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再见若梦
　　上官昊怀着落寞的心情拨出一串号码，约了一个旧日相好在酒店开了房间，对方受宠若惊的早早等在约会的地点。
　　两人一进酒店客房，便急不可耐的滚在一起，云雨过后，上官昊点燃一支烟，却怎么也平复不了焦躁的心情，心里好像有把火再烧，却怎么也浇不息。
　　女子见上官昊久久沉默，用后背对着她，不禁靠上他的后背：“昊儿，你好久没有找我了，让我回到你身边吧。”
　　上官昊站起身，在衣服里掏出一张支票，随便写下一行数字扔在她身上：“滚。越远越好。”
　　深沉的眸子让人看不到底，女子没敢再说一句话，急忙穿起衣服灰溜溜的走出客房。
　　这时，手机响了起来，是奶奶：“昊儿，今晚回家睡吧，奶奶心里不舒服。”
　　上官昊听说，急忙穿起衣服赶回家。
　　赶到家，却看到奶奶安然地坐在客厅，和白芷聊着什么，看样子聊得很投机。
　　看到上官昊，奶奶埋怨的说：“整天忙得不见人影，幸亏有小芷陪我，不然……”
　　上官昊怀疑的问：“奶奶，您没事吧？”
　　白芷柔声接到：“刚刚奶奶心疼，吃过药已经没事了。”
　　奶奶走过来，拉住上官昊的手：“昊儿，你可得替奶奶好好儿谢谢小芷，我累了，先去睡，你陪小芷。”
　　转头对白芷说：“小芷，今晚不要走了，这里房间很多，让管家给你收拾一间，以后来了就住这儿。”
　　白芷掩饰住内心的喜悦：“奶奶，这不太合适吧？”眼睛却是看向上官昊的。
　　没等上官昊说话，奶奶已经不用置疑的说：“就这么定了，奶奶一个人很寂寞，以后还想你能天天来陪奶奶说话呢！除非你嫌我这个老太婆罗嗦。’
　　白芷马上回答：“哪儿的话奶奶，小芷恨不得天天陪在奶奶身边呢。”
　　上官老太太满意的说道：“那就好，今晚就住下吧。”说完，径直离去。一看就是一贯发号施令的主。
　　客厅里剩下上官昊和白芷两个人，上官昊看着奶奶硬朗的身影，怎么也不像发病的样子，心里不耐，奶奶竟然要用这种办法。
　　白芷亲昵地拉住上官昊胳膊：“昊，喝杯茶好吗？”
　　“好。”目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看着白芷，直到看的她不自在起来，才斟酌的开口：“奶奶很喜欢你。”
　　白芷娇羞的低下头：“我和奶奶很投缘。”不知他要说什么，内心期待着。
　　上官昊冷漠的开口：“奶奶不能代表我的感受，我是不会结婚或者恋爱的，对于我，这是间很麻烦的事。”
　　白芷受伤的抬起头，看着上官昊：“我就那么讨厌吗？你要一次次提醒我，不要靠近你？那么若梦呢？何莉呢？她们是什么身份？”
　　上官昊不悦的拧起眉头，还没有女人敢管他的闲事，口气冰冷下来：“那是一个成熟男人正常的需求，我不需要向你解释。”
　　白芷泫然欲泣到：“上官昊，你不该这么对我说话，不该这么残忍。”说着，泪珠滚滚而下。
　　甚至有些抽噎的：“我不在乎你爱不爱我，不在乎你心里有谁，只想对你好，每天能看到你，这点卑微的要求你也要拒绝吗？我很没有尊严是不是？你瞧不起我是不是？”
　　嘴角挂着一丝嘲笑：“我宁愿爱，并痛着，也不要向你一样因为怕伤害而拒绝爱，最起码，我觉得我是个有血有肉的人。”
　　说完，拎起包向外走去。心里紧张着：“孤住一掷了，上官昊，留下我，求你，留下我。’
　　心里默念着的白芷在上官昊拉住她手腕的那一刻，嘴角露出不易察觉的得意神色，转身投进上官昊的怀抱。
　　鼻端传来一股脂粉气，心里一痛，但压抑着：“上官昊，不要赶我走，我愿意陪你冒险，愿意等，哪怕有一天你告诉我你爱了，那个女孩儿不是我，我仍会笑着为你祝福，在你爱上什么人之前，让我继续做梦，好吗？”
　　眼里的泪水扑簌簌的滑落，样子楚楚动人。
　　上官昊心里一热，忍不住吻上她的眼睛，她的泪是咸的，是为他而流，温柔的吻上她的嘴，没有一丝欲望的，慰籍的吻。
　　白芷软软的靠在上官昊身上，上官昊扶住她：“好了，去睡吧。”
　　白芷幸福乖巧的点点头：“好，对了，过几天圣诞节，能一起过吗？”
　　上官昊迟疑了一下：“圣诞节吗？我们公司组织了一个化妆舞会，要邀请我们的法国合作伙伴，恐怕……”
　　白芷眼里亮亮的：“这样啊，我还没参加过这样的活动呢，能带我一起参加吗？作为你的普通朋友，好吗？”
　　上官昊看到白芷眼中灼灼的期盼，勉强点点头：“好吧，到时候我去接你。”
　　圣诞节将至，法国方面派来的代表都留在中国过节，上官昊决定为他们举办一个盛大的化妆舞会，表示自己的心意。
　　白芷接下来的几天都在期盼中度过，她要精心准备，让上官昊看她艳压群芳。对自己的容貌，白芷一向自信得很。
　　而苏童也接到了约瑟夫的邀请，电话是通过何莉接通的。本来苏童是准备拒绝的，可以一旁的何莉听说是纯西式的化妆舞会，没等苏童拒绝，便一把抢过电话，一迭声地答应了约瑟夫。
　　央求的看着苏童：“苏童，想想吧，化妆舞会，多浪漫，多刺激，我们一定要去，求你了。”
　　看着她无辜的眼神，苏童软了心肠，答应了何莉。
　　在某酒店宽大的大厅里，服务人员全部到位，屋顶的水晶灯把大厅照得金碧辉煌，形形色色的男女带着面具相挽着走进会场，看不出容颜。苏童何莉混杂其中，约瑟夫走在她俩旁边。
　　大会主持关掉吊灯，换上了迷蒙的灯光，周围的一切变得朦胧，大家分男女站开，谁也不知道对方是谁，可以随意的组合，大厅里响起音乐，舞会开始了。
　　这样的音乐，这样的灯光，戴着面具，不用担心会被谁认出，大家都很轻松，不一会男男女女都找到自己感兴趣的装扮，旋进舞池，跟着音乐摇摆起来。
　　何莉朝苏童摆摆手，和一个铁匠打扮得男子跳起舞来。
　　有几个没有舞伴的也踱到酒水厅端着高脚杯随便聊起天来。
　　苏童今天做牧羊女打扮，长发披散，头上围了条头巾，裙子是和何莉租来的。脸上带了一个自制的纸面具，遮住鼻子以上的部位。
　　约瑟夫排开众人，第一个来到苏童身边：“漂亮的牧羊女，可以邀请您挑第一支舞吗？”
　　面具后面的蓝眼睛调皮的朝苏童眨了眨。他一身牛仔打扮，脸上带着夸张的笑脸面具，眼睛一眨更显得俏皮。
　　苏童大方的把手放在他的手里，走进舞池。幸亏何莉这几天教会她一些舞步，虽不是很熟，但还能凑和着跟上节奏。
　　来到路上就已经和约瑟夫说好，自己不会跳舞，可约瑟夫坚持说可以带她，保准一晚上让苏童成为舞蹈皇后，回报她教他汉语尽职尽责。
　　约瑟夫是个细心的伙伴，虽然一开始苏童踩了他几次脚，但很快便在他的带动下应付自如了。
　　婀娜的身姿在约瑟夫的带领下旋转移动，在约瑟夫搂着她向后仰的动作中，围巾滑落，苏童要伸手抓住，却被另一支手拿了起来。
　　待要拿回，已经被带着舞到另一边，约瑟夫说道：“别紧张，一块头巾而已，没有她你一样是美丽的牧羊女。”
　　苏童心头一宽，不再理会掉了的头巾。
　　而接住苏童头巾的高大男子一身伯爵打扮，鼻子以上带着一张铜质面具，线条冷硬，在接到为围巾后一直注视着苏童的背影，随着苏童身后的长发有节奏的摇摆，他的眼眸越来越冷。
　　身边做皇后打扮得女子扯扯他的衣襟：“昊，怎么了？还继续吗？”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上官昊。刚刚舞到牧羊女身边，她的围巾滑落的一瞬，瀑布一般的长发洒落，柔柔的，随着节奏晃动，那身姿，那眼神……
　　上官昊陷入深思，被白芷一叫，才回过神来，冷愣说道：“你等一下，我马上回来。”
　　找到主持会场的部下，吩咐了几句，搂过白芷继续跳起来。眼睛却一直追寻着牧羊女的身影。
　　一曲终了，话筒里传来主持人的声音：“各位先生女士，为了活跃会场气氛，我们特意推出一个新活动，大家可以在跳舞过程中随意交换舞伴，祝大家玩儿的开心。”
　　音乐响起，舞池中传来欢呼声，气氛更加火热。舞池中频繁交换着舞伴，在晃动的迷离灯影下，人们忘记了身在何处，尽情的开放自己的情怀。
　　上官昊带着白芷迅速的旋转，几下便靠近了牧羊女，霸道的把白芷推给牛仔，拉过苏童，手钳进她的腰身，更快的旋转着，远离了人群。
　　苏童离开约瑟夫的怀抱，有些不适，拘禁的推开和上官昊的距离。
　　头顶熟悉的男声响起：“怎么，这么快就不认识自己的男人了？”
　　苏童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挣扎着要脱离他的怀抱：“放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上官昊却更紧地拥住她，把她拖到卫生间，从里面把门锁上，才好整以暇的放开她，抱着胳膊，像看猎物一样的看着苏童。
　　面具后的苏童眼睛喷着火焰：“你想干嘛？为什么总缠着我不放？”
　　上官昊伸手捏住苏童的下巴，冷冷的开口：“在那么疯狂的给予之后，让我确信你会继续跟我之后，却不告而别，你到底什么居心？还没有哪个女人可以这么玩弄我。”
　　苏童聚集了浑身的力气，要甩开他，却怎么也挣不脱他的钳制，脱力的任他捏着下巴，冷冷笑道：“不知道你再说什么。”
　　抬手要拿下面具：“你看清楚，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却在手刚刚碰上面具的刹那被上官昊擒住，语气突然变得温柔：“别拿下来。”
　　吻住她的唇，舌头热烈的纠缠着她的，嘴里喃喃道：“你该受到惩罚，妖女。”
　　苏童有一刻的眩晕，他吻得那么热烈，好像宣泄着无尽的思念，苏童的心随着身体一点点融化，几乎要软在他的怀里。
　　上官昊的手不自觉地伸进她的衣襟，向上侵袭，扶上她的柔软。
　　苏童一下清醒过来，羞愤的推开他：“她是什么？不过是泄欲的工具。”伸手狠狠地甩了他一个耳光。
　　“无耻，走开！你的事我都听何莉说了，我不是什么若梦，请你不要再纠缠我。”说着，一把扯下面具，抬头望着上官昊：“你看清楚，我是苏童。”
　　仰起的脸因为生气，驼红着，眼神却有些迷离，含着氤氲的水汽，如烛光中的海棠，娇艳梦幻。
　　上官昊忍不住抬手温柔的抚过她的眉眼。苏童像被烫到一样，惊慌得躲闪：“我说过我不是若梦了，你自重。”
　　勇气回到身上，坦然地望着上官昊：“听何莉说若梦只是你的床伴，这种关系既然几经结束，你又何必再找她呢？”
　　上官昊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苏童：“这和你有关系吗？”
　　苏童冷冷一笑：“是和我没什么关系，如果你能做到不再纠缠我。我长得和她很像吗？那么，同样是女孩儿，我多少可以体会她的心情。既然她选择离开，就是不希望继续延续你们————啊，这种不正常的关系，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呢？”
　　看到上官昊松动的眼神，苏童更加坦然地说：“找到她又怎样？你想过没有？继续做你的伴吗？还是你有更好的安排？或者，看你这么急切，是不是要给她一生一世的承诺？”
　　说完，苏童看到上官昊眼里的挣扎，冷冷说道：“何不给自己，也给那位若梦小姐一个好的收场，不要弄到两败俱伤。”
　　转身离去，心却莫名的痛着，看到约瑟夫寻来，夸张地搂住他的胳膊：“走，陪我喝一杯。”
　　约瑟夫感觉今晚的苏童有些不同，却说不清是哪儿，任她拉着离开卫生间。
　　上官昊在苏童离开后不久，落寞的走出来。不理会找来的白芷，一杯一杯的喝着酒，那架势好像喝的只是白水。
　　夜深了，人们在狂欢中散去，上官昊已经喝得酩酊大醉，在白芷的陪同下由司机送回他的小公寓。
　　白芷从上官昊口袋里掏出钥匙，迟疑了一下，打开门，把他架了进去，上官昊是个有酒品的人，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睡了过去，白芷看着他睡梦中纠结的脸，好像内心极度挣扎。
　　眼神坚定的说：“不管你怎样，我要订你了，上官昊。”
　　伸手开始脱上官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