打伤……”
　　见铁血不言，绿衣继续道：“袭击我们的那些人武功繁博，有空峒的七伤拳、天邪宗的寒冰掌、峨嵋的回风拂柳剑、天山的三分剑法、华山的混元功、武当、少林和其他势力的绝学都有……还有一些我们从没见过的武功。那些武学无一不是江湖上的绝技，我们的人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大姐现在带着众人正往洛阳撤离，绿衣先到一步请求会主支援。”
　　听完这翻话，高台下立时掀起了一场争论的风暴。尤其是各大势力的人，更是起茫然之中带着愤怒！
　　“放屁！放屁！放屁！我们什么时候派人去攻打你们？你这婢女休要乱说！”
　　“没错，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无的放失、栽脏嫁祸！”
　　“乱嚼舌根……”
　　……
　　各大势力的弟子纷纷出言怒驳，绿衣身子猛缩，心头既害怕有委屈，眼泪不自觉的涌了出来。
　　台下发生的一切，铁血全看在眼里，心头暗恼对方这些人竟在这个时候闹事，于是略带怒气的声音道：“铁某希望有些人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巴，莫要让铁某恨上你们！”
　　铁血声音不大，但效果却是出奇的好。不稍片刻，台下的争论渐渐平息。
　　贝到这样的一幕，各大势力的首领无不感到意外，不过随即想想也就释然了。以铁血如今的身份地位，在加上刚才他的表现，谁要是被记恨上了，以后觉得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当然，相比之下，不少人更是惧怕铁血身后的李岳凡，这个连神秘高手的敢打得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
　　“那其他帮派呢？”
　　当下，铁血陆续问了几人，大概的情况都与红雨会差不多，只是死伤程度有所差别。甚至有的分坛，主事的大哥也死了。
　　武林大会之初，铁血为了防止各分坛有所意外，把兄弟会七品以上的高手全部安排到各分坛坐镇，想不到该发生的始终发生了，而且这场暴风雨来比自己想象的更为猛烈！只是他想不明白，除了江湖之外的力量，江湖中还有谁，拥有如此强大的力量。
　　猛然，铁血想到一个人，一个自己意料之外的人——慕容傲寒！
　　这慕容世家既然是有备而来，岂会没暗中打算，若非李岳凡的出现，这时候站在高台上统一整个江湖的人，恐怕就是慕容傲寒了。
　　一想到这里，铁血惊出一身冷汗，愧疚的同时，对岳凡的感激无以复加！
　　……
　　武林大会发展到现在也算是诸多曲折，经历如此多的变故，众人的心里只觉乱做一团，全然不知所措。就算是各大势力的首领也是一阵无力之感。
　　微微沉吟，铁血走向天阴老怪道：“前辈，不知道我们之间的约定是否算数？”
　　“算算算，怎么能不算……”
　　一想到无尘子等人的惨样，天阴老怪的心里就美滋滋的，故做大方道：“从今天起，江湖所有势力门派，全都要听你的。如果有谁敢说一个不字……老夫灭其满门！桀桀桀——”
　　灭其满门！！！
　　四个字阴森之中透着血腥，台下众人无不脚底倒抽凉气。
　　最后的胜利还是被铁血占了去，各大势力的首领一脸艰难，虽然有些不甘心，但他们也没有太多不服气，毕竟铁血的实力与势力摆在眼前，而且后面还有更恐怖的势力为其撑腰，因此，如果谁要是有什么多余的想法，最好竟早忘掉，否则后果不是他们这些人能承受的。
　　“统一江湖……我，终于成功了！”
　　大局以定，铁血底头不语，双手捏成拳印微微颤动，此时的心绪，外人恐怕一辈子都无法体会。他的付出、他的努力、他的困难、他的艰辛与痛苦，谁能体会……以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铁血心中的坚定就如同百炼之钢精，宁折不曲！
　　顿了顿，天阴老怪转向无尘子等人道：“无尘老儿，既然是你们隐宗败了，那么江湖的事，你们现在无权干涉了吧？”
　　“我等自会遵守诺言！”
　　无尘子面沉如水不再多说，冷冷瞥过李岳凡一眼，然后带着慕容世间等人离开。
　　“哼！”蒙战狠狠瞪了瞪岳凡，亦是忿忿而去。
　　“这就走了？怎么不多玩玩？嘎嘎嘎——”天阴老怪眼睛眯成一线，心头痛快无比。多年的郁结今朝得以发泄，情绪似乎有点难以控制。
　　尽管对方笑的很讨厌，或着说很讨打，但是项天羽和薛凝嫣并没有就此离开，而鲁庶、五子等人同样如此。也许，他们都有各自留下的理由。
　　……
　　得到了魔门的答案，铁血点了点头叫来童翔：“兄弟，你和董执事一起回去，带着会里的人全力接应，然后把所有分坛的势力收拢洛阳……从今以后，兄弟会再无分坛！”
　　“遵命。”
　　童翔不疑有他，带着董大海等人和兄弟会的精英应声离去。
　　对于铁血的这一决定，对各大势力之人来说，确实是始料不及！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以铁血如今的势力，竟甘愿让出自己的势力地盘。当然，没人会认为铁血是因为这次袭击而退缩的。
　　“这小子究竟想干什么？”天阴老怪喃喃自语，疑惑的目光在铁血身上反复打量。
　　然而这个时候，浑暗的天空中突然闪过一道黑影！
　　天阴老怪轻轻招手，一只鸽子诡异的落在他的手中，不再动弹……
　　“这下真是热闹了！嘿嘿~~~”
　　一声怪笑，天阴老怪把手中信笺抛给铁血道：“你现在是江湖之主，这事就让你自己处理吧……”想了想，他又道：“如果你觉得有困难，老夫可以帮你一次，全当是你表现不错的奖励。”
　　铁血不再理会对方，自顾打开信笺……
　　“什么！？”看着信中短短数语，铁血的表情越来越凝重！转身看了看台上的王充，他把手中信笺传了过去，后者愕然打开，顿时脸色大变！
　　台下，向若海见情况不对，即问道：“老三，怎么回事？”
　　回过神后，王充急忙把信递了过去：“青帮各分舵受到一群神秘人的袭击……”
　　“怎么会这样？！”向若海心神猛震，表情与铁血听到兄弟会分坛受袭时一样。
　　铁血环顾四周，沉声道：“各大势力的都在这里，想必暗中还有另一群势力在运作。如果铁某没有猜错，这次袭击，绝对不是针对某个势力而来……”
　　话音未落，天下又有几只鸽子飞来！各大势力的首领纷纷出手！
　　信笺传到手中，众人首领无不勃然变色！
　　日渐西落，暮沉沉的天空，犹如人们压抑的心情，阴暗且昏乱。
　　世间从来多纷扰，江湖争斗几时休？
　　是劳累、是疲惫，或许还有其他……
　　现在的岳凡，一刻都不想待在这个沉重的地方，一刻都不想！于是他紧紧将尘香抱在怀里，什么话也没说便离开了这里，只留一道孤独的身影，在苍茫的大地上越伸越长。似乎，江湖就此远去，再与他无关。
　　“嗷~~~”
　　一声莫名的吼叫，小火默默的跟在岳凡身后，它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着……它只知道，跟在岳凡身边，已经成为了自己的习惯，而且这样的感觉还不错。
　　……
　　对于李岳凡的离去，没有人挽留、也没有人议论，毕竟，他们谁都没有资格去说些什么。寇斐、鲁庶等人始终没有开口，不是不想，而是不能。这个时候，李岳凡需要自己的空间，安宁、平和……再没有人能强迫他去做些什么，至少在这一刻，谁都不能！
　　龙俊、丁毅手中抱着一本墨迹未干的书册，无力的跪在地上，那是大会前李岳凡留给他们唯一的东西。二人伤心的表情不含半点泪光，或许，有种哭诉不需要眼泪。
　　台下角落处，关心泪湿双眼，模糊视线，更模糊了心，她终于明白有种爱叫奢远。因为，她看得见，却又看不见……
　　贝着那渐渐远去的身影，铁血长长叹了一口气，心绪中包含着太多的复杂。有松懈、有惋惜、有无奈、有苦涩，甚至还有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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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湖乱了，也许江湖本来就没有平静过。
　　各大势力遭遇侵袭，铁血明白事情非常严重，当下与各大势力达成共适，先把外敌击退再谈其他。
　　是以，各大势力安排好相关事宜后匆匆返回老巢，而其余的江湖人士则三五成群的离开了落日平原。至于天阴老怪与鲁庶等一大群人，也都各有各的有去处，没有再留下。
　　待众人全部散去，空旷的聚武台上只有铁血一人站立。似冷清，似伤感……又似孤独。
　　武林大会终于是圆满的结束，尽管结果不是想象中那样让人满意，但众人还是不得不接受这样的结果。既然无法改变，他们只能暗自期待，过了明天，江湖会是怎样一番景象……或繁荣，或更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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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阳城郊，翠柳山庄大门紧闭。
　　自慕容世家之人回来以后，再无半点动静，就连其余三大世家的人同样被拒之门外。
　　密室内，慕容傲寒盘坐在玉床之上，周身雾气缭绕、若隐若现……
　　慕容成与慕容冷雪默默守在一旁，脸上满是关切与焦急。
　　……
　　片刻过后，慕容傲寒缓缓睁开双眼，冷俊的目光中，依然透露着对岳凡那一“箭”的余悸，似乎成了灵魂深处的一种烙印。
　　“傲寒……”
　　“大哥，你好些没有？”
　　父女二人见慕容傲寒已经转醒，连忙围拢过去，脸上紧绷的表情随之松弛下来。
　　“恩！”
　　缓过神后，慕容傲寒虚弱的点了点头，略带沙哑的声音道：“师叔临走时给我服下了一粒「九转益神丹」，现在已没什么大碍，只需修养半月便能完全康复。”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贝到儿子如今这副模样，慕容成重重叹了口气道：“傲寒，想不到那李岳凡竟然会如此凶悍，看来我们还是小贝他了。另外那个铁血，也远远超出了我们的估计，一个能够对自己狠的人，那才是真正的狠角色啊！”
　　慕容冷雪也是深有感触：“爹说得没错，这次我们还是棋差一着，最后却是功败垂成。幸好这次大哥没事，否则我们慕容家，怕是再无出头之日了！”慕容成想了想，接过话道：“傲寒，不如我们先把所有的力量先收回来，等你伤好之际我们在从长计议。”
　　“功败垂成？从长计议？呵呵~~~”
　　慕容傲寒非但没有懈气，反而笑着，振作精神道：“爹、冷雪，事情还没有结束，失败二字言之过早了。”
　　“哦？”慕容成眼睛一亮，急声道：“傲寒难道还有别的打算？”
　　“我们布置了这么久，岂会因我一个人的成败而定？”慕容傲寒双眼凝神道：“当初虽然我很有信心能赢，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还是暗中埋下了一些棋子，只要我不死，这些棋子就会在我的掌控之中，到时候，就算那铁血统一江湖，又有什么力量与我一较长短？哼哼~~~”
　　“可是……”慕容冷雪担心道：“大哥，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魔门的人插手进来怎么办？对上那写老怪物，我们可没有半点胜算啊！这次他们赢了江湖的赌局，隐宗的人也不能干预江湖之事，我担心……”
　　“这不碍事。”慕容傲寒摆了摆手，神秘一笑道：“江湖与天下真就分得清楚吗？冷雪别忘了，江湖容于天下，而我们，还有一争天下的力量……”
　　“大哥的意思……”慕容冷雪怔了怔，忽笑道：“大哥是想把江湖和天下搅乱，然后好混水莫鱼？”
　　“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慕容傲寒忽然之间神采飞扬：“只有乱世才能成就我们的千古霸业！只要我们能把江湖各大势力瓦解，涉及其天下逐鹿，那魔门的人也没有理由干预我们之间的争斗……到时候任何人都不能阻挡我们的脚步，就算是隐宗的人，也只是我们利用的工具罢了。”
　　一番激动后，慕容成振奋道：“那依傲寒的意思，我们现在是不是应该有所行动？”
　　“不错！”
　　慕容傲寒眼露凶光道：“我要让争斗因我而起，我要让他们因我而灭，我要让江湖因我而乱，我要让天下因我改变！我们的机会，就在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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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天色已昏沉，洛阳城的大街小巷点燃了灯火。
　　多事的一天总算就要过去，这些个江湖中人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洛阳。
　　没有太多的兴奋与话题，他们此时此刻，依然沉浸在武林大会紧张的氛围之中，更有甚者，直接靠在墙角的一处，呼然而睡，希望梦中在没有江湖的纷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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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中的凤阳楼异常安静！
　　在这时间，一个烟花之地竟然如此安静，确实让人感到意外，难道这家青楼有什么更加重大的事情发生？原本乘兴而来，想要在这温柔乡过上做客的人们，最后不得不败兴而归。
　　“姐姐，那些江湖中人都回来了，五老他们怎么还没有到啊？”奴娇此刻已把小明右带回凤阳楼，但见五老还未赶到，心里有些按耐不住。
　　“我想，他们应该快到了吧！”施碧瑶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心不在焉的回答着……随即，她又看向角落处小明右，然后走上前道：“小家伙，你用不了多久便能自由了。”
　　“哼！”
　　小明右冷冷瞪着对方，也不说话。虽然这些天来自己过得丰衣足食，甚至比以前过的日子还要好上百倍，但他的心里就是不自在，他从未如此渴望过自由，他希望能够马上回到岳凡的身边……他，还只是个孩子，尽管坚强，可他离不开心灵的依靠。
　　“小瑶……”
　　正在这时，屋外传来一个苍老且柔和的声音。
　　话音未落，几个身影已经出现在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