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无耻》


  • 作者:香草的味道

  • 第二十三章 感人的情景再现
  • 第二十三章 感人的情景再现
      心湖再次沉沉睡去,这一次,她睡得格外的沉。
      身心俱疲也不过如此,就好像,你明明不想动,可是非有人要推着你往前走,你会忍不住想回头张望,但是那双手,不仅推着你往前走,还要掌控你的脸,阻止你朝后看。
      说不清楚的混沌,心空落落的。
      醒来,心湖不急着睁眼,她试图理清思绪,但是努力了很久,非但睡去前发生的事情她没有弄清楚,反而肚子不给面子的咕噜噜叫起来。
      非常不合时宜的声音,咕噜噜,咕噜噜……
      肚子好饿!
      心湖唰地睁开眼,小脸煞白。
      这几天,跌宕起伏的命运,她都……她都……瘦了……人比黄花瘦的瘦。
      “醒了?”
      秦无炎一把捞起她,将她架在他的膝头,弯眸笑眯眯的。
      这个表情……怎么这么不怀好意的感觉……
      “我要回家。”
      心湖咬牙,攥住衣领,她不要再被煎鱼,绝对,不要!
      “好。”
      嗯?这么爽快?
      “走。”
      秦无炎抱住她,足尖轻点,就开始在雪地里游刃有余地穿梭,比来时的速度,不知道快出多少倍。
      果然……什么内伤……都是骗人的!!
      “你要去哪儿?!”
      风呼呼地吹在脸上,心湖直觉有诈,目光充满质疑。
      “当然是回家啊,娘子。”
      娘子?!!这个称呼怎么这么别扭,回家?……
      “我不走!!”
      心湖手臂死死箍着秦无炎的脖子,试图勒不死他也憋死他。
      秦无炎停下来,凤眸微眯。
      “不走?”他薄唇轻勾,笑容阴渗渗的。
      “不走,你这是拐带民女!!我可以去官府告你!!!”
      “告我?”
      “对。”
      她绝对不承认自己也知道去官府告魔教教主拐带妇女是多么无聊的一件事情,何况,他们现在也不在官府管辖的范围,这种境外拐带……荒郊野外,四下无人,她被他掐死直接抛尸在此也……
      但是,她是一个有骨气的女侠,她相信邪不胜正,正气不倒。
      “我不跟你走,我要师父!”
      心湖大声的说,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意气用事,是心声而发,还是为了反对他而反对他。
      “好,很好。”
      秦无炎手臂一松,洒脱一抛。
      啪嗒!女侠脸朝下掉进雪里,在厚厚的积雪中用身体画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大字。
      呸呸吐出嘴里的雪,心湖气得够呛。
      “你无耻!!你魂淡!!你下流!!你这个卑鄙下流无耻的魂淡!!!”
      “这些,你昨天已经说过了。”秦无炎抱臂,居高临下斜睨她。
      “你就是无耻!就是魂淡!!就是下流!!”
      “谢谢夸奖。”
      秦无炎抬起修长的腿,毫不客气地跨过她。
      你……你要去哪儿?
      心湖望着秦无炎慢条斯理在雪地里踱着,就好像此刻不是在冰封的山谷,而是江南柳岸春风拂面般的闲适写意。
      “你先在这里冷静,我一会儿再回来。”
      “喂……”
      心湖还没来得及说出下一个字,秦无炎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这货是料定自己跑不出去是不是?!!
      心湖趴在地上郁闷地猛捶了一下蓬松的雪,登时激起一片碎雪飞溅,就像她此刻的心情,冰冷冷湿漉漉。
      不过,她并未等很久,秦无炎就回来了,同时丢了几只雪鸡在她脚下。
      好厉害!心湖难掩惊讶和崇拜。
      “吃吧。”
      吃?怎么吃?心湖抓起雪鸡的翅膀,还热乎乎的,明显刚归西没多久。
      “你不是饿了吗?”秦无炎挑眉。
      “你先吃给我看。” 再饿,这样生猛的造型也吃不下去啊。
      秦无炎接过她递来的雪鸡,将雪鸡脖子上的毛随意揪了揪,然后就着它的颈子,就一口咬下去,然后……竟然……喝起血来。
      心湖瞬间瞪得眼珠子都要凸出来!!
      他喝了一小会儿,然后将雪鸡递给她。
      “来一口?”
      那惬意的样子,就好像他刚喝的是美酒佳酿,如果不看他唇角那滴残存的鲜艳血迹的话。
      心湖女侠不自觉的身体后仰,手同时不自觉的抚上自己的光滑细腻的脖子,这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再看向他笑着时露出的白森森小尖牙……
      登时,她两眼一黑,双腿一蹬,昏了过去。
      昏过去前,她还在想,她绝对不是吓昏的,是饿昏的!是饿昏的!!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心湖女侠有一种……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
      因为,她竟然躺在床上!
      注意,是温暖的房间,身上有蓬松的丝缎被子盖着,身下铺着柔软床垫的床上!!
      而身旁,她侧脸看去,坐在床边的人……竟然是洛冉初。
      而且,她的小手,还被他攥在手心里,温暖的大掌,熨帖着她的小手。
      呼吸间,都是他身上那种松木糅杂檀香的气息,浸染到她心田里去,灌溉了她干涸龟裂的心。
      苍天啊……
      如果这是一个梦,她宁愿一睡不醒。
      为何才一闭眼一睁眼,她就从地狱到了天堂……
      她是已经死了吗死了吗?
      而这时,洛冉初似乎浅眠着,眼睛闭着,神态安详而静谧。
      如那一夜,她站在床边,心情忐忑地看着他,那种不敢让人心生亵渎的神圣。
      心,莫名又开始发酸了,眼眶,都热了,豆大的泪珠难以抑制的滚落出来,濡湿了身上的衣衫。
      哎,不对,这真的不是梦境,脸上有真实的泪水滚过的湿润,还带着点热热痒痒的感觉。
      她……真的回来了?怎么会?!
      惺忪睡眼被眼泪洗刷过,视野也变得清晰,她清楚地瞧见他眼睛下方的那圈青色,很长时间没睡过的样子,一脸倦意,温润如玉的容颜难掩憔悴。
      心湖忍不住抬起另一只手想贴上他的脸,这时,门突然开了。
      洛冉初醒过来,轻睁开眼。
      门口那人,和他的目光都落在半空中,离他的脸还有巴掌距离的,心湖女侠的那只欲行偷香窃玉之事的爪子。
      站在门口的秦无炎发出一声冷哧,声音虽然很轻,但是心湖女侠登时感受到那笔直朝她射过来的阴戾杀气。
      如果目光可以当刀子捅,她相信她这只爪子已经被戳烂,即将放到火上烤的熊掌。
      “啊哈哈……”
      心湖将那只手在空中运转一个弧线,顺利移到后脑勺,耙了耙一头的鸟窝乱发。,
      “师父,你怎么在这里,那个,我怎么回来的?”
      “你养的那条小雪狼带路,让我们找到了你们。”
      洛冉初目光柔和,那双静若秋水的眼眸,望着她时,却似乎起了点点微澜。
      “噢!”
      心湖惊诧的同时,突然对那只在她心目中一直等同于暖炉作用的小萌物起了敬仰。原来,它还可以起到雪地搜救的工作。
      真是太感人了……一会儿一定喂它一根大骨头,不,是每天一根。
      救命恩犬啊……不!是救命恩狼!!
      “那……”她的目光在洛冉初和秦无炎身上徘徊。
      “你们……”师兄弟和好了?
      “吃饭。”
      秦无炎冷冷地丢下这两个字,转身就走。
      “师父?”心湖费解地看着洛冉初。
      “先吃饭。”洛冉初揉了揉她的头发,一脸似水温柔。
      再然后……
      就出现了大家吃火锅的和睦温情画面。
      而这次……多了秦无炎,少了个连翘。
      心湖看到三师弟没事,长舒了一口气,开心地对着他左捏右捏。
      “师弟,你没事就好,担心死我了。”心湖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小脑袋在陆谷书身上蹭啊蹭。
      这次,她学聪明了,一看到三师弟,就一屁股挤在他和白恒之中间,丝毫没有理会那个被祖师爷有心空出来的,秦无炎和洛冉初中间的空位。
      像是有了默契一样,阮止水,秦无炎,洛冉初这师兄弟三人,都没言语,表情平静地吃饭。
      反倒是,祖师爷这个老头,热泪盈眶地看着他们三人坐在一起吃饭,像是怎么都看不够一样,对于此刻的团聚,他的表情欣慰又满足。
      “对了!”似乎想到什么,祖师爷突然叫了一嗓子。
      “小丫头,你答应我的那件事情做了吗?”他望着坐在对面正从锅里捞肉的心湖。
      他这句话,成功地将在座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一人身上。
      让好不容易松口气的女侠登时呼吸一窒,芒刺在背,如坐针毡。
      “什……什么事?”女侠磕巴。
      不妙,这个死老头的目光八卦诡异中透着难掩的兴奋,按照常态推论,接下来,她必然会倒霉。
      “就是见了秦无炎,要替我好好抱抱他。”
      “噗嗤!咳咳咳咳咳!!……”女侠一口口水喷出来,接着一通狂咳。
      背后多了两只手替她顺气,心湖侧脸看了看三师弟,又看了看大师兄,因为白恒之的手,陆谷书将手缩了回去。
      而对面的秦无炎那边,心湖低着头压根不敢看,脸唰地变得通红。
      气氛陡然间诡异爆棚……
      “有这种事吗?”心湖目光游移,闪烁不定。
      “有!”祖师爷一口咬定。
      “我好像不记得了啊。”心湖一脸无辜。
      “就那次……我问你我这三个徒儿……”
      “打住!美男伯伯,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见这老头准备来个当时语境重放,心湖连忙阻止。
      “那你抱了吗?”祖师爷又一脸的八卦和兴奋涨到最高。
      威严啊威严!!祖师爷你这个样子,在我们这群徒弟晚辈面前还有什么受人尊敬为人师表可言?
      可是,心湖悲催的发现,在座的人,除了她不自然以外,其他人,似乎都是习以为常的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