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金令》


  • 作者:指点乾坤

  • 第一章 古瓶风波
  • 第一章 古瓶风波
      “姓名!!”
      “刘金尉。”
      “哎,我不是记的你叫什么屁屁的吗。”
      “警察同志,那个屁屁是小名,我本来的名字就是刘金尉,屁屁那名字是我妈给起的歪名,别人从小就叫惯的,因为听起来顺耳又搏笑的,这不就都叫上了嘛,一叫就叫了我二十多年。”
      “噢,怪不得,我说我也是管这片的,老听人叫你屁屁,还真没听过你的大名。”
      “您笑话我呢,您说我老实巴交的,啥坏事没干过,没偷过煤球,没顺过人自行车铃铛什么的,怎么会跟您打上交道了呢。”
      “你的意思,让你来这还冤枉你了?”
      “不敢,警察同志,我就是不明白我怎么会莫名其妙来您这了呢,我刚才还在家看电视来呢,正好演你们警察的连续剧呢,就那个重案六组,真叫好看,正崇拜呢,您给我弄这了。”
      “你废话真挺多啊,不枉你叫个屁屁这名啊。”
      “呵呵。”
      “好了,咱们都认识,一个街上的,闲话少说,我告诉你,我这是正经问你话,不过不是拘留啊,你不用紧张,只是有点事找你了解一点情况,真是抓你的话,刚才就不是我一个人去了。”
      “那是,我明白,重案六组的电视剧我也没白看啊,您这叫传唤问话,了解情况,我当老百姓的积极配合您就行了,要不然我也不敢这么多废话不是。”
      “好了好了,屁屁,闲话说多了浪费唾沫,咱们街坊住着这么多年了,我也不为难你,我问你什么你老实告诉我就行了。”
      “放心,我一定知无不言。”
      “现在开始吧,姓名?”
      “您写过了。”
      “年龄?”
      “25。”
      “职业?”
      “开出租的。”
      “司机啊。”
      “是。”
      “你知道我为啥找你来问话吗?”
      “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吗。”
      “真不知道。”
      “那好,我问你,你前几天是不是在北郊从一瘦子那买了个古董瓶子?”
      “!!!!这事您听谁说的啊。”
      “废话,卖你瓶子的那个‘猴精’让我们抓了,那个瓶子现在你那,对吗?”
      我看着我对面的这位警察,老实说我也经常见他,都是一个区的,不算陌生,我住的地方离他们的派出所又很近,平时低头不见抬头见,可这会和他面对面坐在偌大的拘留室里,我却感到一阵莫名的恐慌,象不认识这个人一样。环境能改变人这话一点不假啊。
      “那个瓶子现在在你那对吗,屁屁同志?”
      他问完我这句话后一动不动,黑黑的瞳孔死死的盯着我,我知道是希望能从我回答的话里找出破绽。
      我看了对面的警察一眼,没怎么思考就嘴皮子一哆嗦:“我这哪有什么瓶子啊,你说的瘦猴是谁,我不认识。我这半月都在开出租车啊,怎么可能有人卖给我什么古董瓶子。”
      虽然事后证实我现在这么说这极其愚蠢,不过我这会可没想那么多,主要是我存着侥幸,那时候弄回这瓶子的时候根本没人看见,再说那“猴精”三角眼从别人手里弄过来这瓶子时根本不知道里面还另有乾坤,是我无意中发现的。可能是我拿着那个古董瓶子跑着转了几天,被眼红的人看到举报了,警察才找我问话的吧。我有点后悔自己太招摇了。
      二十分钟之后我就尝到胡说八道带来的后果了,警察指着我的鼻子,从背后拿出一副手铐:“刘金尉,你以为我是白痴对吧,把你叫来就是问问你话?那样说那是救你呢,你买的那个瓶子是偷挖来的古董,你这是文物销脏知道吗。你拿着它问东问西跑了几天了,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要老实说的话我看在一个片儿长大的份上,还有你老爹的面子上能给你说说情,你倒好,不说实话,这边早就把你的情况摸的门儿清了,你那个瓶子藏在哪我们都知道。你早交出来还能撇清关系,现在是你自己不识时务,不是我不帮你,法律无情!你先在这待会吧。等找到那瓶子再给你好好捋捋清楚!”说完这话,这位警察哥们把我往椅子上一拷,然后拿着我刚才的“谎话笔录”气呼呼的摔门出去了,我听到他出去后打电话的声音,断断绪绪的听不清楚,不过我听到一句:“让这小子在这先待着吧,不行再这扣留48小时好了……他老爸……又怎么样……”得,我这算正式被拘留了。
      人生就是这么戏剧化,刚才我还在家看关于警察的电视连续剧呢,可转眼的工夫就被一个现实中的警察给拷在派出所的拘留室里,成了名副其实的嫌疑人,还牵扯到古董销脏的嫌疑,靠!想想我老爹考古协会会长的身份,真让我哭笑不得。我吐了一口气,扭扭脖子,坐在椅子上,决定好好的想想这几天所发生的事。
      我叫刘金尉,25了,还有一个屁屁的小名,那名字被别人叫着有意思,自己听着别扭,二十多年叫下来听惯了也就不那么讨厌了,我是开出租车的,老爹虽然是市文物考古协会的会长,可对我来说没什么实际意义,他那个协会也就是个民间组织,没什么特权,平时也就是听到哪里搞建筑有什么墓被挖了,或是哪里出土文物了,他们那些对古董文物着迷的人就一窝风的跑去考察,不过一般政府是不让这些民间的考古人员进入真正的文物挖掘现场的,不过我老爹有个人大代表身份就方便多了,这伙协会的人看老头子有这个便宜,年纪又大,干脆就推举他当了协会的会长,不过就是图他的代表身份跑着方便罢了。
      再者我住的南阳城地处中原地区,古文化遗址极多,古墓葬什么的就更别说了,三国时这里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曹操刘备诸葛亮那些人在三国时期就是在我们这里打的热火朝天的,那些远离市区的深山老林里不知道埋藏了多少先辈古人的秘密,这么个地方考古协会能闲的住吗,反正我老爹干的挺热乎的。
      我当兵回来两年多,虽然在部队是个业务尖子,可回到地方还是得从头干起,我又不大喜欢老爹那一套考古的玩意,再说那个协会又是个民间机构,进去了也没有油水可捞,正好我舅舅有辆出租车,当兵期间在部队也考了驾照,就干上了这行,先混着再说。
      我所住的城市南阳市是个中等发展型的城市,经济不算太发达,汽车出租行业起步比较晚,有了大城市的借鉴,政府限制了出租车的数量,只有一千多辆,不像大城市那样,一个城市几万辆出租车挤在一地争吃一碗饭。同行业之间竞争少了,钱当然也就好挣一些,所以出租行业在我们这里还算不错的职业;不过这行撑不着,饿不死,就是累,不过我的年龄决定了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不过这会我坐在拘留室的椅子上,可没空想我那出租车,我敲了敲头,回忆前几天遇到“瘦猴”三角眼时的情景。
      那是几天前的早上吧,当第一缕阳光刚刚爬到这个城市的最东边的时候,我已经出车挣到第一笔钱了,客人是个女的,大清早穿的花里胡哨,挺暴露的,一看就知道是做皮肉生意的,也就是小姐,经过一夜的折腾,眼神呆滞,不过脸蛋白白圆圆的挺好看,上了车说去北郊,然后就靠在后座默默地抽起烟,我一边开车一边通过后视镜观察她,现在的女孩子,长的漂漂亮亮的,有多少工作不能做,非要去做这个,除了一些家庭原因可能就是心理空虚吧。
      我胡乱的猜测着我后座的这位,一般遇到这种人我不主动和她答腔,容易惹麻烦。上次就遇到过一位,上车也是不说话,可我一答腔问她,那话稠的让我差点把方向盘吃了,红嘴唇得得的还离不开她那些烂事,什么那男的长的象猪头但却很厉害,弄了她一个晚上,还说我很帅,昨晚上为啥不是我,后来就一个劲的叫大哥,最后下车不给钱,说看我顺眼,要陪我睡觉给我抵车钱,弄的街上许多人围观,我一年轻小伙子那受的了这个,后来自认倒霉,不问她要车钱把她哄下车,方向盘一打就溜了。后来再遇到这种人我就当自己是哑巴了。今天拉的这位我看还是老政策,当哑巴,少惹为妙。
      车开到城郊的一个庄口停了下来,小姐们都喜欢租郊区的这些便宜房子,那姐儿们下了车,我暗暗呼了口气,看着那姐们扭着小屁股进庄了,心想没什么事就好。
      正好这离我家也不远,就打算回家吃早饭,我把车倒出庄口,方向一打就准备离开,这时听到车后边“嗵”的响了一声,凭我的经验不是撞到什么东西就是路边有大石头把轮胎给硌了,我赶紧下车,绕到车后检查,可没见什么大石头,也没什么人啊,正奇怪呢,“嗵”,又是一声,这下我看清了,是路边蹲着一位,对着我又打手势又挤眼,手里还拿着一块黄不拉叽的东西,我仔细一看,土坷拉,妈的原来就是这家伙在边上蹲着砸我车的,我的火一下就上来了:“操,你干吗呢。”转到车上拿了个平时修车的螺丝拧子就过去了。
      平时我是个和气脾气,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今天一看到这家伙火气噌的就上来了,我现在分析可能是砸我车那家伙长的太寒碜了,一头乱脏发,三角眼,精他娘的瘦,对着我嬉皮笑脸,旁边放着个烂鼓鼓的麻包袋,一看就知道是个不地道的主,再着开车的都爱车如命,他砸我车比砸我脸还让我生气,又是那么个贼样,看着我就火大,妈X的敢砸我车,我冲着三角眼就过去了,照理说一般的小贼看到我拎着铁棒子虎视耽耽的样子都该躲一下了,可三角眼不这样,反倒站起来冲我打手势,一边还用手在嘴上做姿势让我小声点,我就有点纳闷了,正要开口问呢,这位哥们先开口了。
      “弟弟,对不住了。”
      “谁是你弟弟啊,你别乱攀亲。你妈的砸我车干吗啊。”
      “哎呦,对不住。我不砸你车你不就走了嘛。”嘿,希奇了,就这家伙还想坐车么,我奇怪了。
      “你要坐车不会喊啊。”
      我晃晃手里的铁棒,问他。这会我才看清这哥们的真容,一头卷卷的染过的脏黄短发,三眼皮的三角眼,颧骨高耸,鼻子反倒塌着,薄唇大嘴,一对尖耳朵,一嘴的散牙,身上穿着我眼熟的绿军装,皱巴巴的,一身斑斑点点的黄干泥,下巴上挂着几根半死不活的短胡子,脸上脏脏的分辨不出年龄,乍一看就像刚从地洞里爬上来的黄鼠狼。
      这会一个劲的给我赔不是,精瘦的脸上堆着讪笑,比哭好看不到哪去。我一阵厌恶,心说赶紧走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这会看清这个人了,知道是“走手”的,也就是个贼,旁边的烂麻包口袋里肯定是他偷的东西,想找个下家销脏吧。
      “滚吧,老子没兴趣看你偷来的东西。”我转身想走。
      “哎。”
      他竟然拉住我,我火气一下就又上来了,推了他一把,刚想走,又被他拉住了,没完了。
      “兄弟,你容我把话说完行不行,我不是贼,我就是这庄上的。不信你可以看我的暂住证啊。”
      我纳闷了,看着他递上来的暂住证,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看,我没骗你吧,费这么大劲只是想让你看看我刚挖到的东西。这会大清早的没啥人,我没文化,看不懂这玩意,你给看看值不值钱。差不多的话我就卖你了。”
      我看着这家伙的猥琐样,知道这话十有八九是胡扯,那证件估计也是假的,不过既然都到这份上了,看看也无所谓。老爹平时也给我讲点文物方面的知识,虽然懂的不太多。可起码不会被这猥琐的三角眼骗了吧。
      看我没意见了,三角眼才从旁边的烂麻袋里掏出了个长长的圆圆的东西,我一看,好家伙,还挺大,几乎半米多高的一个瓶子,上面粘粘的呼了好多的黄泥,就和三角眼身上的泥巴颜色差不多,我心里一动,不会是真叫这家伙挖到什么古董了吧。
      三角眼挤着眼叫我看,我伸手摸了摸,粘呼呼的一手泥,我转到车上拿来水壶把这个瓶子冲了冲,这才看清。
      这是个说四方不四方又有点圆圆肚子的青铜瓶,挺厚实的,上面附着了好多因为年代久远而生出来的青胎色,斑斑驳驳的,表面刻了着许多花纹和我不认识的字。
      我一看心里明白了六七分,这可能是个汉代的东西,汉代冶铁技术发展很鼎盛,南阳至今还有汉代冶铁工厂的遗址,虽然这两年在这里出土了不少汉代的文物,文物展览什么的我也去看过几回,可都是些兵器,民间用品什么的,可做工这么精美的瓶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就先问他,你这东西哪来的?想卖多少钱?三角眼一看我问价,知道有门,嘿嘿一笑。
      “哥们,看你也识货啊,不瞒你,我是刚从坟地里挖出来的。要的话开个价你拿走。”
      “刚挖出来的,骗我的吧,外面的泥是湿的不假,可瓶里面还有一层干泥的痕迹啊,不是刚挖的吧,你是从哪偷来得?说实话!”
      我的口气加重了,他看看我手里的铁棒,头耷拉了一阵,估计是看我体格比他健壮,动起手来不占便宜,便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哥们你眼真尖,我说实话,虽然不是刚挖的,不过也差不多,是我前几天串来的,还差点把命陪上,就想赶紧出手,我这两天在这等人买,也有几个人问,可都是看看就走,这年头,人们警惕性提高了,操,都以为我是骗人的,我要是骗人,天打雷劈,叫那坟里的玩意儿咬死。”
      “你说这话我也不信啊,什么坟里的玩意啊乱七八糟的。”
      “哥哥你别急嘛,既然想买,不如上我家,听我慢慢给你讲好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别是玩闷棍的吧,把哥们我诱到僻静地方砸倒,连人带车给我“充公”了?还是小心一点,我说不去,看大路上说话也不方便,就把三角眼连人带东西给拉到我车上,把他带到更远一点的郊区,反正我也不怕他给我翻邪风,就他一个人,哪是我这个部队里的武状元的对手。看到后面没有跟什么人和车,我放心了,就和三角眼坐在一起听他讲瓶子的来历。
      虽然我很不情愿叫这个脏家伙坐在我的车上,可我对这个瓶子实在是好奇,又听说他说什么古墓里的玩意,好奇心促使,也就顾不得他那副脏相了。三角眼看我确实有意,再说这两天遭了不少白眼,难得有买家,就唾沫横飞,一五一十的给我讲了这瓶子的来历。我一听就听出了一身的白毛汗。
      原来这三角眼是个职业的文物贩子,也盗过古墓,不过这家伙挺谦虚,自谦是他们这一行里最不入流的,平时也就是上深山里收点老百姓家里的旧东西,然后拿到城里骗冤大头,他们这行叫“串死物”,把收上来的文物叫死货,让别人听了还以为是骂人呢。
      他是属于小打小闹性质,盗墓挖坟用他的话说是“偶尔为之”(靠,这脏三角眼竟然能说这么文气的话,不容易)。他们这行把专业盗墓的叫“土夫子”,我们这边都叫“土扒子”,都是同一个职业,这家伙平时也就是小打小闹的,没收过什么好玩意儿,可深山老林里钻多了偶尔也能碰到好东西。
      这天他在南阳郊县的深山里乱钻“串死物”,天黑了,就到老乡家里借宿。南阳这地方,地处中国第二级地貌台阶向第三级地貌台阶过渡的边坡上,东边是桐柏山、北面是伏牛山,西靠秦岭。南边是襄北丘岭地,其地貌,山地、丘岭、平原约各占三分之一,最高的山峰海拔2200多米,最低的平原地海拔不足90米。说白了,整个南阳地区就像是个正放着的大碗,周围的几大山脉把南阳围成一个近乎椭圆的盆地地型,从风水学上来讲是个极聚地气的地方,要不然当年的卧龙诸葛亮也不会躬耕在这地方等刘备来三顾茅庐。
      这三角眼借宿的地方,是南阳的偏西南地区,位于淅川县和内乡县交界的地方,西临丹江,东边是宝天曼自然保护区,这里树高林密,大山一座连着一座,是这些文物贩子们“串死物”的最佳地点。
      不过这天三角眼运气不是很好,连爬了两座山,转了几个村子也没收上来什么好东西,就淘到几个晚清的破碗,几枚制钱外加半块不知道是哪朝县令的墓碑,眼看天黑了,就借宿在山边的一家农户家里,给人家20多块钱,借住个几天,就当是自己串物的中转站。
      晚上吃完晚饭,就在当院和主人家聊天,这家伙嘴皮子利索,一会工夫就骚磨的女主人把他当成了亲人一样,进屋给他拿了碗煮熟的咸鸭蛋,这地方离城市远,平时的生活日用品都是山里人自己出山背回来的,所以三角眼知道这碗咸鸭蛋的分量,当时就有点飘飘然,开始胡吹起来,说自己多有能耐,见过大世面,又拿出自己收上来的烂碗一通显摆,把自己说成是进山考察的大考古家,又问主人家有没有什么古代的东西拿拿出来他给鉴定鉴定,保证慧眼视真金,他正吹的天花乱坠,这家女主人的公公就打断他,问他是不是收古物?收的价高不高?三角眼一听就来精神了,忙问是不是家里有什么东西想卖?老人忙说不是,是在一个老伙计家里看到过一个绿铜瓶子,也说不上来是哪朝哪代的,而且这东西来的不容易,那老人的儿子就因为这瓶子送了命,那个老伙计就想找人看看,卖了给自己弄点棺材本,可这深山里平时也不来人,自己一个人也没法出去。就托这老哥们给打听着点,外边来人收东西了就告诉一声,今天看到三角眼挺实成(靠,他实成,老头可能老糊涂了,被这人精给忽悠了)就问问这里面的情况。三角眼听到这好消息还能不上杆子啊,赶紧大爷爷爷的叫着要上那家去看,老人慌了,忙说那老伙计住的地方在另外一座山里呢,天晚了,山路不好走,转天再去。三角眼只好压住急火先住下了。
      隔天老人拄着个棍子叫上三角眼就上路了,山里人身体真好,70多了还能翻山越岭,直翻了两座山,天擦黑的时候才到地方,这里偏僻的糁人,方圆几十公里就这么一户人家,你要半道摔死在山沟里可能就从此跨入失踪人口的行列了。三角眼心里可乐坏了,地方越偏,他那些同行才越到不了,收到好东西的可能性就越大,在老人给老伙计介绍完三角眼以后他就迫不及待要看瓶子,那老乡就从屋里拿出个绿色的青铜瓶。就是害的我进拘留所的那个东西。三角眼一看就知道是个古物,可他那点水平分辨不出是哪朝代的东西,不过这行里都知道,青铜器物只要是真的,贩到外边就是大价钱,弄的好一下就脱贫了,三角眼强压住心里的狂喜,打听起来这东西的来历,一是好奇心,想知道怎么就为这瓶子死了一个人,二是得知道这玩意到底是怎么得来的,回头卖的时候也好吹嘘吹嘘。
      我听到这也是急不可耐的催他快点讲,这家伙这会到不急了,估计看我是个买家,反倒要我请他吃饭,要不然啥也不说,没办法,这种无赖最会顺杆爬,我也是很想知道这瓶子的来历,就把他弄到早点摊上,给他买了点吃的,就又把他弄到车上让他赶紧把剩下的屁放完。三角眼吃完东西,拍拍肚子,才又接着刚才的话茬继续讲起来。
      在那老人家里三角眼一问起这瓶子的来历,那老头就抹上了眼泪,说他的儿子狗蛋就是因为这瓶子送了命,可怜自己老了没人送终,然后就一个劲的哭哭啼啼,三角眼也是明白人,赶紧给老人掏了几百块钱,又说了几句安慰话,老人这才断断续续的说出个所以然来。
      原来在几年前山里来了一大批当兵的在山里鼓捣石头,我一听就知道是搞国防建设的,就是把山挖空了建造导弹基地什么的,这些事在我这当过兵的人眼里不算什么。可山里人哪见过这阵势,就知道那些当兵的进来一批又一批,可从没见出去过,有些工程车都不知怎么进来的,拉的一车车的大石块也不知道都运到哪去了,当时那老人的儿子,也就是狗蛋,在山路边见到当兵的路过就拉住人家问,是不是山里有宝贝,这么多人都去挖啊。当兵的就笑,没理他,时间长了那些当兵的就都认识他了,知道他有点憨憨的,有一天就问他要不要去他们那里去打打杂,给工钱,狗蛋一听当然愿意,按理说山里的这种国防建设是不允许老百姓靠近的,可那些兵们知道狗儿有点缺心眼。连团长都知道他是个傻蛋,这几天建设任务遇到点意外,人手不够,连炊事班的人都派上了,再加上只是要他上伙房给打打杂,劈劈柴什么的,就把他招到部队里当个临时工。不过他去的时候还是被炊事班长连唬带吓的教育过了,不允许他把这里的事告诉别人,狗蛋当然是没口子的答应,后来就被留下了。
      干了几天,狗蛋就发现有点不对劲,这里的人都不怎么说话,脸上都是阴沉沉的,别看这狗蛋有点憨,可也不是完全的傻子,就问那炊事班的班长怎么回事,班长就告诉他是工程上死人了,不过具体是怎么回事没告诉他。然后就叫他把做好的饭菜给挑到工地上,在工地上的战士都没啥食欲,有些还在抹眼泪,狗蛋就往工地的里面走了走,看到在一座山前面停着好多工程车,他也说不上是什么车,山的一面给挖了一个大洞,里面黑呼呼的不知道多深,狗蛋知道这座山是这一片山里最大的一座,地形很有意思,林莽环抱当中一座大山,四面围衬着四座小山,中央还有条深沟给隔着,就象是个多角纽扣一样,狗蛋小时侯老上这山上砍柴。不过现在当兵的来了,山里人就不让靠近了,正看着呢,突然间就见人群一阵骚动,有些人就往山洞里跑,有些人从山洞里出来,还低声的骂“操他妈的烂洞,真邪门”,狗蛋就奇怪,不过也不敢问,后来被人撵回炊事班的驻地。
      这小子也是经不住好奇,就又向班长打听今天的事,班长看他一脸的好奇样,忍不住问了他一句:“你们这山里是不是闹鬼?”狗蛋一听就哆嗦开了,这傻小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鬼,班长看他吓成那个样子,反倒笑了,就给他讲了这两天在基地里发生的怪事。基地就是那个山洞,本来是建导弹基地的前期工程,可挖了两天,就没法挖下去了,里面积水太严重,管挖洞的工程师也是很纳闷,这山虽然挺大可没见什么走水源的地方啊,怎么山里面象被挖开的椰子一样,突突的往外冒水呢,冒起来还不停,刚挖开的时候是一小股,后来变成大股,把前面挖洞的连人带车给冲了出来,把后面下电线的排线兵当场给压死了两个,在后面指挥的工程师躲闪不及给撞成重伤,现在还在抢救呢,工程就停了下来。
      团长一看出事了,就派人先在出水的地方弄个导流渠,把水先排到外面的沟里,看看能不能把这股水给排干,今天早上里面的水越来越小,好象快排完的样子,团长就派了一个排的战士进洞去查看情况,回来报告说洞里的水基本排完了,但是当初开裂的那个漏水的洞还在往外流水,那个洞里面很黑,看不清有多深,问团长工程要不要继续,团长说工程师还在抢救呢,现在情况没摸清楚不能再胡乱挖了,这里地势很低,西面还有丹江,里面弄不好通着丹江水源,先进洞摸摸那个小洞的情况,等上边派过来专家再做下一步打算。那个排长就自告奋勇的要进洞查看情况,挑了几个会水的战士,带上氧气瓶和一些装备就进去了,可这一进去一天就没见出来,团长急了,又派了一个排的战士,这次都拿上武器,进洞去看看怎么回事,这次到是出来了,就是狗蛋送饭那一阵子,两个架一个出来的,先前进洞的那几个战士被人架到外面,都是脸色发白,身上的衣服象被什么东西咬过一样,弄的稀烂,有些连屁股都漏了出来,给他们的装备也丢了。出来后那个排长还算清醒,但却一个劲的说有鬼,是鬼养的妖怪把他们的衣服吃了。团长看到这种情形也没说话,让人把受惊吓的战士带下去调理,转过头问救人的战士是怎么回事,那战士也说不上来,只说那个洞里水很多,刚进去的时候是淌水,再往里面是个斜坡,虽然没水了可里面有一股难问的味道,而且听到里面有呼呼的声音,不知道是什么,走了一会就看到那几个战士趴在地上,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的,救援的战士就赶紧把他们弄出来了,团长问他们没看到别的什么东西?战士们说没有,可一进那洞就感觉浑身不舒服,好象有人在看他们一样。当时救人要紧,没再往里进了。团长听到这时就没再问什么了,让人把伤员安顿好,就自顾自的回团部了。
      我听到这就问,那个团长后来没再派人查看查看?三角眼笑了笑说,那咱不知道,我只是问这瓶子的来历,别的我也没打听,那我又问这瓶子怎么回事,三角眼说别急,这就到说瓶子的时候了。
      狗蛋知道了这些事后,也是吓的不轻,山里人对大山都怀有敬畏之心,对这些当兵的挖山本来就不满,他老爹就常给狗蛋讲山神得罪不得,弄不好会降罪给山里人的,现在出了这些事狗蛋也不想在这呆了,就准备辞工,他打定主意时天也黑了,就先睡下等天明再说。
      睡到半夜被人给推醒了,一看是那个进洞救人的排长,还有两个战士在旁边站着,都是一脸的严肃,再一看,还是全副武装呢,狗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那个排长就告诉他给准备点干粮,要去执行紧急任务,狗蛋当时也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就起来给他们拿了一些馒头淡水什么的,用布包了一兜给那个排长,排长就让他给他们带路说是要出山,狗蛋就晕晕忽忽的跟他们走了,可一出去这傻狗蛋就感觉不对劲了,这哪是要出山啊,分明是要往那个闹鬼的山洞里去嘛,狗蛋不干了,说怕鬼不去,可排长旁边的大个子一巴掌就呼过来,晃晃冲锋枪上的刺刀骂骂咧咧的说不去就开了他,老子们要发财,别挡了财路,本来怕他报信应该结果了他,可还得有人带路出山,就留他一条命,狗蛋毕竟胆小,这边一吓唬,也就顾不得闹鬼的事了,乖乖的跟他们去了。
      到了那洞口,里面竟然还有人,不过狗蛋没看清楚,虽然洞里装的有工程照明用的壁灯,但那人站在黑影里看不清脸孔,那人看把狗蛋也带来了,就骂了排长一句,然后就叫这几个人进洞,自己则站在黑影里一动不动,那个排长把狗蛋双手双脚一捆,告诉让他老实的呆在这,然后自己领着两个战士就往洞里进。狗蛋躺在湿漉漉的洞口,看着四周的环境,傻傻的脑袋这会怎么也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想看看旁边站的那位,可那人站的位置根本看不清脸,只是背对着狗蛋一根根的抽烟,看来也是很烦躁。
      狗蛋被捆在地下,又冷又困,就不自觉的迷瞪起来,也不知道过多长时间,迷迷糊糊的听到有人叫他“傻小子,快起来,快走”,就觉得被人一把拽起来,脚上的绳子也被弄开了,然后给了他一个塞满东西的大军用布包,让他快往外跑,他转身看到刚才那个排长站在他身后,一脸的血,端着枪,对着那个洞口,眼睛死死的盯着里面,嗓子沙哑的喊着,王哥,小龙已经牺牲了,我在这顶着,你和大个儿带着这傻小子赶紧走吧,把东西带出去,我今天看来是要光荣在这了,妈的,人为财死,你出去后别忘了帮我照顾我那个女儿和老娘就行。
      在黑影里的王哥答应了一声,就拉着狗蛋往外跑,那个大哥子在后边跟着,狗蛋被拽着跑出来的间隙听到两声枪响,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那个排长,这一看不要紧,吓的当场尿了裤子,你当他看到什么了。我他妈哪知道啊,你不会讲快点,操,你说书呢,还给我留个话头,我骂了三角眼一句,三角眼翻翻白眼,就接着往下讲。
      狗蛋看到什么吓的尿裤子?老天爷,他看到那个排长这会正在给人当洒水壶呢,怎么回事,原来那洞里不知道伸出个什么东西,乌蓬蓬的,有好几个,正插在那个排长的身上,弄的个透心凉,在那上下左右的乱甩,那排长体内的血成雾状一样嗤嗤的往外乱喷,把旁边的山洞墙壁都染成了红彤彤的,就象在汽车烤漆房里喷油漆一样。
      狗蛋哪见过人死这么惨的,尿裤子还是轻的,没当场吓成个真傻蛋就不错了,那个大个子当然也看到了,赶紧一推狗蛋,又照着他的屁股来了一脚,骂道:“傻比,快走啊,这会让你尿泡里。快把东西给老子带出去。”狗蛋被大个子连拉带扯的弄出洞来,那个王哥也跟在后面。
      三个人跑到洞外看到里面没出来东西,就匆匆的拉着狗蛋跑出基地,那个王哥看着狗蛋,对大个儿交代了几句,竟然转身回基地去了,后来狗蛋就被大个带着出了林子,大个儿要狗蛋给他带路钻出了山林,到了丹江边上,大个就从那军用口袋里掏出这个瓶子,说这东西送给他,也可能是嫌太大不好拿,然后就和狗蛋告别,说还有别的任务,就坐船顺江走了。
      狗蛋回到了家,连惊带吓大病了一场,最后竟然一命呜呼了,死前才把这事告诉了他老爹,说大兵给他的瓶子不是个好东西,太邪气,自己就是被妨死了,要他爹把瓶子卖了,最好搬出这山里。他爹到没听他的,一辈子都在山里住,已经习惯了,白发人送完黑发人之后就一直住在这山里,那个瓶子被他爹一直放在家里的菩萨像旁边,希望能借菩萨的力量镇住瓶子的邪气。直到老头老的快不行了,就打算卖了弄点棺材本,这不才让三角眼拣了个大漏。
      终于听完三角眼的讲述,我对这瓶子的兴趣更大了,可听这家伙给我讲这么详细,心里也有点不太相信,也不敢确定是不是真有这么挡子事,毕竟是发生在二十多年前的事,又这么隐秘,不过这瓶子到是货真价实的在这摆着呢,我就问三角眼既然这瓶子是真的干吗不找个大买主给卖了,发笔大财?他挤了挤眼,对我说是看我面善,又和这瓶子有缘,就当是宝物识真主,他作顺水人情,我一听他又开始胡扯了就知道里面还有隐情,要不然这家伙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把这种级别的古董给我这对古文物一知半解的白脖?就一个劲的追问他原因,他被我逼急了就说是知道我是文物协会刘会长的儿子,想通过我给引见引见,然后弄清楚这瓶子的来历,我不禁感到好笑,我老爹还这么有名啊,连他这种“土扒子”都知道他,平时还真没看出来,我说你想见他老人家还不容易吗,他退休后整天都在他们那个文物协会的楼里待着,你打听一下不就可以找到他了,干吗还绕这么大弯子,又是装小偷又是砸车的,弄的我以为你是劫道打闷棍的,差点把你放倒在那。
      三角眼嘿嘿的笑着说,我这么办也是有苦难言啊,我干这行是黑行,不能见光的,知道你家老爷子的大名,只认玩意,不问来历,不会把我交给公家嘛,小哥又不是坏人,才找上你的。不过早上你拉的那小妞真不错,是你女朋友?
      我看他一和我混熟就没正型,不禁苦笑,就说我给引见可以,不过你这玩意得放我这,我也感兴趣,想自己研究研究,我也是随口这么一说,心想这家伙肯定不愿意,就可以把他弄走,主要是我不想给老爹找麻烦。谁知道三角眼竟然满口答应,把东西往我车上一放,二话不说跳下车就走了,我一时醒不过来劲,还想叫住这家伙,可他转脚就没影了,真是怪事,我一时也没辙,心说先回家再说吧。
      回到家之后我就去找我老爹,不巧他这两天不在家,问我妈,说是去了西峡山里参加考古挖掘去了。上西峡去了?不会是挖恐龙蛋去了吧,他到是挺忙的。这老头平时也不用手机,他不喜欢这些高科技的玩意,既然没法联系上他,就只有等他回来再说了。三角眼也不知道跑哪去了,我拿着瓶子一时没辙了,只好先上网查查资料了,查了几天没查出来什么有用的东西。
      三角眼说的那些二十多年前的事到是真的,网上也只有很少的一些信息,毕竟那地方属于国防机密,只说是当时山洪爆发把施工的山洞淹了,后来部队就撤了,这也是当时的报纸说的,别的消息还真没多少,关于瓶子的东西到有不少,据我从网上分析的资料来看,这瓶子应该是汉代的,汉代的青铜器都喜欢在器物表面弄些文字和图案,而且在瓶身上还能看到当时非常流行的金银错工艺,金银错工艺就是把金属混合着用来装饰古时的器物,起到美观的作用,在汉代往后开始发展兴盛起来,我看到这瓶身上的工艺还是镶嵌法和涂画法相结合的,极其精美。这瓶子经过几千年的时间洗礼,依然光鲜如新,不仅赞叹古人的金属提炼技艺之高。
      我现在知道这瓶子如果是真的就是个国宝级的东西。更加对三角眼的最后的离开行为感到不可理解,不过也没想那么多,就把瓶子拿起来想再仔细观察观察,三角眼当时把这上面呼了好多黄泥,忽悠我说是刚从地里挖的,现在瓶子已经被我洗净了,我看着这件“文物”,心说我这点道行只是能知道这瓶子的皮毛啊,得找个懂行的给鉴定鉴定,可老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是个急脾气,等他回来太被动了,不如主动出击,就想把瓶子弄到文物市场去给找人给看看,我也认识几个在那做生意的哥们,让他们找人给鉴定鉴定是不是真的再说。别浪费了这么长时间要是个假玩意,那才叫好笑呢。
      手伸到瓶子嘴那里想把它抠起来放到我车上,谁知道手一滑,嗵的掉到了地上了,我一看,暗骂自己不小心,瓶子外面是被我洗净了,可瓶里面还沾着好多土呢,怪不得这么不糙手呢,看来得再给他洗洗,就拿到外面的大水池子里放了一池子水,给它来个里面的搓搓。我洗着洗着就感觉不对了,手摸到瓶子底的厚度,和外面看起来有很大的差别,就是瓶子的底在里面的厚度比在外边看着要多的多,几乎有瓶子总高度的一半了,我就纳闷了,这中间是怎么回事,难不成古人当时浇铸这瓶子的时候底料备的太足了,最后一股脑的都给烧到瓶底里面了?心说不可能,我用手敲了敲,瓶子中间发出的声音很怪,不象是实心,但也不是空心,我就更奇怪了,拿了手电筒往里照了照,这一照我才明白,看来我不给它里面洗澡还发现不了这东西内有乾坤呢。
      原来在瓶子的内部有一个螺旋状的盖子,四面还有几个像扣环一样的东西,看样子能拧开,我试着把手伸进里面去拧那几个扣环,还挺紧,不很好弄,就进屋拿了个平时修车用的大钳子,又找了几团软布,把钳子头包了一下,我是怕把那扣环拧断,这可是宝贝,万一弄坏了可不好,我用上了吃奶的巧劲,费了半天的时间,才把那螺旋盖子给弄开,可弄开以后我傻眼了,里面竟然什么也没有!!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妈的,费了这么大劲,白忙活了,站起来去拿那个螺旋盖子,却又发现了新大陆,哈哈,原来还是有东西的,在那个盖子的背面有个凹槽,中间扣着一个很怪异的东西,说它怪异,是因为我看到那个东西之后有种非常奇怪的冲动,并且来得很猛烈,事后想想连自己也说不清楚,当时我只看了一眼就一把就把那东西给扣了下来,紧紧的抓在手心里,有十分钟左右我才回过神来,也弄不明白自己的举动,然后仔细的看这个东西,是个四不象的玩意,不圆不方,硬邦邦的不知道是什么金属做成的,上面刻着几个繁体字,而中间却镶嵌着一个动物爪子一样的突起物,看材质和这东西还不一样,因为两种物质所发出的光泽有明显的不同,中间的“爪子”是光溜溜的,还有很多细小纹理,皱皱巴巴的,反光点非常多,在太阳底下非常闪眼,不知道里面搀了什么物质,不会是钻石吧。我又仔细看了看,不像是。
      包裹在这爪子外面一层的物质黑油油的很是光滑,平平的反射着太阳光,我看来看去看不出是什么玩意造的,反面也刻着些花纹,不过中间就刻了一个字,像是个隶书写的“曹”字,我看看瓶子里再没有什么了,就把那个盖子盖回了原位。然后拉着瓶子就上了古玩交易市场,本来只是想找个人打听一下这种瓶子的来历,可一拿出来就轰动了半条街,都说是个宝贝,有人问价的,有人研究的,还有人拉着我问我从哪得来的,弄的我干眨眼回答不出来,我一看这阵势,乖乖,赶紧走,这玩意还是别现世的好,老老实实的等老爹回来再研究吧。我把瓶子拉回来藏在床底下,就继续开车挣钱了,三角眼就再也没出现过,那个小东西就整天带在身上,可没想到才几天就给警察知道了。现在又说我是销脏嫌疑犯,我不是冤死了。
      我回忆到这儿的时候,对三角眼就更加疑惑了,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怎么又会被警察给逮到了,也不知道关在哪?这小子也没从我这拿到钱啊,怎么警察说我是从他手里买的呢,可能是这“猥琐货”在警察那胡说的吧。我想再好好想想,这时拘留室的铁门打开了,刚才那警察又进来了,打开了我的手铐,脸上看起来比刚才出去的时候好多了,只对我说了一句:“你爸爸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