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多爱你》


  • 作者:童馨儿

  • 第六章 爱有多深伤就有多深(上)
  • 第六章 爱有多深伤就有多深(上)
      启真笑了,“好,谢谢。呀,看来,今晚得破费一点。咱们去吃大餐吧。”
      启真素来不是重排场喜张扬的人,从前带落落去吃饭,只挑特色的环境稍好的就可以。
      “去熙园!”
      落落夸张地嚷,“不好吧。太破费了吧!”
      两个人都大笑起来。
      落落顿时觉得心情好了许多,车窗外轻飘飘地下起了小雨,落落却觉得天空比刚才却明亮了一点。
      熙园的豪华和气派让落落大吃一惊。她有点后悔刚才没有拒绝启真的提议。
      启真已然很自然地拉过她的手,随着服务生的引导往前走。大厅里人不多,落落随意地四下里略略张望,蓦然间却怔住了。
      正前方的豪华沙发上,坐着的那个男人,可不就是言良生!他微微低着头,像是很专注地听着身边的人说话。他身边,紧紧挨着他的,甚至挽住了他胳膊的,是个只穿着性感抹胸长裙的女孩!
      落落心里一窒。她想要掉过目光,但是没办法。她紧紧地盯着他们,脚下一个踉跄,几乎被厚实的地毯绊倒。
      启真注意到了,关切地紧一紧握她的手,“怎么了,落落。”
      落落看到言良生抬起头来,她看到他看到了她,她看到他的目光,那么平静,那么疏淡。
      下意识地,落落靠紧了启真,“没什么。”落落低声说。她努力地挺起腰来,甚至还礼貌地冲等待着他们的服务生微笑了一下。
      一踏进包厢,整个心神松懈下来。这才觉得,心疼。很疼。非常疼。
      难怪今天他一整天一个电话也没有。他不耐烦了是吗?他厌倦了她的任性她的小脾气。她天真地以为,他是她的言良生,是那个从前爱她一直爱她的那个好好言良生。这段时间,他对她的宠爱,让她几乎遗忘了,他是个受女人追捧的男人,没有她,这世界仍然缤纷美丽。
      她抬起头叫启真,“喝点酒吧。我想喝。如果你不同意,我等会会自己去喝。”
      酒上来了。
      她喝很多。启真眼看不对,想劝,她眼睛一瞪,“当我朋友,就陪我一起醉。”
      启真只好作罢。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她今天心情一定不好。不然不会上班时间跑到广场去发呆。虽然从来不是一个勤勉上进的员工,但绝对也不是个懒散和不负责任的人。
      落落觉得自己醉了。原来以为醉了心里的疼就会减少一点,可是没有。胸腔那儿,还是那么疼。
      几乎是倚在启真身上出了熙园,一上车就靠在椅背上睡着了,睡得不好,一直在做梦,许多人的面孔匆忙闪过,她只觉又倦又烦,拼命挣扎着,突地醒来,全身汗。
      启真关切地问,“醒了?好些了没?”
      落落定定神,头还是有点疼,车子开得很慢,大约启真看她醉了,一直在街道上兜圈子。
      落落努力笑笑,“好多了,送我回家吧。”
      车子停在小区门口,落落下了车,启真跟下来,犹豫半晌说,“落落……”
      落落打断他,“我答应你,以后我绝不会喝这么多酒,不会再这么失态。不会。”
      启真笑笑,“那就好。”他冲她摆摆手,“我走了。”
      落落叫住他,“启真!”
      启真回过头来。落落上前一步,轻轻地搂住他。启真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很快地也搂住了她。
      落落低声说,“谢谢你,启真。”
      启真不再说话,快步上车去。他害怕再慢一步,泪水就会不争气地夺出眼眶。
      落落怔怔地站着,看着车子驶离。夜晚重新安静下来,远远近近的灯火让人感觉恍惚。落落记得小的时候自己最喜欢做的一件事就是凝望那些灯火,猜测那些灯下,静坐着哪一些人,对望着的又是哪一些人。
      突然身旁有人轻轻冷笑,“很舍不得是吧。”
      落落身子一凛。头也不抬,她掉身就往家里走。身后的人一把抓住她肩头,落落吃痛,嚷,“放开我!”
      言良生眼里几乎冒出火来,“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这么能的,脚踏两只船也不怕跌到水里去?你对你自己这么有信心?”
      落落只觉得浑身要爆炸了,是谁在脚踏两只船,他还有脸说她?她觉得累,她不想跟他说话。她害怕一开口,眼泪就会抢先掉下来。
      她使劲挣扎着,他牢牢地抓着她,她又怒又委屈,伸脚踢他,他动也不动,轻轻冷笑,“是因为他才故意藉着母亲的理由冷淡我?不不不,大可不必,我保证言良生再不会像八年前,对一个女人的抛弃耿耿于怀,你只要说一声,我就消失,永远不出现。真的,我保证!”
      忍不住了,她小声哭起来。她不停地踢他,两手胡乱地在他身上乱捶乱打,“好吧好吧,你走,你走,你快点消失,永远不要出现,永远不要!”她冲他叫起来。她挣脱他,不顾一切地向前跑,泪水哗哗地,遮住了视线,眼前一片模糊,她摔了一跤,膝盖大约磕破了,很疼。她慌乱地爬起来,又继续往前跑。
      言良生三步两步跟上来,抓住了她的手。他微微一用力,把她紧紧揽到怀里。他的语气里满是痛楚,“你要怎么样?你想怎么样?别哭,落落。”
      他寻找着她的唇,不顾她的闪躲,霸道地吻住她,她呜咽着,心里尚有许多抵触,可他的吻像具有神奇力量般,缓缓地让她安宁下来,焦燥的心里渐渐地衍生出一线喜悦来。她放弃了挣扎,不由自主地回应着他。他的身子很热,他的吻往下落在她颈项,“我好想你,落落。”他的手探到她衣服里,“你是我的。”
      突然间落落想起那紧靠着他坐着的挽着他手臂的女孩,立刻又重新挣扎起来,“放开我,放开我!”她拍打着他。
      他微微松开她,她气恼地质问他,“刚才那美女呢?你不是被人家甩了才来找我的吧?”
      良生轻笑,“除了周宝落,谁能甩我?!”
      落落轻哼一声,“别想用花言巧语哄我!我才不吃那一套。”良生睁大眼睛,“我哪敢哄你,你都一著名情感专家,我能哄得着你嘛。”
      落落咬咬唇,不依不饶,“她是谁?”
      良生摸摸鼻子,“说了你别不信,她是我妹妹。我妈在香港时认的干女儿。”
      落落不由得醋意大发,“好哪,敢情这些年,你一直有个这么漂亮的妹妹陪着你。”她烦恼地看着他,“你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你瞒着我的事怎么一件又一件?”
      良生竖起手掌,“我保证,没有了。真没有了。”
      落落还是不高兴,赌气地转身走,“我讨厌你!”
      良生追上去从身后抱住她,吻她的耳朵。“我喜欢你!”他嘻皮笑脸地说。
      她嘟着嘴,“我不喜欢别人靠着你坐。”良生说,“好,下次我让她坐远点儿。”落落说,“我不喜欢别人挽你的手。”良生说,“好,下次不许别的女人挽我的手。我妈我也不让。”
      落落扑哧就笑了出来。
      她眨着眼睛,“良生你好可恶哦。我都没法子生你的气。”她转着眼珠子,“你为什么不问启真的事?”
      良生微微一笑,“你的事我全知道,还要问什么?”落落叫起来,“那你刚才还冤枉我!”良生说,“刚才我以为你生我的气,想和他和好嘛。当然,后来我发现不是。”他冲她暧昧地笑了笑,“我一吻你我就知道,你的反应告诉我你只爱我。”
      落落的脸刷地红了,伸手掐住他脖子,“你说,你有过多少女人,经验那么丰富!”
      良生抱住她,温柔地说,“来,你来吻我,你吻我的时候感觉不到我对你的爱吗?”他吻她眼睛,“我爱你落落,永远无需怀疑。”
      落落调皮地眨眨眼睛,“真那么爱我吗,好吧,背我上楼去!”
      良生呻吟一声,“小姐,你几斤?你家可在六楼哦。”
      话是这么说,却立刻躬下了身子,示意落落俯上背来。落落伏在他背上,听到他上楼时的微微喘息,忍不住偷偷笑。
      良生说,“我累了,等会你得好好服侍我。”
      落落咕哝道,“可是我很饿哦。”
      良生说,“熙园吃饭还饿着了?”落落小声叫,“都是你啊,把人家气得快死掉了,什么都吃不下。”
      良生笑了,“好好好,我煮面条给你吃。”
      好不容易上了六楼,落落说,“好了好了,放我下来,我开门。”良生说,“不不不,我来开。我要把你背到家,不然这面子可不够。”落落只好把钥匙递给他。
      一进门,他把落落放倒在沙发里,很夸张地喘了几口大气,转身到厨房里去烧水煮面。落落跟了进去,说,“算了,开水泡一下就可以了。”良生从冰箱里翻出西红柿和葱来,“你又不爱吃泡面。你先去看电视,十分钟后就可以吃了。”他专注剥葱的模样很像手艺高超的大厨。
      落落转身要走。但终究孩子般忍不住,从身后搂住他,欢喜地凑到他耳边轻声说,“我爱你,良生。”
      冬天悄无声息地就来了。良生在屋子里铺上了厚厚的地毯,因为落落喜欢光着脚在屋子里乱走。每次他追在她身后大叫,“鞋子鞋子!喂,鞋子!”她孩子一样调皮地吐吐舌头,假装着急地去找鞋子。但是下一次,她又旧态复萌。
      看到他无可奈何的模样,落落就觉得心里有莫名的小幸福。
      许多傍晚,良生爱带着她去湖边,他说,“我给它取了个名字,叫相思湖。”落落骇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矫情了。我听着浑身毛立。”心里却是欢喜的。湖边的小屋子被良生装修得美轮美奂,数不尽的真绿萝假鲜花,温柔缱绻的雪白蕾丝,大红大紫的温软抱枕,随风轻荡的落地白纱。置身其中,真如一场梦境。随着天光渐暗,湖面波光潋滟,屋内灯影重重,电暖器嗡嗡转动,落落脚上裹着毯子,偎在良生怀里,真有点盼望时光停止的意味。
      每到周末,良生就开车载着落落回家。每一次落落都会在车上发一阵小脾气,不是伸手掐良生的手臂,就是捶打他的大腿,她劲大不到哪去,但良生故意做出一副疼得啮牙咧齿的模样,好让她高兴一点。
      落落发泄一通,自己也觉得茫然。母亲出事后,她没有再提起去看望良生母亲的事,良生也闭口不提。落落心里有点担忧,害怕看到一个完美的女人,处处胜过母亲太多,以至于自己也不得不承认,父亲的痴迷不是没有理由。
      母亲对良生的态度一如从前,平静地,淡淡地,不亲密也不冷漠,良生偷偷对落落说,“已经非常感激她。真的,落落。”落落相信他,他从来不会因为要讨她喜欢而说违心话。
      落落心底里对母亲不禁刮目相看,为了爱她容忍太多,也付出太多。从前她一直以为,母亲其实也不见得怎么深爱父亲。反正也就那种,得过且过就好的类型。却原来,平静的湖水下面另有波澜。
      有时候会碰到父亲,落落故意不与他说话,父亲匆匆坐一会就会离开。
      母亲不怒也不嗔,平静得让落落暗自气愤。有一次忍不住责怪母亲,“干嘛对他那么客气?”母亲惊异地看着她,表情有点严肃,“落落,我不许你这样,再怎么说,他也是你父亲。”母亲停一会,继续说,“只要他还肯回来,总是好的。细想想,和一个即将死去的女人,有什么好争的。”自己自嘲地笑了笑,“这么一想,心里会好受许多。”
      落落心里难过,却是无可奈何。
      元旦前夕,佳怡突然打来电话,“喂。”她欲言又止。落落笑,“什么话不好说?”佳怡轻咳一声,“话说,我要结婚了。元旦。”落落大吃一惊,“我靠你,你倒保密得好。干嘛不等到三十一号晚上才告诉我?”佳怡说,“嫁得不好,有什么好说。”
      落落取笑,“不是吧,真的是嫁给那个姜姜?”
      佳怡十分懊恼,“才二十三啊,叶佳怡从来没想过要老牛吃嫩草。”
      落落也有点担心,“好像你说过是在读研吧,明年才毕业?那,你养他?”
      “那倒不用。原来臭小子家里N有钱。婆婆送了房子又送车。外加一项链,耀眼得让人透不气来的那种!”
      落落叫起来,“难怪你会嫁了他!果然还是金钱至上嘛!”
      佳怡也叫,“不是啦。事实上,”她犹犹豫豫地,“我又怀孕了。”
      落落吃了一惊,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不是看不上人家嘛,干嘛还让人家上床来。”
      佳怡有点羞恼,“本来我也不乐意的,哎呀,说不清楚了!”
      落落还是笑,“唔,心灵没法接受他,身体却离不开他了。”
      佳怡啐她,“笑,你还笑!医生说,最好把孩子生下来。要是这一次再做掉的话,以后做母亲的希望就很渺茫了。哼,不这样,谁要嫁他!我又不是那么爱钱!”
      落落又吃了一惊,又忍不住笑,“算了算了,不管怎么说,因祸得福嘛。难得人家对你好,家里又有钱。虽然你不是那么爱钱,不过有钱总是好事!”
      佳怡也高兴起来,“也是也是,我后来一知道他家恁的有钱,我也乐了。所以就算了。哈哈哈哈。”
      挂了电话,落落打开邮箱。
      “她很爱我,可她一点也不漂亮,怎么办?我想和她分手,可是又担心再也找不到那么爱我的人了。可是在一起,我又害怕别人笑话。”
      落落回道,“那么去找束塑料花结婚吧。这世上,只有塑料花的美丽才可以永远。当然,还要质量上乘的才行。”
      有位读者的来信最简单,“女人婚后要不要存私房钱?”
      落落答,“除了私房钱,还要存一点爱给自己,存一点自尊,存一点自立。”
      田东一阵风似地冲进办公室,“落落姐,你知道不知道,乔小米她辞职了!”
      “什么?”落落惊得站了起来。“你听谁说的?”
      “猛哥。”田东焦灼地抓抓脑袋,“让我招人呢。”
      “怎么回事啊,小米做得好好的,为什么会辞职?”落落百思不得其解,“一声招呼也不打就走了啊。”
      田东围绕着桌子走来走去,很肯定地说,“她一定出了什么事。”
      落落心里蓦地一动。她想起小米提起过的,朋友代孕的事情。难道说,小米怀孕了?
      落落拿出手机来,“跟她联系过吗?”
      田东沮丧地说,“不接电话。”
      落落想想,中止了拨通手机,转发短信,“小米,想聊天的话尽管找我。”
      田东说,“落落姐,有她消息了务必告我一声。”
      落落说,“这么关心她?”田东语塞,不好意思地笑笑,“同事一场嘛。”“得了吧你。那点心思瞒得住谁呢。”落落白他一眼。
      晚上十点,乔小米的电话打了进来,“落落姐。”
      落落正在和良生打扑克,老是输,一张脸被良生贴满了小纸条,良生促狭地说,“算了,改脱衣服好了。”伸手就来脱落落的外套。落落打开他的手,走到阳台去接听电话。
      落落说,“我其实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乔小米轻笑,“别担心落落姐,他正在离婚。他是真心要娶我的。所以我才决定要生下这孩子。唯有决定把孩子生下来,他才真的下得了决心离婚。他的一切全拜老婆所赐,对老婆甚为感激,要不是特想有个自己的孩子,一辈子也不可能对老婆提离婚。”
      落落说,“要是他老婆不肯怎么办。”
      乔小米说,“他老婆很爱他的。他曾经说过,为了他,自己难过伤心都无所谓。”
      落落心里有些酸楚。心里的天平不知不觉地倒向了那个不幸的女人。对小米,突然多了一些说不清楚的反感。这样的女孩,真够自私自利,除了顾及自己的快乐,哪里又去管他人的悲伤。
      落落说,“你自己注意点。”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了。乔小米历来比她成熟练达,无需她的指点。
      乔小米突然伤感起来,“落落姐,我知道你不赞同我。你知道吗?我从小家里很穷,过得很辛苦,爸爸妈妈除了吵就是打,他们不会赚钱,自己过得破败潦倒,从来也不管我。我书读的不多,好不容易捱到长大找份工作,也不过刚够养活自己,想买一件漂亮的衣服,攒上几个月都不能够。看着和我同龄的女孩,人家时髦光鲜,我为什么就不可以?我想要一个爱我的有钱男人,现在我碰到了,我睡梦都要笑醒。真的,落落姐,你尽管嘲笑我,但是,那样的生活,你不经历过,你就永远体会不到我的感受。”
      也许吧。
      挂了电话,落落想,如果不是和良生重逢,她应该已经在和启真谈婚论嫁。如果启真单单只拥有对她的爱,她又怎么会和他在一起。没有爱做基础,总要有物质。充裕的物质,为单薄的情感加重了分量。所以,拿什么来指责乔小米?
      几天后,办公室里来了一位年轻女孩。穿着朴素,扎着麻花辫子,个子小巧,看上去像个稚气未脱的高中生。田东私底下说,“暂时先试用一段,版面不等人啊。学中文的,刚毕业,读书时就经常写点东西。”女孩年纪不大,人却乖巧,低眉顺眼地打了招呼,立刻抢着泡茶打扫。
      田东高声说,“小韦,你也别忙了,坐着吧。”
      小韦笑咪咪地应道,“好。”
      落落后来发现,这小韦说得最多的一个字,就是“好。”这让她很快赢得了部里以及猛哥和田东的好感,当然也包括落落。
      渐渐地没有人提起乔小米了。小韦对排版软件不太熟悉,田东很耐心地手把手地教,小韦不时地抬起头注视他,目光里充满崇拜。田东几时在乔小米身上享受过这样的骄傲了?对小韦就更热心了。落落看着有点难过,田东对乔小米那点心思,路人皆知,却又是如此脆弱,完全经不起考验。
      佳怡的婚礼办得很是隆重,花车足有十二辆,全是宝马。落落喃喃地骂,“腐败!”心里却深深为佳怡感到庆幸,也许这场婚姻是顺势迁就,但总算距离佳怡的梦想不远——没有非常多的爱,起码有很多的钱。
      看得出来姜姜真心喜欢佳怡,整场婚礼,目光一直跟着佳怡走。佳怡穿着白色婚纱,整个人美不胜收。酒晏开始,佳怡大概是累了,干脆脱了高跟鞋,拎在手上。落落赶紧上前去碰碰她手臂,“喂,你干嘛呀。”
      姜姜也注意到了,疾步走过来,顺手揽过佳怡,接过去她的高跟鞋,“你累了,我们去休息一下。”
      落落目瞪口呆地看着佳怡撒娇似地偎在姜姜的臂弯里,抛下一众宾客扬长而去。
      落落半晌才回过神来,掏出手机给佳怡发了条短信,“小样的,你嫁对人了。”
      佳怡的短信第二天早晨才抵达,“我也觉得。但愿不是昙花一现。”